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安源路精神病院-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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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峯猛地站了起来：“什么？！”
君城一见他反应不对，也跟着蹙起眉头来。
“屋子的门是开着的，里面有被翻动的痕迹，小安她人不见了……我和她通过电话后等了很久没见她下来，上去看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已经报了警，警方正在过来的路上……”小周虽然语气中有些焦急，但依然是在有条不紊地向他阐述事情的经过。
卫峯一边听着一边起身往外走：“我马上回来。”
“可是《人鱼》的媒体见面会……”电话那头的小周犹豫道。
卫峯一字一顿清清楚楚地道：“我、马、上、回、来。”
坐着的两个小助理面面相觑，齐刷刷地看向君城。只见君城一脸严肃地回头过来交代：“把东西收拾一下，我们先去电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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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峯一边开车往回赶，一边拿出了手机。
就在前一天的早上，刚给她的手机上安装了定位系统，还没有使用过，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卫峯强压着心底的不安，镇定地开启了搜索定位功能。几秒后，程序显示出结果，手机的地理位置——在家里。
一把将手机给摔回了副驾驶的座位上，不顾前方已经在跳动的黄色警告信号灯，猛地踩下了油门。
十分钟后，卫峯在警察后一步赶到家里。
负责的依然是前一阵有过联系的徐警官，徐警官一脸的歉意，没想到他们刚撤走调查的人，这里就出了事。
初步侦查后，屋子的门上并没有被撬动的痕迹，应该是从里面打开的，初步判断可能是由于安苒的粗心或是外面的人是熟识的人。
但熟识到能让安苒主动开门的人，恐怕没有几个。再联系小周与她打电话时，她尚是没有任何异常的状况，很可能是误以为小周上来接她，而大意地开了门。
屋子里有被大肆翻动过的痕迹，抽屉、柜子被翻得一团乱，值钱的东西被拿走，但此时的卫峯已经没有心思去配合清点。
根据现场的翻乱，却并没有任何血迹或类似打斗的痕迹。警方初步判断：可能是一起有预谋的绑架案件。
最先怀疑到的，便是前几天在小区楼下鬼祟出没过，现在被关在局子里的那个小喽喽。
可这小喽喽早在几天前就被关进了局子里，不可能是他做的啊？
徐警官让手下一查问，那小喽喽一听自己的偶像可能被绑架了，立刻一拍大腿急了起来，提供了一个线索：当初查安苒地址时颇费了些功夫，曾有个朋友帮过忙，所以知道安苒地址的除了他，还有那位“朋友”。而且那位“朋友”也是鬼帮的人，几年前便因为绑架案而坐过牢，是前几个月才刚刚出来的，听说最近赌博又欠了一笔大款子，正愁着要在哪儿下手搞一笔……
得到这个消息，警方立刻有了着力点。
正在准备摸着这个线索查找出这个名叫“阿超”的惯犯时，桌子上翻乱的杂志下传来清晰的震动和铃声。
卫峯一惊，整个人绷了起来。
徐警官将桌上的杂乱东西拨开，露出躺在下面正闪着灯的旧式手机。小心翼翼地拿起来，按通接听键，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经过了变声器的处理，尖细地传过来：“喂，让卫大天王接电话。”
徐警官猛地皱眉，将电话交给卫峯，用嘴型示意他：尽量与对方拖延时间。
卫峯接过电话，便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猥琐而尖锐的笑声，笑够了，才开口说话：“大名鼎鼎的卫大天王？”
卫峯冷着脸，语气中几乎要凝出冰来：“我老婆呢？”
那头的尖锐声音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哦，小安安啊？你等等啊……”
接着那头一阵杂音，然后安苒的声音清晰地传过来：“老公，我肚子饿了。”
音调中有些微微颤抖。
然后又是一阵杂音，那个尖锐的声音又恢复：“怎么样？听见了吧？这女人现在在我这儿好着呢……不过要是两个小时后，我拿不到我要的数目的话，那可就不好说了……”
“你要多少？”
“不多，三千万。两小时后，到新街中心广场的十字路口，就你一个人。带着这个手机，我会再和你联系的。”说罢那头便挂断了。
徐警官拧眉思索，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卫峯却径直起身便要出门，被徐警官一声叫住：“卫先生，你这是？”
卫峯背脊挺直，手里握着刚刚的旧手机，微微有些颤抖：“我去取钱。”
徐警官起身将他拦住：“我陪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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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苒嘴上被贴上了胶布，看着旁边一同被绑起来的陆度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刚才原本端起架子来给陆度起一个厉色，他便满是愧疚地挪过来给她松了绑，傻乎乎的样子虽然让她有些看不明白这少年在这件事中到底在扮演着怎样的角色，但下意识地觉得这孩子本性倒是不坏。
