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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炮灰皇后的女配之路-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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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去你本该去的地方。”
“不,我办不到。”我微微弓身抱紧自己,颤声道:“起码现在,我办不到。”
“难道娘娘还不明白么,上一世那个幻境,除了孩子,其他都是真的,皇上确实养心殿内自焚而死。娘娘,再不可逆天而行,只要你做回上官兮,你们的孩子能够安然,皇上也将会是一世明君,这难道不是你所期盼的么。”
我沉默半晌,缓缓闭上眼,轻轻道:“好,我回宫,我回宫,只要他们安好……只要他们安好……”死,又如何呢?
衡阳子语重心长道:“舍得的真谛,娘娘如今还未参详,日后,娘娘自然会明白,有舍,才有得。天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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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冰窟的时候,沈酌然上前扶住我,神色有些紧张,“阿兮,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我摇摇头,道:“只是站得久了有些受凉。”
沈酌然一脸不信的模样,可是还是没有继续追问,只道:“如此,那便先歇歇,来日方长,有事以后再谈不迟。”
我抓紧他的手,低声道:“不,我们一会便启程离开。”
“可是你的身子……”他面有难色,“在这里歇几天再启程不迟。”
“我不想等了,不想他等了,酌然,我要回宫。”
扶着我的手明显绷紧,沈酌然一脸苦笑,“明明说,只听你一次的,阿兮……我们还没有看北川上的雪林,漠北的寒霜,天堑峡的雾凇……你想反悔么?”
心知这次入宫怕是再难有出宫之日,而沈酌然这一路的小心翼翼,一路的紧张关切,我不是不知道原因,只是我不想伤他。
可短痛总比长痛好。
装作看不出他此刻的黯然神伤,我犹自笑得粲然,“怕是不行了,因为我要去见阿慎,你就再迁就我一次,好不好?”
“好,自然是好的。”他喃喃呓语,“阿兮,只要你喜欢,自然都是好的。”
“谢谢你,酌然。”我的笑有些发苦,却只能笑。
酌然,真的谢谢你。


☆、与君绝决,此恨绵绵

三月的凤都春意甚浓,繁花似锦,城中的巷道阡陌上,宝马香车,凤箫声动,少年少女相偕出游者众,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我同酌然乘了马车入凤都,与他们比起来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萧慎并没有我料想中的来接我,而是让宫人在朱雀门候着,领着我从偏门入宫。
酌然一脸忍怒,拉住我道:“阿兮,他怎可如此羞辱你,不见也罢。”
我拂开他的手,竟然笑了一下,道:“如今,我只是废后。”
一月之前,萧慎早已下诏,立了阴红鸾为后。他会怒,会恨,我自是知道的,只是却也没想到他果真这般决绝。
酌然挡住面前不耐催促的宫人,低声道:“那我陪你一同入宫。”
“不必了。”我摇头,“难道我们之间,你还嫌不够乱么?你随我入宫,他如何想我?”
酌然原本要扶我的手僵硬地垂在身侧,良久才道:“我只是……有些不安。”
我仰头看他,却真的笑了,“他,会待我好。”怕他不信,我又道:“毕竟我有了孩子,他一定会好好待我,不会为难我。”
酌然的眼神暗了暗,终于妥协,轻轻道:“若是有事,一定要来找我。”
我重重点头,回他一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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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领着路将我带进了宫中最西侧的一座荒凉的宫殿,砖缝中长出了翠色的嫩草,宫墙上的青砖有着斑驳的痕迹,看得出来,这里已经许久没有修葺了。
这里或许是座冷宫。
“夫人,皇上吩咐了,从今往后,你就住在这里。”领头的宫人推开破旧的宫门,捂着鼻子尖声笑着,眼中尽是轻蔑。
看着房中满目的颓败,我点点头,道:“劳烦公公了。”
似乎觉得我太过平静,那宫人有些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又道:“这璃院虽然简陋,可是陛下特意吩咐过,不得亏待了夫人,一会便会有人过来收拾。如今时辰也不早了,奴才先回了。”
我道:“公公请便,我一路风尘就不送公公了。”
见我果真没有一丝不快,那宫人悻悻地哼了一声,领着人出去了。
我四下看了看,房中的桌椅破损的厉害,又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转了一圈也没个可以歇脚的地方。
不过果真如那宫人所说,他刚走不久,便有人过来收拾屋子,满屋子的灰尘让我不得不远远避开,站在院子里看着墙头的杂草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突然有人低低地喊了一声,“娘娘。”
我闻声转过身来,看见弥香正站在院门前,怔怔的看着我。
她瘦了不少,秀丽的眉眼却少了几分往日的的开朗,目光凝着我,小心翼翼又喊了一声,“娘娘,是您回来了么?”
她的目光落在我隆起的肚腹上,明显吃了一惊。
“弥香。”我笑了一下,下一瞬眼泪却落了下来,“过来,让我看看,这几月可是受苦了?”
