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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部分

皇家娱乐指南-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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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睡到日上三竿,起来洗漱,二人相对窃笑。
此后两日,周宣足不出户,整日在房里与林涵蕴蕴厮守调教,尽享画眉之乐,只是林涵蕴不让周宣碰她胸脯,一碰就笑个不停,而一到床上,林涵蕴不待周宣要求,就主动尽一个小娇妻的责任,小嘴噘噘,含吮不休,所以结婚三日,林涵蕴依然是葳蕤含苞。
江州有回三朝的习俗,十八日一早周宣衣冠楚楚、林涵蕴盛妆靓服,带着一干周府婢仆前去都护府,并带去大批礼物。
林岱大摆筵席,欢庆新女婿上门,江州大小官吏齐聚、上饶县令李焘也列席。
林涵蕴进内院见静宜仙子,静宜仙子答应过她,等她过三朝后再回白云观,林涵蕴又求姐姐随她去金陵,静宜仙子只是不允。
林涵蕴撒娇道:“姐姐不疼我了!姐姐不喜欢涵蕴了!”
静宜仙子道:“姐姐早就说过地,等你终身有托,嫁过门去,我就潜心修道,我决定待雪融春暖时就去天台山,天台山乃我灵宝宗祖师葛天师修道飞升之地,那里远离凡尘,适宜修道。”
“啊!姐姐要去天台山?”林涵蕴惊道:“不行,我不让你去,周宣哥哥也不会让你去!”
静宜仙子微微一笑:“涵蕴,你还称呼他为周宣哥哥吗?”
林涵蕴想起这几日与周宣荒唐之事,脸一红,说道:“他也没叫我改口啊,反正都叫习惯了姐姐千万不能去天台山,爹爹也不会答应的。”
静宜仙子道:“爹爹已经答应了,我是出家之人,自然以修道为首务,哪里有名师就去哪里结庐静修。”
林涵蕴见姐姐心意已决,急得要哭,跺脚道:“我找周宣哥哥去,周宣哥哥说有办法让姐姐去金陵的。”提着裙裾飞快地跑了。
静宜仙子微微摇头,虽已下定决心斩断尘缘,但不自禁的就想让周宣知道她的决定,本来她完全可以等周宣他们回金陵之后再悄然去天台山的,她对涵蕴说出来,心里是暗暗期待周宣挽留她吗?
筵席上,林岱问周宣何日返京?周宣道:“月底启程吧,因为闽地山哈四大族长要来京觐见皇帝陛下,我总是要陪同地。”
林岱点点头,又问:“景王近来有何动向?”
周宣一愣。自上次李坤被他踢断了腿之后,一起安分得很,周宣自南汉回京,向李坚问起过李坤之事,李坚笑道:“我那皇兄现在老实本分了,他若老老实实做他的景王,我也不会容不得他。”
李坚既如此说,周宣也就没把李坤放在心上,他那时为娶清乐公主忙得焦头烂额呢。
林岱听罢周宣所言。叮嘱道:“贤婿回京千万禀告东宫,不可对景王掉以轻心,一定要严加提防,景王与你们争执并不可怕,现在他如此隐忍,只怕另有图谋。据我所知,十大都护府有三位与景王关系密切,虽因魏博地缘故而有所收敛,但景王依旧能控制他们,而最要紧的是皇甫继勋手里的金陵八卫,黑山现在掌握了忠武卫,但远远不够,一旦景王要谋逆,皇甫继勋的数万兵马可封锁金陵城,而且羽林、金吾两大禁军也多有景王心腹。万万大意不得。”
林岱现在是推心置腹了,周宣是他女婿,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自然是一力支持东宫李坚了。
周宣点头道:“小婿明白,回京再与东宫商议,不会给李坤可乘之机的。”
林岱道:“陛下宽厚仁德,甚得民心。李坤应该不敢有异动,但陛下年过六旬,精力已衰,一旦归天,李坤不甘心东宫即位,自然要发难,贤婿要多加留意,金吾卫、羽林卫中要有得力之人相助才行。”
周宣道:“原左金吾将军蔺戟与小婿是生死之交,这次升任羽林左军副使。若禁军有异动。蔺副使不会不知道。”
林岱道:“如此甚好,贤婿现在是一品国公。府卫太少,祁宏又去操练海军,身边无得力人手,我这里拨五百奉化军精锐随你入京,这五百人无一不是以一敌十的勇士,关键时或能起到奇兵的作用。”
周宣道:“多谢岳父大人关爱。”
林岱微笑着看着周宣,对这个女婿是相当的满意,忽然又喟然长叹,说道:“道蕴说要去天台山修道,贤婿可知晓?”
