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不可言 作者:艳靡-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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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妙妙看了一眼被重重围困着,相互厮打着的两拨人,无奈地上了高天琪的车。
薛妙妙犹豫了一会儿,问道:“高天琪,不行的话,你去国外瞧瞧吧!”
高天琪愣了一下,才明白薛妙妙的意思,他勾嘴邪肆一笑,道:“你这是在关心我吗?好征兆呀!越来越觉得赢得美人心的距离又前进了一小步。”
听着高天琪貌似轻松却透着几分沉重的调侃,薛妙妙发现他其实也听可怜的,毕竟男人那玩意儿不行,还真是一个大问题。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在说过话,薛妙妙没有想到高天琪竟然会带她来墓地。
阴森森的墓地怪让薛妙妙觉得可怕的。
“走,带你去见见我妈妈。”高天琪提步往前走,薛妙妙也跟了上去。
两人在一块儿黑色的墓碑前停了下来,高天琪作揖磕头,神情再无任何邪肆,凝重而温和。
薛妙妙也跟着高天琪作揖磕头,表示对死人的尊敬。
“妈,我给您带儿媳妇来了,你瞧,这模样多俊,就跟您年轻时候一样。”
薛妙妙看着墓碑上明显就是一歪瓜裂枣的女人头像,嘴角一抽。高天琪这是在赞扬他妈呢?还是在损她呢?
“妈,您在这里还住得习惯吗?”
“妈,儿子现在过得很好,您在下面不要担心。”
“。。。。。。。。。”
薛妙妙淡定地听着宛如话唠的高天琪对着一个死人絮絮叨叨地扯着一些有的没的,等他扯够了,薛妙妙十分郑重地看了一下表,二个小时零两分钟,呵!不长,还没有半天,不是吗?
高天琪看出了薛妙妙的意思,笑了笑道:“你别笑话我,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只有死人,所以没事的时候,我就来给我唠唠嗑,把心里不能对外人说的话给她老人家说说。”
高天琪一边往回走,一边说道:“我爸是个赌鬼,后来就是酒鬼。我爸对我妈和我一点都不好,经常打我妈和我,开始的时候,我们是被动的,后来,我就学会反击了。”
忽而,他转头一笑,又是调侃的语气:“估计我的好身手都是跟我爸那里练出来的。”
薛妙妙看着高天琪高大的背影,蓦然从上面看到了萧索的味道。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天生就是坏孩子呢?
不都是被生活所迫,亦或是环境使然。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一个童年不幸的孩子,他们都是同一类人,把一切伤痛都藏起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坚强的活下去。
“我这人后脑勺都长得有眼睛,收起你同情的目光,我这样心狠手辣,把别人推入地狱的人,可不值得你同情!”高天琪几分戏谑,几分调侃。
薛妙妙莞尔一笑。
其实高天琪也不是那么让她畏惧,令她讨厌。
直到走到山下,两人都沉默不语。
高天琪靠在车门上,点燃了一支烟,一边抽着,一边说道:“妙妙,我知道在你的眼中,我这样的人不会是个好丈夫人选,但是跟着薛爵,只会让你痛苦一生,你明白吗?”
高天琪这份语重心长的劝告让薛妙妙一愣,她直勾勾地望着高天琪,只在他的眼底看到了关心。
薛妙妙正欲开口时,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大哥!”
“你在哪儿?”声音冷沉沉的,透出浓浓的不悦,“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高天琪是怎样的人,你还敢一个人跟他走。”
“说话,哑巴了?”
薛妙妙听着电话里薛爵别扭的关心,不知道为什么想哭,她使劲眨巴着泛红的眼睛,说了一句:“大哥,我爱你。”
电话另一端,一阵忙音,薛妙妙咬了咬嘴,挂断了电话。
高天琪看着背对着自己肩膀一抽一抽的薛妙妙,将手中的香烟扔到了地上,使劲地踩了两下,本想要伸手勾住她的肩膀,最后也只是轻轻放在了她的肩膀上,道:“一醉解千愁,走,喝酒去!”
