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百鬼夜行抄-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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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四章】问题重重
红姬跟着手冢国光回家去了；路上千雪悄悄叮嘱红姬千万别离手冢太远了，他们一家子浩然正气；鬼怪最怕的就是这个了，虽然说红姬和手冢已经定了契约；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红姬一边点头；一边对着手冢做各种鬼脸；试图改变他那张冰山脸的样子，手冢努力看着前方目不斜视，最后还是被红姬折腾的满脸黑线，如果不是顾忌酒井和彦还在开车，说不定冰山已经变火山了。
千雪把头埋在车上的靠垫里面，肩膀一耸一耸的笑。这个骨女也太活泼了一点啊！撞上这么一大块冰；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啊。
让人有点忧虑又有点期待。
送了手冢回家，手冢下车的时候红姬搂住了他的脖子吊在了他的身后，手冢感觉不到身上有人，但是却能看见红姬交叠在他胸前的纤细的手，于是脸色变得更黑了……红姬和千雪打了个招呼，然后舒舒服服的靠在了手冢的后背上：“小公主，谢谢你啦~这里很凉快呢！我走了！”
手冢黑着脸进了大门，弄得看门的小帅哥和酒井和彦都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为什么手冢少爷突然就默默的生气了。
千雪倒是知道，但是她又不能说，只能自己偷着乐和。
“小姐，回家么？”酒井和彦和千雪上了车，问道。
“等一下。”千雪翻开手机，有一条未读信息，点开之后发现发件人是幸村精市，内容是：千雪，你在东京，方便过来一趟？
千雪读完了消息，感觉浑身被一股寒流侵蚀了……我去这种秋后算账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幸村会知道自己在东京啊！我可没说过啊！难道是手冢或者迹部说的？这也不对啊……手冢和迹部都不是多管闲事的人，那到底是谁呢？自己也没碰上别人啊？难道幸村在自己不知不觉的情况下给自己安上了追踪器？！
千雪的想法越来越离奇酒井和彦就透过后视镜看着自家小姐的脸色一变再变……比川剧变脸还好玩，于是不禁莞尔，肯定是小姐又得罪幸村家的少爷或者是柳生家的少爷了——这是松本秀一告诉他的，就算是惹了风间千景或者风间宗政，千雪都不会这么害怕。
“和彦哥，带我去东京综合医院。”千雪想了半天，最后忍不住开始拽头发……然后她在酒井和彦囧囧有神的目光中，啪的合上了手机，靠在椅背上捂着脸说道，“你忙呢？你要是忙我自己去也行。”
“我没事小姐。”酒井和彦一边说一边挂档离开，果然啊，小姐又在不知不觉中的罪行村少爷了……
东京综合医院。
幸村精市自从转院之后就一直有点消沉，言语之间都透露出不想再打网球的意思。千雪知道这是必然结果，他不清楚自己的病情，又老是好不了不能出院，任谁都会越来越暴躁，更何况是幸村这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呢？现在的情况和他生病之前的落差太大了。
千雪心情忐忑的敲了敲病房的门，没有人回答，她思考了一下，把门悄悄推开一条缝隙，凑过去偷看。
病房里面没有人，一株盛开的樱花被插在床头的玻璃瓶子里面，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窗户开着，窗帘轻轻地飘。
这是怎么个情况？千雪一下子蒙住了，难道幸村终于不堪忍受医院的生活，所以越狱啊不对，是逃院了？
开玩喜呢，这里可是顶级病房，二十四小时全程监控病人的一举一动，没有许可连苍蝇都进不来，还想着出去？千雪想起幸村曾经自嘲的说过，这个医院对于他来说啊，那就是一个牢笼这样的话，不由得担心起来。
幸村肯定还在医院，不过他去哪里了呢？
千雪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自己看的同人文，似乎幸村在住院的时候，不是喜欢往天台跑就是喜欢去找孩子们玩？自己要不要去试试看？这样还可以来一个“命运的邂逅”什么的……
接下来，千雪花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验证了“不是所有的同人文都是真实情况”这一观点，她跑遍了东京综合医院的天台和孩子们的聚集地，都没有发现幸村精市的影子。
