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爱成婚-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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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看到你脸色都不错,真是好。”顾意菡轻笑,打量着杨锦凝,“丞东这几日和大哥的关系势如水火,这火半点也没有烧到你这里来。”
杨锦凝对顾丞东这个二堂姐感觉不错,顾意菡现今已二十八岁,和顾丞东同年,对自己婚事却半点不着急,并且说到结婚总是带着讥讽,为何女人一定要用婚姻困住自己,就算结婚也不会为了结婚而结婚,顾意菡这般忤逆,更让人想不通的却是她的父母从不逼迫她。
“我这个无关紧要的稻草,他们懒得烧我。”杨锦凝拿着叉子,将面条卷起,慢慢吃着,“我一个整天只会逛街买衣服的女人,又能起什么作用。他们都是干大事的人,瞧不上我这种无名之辈。”
“你从前学歌剧的?”
“话剧。”杨锦凝勾笑。
顾丞东的事,她的确不太了解,不过最近这段时间,媒体的焦点都是那一对兄弟,上次顾淮东的夺权事件惹得老爷子不满,顾丞东现今风生水起。
男人总喜欢用江山或家业证明自己的能力,而那一切男人口中的大义,对于很多女人而言,无关紧要。
吃过饭,杨锦凝和顾意菡收获颇丰,提着各自的东西。
“大哥毕竟是大哥,三弟做得太过火,难免会引火自焚。”何况爷爷这次虽然对大哥的做法不满,可不要忘记了大哥始终姓顾,只要这一点不会改变,爷爷终究会手下留情,三弟如果做得太过,在老爷子那里未免得不偿失。
“二姐是不是高看我了?”杨锦凝带着自嘲的笑,“别说我连顾丞东一面都见不到,就算见到,他又能听我的?”
“有些事,事在人为。如果两个人都觉得无关紧要,只能越走越远。”
“二姐还兼职红娘?”
“算了,当我没说,反正你都听不进去。”
杨锦凝耸肩。
别说她根本没有说话的余地,就算有,顾家这一趟浑水,她根本连碰都不想碰,怎么可能将自己牵扯进去。
杨锦凝没有想到,她不想看到的人,会这么快就见到了。
她正浇着花园里的花花草草,顾丞东就冷不丁的站到自己身后,她可不会以为这人有闲情逸致来看自己。
水壶里的水已经光了,她转身将水壶递给身后的男人,“麻烦你,装些水来。”
顾丞东并不接过。
她也不介意他无声拒绝,“没有听别人说,求人的时候,最好姿态放低一点?”
他不会平白无故的来找自己,其中必然有着原因,那一定是她这个顾三夫人需要出去会面,既然如此,容许她短暂的傲娇吧。
“原来你这么勉强。”顾丞东的眉梢微动,对她的姿态没有半分的怒意,“我自然不会强人所难,更别说强自己妻子所难了。”
杨锦凝只是盯着他,思索着这人是故意以退为进还是真不在意。
两人无声的对峙,她先移开视线,将水壶放到一边花坛边,“什么事?”
“你哥今日接手‘盛年’,你作为杨家的女儿,难道不去祝贺一下?”
这事让杨锦凝的确反应不过来,那个一心只喜欢弹着钢琴的男人,有一天也会愿意来商场打拼?那个身着白衬衫,站在阳光下对着她笑,纯白如雪。
可又有谁规定了,人只能一层不变?
她向后退了一步,脸色想必很不好,“我去换衣服。”
顾丞东冷冷的看着她的背影,这个力图在他身边表现泰然的女人,在遇到另一个男人的事,怎么也装不下去了,怎么压制都没有用。
更好笑的事,爷爷知道她有这样一段过往,却还是逼迫他娶了这个心中有着别人的杨家养女。
8第八页:面具人生
杨锦凝盯着镜子中画着精致妆容的自己,眼线、睫毛膏、粉底……仿若在自己脸上戴上一张脸谱,肆意用这张脸谱对着自己喜欢的讨厌的各色各种人,越来越把属于自己那张真正的脸,藏进更深处,也许,连自己有一天都找不到它在哪里。
楼下的喇叭响的第二次,她才慢慢从房间走出。
发饰随意,她偏向于这种看上去不经意却大费周章的装点,别扭又矫情,和她的性格很吻合。顾丞东坐在车里,看着她侃侃走过来,“顾夫人,你已经很美了,不需要花过多的时间装点。”
她打开车门,坐进去。
“我身上可贴着三少的标签,就算我想随意点,可总不能丢了你的体面。”她耳朵上挂着简单的翡翠丁,碧影在她发丝中晃动,显出几分可爱来。
“多谢夫人的美意。”
杨锦凝勾了勾唇,眉目含笑,“你好,我的日子自然就好,不用太感激,我也不过为了我自己。”
“希望这是你的真心。”
“当然。”
……
晶莹的玻璃杯晃动在眼前,她挽着顾丞东的手,缓步上前。看来还真是大事件,前来的人多半在漠川市叫得出名讳。
“怎么会这么多人?”她压低声音,“盛年”并不足以有这么大的名字,那公司在漠川市只能算做一般,和顾氏这样的大公司相比,更是不足相谈。
顾丞东瞧她一眼,眉眼含着一丝笑,并不开口解释。
她觉得疑惑,盯着他几秒,觉得自己的确愚蠢了。当下顾丞东与顾淮东之间的争斗,顾丞东明显占了上风,这些见风使舵的人,自然想方设法向顾丞东表态。杨一森自己或许没有这么大面子,可他毕竟算是顾丞东明媒正娶妻子的哥哥,来此处祝贺,定然是给顾丞东面子,同时也是像顾丞东示意自己现今的站队。
难怪他会这种目光看自己。
从顾丞东进来后,便有些陆续上前,和顾丞东随意的交谈,不时将她夸上一夸。她从未觉得一张脸上的笑意,看着就能让人反胃。
这场借着别人风的宴会,难怪顾丞东会邀她来此,做足了戏,而她竟然半点没看穿。
“累了?”她的脸色应该很不好,他竟然还有闲情逸致来管她。
“没。”她想对他说他继续就看,她就当看免费的戏,随便斟酌一下到底谁的演技更为不错,值得她学习。
顾丞东却得寸进尺,举起手摸摸她的额头,“病还没好,让你别出门,你非要来,病情加重了怎么办?”