谁知前脚刚给她松了绑，后脚他便开门去问外头的两个人要吃的，理由是：她饿了。
现在手脚上被绑住的力道更大了，磨得手腕和脚腕上有些生疼。陆度起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被绑了依然一脸无事的样子，只是看向她的目光有些歉疚，不停地向绑他们的两个男人道：“你们这样不好……”
“……”安苒默默地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然后见其中一个高个子的男人一巴掌拍在陆度起的脑袋上止住他的叨叨：“你脑壳子坏忒了！”
另一个身材略矮胖些的男人将安苒身后的绳子绑得够结实了，然后绕道前面来，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左左右右仔仔细细瞅了瞅，然后松了手：“也不怎么样嘛，没满庭芳的小玫瑰够味儿啊……”
安苒心中一阵庆幸。
只见高个子皱眉往这边瞅了一眼，忽然阴森森地笑开，然后慢悠悠地踱步出去了外间。矮胖似乎觉得刚才的事儿有些好笑，咧着嘴问陆度起：“哎，小傻子，你是咋想的啊？这可是活生生的钞｜票啊……你就这么给她松绑了？”
陆度起懵懵地答：“褚姐肚子饿了。”
“……”安苒忍不住翻白眼。
矮胖笑得更欢乐了，却见高个子拿着个手机又走了进来，一把撕开安苒嘴上的胶布，勾着嘴角将一把小刀子抵上她的下巴尖：“跟你老公说句话。”
安苒抬眸瞅了他一眼，然后立刻收回视线，盯着他手里凑到她跟前的电话：“老公，我肚子饿了。”
小刀子被挪开，高个子接过电话一阵摆弄，倚着门框瞅了她一眼，然后往外走去。
矮胖将胶布再次贴到她嘴上封住，然后笑了一阵，也跟着出了门，将房门从外面锁住。
第91章
两个小时后；卫峯带着装有巨额现金与追踪器的手提箱；按照绑匪的指示；到达了新街中心广场的十字路口。
正值下班的高峰期，十字路口正是人流量最多的时候。天色渐暗下来，卫峯一脸沉凝的神色站在街口，压低了帽檐，与绑匪联络的唯一工具——那只旧手机，则被紧握在大衣的口袋内。
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手机却迟迟没有响。
卫峯在心中暗暗数秒，越数越是心头被牵扯住紧绷着直跳。终于在十分钟后，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
电话那头声音依然是经变声器处理后的令人作呕的尖锐：“嘻嘻……等急了？”
卫峯猛地攥紧拳头，强压着心头的怒意；缓缓镇定下来：“钱我带来了；你在哪里？”
“别急嘛，”电话那头悠然道，“最近春装新上架，商场里很热闹的。你去对面的商场里转一圈吧，从一楼开始，一层一层地往上转。哦，对了，记得把帽子摘了，这么有名气还总喜欢藏着掖着，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假惺惺的样子了……”
说罢，挂断电话。
尾随车内的徐警官听罢皱眉：让卫峯摘了帽子到人多的商场转悠，明摆着是要制造混乱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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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不清楚外头状况的安苒，因为嘴巴被胶布封住，只能“哼哧哼哧”地用鼻子叹着气。抬眸便看到一脸无辜瞅着她的陆度起，那表情根本让人无法直视。小痞子变成小傻子，这转变太大了……
“没事的，鬼哥知道这里……不会让褚姐有事的……”陆度起忽然低声地安慰她。
安苒猛地瞪大眼睛：李鬼知道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瞪着眼睛，忽然门再度被打开，矮胖的那个绑匪叼着牙签推门进来，嘴里还哼着曲调，手里拿着一份盒饭，上前给陆度起松了手上的绳子，将盒饭递给他：“喏，小傻子，你的晚饭。鬼哥交代了照应的人，我们可不敢把你给饿死了……”
“吃完了喊一声儿。”说罢又出了门，将房间反锁。
安苒直勾勾地盯着陆度起手里的盒饭，肚子不争气地“咕噜”了一声，咽了咽口水。
陆度起立刻明白了她眼中的渴望，到口的饭又搁了下来：“褚姐，你饿了么？要不……给你吃？”
外间的矮胖从监视器内看了一眼，露出一脸的坏笑。忽然从安苒哪里顺出来的那堆东西里传出来电铃声。矮胖有些烦躁地皱着眉翻腾出正在响着的粉红色手机，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句：“怎么又有电话？”
伸手摁掉，然后继续自顾自地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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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有些困惑地放下自己的手机，找到了留在安苒家中现场的负责警官，问：“请问，现场有捡到一个粉红色的手机么？”
“没有。”
“可是……”小周越加困惑，“卫峯说之前给那部手机安装过定位系统，定位显示，那部手机应该在这里的啊……”
