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bg]风来吴山by绿听宝石-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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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接过匕首扬了扬手作势要打他:“你个没良心的死胖子,感情要血祭的不是你你就这么积极啊。”他虽然不甘心,但却紧紧地握住了匕首,锃亮的刀尖抵住了小臂。他深吸一口气:“三……二……粽娘你离我远点,我怕到时候我没降服鬼先把你‘降服’了。”我刚后退半步吴邪的刀就刺了下去,他咬紧牙顺着手臂一划拉,立即就有几朵血花飞溅到了玉门之上。
“吴邪……”
他眉头紧锁却十分勉强地冲我扬了扬嘴角,他仿佛练瑜伽一样最大限度的斜轻着上身,在保证受伤的左臂距离我远远的同时凑到了我的耳边,他的唇与我的耳朵近得好像要吻上去:“嘿,轮到你到我后面去了,记住别跟太近,但也千万别丢了,我亲爱的小尾巴。”
吴邪退回去的时候温热的唇自我脸颊若有似无地划过去,冲一脸贼笑的胖子他们大声嚷嚷:“走了走了,看什么看!”说完这句他突然身形一顿,回头用很是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旋即又自嘲地摇摇头,从玉门上的大洞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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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个人而言,吴邪牌花露水似乎没有张起灵牌那么刺鼻有效,可对于那些修行不足的小妖们来说他们简直是宛如天敌的存在。一只青黑色圆滚滚的、手脚却极其细长的东西突然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里——而且看上去这位还是他们的老相识了,胖子大骂了一句“操,又是那只尸胎!”就跟迅速举枪上膛潘子一路追赶了过去。
我心中立即对胖子肃然起敬,心说人家都毁容成那样了他还能一眼看出来人家是师太而不是个道长。
人血馒头,呃不对,是人血探照灯吴邪跑在最前方,大约是因为自残了一刀心中始终憋着一股怨气;潘胖两大护法紧随其后,其中潘子身手甚是矫健,跑动中居然还能开枪射击那怪物;我和脚上有伤的叶成落在队伍的最后,只是勉强处于不会掉队的状态;而导游顺子早就在十字路口的时候跟我们分道扬镳了——他父亲也找到了,明器也摸到了,根本不想和我们继续冒险下去。
这倒也是人之常情,很难去要求一个半路相识的人和我们同生死共患难。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前方的墓室突然亮起了些许微弱的光芒,并响起了一阵密集的枪声。我正准备张口问他们怎么回事,却听见吴邪惨叫了一声,身形一晃,整个人都栽了下去!
……他……他中枪了?!
我很难形容我当时的心情是怎样的,就好像是本来就非常贫乏的词汇库突然集体逃逸一样,但很显然,它们逃逸的速度赶不上我。我觉得我全身的血液细胞或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全部集中在了双脚上,让我得以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前方。
“喂……喂……你是打算上演你跳我也跳吗你冷静点……”在断裂的长廊尽头,本来是跟胖子他们一起探头向下看的叶成拦腰抱住我,“你看清楚,吴邪他只是掉下去而已!”
我吸吸鼻子,心有余悸地向下看去,果然,吴邪没事,只是颇显狼狈,正一脸嫌恶地把脚从尸胎的大头中拔出来,满地的蚰蜒毫无章法地四下逃窜,而阿宁和她的队伍依旧托着冲锋枪被定格了似的,用一种看妖怪的眼神盯着吴邪。
潘子在长廊的断面上套了个三角活绳结,我们依次溜了下去——叶成自告奋勇地殿后,我一看他在那里故作帅气地拨刘海就知道他打的什么心思了。只可惜他故意像泰山似的耍帅荡下来的时候绳结松了,于是他直接在阿宁面前摔了个狗吃屎。对于这种自己作死的人我觉得把他的脑袋在砖地上多摔几次才能摔清醒。
在检查一番依然“昏迷”着的影帝吴三省的身体状况之后,吴邪看了看急得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的潘子欲言又止,最后安慰性地拍了怕他的肩,开始和阿宁商谈合作事宜。
既然都是老熟人了,又各有所需,自然是一拍即合喜结良缘。
不对,呸!
“干嘛每次见了我都跟见了仇人似的,”大概是感受到了我警惕的视线,阿宁嘴角极有风情地一翘,打趣道,“不过还真是霉运,去山东下南海我们那么多人都没抢到的鬼玺居然被你捡到了——要是在神道那里我就知道鬼玺在你们俩身上,我说什么都不会放你们走的。搞什么……”她拍了下自己的额头。
因为吴邪宝血的缘故,这一间原本放着多口住满蚰蜒的影棺的墓室竟然成了最安全的地带,所有人终于可以暂时放松一下疲惫的身心稍作整顿。比起我们,阿宁队伍里的那些老外们那叫一个精神十足好奇心爆棚,比较大胆的就自发地组成重火力小队钻进了之前涌出大量蚰蜒的暗道里;研究人员则用镊子捻起完整一些的蚰蜒尸体装进类似证物袋一样的透明袋子里,我甚至还听两个老外小声地嘀嘀咕咕说要把被吴邪踩爆头的尸胎也铲起来带走;剩下的一些人则在清点他们剩下的装备。
不得不说,比起我们的妇女劳保用品,他们的装备看上去是那样的高端洋气上档次。阿宁听完属下的汇报后扭头问了我一句“你们还有些什么装备?我们合计一下?”