一句话说得真有其事。
一些人立即向她问候,甚至连家中秘方都说出来。
她瞪一眼顾丞东,他的眼睛似乎会笑一般,轻睨着她,连掩饰都不曾,他就是故意的。她想看好戏,他就不让她如意,一句话便将话题引到她身上,他站在一旁,看着她推起假笑去和这些交谈,一如她之前的角色。
杨一森的出场便不浩大,不过众人还是做足了面子,纷纷上前。
顾丞东将她的手一拉,“不想过去?”
“如果你不拉着我,其实我长脚了会自己走。”
“我只是以为你脚下放了胶水。”
她的确轻微的发神,他连这个都知道,好像在他面前,自己真是透明的玻璃,这又给了她讨厌他的理由。
一路上前,别人见到顾丞东走来,自然让出位置。
“难得丞东百忙之中赶来。”杨一森的目光在她身上一转,便移到顾丞东身上,“真是我的荣幸。”
“都是一家人,哥何必这么客气。”顾丞东说着便去拍杨一森的肩膀。
“占了个便宜的名分而已。”杨一森这话没错,按照年龄,他的确比顾丞东还要小那么一岁,“爸说了,还得向你讨教一二,让我势必恭谦。”
“爸只是谦虚而已,大哥在国外两年多,想必见多识广,何须将我拖下水。”
“丞东千万别吝啬,很多东西还需要你的提醒……”
杨锦凝站在顾丞东身边,只觉这两人像佛徒,你一言我一语,无趣得紧。直到顾丞东将话题引到杨一森在国外的见闻,杨锦凝才如梦初醒一般。
她一直以为杨一森出国是为了钢琴梦想,却不知他竟是就读商学院的经济与管理。
她愣了下,才看着杨一森。
此刻的陌生让她心中顿顿的疼,他明明还是他,五官依旧,这陌生感究竟从何而来?
“听说哥的钢琴造诣非凡,可惜没有机会享受视觉盛宴。”
“不过是浊音而已,都许多不弹了,手早已生疏了。”
顾丞东抓起杨锦凝的手,指甲依旧很长,“哥哥的钢琴天赋,你怎么半点也没有熏染?”
明知道他们并未亲兄妹,却如此问。
“我天生比较笨。”她将自己的手从顾丞东手中抽出。
顾丞东也只是轻笑,没有在意,“看我,怎么这么糊涂,一定打扰大哥会客了,真是不该。”
“一家人说这些做什么?”杨一森也将手放到顾丞东肩上拍了拍。
顾丞东终于放人,杨一森越过他们,和不少贵宾相交谈。
顾丞东站在杨锦凝身边,“真是怀念啊。”
杨锦凝脸色微沉,只是抿紧了嘴唇。
“我说的是怀念过去的自己,从国外回来跟着爷爷和不少陌生人打着招呼。要从和爷爷的交谈中判断这个人与顾氏的关系,是敌是友,从而判断哪一个需要给出什么态度,以及谁的信息应该记下并且事后去打探。”顾丞东状似才发现她的脸色,“你以为是什么?”
“那只能说你真是聪明绝顶了,从只言片语中就能判断,难怪爷爷对你另眼相看。”
“你知道就好。”
他的话不得不让她多加联想,他难道是在警告自己别留给他半点证据……亦或者是,警告她少和杨一森接触,他未必就在乎自己,不过男人总是犯贱,他不喜欢的女人,即使只能如秋天的枫叶凋零,也绝对不会放她自由。
读书的时候,老师就说过,杨锦凝绝对不是一个好学生,无论你威逼还是加利诱,她都绝对不会妥协。
而哪怕在顾丞东身边,她依然会和他对着干,视他的警告为无物。
杨一森从洗手间走出来,看到她站在外面,并未露出意外的神情,只是沉默的看着她。
杨锦凝见到他的神色,不知道自己来此,有没有错。
他这般摸样,明显的是故意给她机会,让她过来。
“为什么放弃钢琴?”在心中思索了好几种问话,最终也只是吐出这样一句不痛不痒。
“不喜欢了。”
“怎么会……你不是说你会将钢琴当做生命一样来惹爱?”