坑爹呢这是。千雪累的气喘吁吁的靠在走廊的椅子上，然后她摸出手机来，觉得自己蠢透了。又不是第一次见幸村精市玩什么邂逅啊命运的相遇啊！找不着人直接打电话不就行了吗！又不是没有手机号……
千雪充满怨念的拨通了幸村的手机号。
悦耳的铃声在身后响起来，千雪一怔，握着手机保持着打电话的姿势转过身，然后看见幸村靠在后面的墙上，捂着嘴笑。
千雪是个多么聪明的姑娘，脑袋一转就回过神来了，只是她这个时候已经累得有气无力，哪还有生气的力气？于是千雪喘着气摆了摆手：“精市，你看了多久了？”
幸村摇头微笑，走到千雪的身边坐下来。
“你不会……从一开始就在看吧？”千雪眼角一跳，问道。
幸村笑着点点头。
千雪一瞬间有一种想掐死身边人的冲动。但是她还是平静了下来。幸村虽然很爱恶作剧，但是他不会没有理由就去折腾一个人，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想到这里千雪看看幸村的脸，难道是因为自己去了东京却没有及时来看他，生气了？
也不像啊……千雪嘟着嘴，为什么她感觉幸村的表情好像是有一点点的哀伤？他是在哭……还是在笑？
想到这里，千雪心中一跳，一种不好的感觉浮上了心头，她伸出手扣住了幸村的肩膀，问道：“你之前都在哪里啊？”
“医院的办公室门口。”幸村想了一会，缓缓说道。
不妙啊……幸村他该不会是……听到了什么吧？
“你……没事吧？”千雪小心翼翼的问。真要命啊！她又不能直接问幸村你是不是听到有关你的病情之类的话，只能旁敲侧击，可是幸村那是个人精啊，谁知道他是不是已经看穿了千雪的真实意图啊。
“千雪，如果你从今往后再也不能使用剑道了，会怎么样呢？”幸村没有直接回答千雪的话，而是问了她另外一个问题。
千雪的心中咯噔一下，她现在可以肯定，幸村一定听见了什么……这事情太凑巧了，办公室里面有多少医生啊，幸村路过，刚好又能听见医生在聊他病情的情况，这个概率有多低？怎么就让主上碰上了呢？
现在怎么回答幸村的问题才是关键，千雪不能直接说“不能用就不能用了”，这样幸村会有一定几率破罐子破摔；可是她也不能直接说自己要坚持不懈的恢复直到可以重新握刀为止，因为这个不符合她的人物形象，她说不出来，就算说出来了也着实太假，幸村一看就知道是在敷衍。
一般人可能就因为顾虑这个顾虑那个，从而被幸村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给噎死了。但千雪毕竟是千雪，她是个真正聪明的姑娘，有些时候，在你回答不出问题的情况下，你可以转移注意力嘛。
“如果是你呢？如果是你被人告知一辈子都不能打网球了，你会怎样？”千雪干脆破釜沉舟，反正困扰幸村精市的问题只有一个，他不会害怕病魔的折磨也不会害怕手术的风险，幸村精市从头到尾所害怕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他可能一辈子也不能打网球了。
只要解决这个问题，别说是急性神经根炎，就是脊髓侧索硬化症，他幸村精市也能突破医学史上的奇迹完全康复。
当然以上说法很夸张，其实主要想说的是：幸村的心病在于能否打网球这件事情，而不在于他的病情本身。
听到千雪的问题，幸村的呼吸凝滞了一下。看他垂下头去缓缓思考，千雪也不急着催，而是安静的等待他的结果。
良久，幸村精市轻轻的说：“没有我，他们一样很优秀。”
果然。千雪心中缓缓叹道，幸村最终还是陷入了这种自我厌恶的纠结之中。她有过预料，但是这一天来得早了点。最初入院的时候，幸村的态度是绝对积极的，他想要早点治疗好然后出院接着带领网球部去三联霸，但是发病次数越来越多，加上家里人和网球部对他的消息封锁，他对自己所患的病情渐渐变得没有底气，后来转了院，这种情绪被放到了最大。而今天幸村在办公室门口听到的消息无疑变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千雪不知道他听到了什么，但是无外乎就是“这个孩子真可怜，他的病很难治”或者说“就算治疗好了，也没有希望再打网球了”云云。
后一种的情况更加严重。
“可是你知道他们之所以这么努力，都是因为不想让你失望。”千雪斟酌着缓缓开口，现在这种情况下，说错一个字都可能点燃幸村精市深藏已久的火药桶。
千雪不怕被炸，作为幸村的好朋友，她早就有这种被炸的觉悟了，朋友是什么？不就是在开心的时候一起开心，难过的时候用来发泄的嘛？
可是她怕幸村炸了自己。
“反正没有我，他们一样会成功。”幸村双手捂着脸，轻轻说道。
这不像他，千雪在心中暗暗的告诫自己，幸村不会这样……
为什么不会这样？心中突然有一个声音在反驳，你以为他是谁？幸村精市？神之子就真的是神么？他也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而已，他会害怕才是正常的，我们把他看得太过高大了，忘记了他其实也很年轻，其实也有害怕的权力。