我:“……”
我赶紧看向坐得离我远远的正在包扎手臂的吴邪请求场外协助。
胖子本来是狞笑着准备用护舒宝夜用卫生巾给吴邪包扎的,被吴邪以死相逼拒绝,后来还是阿宁队里好心的随队军医给了卷纱布才不至于让吴邪的伤口一直翻着。此时他一边把吴邪缠成木乃伊一边头也不抬地回答道:“我们带的东西可多着呢,至少够你用一年的。”
我觉得这句话都可以跟南海那句“这是个人隐私问题”并列为年度最佳回答了。
阿宁秀眉微蹙,显然是没听懂其中的深意,正要发问,之前那几个钻进暗道的老外回来了——在阴森森的墓道里行进了那么久,他们现在居然比进去时还亢奋。他们语无伦次地跟阿宁解释一通之后,阿宁的眼睛唰得一下子亮了起来。
她连忙掏出之前在西沙海底墓拍下的壁画照片和老外们一一核对,最后她站起身,长舒了口气:“女士们先生们,我们找到了。”
找到了?我看着欢呼的众人心中突然觉得很不安,会有这么简单吗?接下来会顺利吗?照片上的裂谷与锁链,战斗与怪鸟,还有那个传说中不是人的万奴王无论是哪一个看上去都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我不自觉地看向吴邪的方向,却发现他也正看着我。视线对上的瞬间,他冲我遥遥一笑,用嘴型无声对我说:“花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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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就站在那片几乎可以与照片上的壁画重叠起来的断崖边缘,猎猎阴风自深不可见的崖底向上刮着,甚至就连最上面的一些青铜锁链都在如此强劲的风下不住的左右摇摆着。胖子发了枚照明弹,但我们却没能看到崖底的情况,反倒是看清了在青铜锁链上垂挂着的重重黑影是什么——全都是尸体,他们的头发成了最好的挂绳。
胖子咽了一口口水,颇有些后怕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说:“看来新社会男人都留短发是有道理的。”说完他还瞥了我一眼。
他这一嘀咕,全团都看向了我。
我不乐意了:“我头发长怎么了我,那些破鸟要是敢挂我……我……”我说不下去了,因为我突然想到之前在神道上那些鸟也是揪我头发来着,原来他们那个时候就想把我挂墙头不对是挂锁链了,那时候我还是不老不死粽子身自然不怕,可现在……
“粽娘,你就呆在这里,我们几个下去就够了。”吴邪笑笑说,“别到时候被挂了,我们要去救你都有难度。”
听到吴邪这么说,潘子也露出赞同的神色:“阿宁他们肯定也要留人在上面的,三爷现在的状态肯定也是没办法下去了,有你在这里照顾三爷我放心。”
他们的目光坚定,我几乎都能在吴邪的脸上读到“这事没得商量”几个大字,于是我缓缓地点点头:“好,我留下。你们……你们要小心。”
“嗯。说来真是好笑,当初是我说要是你掉下山我等你的吧,现在居然变成我要下山崖了……”他自嘲地笑了笑,又看了一眼已经顺着绳子滑下去的胖子他们,四下一瞄,见没有人在注意我们,突然闪电般地在我的唇上啄了一下。
我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这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已经结束了。
“如果我回不来了……记得忘了我。”
我看着他,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
吴邪噗嗤一声笑了,他捏了捏我的脸:“诶,答案呢?”
我一下子挥开他的手:“我又不是健忘症!”
“啊好了好了,不气,回家给你买毛线球玩。”语气颇贱颇讨打地哄了我两句,吴邪终于在下面那些人的催促下也顺着绳索滑到了青铜链上。
他刚一下去,我就把硬挤出来的眼泪抹了——跟影帝影后们呆久了我意外的发现自己的演技居然也有进步。抬腕计时,当秒针整整转过一圈后,我从背包里翻出一把匕首,略微犹豫了几秒后把头发绞了。
我身后响起几声低呼,被留在上面的随队医生很是小心翼翼地问我说需不需要给我来点镇静剂什么的,大概是以为我疯了吧。
那就随他们所意,让我做一件更疯狂的事情吧。
甩下身上的背包,我把包里的所有东西都抖到地上,于是他们的惊呼声更大了,他们的双眼被一片闪耀的金光照的明亮无比。
“帮我照顾吴三爷,带他安全的离开这里,这些都是你们的。”
“那……那你呢?”
