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安源路精神病院-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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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那天你做的梦是个春梦？！”卫森森继续发挥她惊人的想象力，“哎呀呀，外星人姐姐你居然背着阿南兄弟和别的男人——”
“打住！”安苒瞪眼，“谁说是春梦了？！怎么可能是春梦？！”
顿时发觉自己的声音徒然拔高了许多，立刻又放低了音量：“你想太多了啊森森小盆友……几日不见你怎么被你家常夙带得这么邪恶了……”
卫森森狡辩：“不许说我家小常常的坏话。”
忽然又想起什么，向安苒道：“对了，外星人姐姐，忘记告诉你一件事。”
“嗯？怎么了？”
“之前抓过你的那个坏蛋林医生，他被警察叔叔抓走了！”
顿时愣住，忽然身后被微湿的身体搂住：“老婆，陪我做床上运动……”
安苒听到电话那头传来隐约的“嗷嗷嗷”的森森兴奋的起哄声，然后电话被男人一把接过来挂断：“别理那个小芋头，跟她玩多了会变笨的……”
说着抱起她往卧室里走。
安苒心中挠着墙欲哭无泪：现在才刚刚吃完晚饭没多久，她不想和一脸冷冰冰的男人做床上运动啊！会消化不良的啊……
第69章
林阳的被警察带走了？
安苒有些诧异；心头一抹化不开的不安笼罩着。虽然觉得在这种自家男人正打翻了醋坛子的时候；委实不该再为别的男人上心思；但总觉得是相识一场。如果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了，总该——
于是趁着男人睡着时，蹑手蹑脚地挪去客厅给褚家打电话；林阳的事情，叔叔应该会清楚一些。
谁知褚雷接起电话来先是满心的愉悦，一听安苒询问关于林阳的事情后；便立刻肃然地冷淡了下来，交代她不要对这件事情再多加关心，便匆忙地挂断了电话。
安苒有些怔然，这不像是叔叔平时对林阳的态度啊？
一回头；只见卧室门口一团黑乎乎的身影，卫峯靠墙站着，昏暗中一双眼睛明亮得像盯住猎物的狼一样，盯得她浑身一抖。她讪讪地笑着解释：“呵呵，是给叔叔打的电话……”
“你又不是禇安然，哪里来的什么叔叔？”他淡淡地道，“口口声声关心你，可那次之后，他们有主动来找过你关心过你么？”
安苒被他说得一愣，久久没有吭声。
两人都是一言不发，像是在对峙一般杵在客厅里。站得久了，才觉得腿上似乎被蚊子咬了一口，痒痒的，可这样尴尬的氛围下，又不敢伸手去挠。安苒终于撑不住，先败下阵来，低着脑袋快步往卧室里钻。
她前脚刚进来，卫峯后脚便也回了卧室。把门一关：“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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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黄色的长裙几乎盖住脚踝，腰间麻质的细绑带松松垮垮地挂着。这样明媚温暖的颜色，硬是在这样的炎炎夏日里被穿出了些许安静的味道……
安苒一下车，便觉得自己被围观了。
《曙光》剧组几天前就被通知，UP的新人会到片场来观摩学习。作为那位新人大师兄的卫峯，对这件事儿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于是所有人便都没有在意。当初卫峯到剧组来时都没有摆出多大的排场，如今一个还没有正式出道的新人，哪里需要什么特殊的准备？
直到这个一身浅黄的小新人一脸笑意盈盈地下了车，炎日之下，没打伞，没顶帽子，没戴墨镜，就这样一脸几乎看不见的淡妆，笑吟吟地自己开车门下了车。
随后大高个子的黑人女司机也跟了下来，站在她身侧，直接把她衬得更加水嫩水嫩的。
片场里空闲的工作人员几乎都默默地将目光投了过来，安苒却无心四顾，正巧亲戚到访，她情绪有些低落，这会儿已经是在强打起精神来。
浅浅地弯了弯嘴角，安苒的目光却被里头所吸引——
正在进行的一场卫峯和另一个女人的对手戏——吻戏！
安苒瞬间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安抚住差点就要蹦出来的心神，然后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再吐出来。默默地站到导演的身后不远处。
只看了一会儿，安苒便看出了不对劲。一场借位的吻戏，所对的机位竟然是以那个女演员为主导的，这不像是卫峯一向的风格……她所站的位置正好在卫峯的侧后方，他看不见她，她却能看到他的侧脸：嗯，表情有些狰狞……
安苒差点就忍不住要笑出来，憋闷不住，只好低头用力地抿抿嘴。
再次抬起头来时，导演终于喊了停。
安苒立刻跟着小周一起上前向导演打招呼，导演拧着眉，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似乎被小周给吓了一跳：“我记得电话里跟我联系的，好像是个中国人？”