弥香摇摇头,却哇的一声跑过来抱住我,“娘娘,你怎么还要回来?这宫中,已无您的容身之处,连乐酌公主都被皇上囚了起来,您又何必回来?”
我伸手拂去她脸上的泪水,柔声道:“傻孩子,我还没有看你嫁个好夫婿,怎么能不回来呢?更何况,我的孩子,他不能没有爹。”
弥香愣了愣,突然破涕为笑,“若是皇上知道娘娘怀了孩子,必定会好好待娘娘的。”
我苦笑,阿慎怕是已经知道我有孕了,只是他将我安排在此,不过是不愿见我罢了。他必定恨极,恼极了我。
“我如今废后之身,已经不是什么娘娘了,弥香,日后你也喊我夫人就好。你日后跟着我,怕是要委屈你了。”
弥香紧紧抓住我的衣袖,又哭又笑,“不委屈,弥香以后还要娘娘……夫人为弥香找个如意郎君呢。”
我扑哧一笑,伸手捏捏她的鼻头,骂道:“你这个小不要脸的。”
弥香扶住我,也笑了,揶揄道:“屋子收拾的差不多了,夫人还是先进屋歇歇吧。”
或许是萧慎早有吩咐,璃院虽偏僻,可安排下来的用度并不差,波斯进贡的绒毯,吴绫所制的幔帐,暖玉砌成的小榻……在宫中如此细致的装点,也颇为难得的。
他让我见此处荒芜之景,让我知道他已经厌弃我,可是转眼却又怕我住不惯,安排了这些东西……没想到他也有这般小孩子脾性的举动。
我暗暗失笑,在玉榻上躺好,接过弥香送来的茶盏喝了一口,道:“我有些乏了,这有了孩子之后,越发嗜睡,你比起我来,倒真是骨瘦形销了。”
弥香接过茶盏放好,又取了薄毯给我盖好,在我脸上打量了一圈,笑道:“是胖了些,不过还是很好看。”
“就你嘴甜。”我嗔笑,真觉是困了,索性闭上眼喃喃道:“我要睡会,你一会晚膳的时候喊我。”
弥香应了一声,不久又模模糊糊说了什么,声音很低,我昏昏沉沉也听不真切,不一会便沉沉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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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入目却的是低垂的幔帐,摇曳的烛火,而身上也盖着松软的锦被。
不知何时,我已经被人抱上了床。
空气中有淡淡的药香弥漫。
“醒了,就将药喝了罢。”有熟悉的声音从帐外传来,接着幔帐被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撩开,一碗泛着热气的汤药递到了我面前。
我支起身子,却没有接下,只呐呐地喊了一声,“阿慎。”
萧慎的眼神清澈冰冷,不带任何温度,他只将话再说了一遍,“喝药。”
我往后缩了缩,盯着那碗药怯怯道:“不,我不要。”
这药喝下去,我今晚连晚饭都不想吃了。
他仍是面无表情,伸手拽过我,语气却柔了些,“听话,弥香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果脯,你平素不最喜那些零嘴儿。”
我将鼻子凑过去闻了闻,等反应过来却已经拂开他的手,汤药洒了他一身,我却冷冷地看着他,“这药中,你加了藏红花?”
萧慎看着我不置可否,哑声道:“无论如何,这孩子不能留。”
“萧慎,你疯了么!”我狠狠地盯着他,“这可是我们的孩子。”
他却充耳不闻,只目光沉沉的凝着我,似在隐忍着什么,他的呼吸渐渐急促,一字一顿道:“你身孕不过三月余,阿兮,你出宫已四月多,这孩子,是不是沈酌然的?”
我愣住,反问道:“你说什么?”
萧慎伸手板住我的肩膀,用了狠力,咬牙道:“这孩子是不是他……是不是你与他……”他没有说下去,因为我抬手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萧慎,你就是这般想我的?”
萧慎苍白的脸上浮上病态的潮红,鲜红的指印清晰可辩,他却笑了起来,原本冰冷的眸中泛出了无尽柔情,低哄道:“阿兮,你和他走,我是很生气,可是我就知道你是真心对我的。你告诉我,是不是他迫你的?”
原来他以为是酌然强了我。
“没有,阿慎,这孩子是你的,我已怀孕四月余,你定然是诊错了。”我辩解,“可能是我身子弱,肚子还未现形罢了。”
“我诊错了,难道连整个太医院的人都诊错了么?”萧慎起身,一脚踹开一侧的案几,神色狂怒至极,“你还骗我,你还想要包庇他!你们俩都是我信任的人,却一次次地背弃我,好,很好,上官兮,你不想他死,我便要让他死在你面前。”
萧慎的医术我自然知道,争辩在此刻是多么的苍白而无力。他当时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让太医来诊脉的?是恐惧,还是憧憬?他惯来自信,那一刻也怕是左右难熬,宁可是自己失误吧。
这一切冥冥之中已有定数?还是那衡阳子暗中做的手脚?
