焰阳花火-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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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无赖痞子气质是与生俱来的。宁珑对上袁朗贼亮的眼睛,非常正式的道谢。“不是你救我,是人民解放军救了我。谢谢你,人民解放军,谢谢英勇神武的解放军救了我们。”
谢解放军?当然,他的身份是人民解放军,但不是他的个体,以袁朗的心意和身份。袁朗再次被宁珑的话哽到。
“宁珑。”不闹了,好好说话成吗。袁朗收起笑容,暗夜里深邃眼睛,静静的注视着她。今晚第一次喊了她的名字。原本想着,嬉嬉闹闹的方式适合他们,像过去一样。只可惜,时过境迁,他不愿记起,上一次离别,是他们分手时。想过很多跳开那一段,像从未发生过一样,久别重逢的场景。说笑不成,那就问好吧。“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再呢?问好不好,过的怎么样?一声轻唤,宁珑怔住了。眉头不禁蹙起,心湖激起层层涟漪。她气袁朗好不正经,若无其事和她调笑,一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幻想跳开那段分手伤痛,关系陷入暧昧模糊之中吗。但她还能应付,做到毫无波澜的回击。可当袁朗严肃正经起来,她又不想去应对了。
宁珑平静如水,沉默淡然。是袁朗感受的。夜风刺骨,两个人站在灯影下,相持着。
“你还是那么厉害。”宁珑点头承认,目光渐渐柔和。“身手敏捷,枪法精准,追风逐日,威仪潇洒。工作干得不错。”我看到了,这半年里,你过的很好。而我,几近荒废了人生。
提到工作,袁朗陡然惊醒问道。“你来这里开会,工业项目和文艺无关吧,怎么还做起行政工作了?”按道理,2Z下半年最为忙碌,年底至新年各种晚会,宁珑为什么在家里?
宁珑眼神飘忽,胡乱编了一个理由。“替一个休假的朋友暂时顶替岗位,以免她掉了饭碗。唉,害我差点丢了性命。”
说道顶替,袁朗笑了,眼底泛起温柔宠意。“当初你顶替医生,混进营地,如不是我身子硬朗,你哪里逃得了处置。今天又顶替,差点做了替死鬼,小脑袋瓜子怎么不长记性呢。”抬手习惯想去抚摸宁珑头发,而她,躲开了。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还提做什么呢。谢谢袁首长教诲,吃一堑长一智,吃两次亏,我一定不会忘记了。”这时,一位警察喊她,车回来了,她可以走了。“我走了。你慢慢忙吧。”
“宁珑?”袁朗慌神了,她举动不像开玩笑。
“你想说我们毕竟相识一场,做不成恋人也可以做朋友对吗?”宁珑转身,回以笑容。“袁首长工作繁忙,他们等着你呢。今日重逢,实属意外。来日有机会再见到,我们再聚吧。朋友?再见。”
“宁珑,我们谈谈?”
“我经过劫匪的事,受惊害怕,现在特别想回家,一刻也不能耽搁。我要告诉我的母亲,我平安归来,安然无事,别为我担心了。”宁珑说出心底的话,她是想维持好的形象的,是袁朗不依不饶。“你不会明白的。”你不懂,爱你的人怎么担心你,等着你。你不懂,爱你的人,卑微的只求你第一时间里的一声告知平安。袁朗,你永远感受不到那份忧心忧虑,你勇猛厉害,坚不可摧,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你紧张害怕?失去我,算不算呢?
宁珑离开后,呆坐靠在椅背,她不是读不到袁朗眼里的情意和不舍,她上次离开,他的模样也是这般。但他依旧无动于衷。宁珑同情袁朗,可怜的人,外表再英勇有什么用,他的内心注定孤独落寞。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说成报复也无所谓,用离开和失去,刺痛他的心,得逞了,也不枉她情深一场,倘若他还是冷酷无情,那更加证明她离开的对。
她在怪他。袁朗目送车的离去,直到看不见。齐桓走近。“队长,宁珑还是不原谅你啊?”