警官想了想：“会不会落在角落里，我们没有发现……我让人再仔细找找看……”
“等等，”小周猛地叫停他，然后迅速地拿起手机拨通卫峯的电话——
卫峯按照绑匪电话内的怪异指示，摘掉帽子后，一进入商场，便引起了小小的哄动。待他根据指示在一层的化妆品区、二层的时尚女装区、三层的国际品牌区各转了两圈，最终走向四层的电影广场时，周围已经聚集了大批的围观粉丝。
看着他这副黑色大衣，面若冰霜，拎着黑色的手提袋，一边接着电话，一边旁若无人地往前组的架势，若不是旁边根本没有看到有任何的摄影器材，大家都要以为这是卫天王接拍了新剧呢……
可是此时，网络上拍下他这副样子的照片迅速流传开来，大家都猜测是：卫大天王好像又发病了啊？！
眼看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尾随着的徐警官越来越眉头紧锁。可卫峯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还觉得不够，嬉笑着道：“不愧是大明星啊，这号召力……瞅瞅，外头的人都在往里面挤……”
卫峯猛地抬头望四周看：那个人就在这个商场里面！
“别看了，你找不到我的，”那头似乎一点儿也不怕，又继续道，“既然都已经来了这么多小粉丝了，也不好太让她们失望嘛是不是。把手提箱放下来，然后给她们签字……”
“？！”卫峯楞了一下，便听电话那头又挂断了。
沉了一口气，看向四周围堵着满面通红盯着他的粉丝们，卫峯无奈地放下了手提箱，然后接过身侧一名小女生的本子和笔开始给她签名。
这一举动让周围的人立刻爆出了兴奋的尖叫声，四周的人纷纷也拿出了本子和笔递过来，拥挤的情况比之前更加厉害。一直站在外围不远不近监控着的警察们几乎已经看不到被人群淹没的卫峯了。
忽然，卫峯感觉到另一侧口袋里自己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拿出一看，竟是现在应该身在家中现场等候的小周。难道——
心头一跳，将电话接了起来，小周一听他接起来，立刻便问：“小安的手机能再定位一下么？”
“嗯？”卫峯一听，立刻再次查了起来，一边问电话那头的小周，“怎么回事？”
“我给她的手机又打了两次电话，一次没有人接，还有一次，就在刚才，被人挂断了！”小周道。
卫峯盯住屏幕上显示出来的匹配定位的位置，整个人一下子沉静下来：“在家里。”
“绑匪是把所有值钱的东西一起拿走的，那手机应该也在里头，”小周微微一愣，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会不会——”
与此同时，人群外围的徐警官刚刚挂断了电话，沉声在耳机里说：“刚才李鬼来了电话，说绑匪同伙及人质所在的位置应该就在你们家那栋楼里……我已经通知人去排查了……”
低头看了一眼刚才手提箱所放的位置，卫峯无比冷静地道：“钱已经被拿走了，我要马上回去。”
说着便推开人群往外走。
卫峯一作势要离开，周围的人群便哄拥上来，警方的人马立即通知商场封锁，并为他开出一条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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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苒嘴巴上的胶布被撕开，呼吸顺畅了许多。
可惜椅背后面的结打得太过专业，陆度起扯了半天，愣是解不开来。于是只好端着饭盒一口一口地递过去喂给她吃，安苒觉得有些别扭，可是拗不过肚子里饿得直嚷嚷。
吃了几口，垫了垫肚子底，便不再吃了：“你吃吧，别把你给饿坏了。我稍微吃一点就好了……”
陆度起听她这么说，便自顾自地狼吞虎咽了起来。
安苒这会儿才想起来问：“林阳到底是怎么会被抓的？还有你，之前不是听说你失踪了么？”
陆度起抬起头来，鼓着一嘴的饭菜，艰难地咽了下去，然后想了一下，认真地答：“林医生是好人。”
安苒皱眉瞅着他，想起他接受林阳治疗后的各种精神看起来不太正常的情况，觉得自己问了也是白问，和一个小精神病患者沟通能得出什么结论来？
却见陆度起又拧着眉仔细地想了想，继续道：“林医生，涉嫌非法精神实验、人体精神实验、限制类药物的非法经营、伪造精神病症证明……嗯，好像就是这些……”
安苒瞪大眼：“人体精神实验？！”
陆度起点点头：“重塑优质人格。”
说着指了指自己，不顾安苒更加瞪大的双眼，似乎有些骄傲地说：“就是我呀。林医生说，等治疗结束后，我就会变成很好的男孩子，爸爸他们，还有大家，都会变得很喜欢很喜欢我的……”
“……”
“林医生说了，”陆度起又继续道，“像褚姐姐这样能够完全自我塑造新人格的实在太少见了，所以他来帮我。不过，他现在被关起来了……”
说着，有些沮丧地低下了头。
安苒默默地看着他，忽然间没了言语。
一时间，小小的房间里陷入了一片安静。
不一会儿，安苒忽然觉得胃里一阵翻腾过后，下腹开始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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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峯赶到时，警方刚刚排查完楼内所有的住户，成功地找到了绑匪所在的位置，在矮胖拿着电话僵着的笑意下破门而入。
矮胖手里的电话还在不停地叨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