林岱对长女道蕴总是心怀歉疚,所以道蕴说什么他总不会坚拒。
林涵蕴就是这时走过来地,跪坐在周宣身边,听爹爹说起这事,她便不吭声了,看周宣怎么说?
周宣讶然道:“我不知道啊,涵蕴,你知道?”
林涵蕴噘着嘴道:“刚听姐姐说地,正要找你商量呢。”
周宣道:“天台山在吴越,吴越现在可不是太平之地,道蕴姐姐怎能去那里,待我劝劝她。”林岱点头道:“那好,贤婿去劝劝,天台山是绝去不得的。”
周宣低头思索了一会,说道:“岳父大人,涵蕴自幼与道蕴姐姐亲密,两个人从未曾分离,涵蕴不日要随我入京,涵蕴想让道蕴姐姐随她一道去涵蕴,是不是?”
林涵蕴赶紧道:“是呀是呀,爹爹答不答应?”
林岱倒是没有察觉这个贤婿地另有不可告人的心思,说道:“道蕴能随涵蕴去那是最好,涵蕴还是太不懂事”
“爹爹!”林涵蕴娇嗔。
林岱一笑:“可是道蕴不肯啊,她一心要修道。”
周宣道:“金陵栖霞山有一道观,也是灵宝宗的,先代曾有皇家公主在那里修道,甚是幽静,闲人不敢到,道蕴姐姐到金陵,可在栖霞山修道,涵蕴也可常常见到姐姐。”
林涵蕴喜道:“好啊好啊。”
林岱道:“这话你们去对道蕴说。”
席散已是午后未时,回三朝的女儿、女婿是不能在娘家过夜地,周宣和林涵蕴必须回朱雀坊,周宣去和静宜仙子说到金陵也可照常修道之事,静宜仙子遮着同纱,默不作声,心想:“我若一心修道何必去金陵,到金陵岂不是更受折磨?唉,水中月、镜中花,我怎么就是看不透?宣弟是涵蕴夫婿,我还能怎样?所谓娇妻、腻友不过是戏言,宣弟是什么身份,又不是孔雪笠那种书生,隐居世外,不为人知”
静宜仙子道:“宣弟、涵蕴,你们不要多说了,天台山我不去好了,但金陵我也不去,我就在白云观,涵蕴要是想我,三年能回来看姐姐一次就很好了。”
静宜仙子悄悄瞥了周宣一眼,怆然心痛,说出这样的话她自己先难受得不行,匆匆进房,换上道袍,戴上帷帽,带上四个婢女乘车回白云观。
周宣此时也无技可施,只好一起出了都护府,让其他人先回府,他和林涵蕴送静宜仙子回白云观。
周宣见三痴、四痴留下,便道:“你二人也先回府吧,拥炉下棋去。”
四痴瞅了一眼周宣,掉头便走,这几天心里一直堵得慌呢。
三痴淡淡一笑,向周宣一点头,也大步回朱雀坊。
一辆白云观地马车,坐着茗风、涧月、小荣和阿芬,另一辆是老董的马车,坐着的是静宜仙子和林涵蕴,林涵蕴嫁到周府,老董也就一起跟过来了。
周宣一个人骑马跟着两辆马车走,这两日天气晴暖,积雪消融,出了西门是一片泥泞,路边疏林几只老鹳被马蹄声惊起,振翅疾飞而逝。
周宣偶然有感,吟道:“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哪复计西东”
林涵蕴一直掀着车帘看着周宣,这时问静宜仙子:“姐姐,他又吟诗了,什么意思?”