薛妙妙转过身,看着高天琪,笑得前仰后合,道:“你该不会以为我在哭吧?怎么可能?哈哈哈。。。。。。”
高天琪先是一愣,然后铁臂一伸,将笑得欢的薛妙妙搂在怀里,叹口气道:“女人,痛了就要哭出来,这样才能得到男人的怜惜,逞强只会自讨苦吃!”
“你放开我,你说过你不会碰我的。”薛妙妙挣扎着。
高天琪就是不放手,叹息出声:“你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倔,偶尔靠一下别人,信任一下别人,会死吗?”
“会。。。。。。当然会。。。。。。”薛妙妙愤愤出声。
软弱和依靠都是一种病。
一旦习惯了依靠,就再也戒不掉。
她恐惧着把某个人当成唯一的依靠,如果她爱薛爵,也从未爱得忘了自己。
高天琪感到了胸口的湿意,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道:“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这天下男人多的是,你干嘛就非得喜欢上一个最不应该喜欢上的男人?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吗?”
“哎!如果你不喜欢我碰你,我不会碰你,薛妙妙趁现在你还没有弥足深陷得生不如死,收手吧!”
“他是你大哥,你是他妹妹,他将来始终都不会只有你这个家人。”
薛妙妙愤怒地咬在高天琪胸口,带着哭音:“你不用这样反反复复告诉我,我心里清楚得很!”
“是呀!你清楚得很,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我真想打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装得什么,你有没有想过,你和薛爵的事情被人发现,你和他都将被推上风头浪尖,你确定你和他在外界舆论的压力下都能坚持着一路走下去吗?”
薛妙妙愤怒地推开高天琪,愤恨地说道:“高天琪,我这么觉得你这人嘴巴真是该死的讨厌!”
高天琪笑了笑,从兜里拿出纸巾,递给了薛妙妙,道:“忠言逆耳,估摸着我这样的人搁在古代,那绝对是大大的忠臣,而你这样的就是处死忠臣的昏君。”
让高天琪这样一打岔,薛妙妙嘟着小脸,拿过纸巾,擦去脸上的泪水,打开了车门,坐到了副驾驶上。
高天琪摇头无奈耸耸肩膀,发动了车子,问道:“去哪儿?”
“不是说一醉解千愁吗?”薛妙妙摇下车窗,让嗖嗖地凉风刮进来,风吹乱她的头发,迷了她的眼睛。
所有人都明白的事情,她怎么会不明白。可是,爱上就是爱上了,她不会逃避,但是也不会让自己沉沦。
真的到了不得不分的时候,她绝不会拖泥带水。
薛妙妙没想到大白天会在酒吧遇见郭晓芙,这算不算是冤家路窄呢?
薛妙妙坐在吧台,看着正在大口灌酒的郭晓芙,按住了她的手,蹙眉道:“有孩子了,你还喝酒?”
她不善良,只是对她肚子里的孩子善良而已!
郭晓芙双眼通红,有些红肿,看样子是哭得太久的原因。她看了许久才看清楚眼前的人,呢喃了一句:“是你。。。。。”
而后,她低低一笑,笑得有些悲戚,也有些疯狂,伸出手揪住了薛妙妙的手腕,力气很大,薛妙妙疼得哧了一声。
高天琪上前一把挥开了郭晓芙的手,郭晓芙一个趔趄跌趴在吧台上,她丝毫不觉得疼,又哭又笑着说道:“从来都没有孩子。。。。。从来都没有。。。。。。我只是给他开一个玩笑。。。。。一个小小的试探。。。。。。。。”
“咕噜咕噜。”郭晓芙又猛灌着酒。
薛妙妙叹了口气,像酒保要了一杯龙舌兰,一边小口小口地喝着,一边问道:“你没有怀孕,他知道吗?”
