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安源路精神病院-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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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模特来说最大的缺陷就是——
指了指自己的腿：“就这小短腿？”
“咳咳，”Sat轻咳两声，“这个……你出席的是少女服装系列，也就是说……偏童装系。”
“哦，”安苒下意识地点点头，然后猛地瞪大眼，“啊？！童装？！”
Sat摸了摸额头冒出来的冷汗，有些讪讪地：“不能算是童装。是少女时装……”
……
三天后，出差英国，为期一共五天。包吃包住包行程费，还能顺道玩耍，更是有钱赚，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安苒这是第一次出差，准备周密，临行前还被男人在随身的包包里塞进了一本“出国旅游常用英语手册”，看向她的眼神满是忧心忡忡。
到了目的地，安苒才发现，这些准备根本没有必要。她根本没有空下来去玩耍的时间，所有行程被排得满满当当。Sat更是下了飞机便消失了踪影，全程只有小周陪着她。而小周精通多种语言，所以她的那本手册便安静地躺在了包包里。
与安苒同一组的还有其他七个模特，三男四女，清一色的外国人。外国人长得本来就见成熟，一眼看过去，倒是完全分辨不出来他们到底多大的年纪。待工作组一一介绍过去之后，安苒才汗颜，这之中年龄最小的才只有九岁，而最大的也不过是十六岁。
她这个二十五六的混在其中，已经不能算是姐姐，而应该是阿姨了。
金发碧眼的意大利籍十六岁小男孩饶有兴致地盯着她上下的看，然后叽里咕噜说了句什么。
安苒脑袋一懵，没听懂。求救地看向小周，小周凑过来翻译：“他是在说，亚洲人长得好小。”
……
安苒决定还是装深沉比较好，微笑了一下，便转过头去。
还没有倒过时差，便已经开始了紧张的彩排工作，虽然从进公司开始就有这方面的专业课程，但安苒毕竟是第一次。彩排期间还不断地被那名十六岁小男孩调侃，叽里咕噜的，翻译过来后没一句能直面。譬如，后台换服装时盯着她穿着黑色小背心换衣服的样子，说她虽然看起来很小，但是胸部发育得很有东方特色；之后还有这么大的年纪，不知道结婚了没有……之类之类……
安苒一阵无语，十六岁？在她的认知里不过是初高中交接的时候吧，这么大的小孩子怎么都开始思考这种问题了么？
一天下来，安苒比平时忙碌时更累了，简直是身心俱疲。
洗完澡倒在床上，几乎闭眼就能睡着。卫峯的电话似乎是掐准了她的时间打过来，她这里夜半要睡觉，他那边才大清早。
安苒接起电话来便禁不住弯起了嘴角，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还带着刚刚睡醒的慵懒，低声带着些许沙哑的嗓音沉沉地唤她：“老婆……”
“嗯。”心底像是酿了蜜一样的甜。
好不容易煲完电话粥，再一瞅时间，已经是将近一点了。关了灯蒙上被子便闭上了眼。忽然电话再次响了起来，安苒想也没想便闭着眼接了起来：“还有什么话要说啊……”
声音迷迷糊糊的，带着浓浓的撒娇味道。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安苒楞了一下，才觉出些许不对来。睁眼瞅了瞅来电显示的号码，竟是褚家的电话。
“喂？”有些犹豫地又喊了一声。
电话那头才终于有了反应，褚肖的声音低哑地传过来：“姐……”
第77章
安苒没料到电话那头会是褚肖；听他喊“姐”；有些反应不过来；楞了一楞，不知该怎么回他。
却听电话那头并不像是刚刚早上起床时的嗓音：“听说……你……前一阵子生病了？”
安苒默默无语，心中有一些凉意；他所说的前一阵子，已经是将近三个月的前一阵子了。前世她早年就离家出走后便与家里断了联络，所以；对不与家人住在一起时的应有的联系频率并不了解，只觉得褚雷与她见面时令她感受到的，确确实实是出于家人的关怀。所以当卫峯那一次提到褚家人时，她并没有在意。
直到与安母关系越加亲密，时常趁着休息日便跑过去；那边也不时地打电话来，不是问上回给她带的自家做的酱不知吃完了没有，就是说楼底下的阿婆新纳了几双布鞋穿着很舒服，给她和卫峯也留了两双，到时候来的时候给带回去之类……
可仔细想来，自她成为禇安然开始，来自褚家的关心便是寥寥无几的。而且上次她生病时，据说卫峯是已经联系过褚家人的。
但这倒也并没有什么，毕竟，安苒自己也并没有将自己当做是褚家的人。这样的关系，总是让人有些别扭。而且褚肖这个人，她总觉得还是少打交道比较好。
“嗯”了一声，安苒答：“只是发烧而已，现在已经好了。”
只听那边继续道：“没死就好。”
安苒被惊得瞪大眼睛，见鬼一样瞅了瞅手机，然后贴上耳朵继续听。
“喂，我说……姐……我都已经等得够耐心的了……你……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找我报仇啊？你不是……不是一直恨我抢了爸爸，恨我抢了你在褚氏的位子的么？你……别跟我玩儿失忆了好不好？这一点儿也不好玩……你……你不会是真的换了个人吧？”
听到这儿，安苒才发觉不对出来，从电波里似乎都能闻到浓浓的酒味，大清早的，他这是在做什么？