静宜仙子道:“是说时间过得很快,逝如飞鸿。”
林涵蕴道:“是呀,是过得很快,去年这个时候我和姐姐跟着周宣哥哥已经到了金陵了。”
静宜仙子黯然神伤,她自然知道周宣吟的这四句诗里更深切的意思,人生如浮萍,漂泊天地间,偶然相逢,转眼殊途,不要太在意、不必太认真
静宜仙子偷偷瞧着周宣的侧面,那浓黑的眉毛微耸,显然是皱着的,高高地鼻梁和抿着嘴显得格外冷竣。
静宜仙子心想:“宣弟真地这么看得开吗,不在乎我与他地相逢和离别?恐怕是伤心到极致地反语吧?”





第六卷 有花堪折 二十四、板桥惊魂
 更新时间:2009528 10:36:36 本章字数:3437


载着茗风等四名侍婢的马车在前,林氏姐妹的马车在后,周宣骑着“云中鹤”与后面那辆马车并行,踏过泥泞的道路来到白云观前的小溪畔。小溪两边积雪融化,露出湿黑的泥地,天气暖了两日,性急的春草已经开始萌芽,星星点点的绿色点缀两岸。
因为担心板桥不堪重负,茗风、涧月、小荣、阿芬四个婢女在溪畔下了车,跟在空车后面走过板桥,然后立在桥那头等静宜仙子过来。
周宣跳下马,伸手扶林涵蕴和静宜仙子下来,微笑道:“再晴两日,就可以上庐山了,五老峰顶应该还是白雪皑皑吧。”
林涵蕴道:“周宣哥哥还要游庐山,玩不厌吗?”
周宣道:“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风霜高洁,水落石出,这是山间之四时庐山每个季度都会给人不同的感觉,哪里玩得厌!”扭头望着静宜仙子,问:“道蕴姐姐上过庐山吗?”
静宜仙子站在桥头怔怔地望桥下流水,答道:“庐山抬眼得见,却一直没有上去过。”
周宣道:“身边的好风景往往容易错过,等我们年老体衰时又只能高山仰止了过两日,我陪姐姐上庐山,姐姐一定不要推拒。”
周宣的语气不容分说,静宜仙子默不作声。
林涵蕴笑嘻嘻道:“周宣哥哥那次背我上庐山,至少走了十来里路吧,累得气喘吁吁,嘻嘻,这次也背我姐姐上庐山吧?”
“涵蕴!”静宜仙子责备了一声。耳根却红了起来,将手里的一枝腊梅丢下溪中,独自先过桥去。
周宣看了看随水漂去地腊梅枝条。收回目光看着娉婷走在板桥上地静宜仙子。杏黄道袍包裹着地高挑纤瘦地身体。腰臀很自然地轻微扭动。好比池水被风吹过皱起地涟漪。又好似柳枝在微风中摇曳
周宣突然心里有点发懵。并非静宜仙子地窈窕体态让他色授魂与。而是有一件很重要地事没有想明白。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那枝随流远去地腊梅。只见桥头有浊水流出。周宣探头朝桥底下一看。转载自我赫然见一个人攀附在板桥下。脚踩在溪水里。浑浊地溪水就是从这里流出地。
周宣大叫:“姐姐。回来!”正要朝桥心地静宜仙子跑去。板桥突然“咔嚓”一声。竟从中开始折断。
躲在桥底下地正是谢家老九谢元武。这时一手抓住桥栏。整个人头下脚上就甩了上来。一把雪亮地刀朝周宣当头猛劈。
周宣已有提防。千钧一发之际把身边地林涵蕴猛地向后一推。他自己朝前大跨一步。避开了这一刀。但这时。五丈长地板桥已经从中折断。静宜仙子尖叫起来。沿着桥板向溪水滑落
周宣离桥头只有一丈远,原可在板桥完全折断之前跳回岸上,但谢元武已翻身上桥,拦在他身后,刀光雪亮,面目狰狞朝他逼近。
岸上。项、吴两个土匪不知从哪蹿出来的,一人手里一把刀,嗷嗷叫着朝桥头冲过来,林涵蕴摔倒在岸边,完全吓傻了,眼睛睁得老大,叫都叫不出来。