小周一口流利又纯正的普通话：“我是中国国籍的，家父是中国人。”
更多的目光汇聚过来。
安苒上前向导演礼貌地问好：“您好，导演！我是UP的新人，您可以叫我小安。这位是我的助理小周。”说着抿嘴笑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安静又透着清爽。
导演只觉得眼前一亮：“哦，你好……你……不仔细看的话，你和肖萌倒是长得有几分像……”
安苒顺着导演指的方向看过去，终于见到了那个Sat说过的，长得和她有些像的劲敌——肖萌。竟然就是刚才与卫峯演对手戏的女演员。
只见卫峯和她一前一后往这边走过来。
安苒只看了肖萌一眼，暗自在心里嘟囔着：哪里像了？
然后便忍不住目光随着卫峯开始挪动。
《曙光》的剧本在开拍以前，就已经被卫峯一直放在床头，安苒翻看过很多次。更不用提，这家伙当初拉着她要她陪着对戏，很多情节早已经在她脑袋里滚瓜烂熟了。
安苒看了一眼便知道，此时他们拍的部分是卫峯所饰演的男主角最低谷的时期，在看守所里的一场戏。看守所里的戏份大多是男主角低落的独角内心戏，以及一些与看守所其他人之间的对手戏。
其中唯一两场与女人有关的戏，一场是他的妻子来看望他的戏；另一场，就是刚才的，男主人公梦见与初恋情人亲热的一出戏。
这出戏应该是全剧中最为重要的几场戏之一，不仅有吻戏，还有最重头的最夺人眼球的一场床戏，另外就是初恋情人从看守所最高的那座塔楼上一跃而下。
此时男人的装扮是一身落魄的囚服，脸上还刻意化妆画出了略带灰尘的邋遢形象。下巴上还留着蓄了两天没清理的胡渣渣。安苒看着男人越走越近，双眼亮晶晶的。
只见男人伸出大掌在她头顶上揉了两下，一脸的自然：“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然后也不管安苒刚才已经向导演打过了招呼，再次揽住她的肩膀，像是在刻意宣示两人的亲密一般，介绍道：“我小师妹，这几天她跟着我。”
安苒头一遭这么感谢自己是Sat亲签新人的身份，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大方地接受卫峯的亲密举动。
只见走在卫峯后面的肖萌脚步微微滞了一滞，眸光看向她几不可见地沉了一沉，便撇开眼去看刚才那场戏拍出来的实际效果。
经过仔细查看后，刚才的那场吻戏需要重拍。
卫峯不可置信地过去看了一眼，然后痛苦地揉了揉眉间。
安苒默默地退后几步，与君城打招呼：“好久不见啊……”
君城侧目瞅了她一眼，似乎微微楞了一楞：“唔，这么仔细看，的确是变漂亮了……”
立刻捧脸：“真的？！”
只听小周在一旁小声地提醒：“安。气质。”
“……”
君城闷笑。
两人并排看了许久，渐渐片场的气氛有些沉闷下来。卫峯的一场吻戏整整又重来了不下十次，才堪堪通过。退下镜头来时，脸色铁青得很难看，安苒从没见过这样的卫峯，心里有些发悸。
她印象中身在片场的卫峯，应该是淡定冷静又睿智的。仿佛所有戏都已经在他身体和灵魂里融会贯通，不管是专业和天分上全都无所匹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场非他主导的吻戏都要NG这么多次……
卫峯他——不太对头。
安苒拧着眉看向他，只见卫峯也正看了过来，见她这样的眼神，淡淡地道：“别多想，不是因为你的关系……”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喝了口水，卫峯一边补妆，一边与导演讨论接下来的剧情。
接下来是机场在看守所中的其他戏份，他倒是看起来很轻松应对的样子。只是讨论到最后，单独与导演再次道：“床戏能不能再拖后两天？”
导演苦口婆心：“卫峯，虽然我知道你结婚了，但是不能因为结婚了就不拍男女对手的感情戏吧？这不像是你会出的失误啊？”
那音量，正好安苒和君城这边都能听到。
只见卫峯忽然抬头看了这边一眼，目光沉沉的，转头压低了声音继续向导演道：“至少不要在今天。”
导演犹豫了许久，终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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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原本的床戏延后，肖萌的那场跳塔楼的戏被提前。
关于《曙光》的杂志报道，卫峯的篇幅最大，之后便是女主角尹媛，而神秘空降的新人肖萌则几乎从不在媒体面前露面，只闷头在剧组里拍戏。
自这部剧宣传以来，尹媛已经登过好几次的杂志封面，和报纸的娱乐版面头版。硬照比电视上播出时看起来更加漂亮，媒体们更是把她的真人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安苒原本以为今天能有幸看一眼，天上有地上无的仙女般的美人儿到底长什么样子，结果到了片场才发现，今天的几场戏根本没有尹媛的戏份。
正有些失望时，尹媛竟突然到了现场。