郭晓芙答非所问,一个人喃喃自语:“他让我去堕胎。。。。他竟然让我去堕胎。。。。。他说他不喜欢私生子。。。”
“哈哈哈。。。。私生子。。。。。。。”郭晓芙凑近了薛妙妙,一边笑着,一边哭着:“原来。。。。。他从来没有想过娶我。。。。”
看着貌若疯癫的郭晓芙,薛妙妙觉得她蛮可怜的。不过这也怪她自己识人不清,误以为白马王子就一定心性良善。
“既然,他不想娶我,为何还要来招惹我?”郭晓芙双手捂脸,戚戚然地哭泣着,那压抑着痛苦和绝望的声音在白天安静的酒吧特外的清晰。
、晋江首发(已换)
薛妙妙也不知道是那根筋搭错了;竟然一把拽过郭晓芙;疾言厉色道:“哭什么,不就是个臭男人;值得你这样要死要活吗?而且,就算你死了,他指不定心里高兴着呢!转身就勾搭下一个女人去了。”
不只是郭晓芙呆呆地看着薛妙妙;就连高天琪都愣愣地看着薛妙妙。
“。可是我是真的爱她。。。。。。。。。呜呜呜。。。。。。”郭晓芙打了一个酒嗝,呜咽出声。
薛妙妙眼刀子一下子戳在郭晓芙的脸上,厉声道:“难道你在这里哭就有用吗?他就会娶你了吗?与其在这里哭哭啼啼惹人讨厌,还不如想办法让他娶你。”
“可是,他不爱我。”
“你爱他吗?”
郭晓芙认真地点点头。
“只要你爱他就行了;他不爱你却脱裤子上了你,这不是玩弄你的感情和身体吗?你得让他知道;上了你,提裤子就想走,没门!”
“你得让他明白,玩弄了你的感情就想拍拍手离开,想都不要想。”
“如果,他就是不愿意娶我呢?”
“那就阉割了他,让他知道玩弄女人的下场!”
郭晓芙傻呆呆地听着薛妙妙说着越来越狠毒的话,有些接收不过来。
高天琪回过神来,咳嗽了一声,动手拍了拍薛妙妙的肩膀,赞扬地吐出两字“御姐!”
“郭小姐,我想你现在需要回家。。。。。”说完,高天琪强行挽扶着呆呆的,烂醉如泥的郭晓芙走出了酒吧。
不一会儿,高天琪就回来了。
“你没去送她?”薛妙妙挑眉问道。
高天琪勾嘴一笑,道:“我又不是她的谁,能给她招一辆的士就算是仁至义尽了。”
薛妙妙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一口一口地喝着龙舌兰。
高天琪将手按在小酒杯上,道:“这酒烈得很!”
薛妙妙笑着说道:“醉了不更好!清醒的活着,真累人!”
高天琪也要了一杯龙舌兰,将两只脚往旁边的高脚凳上一放,身子靠着后面的吧台,道:“刘志刚是个心狠手辣的,幸亏你和他解除了婚约。”
“男人都狠!”薛妙妙也猛灌了一口酒,低声说道,低垂下的眼帘,浓密的睫毛扑扇着,看上去有些忧伤。
豁然间,那美丽的睫毛一掀开,两汪醉人的秋波又变得神采奕奕,里面似乎永远都流淌着不屈的活力。
高天琪勾嘴一笑,灌下手中的龙舌兰酒,来到了酒吧的舞台上,打开了麦克风,拿起话筒,道:“为了讨好我美丽的未婚妻,鄙人在此献歌一首。”
看着像模像样拿着话筒唱着《月亮代表我的心》的高天琪,薛妙妙咯咯咯笑着,走到了舞台上,拿起另外一只话筒,跟着他一起唱了起来,颇有几分情侣对唱的感觉。
两人都喝了酒,再加上薛妙妙对高天琪也不是那么畏惧和反感了,两人最后竟然勾肩搭背越长越H。
当心急火燎找来的薛爵进入这间酒吧时正好看到了两人亲密搂着彼此肩膀,拿着话筒对唱的情形,他的脸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一对寒目射向了舞台上发疯的两个人,大步上前,在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高天琪被一拳打倒在地,而没有反应过来的薛妙妙则是被薛爵拉着出了酒吧。
“碰”的一声,重重的关门声音,等到车子发动了起来,薛妙妙才回过神来,她偷偷地瞧向薛爵,只见他一张充满男性魅力的脸庞此刻正密布着阴云,浑身上下都写着生人勿进。
薛妙妙很不客气地打了一个酒嗝。
霍然,哧啦一声,车子停在了停车带上。
薛妙妙赶紧捂住了嘴,惊慌地看着薛爵。
薛爵转过身,冷飕飕地看着薛妙妙,笑着轻声问道:“玩得开心吗?”