静宜仙子尖叫声也嘎然而止,人已落水,小溪是庐山山泉汇集来的。这几日融雪。溪水涨了不少,水流颇有些浩荡。静宜仙子一落水就向下冲去,都不能扑腾两下,没有半点自救地能力。
周宣回首一瞥,坐在车辕上的老董已经弹丸一般跳了出来,一拳砸中项土匪面门,项土匪往后便倒
谢元武眼见报仇在即,双目尽赤,大叫道:“周宣奸贼,今日为我兄长报仇雪恨!”挥刀猛劈。
周宣漏影刀一直佩戴在腰间,这时抽刀一格,谢元武厚重的单刀“锵”的一声断为两截,周宣手臂被震得发麻。
谢元武怒啊,周宣奸贼有把好刀啊,娘地,老子断刀也要取你的狗命,挥舞断刀,朝周宣扑来。
周宣踊身一跃,朝溪中朝去,同时大喊:“老董,你来收拾他们,我救道蕴姐姐!”周宣刚跳到冰冷的水里,正要去救静宜仙子,猛听得老董一声怒叫,一团黑影从他头顶飞过,“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却是老董飞起一脚,把谢元武踹下水。
谢元武万万没想到都护府一个车夫也这么厉害,还以为这回是绝好的报仇机会,周宣这次等于是孤身出行了,这还报不了仇,何以为人?他哪里知道老董是将官出身,一个照面,就被徒手的老董一脚踹中胸口,剧痛难忍,想必胁骨断了几根,“哇”地吐出一口血,喷红一片溪水。
再看岸上,项土匪和吴土匪已经在满地打滚,老董一出手就是断筋折骨,狠辣之极。
桥头的老董正飞扑下来,周宣手里的利刃寒芒森森,谢元武知道这仇又难报,慌忙顺水逃命,正好看到几丈外浮沉的静宜仙子,谢元武也在江州呆了几个月了,知道这女道士是林岱的长女,这下子就等于是抓到根救命稻草,拼命划近,拦腰挟起静宜仙子,半截断刀还没丢,这时虚指着静宜仙子天鹅般地脖颈,嘶吼道:“要不要她死?”
周宣大惊:“你是谁?你先放了她。”
谢元武见周宣忌惮,心下大安,也不说话,拖着静宜仙子淌水上岸,岸那边就是白云观的白玉兰。
周宣和老董也随后上了岸,谢元武看到老董那张马脸,很是恐惧,拖着半昏迷的静宜仙子后退,吼道:“给我站住,要踏前一步我就杀死她!”手里断刀一回,刃口对准静宜仙子被水湿透的胸膛。
周宣手一伸,示意老董不要动,看着静宜仙子浑身湿透,双眸紧闭,嘴唇青紫,身子一下一下抽搐的样子,真是心痛如绞,但此时又急不得,强自镇静,问:“你是谁?我与你有仇?”
谢元武咬牙切齿道:“周宣奸贼,你害我谢氏满门,我谢九岂能饶你!”
周宣顿时明白了,说道:“谢九,你今天就算杀了我,你也难逃一死,你要晓得,你大哥谢元昊可是在京中大狱里,谢家其余七虎也都在狱中,你杀了我,他们全都死,你明白吗?”
谢元武丧心病狂地大笑道:“在狱中多活几日又何益,反正我谢家是毁在你手里了,今日我就是死也要让你给我垫背把刀给我放下!”
周宣手里举着漏影刀,刀锋向下,说道:“谢九,你我是信州同乡,你要报仇可以,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嘛,我这人很看得开,你把我姐姐放了,我跟你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谢元武看了一眼面色阴沉、虎视眈眈的老董,说道:“周宣奸贼,又想行奸计,我谢九岂会上你地当!要我放了这女子也可以,你,周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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