“你喝酒了？”安苒犹豫着问。
然后听到电话那头开始呵呵地笑，笑完又开始咳嗽：“那群老不死的……赚了钱就想往自己口袋里揣……也不想想到底是谁在给他们赚钱……我……嗝……我刚提了一句，他们就……就急了……”
安苒越发听不懂他到底在说什么：“喂，你没事吧。我没算错的话，你们那边现在应该是早上吧……”
“是早上没错，呵呵……昨天那群老头子拉着我说到半夜，后来褚雷也来找我……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姐……”褚肖道，“下个星期的股东大会，褚雷一定会找你去……到时候……到时候我等着你……等你一起来玩儿……”
玩儿什么？安苒皱着眉默默地继续听……
褚肖似乎醉得很不轻：“我要玩而死你们，我会告诉你们——谁，现在褚氏到底谁说了算！我的辛苦，我绝不会让它白费的……姐……这位子我是不会让给你的……爸爸……爸爸他早就在天上了……也不是你的了……”
安苒沉默半天，酝酿许久，终于忍不住开了话腔：“喂，你听说过一句话没？”
“什么？”
“泼出去的女儿嫁出去的水……”安苒认真地道，“我根本不想跟你抢些什么，也不想抓住以前的事情不放。那个……你也看开一点嘛……人生态度什么的，应该摆得积极端正一点点……”
只听电话那头忽然开始笑了起来。
安苒楞了一下，立刻纠正：“哦，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话音未落，电话就突然给挂了。
安苒无语地瞅着手机：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困到极致，闭眼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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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两天的准备后。
第三天，便开始正式的时装发布会。
安苒所负责的系列是第一波上T台的，她在最末出场，后台一片忙碌，连让她沉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化完妆做完造型换完衣服，立即被催着上台。
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一步一步踏得很沉稳，走上了台。
欧洲的时装发布会，即便是偏童装的系列，也很少会用这样气质的亚洲人，众人的目光瞬间就被吸引了过去。坐在最前面一排的Sat也觉得眼前一亮，摸着又开始蓄胡子的下巴，抬眼瞅着她。
安苒仿佛没有感觉到周围的视线一般，脑海里想象出平时专业课程时的T台，目光与前面的Sat相接，气场顿时全开，每一步都正正好踏在背景音乐的节奏点上，脸上有着少女般的稚嫩感，但举手投足却是姿态优雅，将这身衣服的气质完全展现了出来。
原以为第一次会是个漫长的过程，没想到一圈走下来，根本来不及反应便已经走完了。还未喘口气，下一套的服装已经递到了面前，迅速地换完服装，检查一下，立刻又上了台。
以此循环。
到最后结束的时候，安苒觉得自己有些迟迟缓不过神来，脸上一阵一阵地发热。尽管已经是秋天，而且场馆内的恒温空调开得很足，但穿着冬装换来换去走这么多圈下来，还是觉得开始直冒汗，分不清是被热的还是紧张的。
一直坐在台下静静看着的Sat，沉默许久，才给出了评价：嗯，气场上来说，和卫峯倒是越来越有夫妻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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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晚上，安苒和小周坐班机回国。
而Sat因为有公司的其他事情需要在这里处理，便没有和她们一起回去。安苒累得眼睛都快要睁不开来，可却觉得此行不虚，虽然没能出去到处玩一玩，但她被表扬说表现得很不错，眼看着她自己努力赚回来的钱越来越多，心中溢出浓浓的满足感。
下了飞机还是下午的时间，直接就坐车回了家，蒙头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
一睁眼，便看到男人与她面对面正对的笑脸。
Sat给她放了三天的假，休息休息，正好调整一下时差。而卫峯也因为前一阵子的《曙光》杀青而稍稍闲下来不少。
两人正甜腻在一起吃着早饭，忽然电话响了起来。
安苒一眼见是褚家的电话，心里头便一突。
果然，褚雷要求她下午抽时间回褚家一趟，有事情要谈，到时候会直接派车子来接她。
安苒听电话那头语气严肃不容置喙，躲避也不是办法，便点头应了下来。与卫峯对视一眼，他的脸色也看起来不太好。
“褚家最近不太平。”卫峯道，“听说找到一份遗嘱，呃……你那个……父亲的。”
原本还以为是褚肖之前电话中说过的董事会的事情，怎么会又冒出来遗嘱？
卫峯又道：“还有，之前林阳被捕，涉嫌非法实验。昨天新闻上报道说，查出来和褚氏有关。”迟疑了一下，问，“下午要不要我陪你一起过去？”