安苒和小周都还没有见过尹媛的真人，只见一人穿着玫粉色小抹胸连衣裙，戴着墨镜，在经纪人撑着伞的保护下现身剧场，便被她那排场给震了一震。
美人儿墨镜一摘，安苒才恍然地倒抽一口气：好标致的美女！
真真是水做的肌肤，玉雕的脸，几乎精致到了完美无缺。
安苒低头瞅了瞅自己，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被刚刚一场戏拍完，从镜头前退下来的卫峯揽住肩膀，问：“晚上想吃什么？一起出去吃吧？”
目光看也没看那边隆重登场的美女，径直问小周：“小周和君城也一起吧？”
君城无奈地给了个“明摆着要拿我们当光明正大的挡箭牌”的眼色，和小周一同点了点头。然后一边拿起电话，道：“我去问问看Sat老师今晚有没有空一起……”
刻意稍稍提高了音量，继续道：“正好有事情要商讨商讨。”
安苒的注意力全然被那边的美女给吸引住，只见美女进了棚，便挥手示意身后的人收了伞，一手撤下墨镜一边落落大方地向导演问好。
导演似乎很受用，困惑地问：“今天不是没有戏份么？怎么大热天的还跑过来？”
“这个啊……”尹媛挑眉向肖萌所坐的角落瞟了一眼，“听说我家小萌萌的跳塔戏份提前了，我特地过来给她加油打气。”
安苒默默地在心里囧了囧：不过是一场跳塔而已，才三层楼的高度，下面还有巨型气垫接着，用得着这样隆重地特地跑过来加油打气么？而且瞅着这架势，再看肖萌顿时冷下来的脸色，这恐怕不是来打气的，而是来看笑话的……
果然，只见尹媛一脸的惊诧：“啊？导演你不知道么？我家小萌萌有恐高症诶！”
第70章
安苒被她那一句一句的“小萌萌”给弄得肝颤；眼前有一种八点档电视剧的即时感；一边却忍不住目光往那边瞟，人家这漂亮起来；真真是美得没话说。轻轻拉了拉卫峯的衣袖，问：“她们俩一直都这样的么？不是同一个公司的么？”
抬眼见男人正目光灼灼地看向她，便小声地加了一句：“师兄？”
见他淡着脸不搭理，又兀自摇了摇头；用仅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喃喃：“女人呐女人……”
“你不也是女人么？”君城在一旁搭腔。
却见那边塔楼下的巨大气垫已经弄好了，导演正犹豫着向肖萌那边看；肖萌已经兀自站了起来，一脸的淡然：“导演，我准备好了。”然后不顾身边助理在耳边小声的嘀咕；只默默地看了尹媛一眼；便踏着沉沉的步子上了塔楼。
高臂吊起的机位准备妥当，肖萌在塔楼顶上现身，旁边技术安全指导的师傅还在细细地叮嘱跳下去时还需要注意的地方，以避免碰到墙壁上凸起的地方而碰伤。
安苒没有恐高的经历，所以不觉得这样的高度是任何的威胁，不知道有恐高症的肖萌此刻看脚下是不是有种洪水猛兽的感觉。地面上的的气垫铺得极大，高高地膨胀起来，几乎把原来的高度缩短到只有六米不到。
她当年曾今有过从更高一些的地方替女主女配们跳下来的经历，其实只要注意倒下去时脚部的用力，避免碰到墙壁上些许凸起的石块，这样的高度跳下去时几乎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尹媛说是来打气的，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关注到了塔楼上的肖萌，她却反倒成了没事儿人一样。傲然地往这边扫了一眼，见到卫峯时眸子猛地一亮，再往这边挪一些看到被卫峯揽着肩膀的安苒，瞬间沉下眼眸来。原本就身材傲人的她，踩着高跟鞋，高挑的个子更加鹤立鸡群的感觉，昂着下巴不屑的眼神扫过来。安苒立刻敏感地察觉到了小刀子般的视线，回看过去，又默默地扭回头来，努力地抿着嘴抖着肩膀闷笑。
卫峯也向那边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然后低头问：“怎么了？”
安苒缩着身子躲到他身后，收了笑回答：“我想起Sat之前批评我时说过的话，他说为了时刻保持拍摄的最佳状态，要养成下巴自然地微微探出的习惯，但是不能太过……不然的话，就会像是‘鹅鹅鹅曲项向天歌’了……”
再抬头时，美丽的‘天鹅’已经将目光转走，仰头正看着站在塔楼顶端边缘瑟瑟发抖的肖萌。
众人都拧紧了眉，新人第一次出演这样的镜头而不用替身，难免总是会有一些紧张，再加上肖萌有恐高症——
从安苒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觉得塔楼上的身影仿佛在瑟瑟发抖。不知道到底是因为道具师鼓的风太过大了，还是在表演那种绝望到发抖的情绪，再或者，真的是恐高症所导致的……
导演已经喊了开始，塔楼上的身影一边发着抖，一边缓缓地向外挪动步子。裙角被风吹得高高扬起，衣身上斑驳的泥尘，映着落幕的晚霞，显得格外凄凉。
虽然肖萌原本就是舞台歌剧出身，表现手法来说会比一般表演出身的更偏夸大一些，表演的效果上也会更加有张力。
但安苒依然觉得，这出戏的表演力度太大了。
似乎已经不是原先剧本中设定的绝望的失魂落魄，而是仿佛陷入了前有豺狼后有猛虎的境地。
电光火石间，正当所有人都拧着眉屏气凝神时，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