“如今我说什么,也是白费。”垂眸不愿看见他眸中的绝望与怒恨,我笑了笑,轻声道:“孩子我要抱住他,酌然我也要他活着,阿慎,我可还有第二条路可走?”
萧慎隐忍的愤怒终于爆发出来,嘴角嘲弄的笑意渐渐加深,他斜睨着我,语气轻松之极,“阿兮,你打掉孩子,留在我身边,我便放他一命。”
我霍然抬头,看着他,一字一顿道:“不可能。”我伸手拉住他的衣角,“阿慎,这其中必有误会。你信我,我和酌然是清白的。”
“酌然酌然,你叫的可真亲热。上官兮,你肚子里的孽种就在我面前,你叫我如何信你。”
“你说什么。”我咬牙强忍住溢出的泪水,难以置信道:“你说这是孽种?好,好,萧慎,你不信,那就算了。我告诉你,只要你敢伤害他们其中任何一个,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萧慎笑得狷狂,“你能如何,上官兮,你待要如何?”
我笑,心却已经被逼至绝谷,疼痛难言。
“阿慎,只要你敢,我便死给你看。我说话算话。”
他身子一颤,脚下猛退一步却撞翻了桌上的琉璃盏。
我惊叫一声,想要去扶,他却已经踉跄地站起身来,冷冷地看着我,目光又暗又沉,连连点头,“好,上官兮,你要死,我拦不住。我走!这里,我再也不会来一步,我要囚你一辈子。”
我伏在床上低低呜咽,萧慎已拂袖甩门而出,再无一丝留恋。
窗外的月,孤冷,春寒依旧料峭。
便如我此刻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依旧晚更……某厮也只有这个点了。盼望搬宿舍撒撒……


☆、死有何难,活着才苦

自那日两人不欢而散之后,萧慎果真没踏入璃院一步,不过这倒也没什么,只要孩子和酌然都安好,我和萧慎那便这样吧,这样让那群牛皮道士称心如意,他们总该消停了。
不过入宫的第二个月初,璃院终于来了第一个客人,一个让我也吃了一惊的人。
这日午后,我让弥香扶我在院中走走。璃院的院子很大,西侧有一临池小亭,平日里我常让弥香陪我在那处倚栏赏景,池中还有红色的锦鲤,也很是有一番闲趣。
红花绿柳间,有一人分花拂柳而来,白衣疏朗,一如初见。
他在我面前站定,身子微倾,恭谨道:“臣下,拜见娘娘。”
我遣退弥香,看着玉连城道:“连城何必如此,我已不是什么娘娘,这里他们都叫我夫人。”
玉连城轻笑着点点头,道:“虚礼罢了,夫人也无需太过在意。”
他一口一个娘娘,一口一个夫人,举止间也带着疏离,倒让我心中惴惴不安起来,我骗了他,如今可是恨我了?
我深深吸了口气,解释道:“当初,是我对不住你。你若是怪我,我也无话可说。”
玉连城莞尔,“夫人可知,臣下师承何人?”
他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倒将我问住了,我抬头看他,只迷惑地摇头。
“绝巅。”他慢慢道:“衡阳子乃是家师。”
我愕然,“怎么可能?”
他解释道:“当年我曾拜在绝巅门下,不过师父见我年少顽劣,无心修道,便遣了我下山。我下山之后,才创了千机宫。数月之前,师父却找上了我。他对我说了很多事,关于兮儿,关于你,关于天命。”
“所以,你才决定留在朝中,助阿慎铲除上官一党?”我至今仍旧记得那夜玉连城在养心殿看我的目光,那浓浓的沉重与怜悯,却无关情爱,因为他早已已经知晓我不是上官兮。
玉连城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道:“臣下亦想助夫人一臂之力。若非如此,夫人以为,当初出宫真的这般容易?夏侯绝武功不俗,能不被他察觉迷倒他的药,这世间怕也只有我绝巅才有。”
“哦?”我讥诮道:“那我真该好好谢谢你了。衡阳子那老道来过帝都,明明知道我要去找他,可是他却有意让我出宫找他,在我孩子身上搞鬼,为了阿慎能和我反目?这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这是天命,你不该拒绝。”
我嗤笑,“就像是你现在已经接受上官兮死了一样?玉连城,这种事放在别人身上,他们都不会轻易相信,因为我还在这里。”
玉连城苦笑,“是,那又能有什么办法,我能做什么?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般幸运。”
我在亭中的石凳上缓缓坐下,冷冷道:“那你今日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皇上想要臣下替他问夫人一件事。”
我笑,“他自己不愿来么?我虽不是他的后妃,可是你一个朝臣出入后宫总归是于理不合,他倒是大方得很。他让你问我什么?”
玉连城微微拧眉,沉声道:“皇上让臣下问夫人,可有还所求?”
身上抚上凸起的肚腹,我缓缓阖上眼,轻声道:“于他,我秦馥已别无所求。不过,我还有一事要相求于丞相。”
玉连城似乎并不惊讶,淡淡道:“夫人请说。”
我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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