“我?”我看了一眼悬崖,“如果你想做某件事但所有人都不同意的话,你唯一的机会就是当他们自顾不暇没办法把手伸到你身边的时候。”我想了想,用和他们看明器一样的眼神贪婪地盯着他们的背包,“也许你们不介意随手附赠一些装备给我。”
他们忙不迭地点点头,一些人快手快脚地把明器都扫了回去,另一些人匀出一把自动步枪和几个上满了的弹夹给我,那个医生甚至还说服他们留了一把信号枪给我。
“……这些东西,你会用吗?”那些老外表示很怀疑。
我掂掂枪,做了个瞄准的动作:“在你们那儿生产的好莱坞大片上看过,至少我会扣扳机。”
“……”老外沉默了半秒,用独有的美式幽默安慰我说,“听上去棒极了,你很勇敢,我想给你个支点你就能拿这把枪撬动整个地球!”
“谢谢,不过我没你说的那么厉害,我只是想拿这把枪去帮我爱的人和我最重要的朋友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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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青铜锁链的密集度非常高,所以攀爬起来到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困难。手脚并用地爬了两三分钟,我的脚下突然有强光闪亮了起来,我一慌,立即重心不稳了起来,再加上之间跟着张起灵抄近道时登山靴鞋底被蚰蜒虫液腐蚀得一塌糊涂,整个人摇摇晃晃地从锁链上跌了下去!
我掉落在一根锁链上,然后又砸到另一根上,这样的冲击差点没把我的脊椎折腾断。我呈倒“U”字型挂在铁链上,连口大气都不敢喘,就怕一个不小心又栽了下去。
然后,我听到自远处山谷传来的一些奇怪的破空之声。
在我的视野尽头突然出现了无尽的黑影!我马上反应出来那些是什么——是那种人面怪鸟!
它们凄厉地鸣叫着,从我身边呼啸掠过笔直地向崖底冲去。
这种情况下我都顾不上擦去嘴角的血了,尽量快地继续向下攀爬。越是往下崖底的动静便听的越是清楚:人们的叫骂和怒吼,枪声和爆炸声。我强忍住心中的恐慌告诉自己不要怕不要慌,他们的火力还很足,人面鸟这种小角色还不够看的。
可真就是怕什么来什么,我才刚用他们的精良装备安慰自己,下面的扫射声就开始稀疏了起来。我不断能听到有人惨叫着被拎上了天,然后又重重地砸到地上。最开始我还能分辨出这些声音并不熟悉,但随着惨叫声越来越多我根本没办法再冷静地去判断。
就在此时,崖底又有人发射了一枚照明弹,顺着强烈的白炽光我终于找到了吴邪他们的身影——阿宁已经带着她的小队向裂谷深处撤退了,可吴邪他们四个却被人面怪鸟逼退在了一条狭窄的岩缝里,他们明显子弹不多了,除了百发百中的潘子还在不断扫射之外其他人都是只射击那些试图靠近他们的人面鸟。
我目测了一下我们之间的距离——除非我会飞,不然绝对没办法赶过去,我想了想,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我冲他们大喊了一声:“闭眼!”然后就像吴邪曾跟我讲过的故事中的那样对着崖壁发射了一颗信号弹。
即使立即紧闭上双眼,我也依然能感觉到信号弹产生的巨大高温和亮度,但令我有些震惊的是潘子的枪声依旧没停,他疯狂地扫射着那些人面鸟,依然“每一颗子弹都消灭一个敌人”。我听到他有些失控却很是豪迈地狂笑着:“粽娘,你这颗信号弹来的真他娘的太及时了!戴上防风镜,快过来!哥给你开路!”
啊!我真是愚蠢,居然忘记还有防风镜这等神器!这次我们装备的防风镜本来就是为了登雪山特别准备的,不仅有最原始的防风作用,而且可以防雪盲,戴上这种防风镜的话即便是信号弹的光芒也不至于让人一瞬间暴盲,顶多就是眼睛难受点罢了。
潘子果然说到做到,每一只想袭击我的怪鸟甚至都不能将其尖利的喙伸到我身侧一米之内,弹花在我身边不断爆炸,温热且腥臭的血液飞溅到我的身上。
我几次脚下趔趄就要跌倒,但看到在焦急地等着我的那个人的时候,我又觉得浑身充满了勇气和动力。
我一把扑住吴邪,搂着他的脖子低声抽泣起来。
他习惯性地就去摸我的头发,抚到一半手却一僵,最后他苦笑着说:“粽娘,你是猴子搬来的救兵吗?”
我立即眉毛一竖,用力把他推开恨恨地瞪着他:“你还好意思说!我是猴子搬来的逗比!!!你下次再敢丢下我我就不喜欢你了!”
“你敢!”吴邪声音高了八度,“这可是救命之恩呢,我以身相许了!我跟你说我一辈子就赖着你了!”
“拿来吧你俩别扯了,”胖子从我身上扯下自动步枪,又把弹夹分给吴邪他们三个,“都省着点,我看情况好像有点不对。”
胖子这样一说我们也注意到了,之前还如打了亢奋剂似的不断攻击我们的人面鸟突然都诡异地平静下来,它们就好像变身成主题公园的可爱白鸽一般停在空旷的地面上,冰冷冷地望着我们。为首的那只人面鸟突然一僵,做了一个像是要呕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