“连人都可以在最爱得绚烂的时候说不爱,厌倦了,不爱了,放弃了,何况是爱好。”杨一森将手擦着裤袋中,“相信你最能体会。”
这些都是她教会的。
她不知道自己脸上的笑是如何挤出来,她只觉苦涩,“你是在怨我?”
“没有。”杨一森叹了一叹,“只是陈述事实。”
她对自己点头,的确是真实。前一天,他们还在计划着如何离开这座城市,去一座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只有他们彼此,过着属于他们的小日子,什么都不必管。他不是个市侩的商人,对名利并不追寻。他也不是个爱国主义者,要为国家奉献自己的一生。他只是个普通男人,愿意陪着自己喜欢的人,去天涯和海角。
“那你现在是想做什么?”
“我生命的前十几年一直让父母付出,现在只不过想为他们做点什么。”杨一森像在说着别人的事,和他毫无关系,他只是个陈述者。
这下让她忍不住轻声笑起来了。
他一直都是个好孩子,听父母的话,学业有成,又在钢琴上有极大天赋。
是遇上了她,他才变成了那个父母心中叛逆的孩子。
“也许,你是对的。”
她转过身,终于知道自己不该来这里。
杨一森盯着她的背影,似乎每一次,他能看到的都是她的背影。
你还是不肯告诉我……他扬起苦笑。
究竟是为了什么?
杨锦凝回到宴会场所时,早已不见顾丞东的身影,不过他倒没有半点不给她情面。
“三少有事提前走了,夫人是现在回去还是……”之前的那个小伙子,看她的眼神,总是不停探究。
“你叫什么?”
“云泽。”
她轻哼一声。
她敢不理会他警告,他自然敢丢下她,这是一个不能挑战他权威的男人。
“你可以走了。”
“夫人。”
“我想独自走走,难不成你想当护花使者?”
“……”
9第九页:关于他们
晚风吹来,冷意让她的大脑清醒起来。街道上的彩灯闪烁如星,却只有点点光亮,半黑中的路朦胧中又清晰。树子都挂着动物的灯笼,是蛇年,挂着蛇形的灯笼,远远看着以为是龙。她讨厌的动物,没有理由的讨厌,不至于厌恶,不过不喜看见。
她走了长长一段路,而身后的男人就一直跟着,不远不近,不至于打扰她,也不至于丢下她行踪。
顾丞东的人,真是有趣。
她站定,身后的男人自然向前。有眼色的人,竟然知道是在等他向前。
云泽将不知道从那里变出来的外衣递到她手中,“风大,夫人别感冒了。”
灰泽的光影打到男人脸上,让杨锦凝扬起戏弄的心思,手指伸到男人脸孔边,男人迅速躲开,神色却无惊吓,仿若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顾丞东抛下我,是到哪个狐狸精那里去了?”她轻睨他,表情恰到好处,她始终知道如何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给世人,原本的娇容,如盛开的玫瑰,妖娆中释放诡异。
“夫人说笑了。”
她哼了两声,歪着头,有几分小女子的娇嗔,“如果我给顾丞东带一顶大大的绿帽子,他会不会杀掉我?”
云泽低着头,并不语。
“恩?”她就偏要等着他回答。
“不知道。”顿了下,“但最好不要尝试。”
连说话的风格都和顾丞东一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沾染上的习气。
“你跟了他多久?”
云泽愣了半秒,未想到她话题转得如此之快,“很多年了。”
杨锦凝再次笑起来,“这么说,顾丞东的初恋情人,你也了解几分了?”
云泽抿紧唇,不再回答她的话,无论她如何套话,他都只跟在她身后,以防出现什么事故。
又走了一长段距离,她便也不再触及云泽底线了。
杨锦凝并不是一个总结过去,如果过去是一盘散乱,她宁肯在这些散乱中记住那些让她温暖过的人,同样会记住那些让她讨厌的人,开心和苦闷被她分别放进两个不同的篮子中。然后那些无关紧要的画面,就随风而逝去。
杨一森在她的生命中,应当被被放进那个开心的篮子里,在时时苦闷无趣的生活中,随时拿出来,证明一下自己的生命,并非全是苦闷与可怜。
尽管她并非杨立海与左秦方的亲生女儿,但他们夫妻二人,都视她为己出。一是怜惜杨锦凝孤女的身份,二是她唯一的亲人是为救杨一森而失去。人的感恩,并非只有一瞬,而是刻苦铭记,将她当成杨家的一份子,再无间隙。
她的不适应,杨立海和左秦方都看在眼中,并未主动找她谈话,要求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