安苒皱起眉头，缓缓摇了摇头。自己的事情还是需要自己去解决，卫峯出面反而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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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点，褚家派来的车准时地停在了楼下。
卫峯再三叮嘱着有事就打电话回来，才放她下了楼。
半小时后，车子到达了褚氏在城郊的一栋别墅。门口围了许多的记者，见有车子过来，纷纷围上来要拍照。可惜车窗乌黑，安苒蹙着眉坐在后座上，外面的人看不见她，加上车子又是褚家派出去接人专用的，根本无从猜测里面坐的到底是谁。
车子进去，大门便又被关了起来。
安苒对这里完全陌生，端起架子来，却端不住心里渐渐冒出来的不安。握了握手中的电话，沉了沉气。由人带着，进了大厅，再转入会议室，才发现，里面已经坐了将近十个人，有她见过的褚雷和褚肖，其他的，全部都是生面孔。
所有人看向她的眼神都有些怪异，安苒觉得有些狐疑，褚氏大小姐回家，不应该是受到这样的目光洗礼吧？即便她曾今有过精神病史。
全场之中只有褚肖旁边还剩下一个空位，安苒眼观鼻鼻观心地淡然走了过去坐下来，漫不经心地往旁边瞥了一瞥，却见褚肖正对她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她觉得额角微微抽了抽，然后忽然勾起唇角，露出个天真无邪的笑容来，满意地见他脸上瞬间僵住。
扭头环视四周，见所有人地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早已经在这两个月内习惯了被围观的她，此刻倒是能淡定了些。这么多人在场，不见得能把她给吃了？
褚雷发话：“既然，然然到场了，就开始吧。”
说着向坐在他左侧的男人示意，那人似乎是褚家的专属律师，接到示意后便站了起来，一本正经道：“今天将大家召集到这里，是因为前几天我们找到了一份关于已逝的褚董事长的遗嘱。之前因为褚董事长意外身亡，所有人都以为他并没有留下遗嘱，所以所有遗产都是按照法律来分配的。但是——”
律师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往安苒这里瞟了一瞟，继续道：“按照这份最新的遗嘱，褚董事长在遗嘱中指出，禇安然小姐并非他的亲生女儿，而是领养的孩子，他真正的亲生孩子另有其人，如果有幸能找到这个孩子，则原本由禇安然小姐所有的褚氏部分股权将全部转为那个孩子所有。”
律师放下文件，道：“就是说，现在禇安然手中所持的褚氏股份，应该全部转交给褚肖先生。”
安苒痛苦地揉了揉额角低下头，脑海中犹如数万头神兽奔腾而过。侧目见褚肖又在用那种“我看你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的眼神瞅着她，心头的纠结滚成了个巨大的毛线球。
所有人都盯着她，仿佛在等她的说法一般。
却不知安苒内心正在咆哮：这是在演电视剧吧？真的是在演电视剧吧？这种老式港台剧的狗血剧情是在闹哪样啊？！
半晌后，抬起头来却是一脸的轻松：“哦，好啊。”
迟疑了一下又问：“我私人名下本来似乎还有两家市中心的小店来着，那个也要拿出来么？”
众人都愣住了，律师尚还没有被她的反应震住，平静地道：“那个属于褚小姐的私人财产，不用拿出来。”
“哦，”安苒拍了拍胸脯，“那就好那就好。”
她当初为了给自己积阴德，将那两家小店的每月收入都取出一大半来，赞助贫困山区的小盆友来着……另外自己赚的钱还想要给安母买一套大房子……想给安兴买辆车……虽然自家男人很能赚钱，但她也很享受自己每天数赚回来的钱呢……
嗯，未来的计划有点儿多……
众人迟迟反应不过来，只见安苒已经站了起来，困惑地问：“还有事儿么？没事儿我就想先回去了……晚上要做土豆牛肉，牛肉要炖很久的……”
“……”
安苒道别过后出门坐上车，才禁不住兴奋起来：她刚才挥手掷千金一定帅呆了吧！
第78章
安苒坐上车子刚出了褚家大门；手里的电话便响了起来；褚肖在电话那头刻意压低了声音；却还是听得出来气急败坏的样子：“禇安然你到底在想什么？”
没吭声，安苒将手机拿远，隐隐地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传过来；顿了一会儿，才凑近了轻声道了一句：“那个；阿肖啊……”
这称谓太过熟稔；电话那头猛地顿住。
安苒缓缓地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继续道：“好好过日子吧……”
然后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啪”地挂了电话。
前面开车的司机大哥从后视镜里偷偷地瞅她；安苒一眼给瞪了回去。然后拨通了卫峯的电话：“亲爱的；今晚我们吃土豆炖牛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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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峯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