斜了齐桓一眼,袁朗夺回自己的枪支,拍手喊道,集合收队。齐桓的到来,让他在A区多了一个闲聊瞎扯到心事的人,臭小子和卢静涵谈婚论嫁了,相比之下,袁朗有些咬牙切齿了,随之感慨安慰自己,齐桓傻人有傻福。
结束完冬季丛林训练,又是新的一年。铁路传话袁朗,袁朗和宁珑分手的事,除了齐桓知道,他谁也没说,齐桓知道纯属她媳妇捣蛋撒泼,他才讲的。家里来电偶尔问问,他说和宁珑好着呢,让母亲放心,不对媳妇上心他对谁上心呀,母亲竟然担心宁珑身体状况多过他,支支吾吾,未了问了终于想问的,宁珑的手机号码是不是变了。他含含糊糊过去,说宁珑很忙不要打搅她。宁珑和他分手,除了搬家,换了号码,却也没有告诉任何人。袁朗心底还存着一个希望,宁珑给他留有余地。不然,他们对外为何不提分手呢。
铁路春节休假回家了一趟,告诉袁朗,希婕说,宁珑不在B市,一年没回团里了,休得病假。她想问候,号码成了空号。怎么回事?
情有所归
屋内,烟雾缭绕,手打报告的袁朗,一手夹着烟,一手捏着太阳穴。敲完最后一字,眉头得空舒展开来,起身慵懒的伸起手臂,活动筋骨。站定窗旁,眺望一片葱绿,生机勃勃,春意盎然。气温渐升,大地回暖。是个春暖花开,阳光明媚的好季节。
世上风景那么多,为什么只钟情于你。这些年,习惯一份思念,心底只有一个身影。有选择,是她,没选择,还是她。没有别人,也不愿是别人。他曾说过,一心一意,他做到了情有所归。比决定更可怕的事情,是根本抹除不掉内心根深蒂固的爱。放不开,忘不掉。
如果袁朗不曾遇见,不曾爱上,不曾拥有,他也不会着迷,这般执念。从此,其他人成了连将就都不愿意的选择,他宁愿,终身孤老。
感情从来不是一个应该选择爱和不爱的问题,不爱了根本不用纠结选择,爱的话,你选择了不爱那是自欺欺人。
办公室转电,来自家里的电话。袁朗接起,是妹妹袁娇,不是母亲便好。
“袁娇?家里出事了?”性子刚烈的家妹,早期会因为介绍朋友给他,不依不饶,后来语气重了些,稍有收敛,只和母亲同一次电话里问候。没事,她不会主动打电话的。莫非,和宁珑有关?一个星期前,给了她宁珑的新手机号码。
“哥,是你出事了。”袁娇脑子混乱,不知怎么讲述, 编辑了半天,还是直接说出了重点部分。“你和宁珑分手了是不是?”
袁朗目光垂下,不知作何回应。一个星期前,母亲来电,直截了当询问宁珑的联系方式,说袁娇和朋友去武汉,想看看那边丝绸布衣有无市场,问宁珑在不在家,不在家也熟悉可以问些问题,照应袁娇。
袁朗点头说,宁珑在家里休假呢,熟记心头的新号码告诉了母亲。她总不会拒绝他的家人,袁朗也想试探宁珑的反应。
宁珑直接说他们分手了吗,竟然对他的家人说了。一股火气上头,这回,真伤脑筋了。宁珑一直给他一份不被打破的安全感,她在,她爱他,她不会真的离开。还是他的一厢情愿想法?得到宁珑的新手机号码,以及家庭住址,对他来讲一点不难。不去打扰,让她自由的做自己的事。宁珑始终在袁朗所能触及的圈子之内,俗称安全区。她不可能在他眼前做到真正的消失,袁朗也不允许。
“乱说什么呢。”袁朗故作轻松调笑。“和你嫂子小吵小闹,惹你嫂子生气了。”
袁娇气得跺脚,老哥承认了也到还好。他那边稀里糊涂,这边火烧眉毛了。“你们能瞒家里多久?我就告诉你,宁珑那女人要结婚了,和别的男人结婚。”
“你说什么?”袁朗摔下烟头,拔高嗓子,控制不住的凶回他那爱恶作剧的妹妹。“不可能!”虽知不可能,袁朗心里头还是经不住一阵惊慌。
“我没骗你!”