她不知道当保镖说她被高天琪带走的时候,他有担心,有多紧张,生怕她再次受到伤害。
当他听到她说她爱他时,他有多高兴,高兴得都没有反应过来,她就挂了电话。
他有多担心她误会,担心她伤心难过?
她呢?和高天琪亲亲热热地又唱又跳。
他有时候真怀疑她到底有没有心?
薛妙妙怎么看怎么觉得薛爵的笑容都是狞笑,浑身一个害怕的战栗。
但是,酒壮怂人胆,薛妙妙手一勾凑上了嘴就吻住了薛爵,带着烈酒味道的舌头灵敏地纠缠着薛爵,那吻来势汹汹,吻得热情如火,吻得缠绵悱恻,述说着无限情意,又传递出一种痛苦骨髓的不安和绝望。
薛爵清楚的看见,紧闭着双眼亲吻他的薛妙妙眼角汹涌地留着眼泪,所有的质问和怒火都被浇灭了。
他眉头一皱,分开了与她的亲吻,目光灼然地盯着她,缓慢地说道:“再说一次。”
薛妙妙明白薛爵让她说什么,她抿了抿嘴角,低垂着脑袋,低声说道:“那么大哥呢?”
没有听到薛爵的回答,薛妙妙露出了一个难看地笑容,道:“大哥应该知道,我从来都不是纠缠不休的女人。”
忽然,薛妙妙低垂着的脑袋被薛爵狠狠地扣在了胸膛上,他的声音里有些怒气,有些无奈:“你说你爱我,可是你从未全身心信任过我,难道我就那么让不能信任吗?”
薛妙妙安静地靠在薛爵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没有说话。
全身心信任,她如何能做到?
薛爵捧起薛妙妙的脸,与她对望,犀利的双眼透着坚定,语气同样如此:“薛妙妙这话,我只说一次,我不会娶妻也不会生子,我要你。”
“薛家的产业需要继承人。”薛妙妙淡淡地笑着,平静的说道:“大哥舍得把薛家这么多年的基业留给外人吗?”
四目对望,薛妙妙很想相信薛爵说的话,可是心底的另外一个她却告诉她,当男人深爱你时,你就嫦娥,当男人不爱你时,你就是猪八戒。
薛爵勾嘴一笑,扭了一把薛妙妙的脸蛋,道:“这就是让你不安的原因吗?”
“傻瓜,我们两个不能有孩子,但是薛可可却可以有,到时候把她的孩子冠上薛家的姓,不就行了。”
薛爵亲了一下薛妙妙的额头,声音有着动人的温柔:“好了,什么都不要想,也不要做,只要安安心心地跟在我身边,我会用行动证明一切。”
薛爵发动车子,薛妙妙一眨不眨地看着薛爵轮廓鲜明的侧面。
看得最后薛爵都忍不住出声问道:“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薛妙妙这才意犹未尽地收回视线,眼神有些颇为茫然地望着前方,小声说:“没什么,大概是因为美好的东西总是一眨眼就会消失吧。”
就算薛爵说的只是一个谎言,这一刻,她也是感动的
薛爵拿眼看了她一眼,把车子通过一个转弯待,调转了了方向。
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了下来,薛爵道:“下车。”
薛妙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