这不公平。千雪想到。对于那些觉得幸村在住院期间表现让人不满意，乱发脾气，随随便便就放弃治疗的人，千雪觉得他们的想法一点都不公平。将心比心一下，如果是你会怎么想？他是幸村精市怎么了？你怎么能要求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就那样淡定的看破生死红尘？
“你看我们又绕回来了。”千雪叹口气，“你这句话不对的，它有逻辑上的错误。你所认为的没有你，他们一样很成功，这个结果是建立在他们不想让你失望的基础上，这是一个充分条件，你不能反着推，反着推结果不成立。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存在，他们才不会这么拼命，立海大才不会这么强大。”
这是千雪的心里话，的确，在幸村精市进入网球部之前，立海大网球部在各大高校之中虽然不是最后，但也绝对算不上是前面的。之所以有现在的成绩，全都仰仗那年入学的幸村精市、真田弦一郎和柳莲二，是他们三个拯救了网球部，带着大家走向了全国，也是他们三个成就了网球部不败的神话。
幸村有点动容，他把手放下来看着千雪，目光灼灼。千雪知道这个时候自己需要再说点什么，趁热打铁一鼓作气。
“怎么说呢？咱俩都认识这么多年了，我说什么你也别不高兴了。”千雪咬咬嘴唇，“我觉得你其实不是害怕你所得的病，你害怕的，是你再也不能打网球了。你觉得网球对于你来说就相当于剑道对于我来说，但是这个比喻你打错了。”
千雪微微一笑，握住了幸村的手：“如果是我这一辈子都不能用剑道了，不能用就不能用了。我开始会悲伤会不适应，甚至可能会想死了算了，但是日子越过越久，我就会明白，生命之中有很多东西都是在逐步失去的，但是在失去的同时我也会得到。我的世界不是由剑道组成的，它还有别的东西，有爸爸妈妈，有哥哥，还有你们。
“可是如果你问我的是，我失去了我的家人或者说是去了你们……在我的世界里这才是和你的网球对等的东西，如果是这样，就算不惜一切代价，我也要夺回我失去的。没有人能够从我的手里面抢走我心爱的东西！谁都一样！敢来就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明白了吗？”千雪认真地看着幸村，“你不是不能走下去，我也不是什么都不在乎，只是生活还没有触碰到我的底线，但是你不一样，它已经接近了你的底线不是吗？如果你还要妥协或者放弃，我会看不起你的，幸村精市，因为你比我还废柴。”
良久，幸村微微的笑了，他反握住千雪的手，另一只手则揉了揉千雪的头发。
千雪垂下眼眸，轻轻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这一关算是过去了，虽然没有想着仅仅凭几句话就能够打消幸村心中的疑虑，但是现在这样……已经足够了。
“我决定接受手术了。”幸村说道。
这么早就来跟他谈手术的事情了吗？千雪想到……不，其实也不早了，关东大赛的决赛是七月二十七号，现在是三月末四月初……三个月的时间，给幸村考虑决定自己命运的事情，不算长。
“成功率多少？”千雪问道。她早知道，但是一定要幸村亲口说出来，他才能彻底的过去这道坎。
“百分之三十。”沉默了一会，幸村说道。
“如果放弃就是百分之零，如果接受就是百分之三十。”千雪笑了笑，她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这幸村精市。这种说话的姿势从谈判的角度来说，会对坐着的一方有压迫的感觉，“不过我可以保证你的手术成功率是百分之百。我让直人哥给你算一卦，这么多年直人哥的卦从来没出过错哦，可不像我是个半吊子。”
“那你倒不如算算咱们三连霸的几率？”幸村莞尔。
“那可不行。”千雪摇头，“知道结果了你就会不思进取的。”
“开玩笑的，不用算了。”幸村也站了起来，“我们一定会三连霸的，说好了。”
说完他就往病房走了过去，千雪跟在后面，表情有点哀伤。怎么说呢精市？我可以帮你解开心结，让你积极接受手术康复身体，但是我却不能改变已经注定的结局。
另一边，迹部白金汉宫。
迹部景吾坐在客厅里面，一只手点着泪痣，满脸的怒火，一排仆人站在他的面前，垂着头发抖。
“少爷。”管家爷爷深深的鞠躬，“您看看……”
“把本大爷叫回来就是为了这个？”迹部景吾真的很生气，“家里闹鬼了你们叫本大爷回来有什么用！本大爷会抓鬼啊！而且好好的闹什么鬼，眼花了吧！”
“是真的，少爷。”一个女仆怯怯的抬起头瞥了迹部景吾一眼，又飞快的垂下了头，“我、我打扫书房的时候看见了，一个小孩子躲在书架的后面，一闪就不见了……”
“我在厨房也看到了，少爷……”
“还有在您的卧室里面……”
听着女佣们的七嘴八舌，迹部景吾只觉得头疼。他当然不能跟这些女佣一般见识大喊什么：“本大爷的房间里面怎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