“袁娇我告诉你,你嫂子就你哥一个男人。你又打什么鬼主意?”呵呵?和别的男人结婚?宁珑这大半年里根本没有新的对象,他盯着呢。再说,他可没同意分手。
“她和你一样,老哥,她也瞒我。接待了我一个星期,好吃好玩。是她好朋友看不过去眼,刚刚特地针对我说的,宁珑没有反驳,那是事实咯?”有些事想通了,明白了,面子放不下只是暂时的。正好趁着做生意的由头,过来亲近宁珑。宁珑不计较她的过失,虽然仍有隔阂的样子,但也礼节招待了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认定的嫂子,怎么就成别人的。“哥?是你被甩了吗?”
这会儿,袁朗怒火攻心,不可能,袁娇肯定弄错了。“说最后一次,我和你嫂子没分手。还有,办完事早些回家,你嫂子很忙,别缠着打搅人家。”
“我……”袁娇向来敢作敢当,但,她答应过家里和宁珑的,好啦,她承认是害怕袁朗,她讲出来,一定会挨揍的。“哥,嫂子挺好的,妈喜欢她,我们都很喜欢。如果你真被甩了,再追回来啊。瞧他们这里男的白瘦细长的,根本不是你的对手。咱家的人,怎么也不能让别人抢了去。”袁娇是认死理的人,她认定宁珑了,那就得是她哥的,脑子里甚至计划出,宁珑和别人结婚,她就去大闹婚礼。
宁珑,你不光霸占了我的心,连我的家人,也非你不可。袁朗冷静下来,袁娇说得片面之词,他需要自己去了解情况。“袁娇,管住嘴巴。爸妈如果知道了,你晓得后果吧?”
袁娇撅着嘴巴,扇着热风。纠结半天,说出心底的抱歉。“老哥,对不起啊,我不懂事,总烦你。你和嫂子……一定要好好的。”袁娇差点脱口而出压藏心底的秘密,宁珑的话语响起,她说,袁娇你如果和你哥说了那事,我这辈子也不会原谅他了。
傻丫头。“看来是懂事了不少啊。放心回家吧。这事哥自有分寸。”袁朗声音坚定沉着。“等着,喝你哥喜酒。”,袁朗眸光闪动,迸射出极具侵略性的定力,舔动干燥的唇,那是来自锁定猎物的嗜血气息。心中枷锁是一瞬间不受控制崩开的。属于他的人,力争跳出他画出的安全圈,袁朗受到了威胁,难受的滋味像一只无形的手扣着他脖子,血液里的愤怒,争先向外涌动着。宁珑,我放你自由,是放你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而不是放任你去喜欢别人。
武汉,四季恋餐厅。宁珑扶额,张小悦方才说得话,直接、伤人。
“惯得她!”张小悦倒上红酒,放在宁珑面前,对比宁珑头疼的模样,她很高兴。“分手了,礼节性接待某人的家人也该适度。宁珑,那女人张嘴闭嘴提你和她哥的事,你听着不刺耳吗?她太没眼力了吧。你没有义务替那混蛋编织谎言,欺瞒他家人。呵呵,还一家人?他们做梦去吧。我一想到是她害你车祸,我忍住没动手已经很给面子了。”
“我谢谢她。”宁珑端起杯子,叹息。“真的。”那个孩子,如果出世了,又会怎么样呢。现在回想起来,老天还是眷顾她的。只是,可惜那个选择她的小生命。
张小悦无心提到宁珑痛处,撑着脑袋,抿了一口红酒。“宁珑,老实说,你对那混蛋是不是还心存幻想,等着他呢。”
“滚你的。”宁珑瞪眼澄清。“我招待她,本就是还人情。她能想通放下身段,主动找我。也说明了时间可以使一切事实清晰。我问心无愧,不欠他们袁家的。”
“我的意思是……你看看身边追你的优秀男士们好吗?”张小悦再次亮出钻戒。“姐姐马上结婚了,婚纱照美吧,婚庆定的好玩吧,你不羡慕吗?”
“哎,我是羡慕呀,羡慕你找了一个好男人。”宁珑打心底为张小悦高兴,随着深入接触了解,张小悦的未婚夫马杰,绝不是她随便找的冤大头将就先生,他能给受过伤害的小悦重新带来温暖。一位把张小悦捧在手心里疼的海归绅士。“我身边那些,瞧不上眼啦,感情的事不急,我慢慢挑。哈哈。”
张小悦鼓嘴,懒得打击她。不是嫌这个身板不够结实,就是嫌那个文质彬彬,她参考谁呢?如果叫她去选健身教练,指不定来一句人不会玩枪。“准伴娘,陪我去逛街呀?为了替你出气,我把老公都借你用了。胆敢再有人骚扰你,我老公就是你老公。”
“谢谢你美意,别毁我清誉好吗?”宁珑笑得欢。“走吧,准新娘。”
迎接不久即将到来的夏天,两个人开始逛选夏装。宁珑挑选了一条荧光黄的短裤,站定镜子前欣赏。一旁的服务员小姐探身看了看,语气惊羡说。“美女,你腿上的纹身好酷喔。纹的英文?”
“ I Believe。”宁珑回头对她笑笑,告诉她纹的什么。再望向镜子,蜿蜒的长发卷在腰际,目光透出自信傲气的绚丽,朝气蓬勃,她喜欢这样的自己。腿上拆线过的疤痕,她用纹身掩盖了。没有人知道她纹身之处受过伤,是疤痕。只会感概她摇曳靓丽的青春。
袁朗救她的第二天,宁珑在单位里呆坐了一整天,下班去复健中心,做完治疗,回家告诉宋红,她要辞职。宋红点头同意,劫匪的事吓死她了,不吉利的工作,不做了也好。
宁珑递上辞呈,毅然离开了工作半年的地方。走的时候,她想的是,辞了工作,因为不想再一次活在,等待袁朗的世界里,太难受了。
是那次吗?他打听到她的新号码。袁娇知道号码,是袁朗传达出他知道她情况的意思吗。
复健结束当天,宁珑跑去纹身馆,指着伤疤,特强横的说,盖了它。
纹身师傅应要求,沿着伤痕设计,连着手写字体字母,流畅纹出I Believe。女孩说出纹这个时,目光坚毅,那是她坚不可摧的信仰,告诉别人,更是坚持自己,她相信。
一辆军绿迷彩吉普停在某局门口,路过工作人员,不经意都会瞟上一眼。
袁朗一身陆军正装走进招待室,暂不谈这位首长同志的面容肃杀表情,光凭刚正冷冽的架势,两杆两星的级别。主任不敢怠慢,弯腰倒水,使眼色让手下人通知局长。
袁朗知道眼前曲意逢迎的人是个小官,开门见山。“今天我来,为的是调查你们一个员工的档案。”
经过上次劫匪事件,他们局长牵扯其中,再听到调查啊档案之类的词语,冷不防打颤。“您请讲,我肯定配合。”
“为什么我上次派人询查,你们给出的答案,宁珑不是你们的员工。但她在你们这里上班了半年之久。”宁珑说了是顶替他人,袁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