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骨的遗忘-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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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就是在警告雨濛,不再快点结束通话,他就要加入进来一样。
雨濛心一惊,忙道:“没事,我真没事,只是家里有只狗打碎了我爷爷留给我的一杯子,我很心疼——”
郑谦倒是没料到这个平时总是一副单纯受屈相的小女人,含沙射影起来也是毫不含糊,他还真是低估了女人的心计,的确是把她看的太纯白天真了。
“咳,那真可惜,不过没事,你爷爷知道你爱惜他的遗物,会理解你的。倒是那只狗,明天牵出了我帮你处理了,卖狗肉煲去!”信以为真的郑敬还言辞咄咄,字字入到贴在雨濛耳边郑谦的耳里,脸色一阵青白。
“恩。我知道,现在我没什么心情跟你说话,生日快乐,好好庆祝吧,让学长也别担心了。”郑谦已经等不及她挂上电话,恶狠狠地朝她嘴唇咬过去,吃下了她仅剩下的那句‘再见’,郑敬那边的问题似乎还没有关心完,还在问:“对了,我哥他什么时候走的啊?他有没有跟你说他回不回来啊,今天妈难得在家,他不是又出去泡女人吧——”问着问着才想到雨濛心情不好,肯定没留意她家的事,想着她也给不了答案,难掩烦闷地来了句,“算了,问你也白问,你还是早点休息吧,别想太多了,我一会自己给他电话吧——”
原本郑谦只是想折磨折磨这小女人脆弱的神经,没想到最后反被戏弄的却是自己。
不但被暗喻成狗,还被自己的妹妹语无伦次地痛涮了一遍,想想都为自己不值,“很好么?还学会含沙射影地骂人了嘛?看来你身上还有很多优点我没发现啊?真得考虑下是否需要多留你一会儿,慢慢地品评一下——”
“郑谦你玩够了没有!”终于结束这看似短暂却恐慌漫无的通话,雨濛忍无可忍地推开他禁锢着自己的双臂,怨愤地把自己的手机向他砸去。
真想看到他带着这个手机从她生命中立刻消失。
郑谦却眼疾手快,一把便抓住了手机,开始翻她的通话记录,果不其然,一周前的那个已接电话,还显示着那个孤零零的号码。
刺目又显眼。
而其他的,便都是,小敬、奇、月言、潇如等等亲昵的称呼。
唯有他一人被孤立在外,始终她都抗拒着她的生命里有他这么个存在。
他压到她身上,抬着手机逼问她:“告诉我,接这个电话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雨濛被他压得气喘不顺,偏过头想躲他的吻,闭着眼不肯看:“我哪记得,一个星期前的事了,这号码是谁我都不知道!”
“好,很好!”他怒不可揭地压下她的手腕,狠狠地探下去强吻她,“我就让你不知道,看来是得让你知道一些事,知道一下我当时的想法,是不是那时候你也和他忙着做这件事,没空接电话。现在我就让他也尝尝我那会儿的心情,不过我很大方,一定给他听个仔细!”
“郑谦你疯子!”雨濛接近惨叫,因为穆遥奇的电话那么明显地亮在那个陌生号码的边上,他只消两下就可以拨出去,她真的相信这个男人什么疯狂地事都做的出来。
他挪动了一下拇指,阴影已经跳到了那个‘奇’字上,只需一个摁键,他就真的拨通了那个号码。
“不要。”雨濛摇头;“郑谦,我求你了,不要,给我留最后一点点颜面好吗?求你了!”
雨濛又急又气又委屈,眼泪刷刷就淌了下来。
郑谦俯身温柔地吻掉她的眼泪,嘴角却还有刽子手的笑容:“怎么个求法?我要诚意。”
雨濛闭起眼,艰难地撑起身子,在他唇际主动淡淡一吻。
他长臂紧地一收,将她微微腾起的身子揽到了自己怀里,她酥软的前胸便密实地贴合在他坚硬的胸膛上,他的身子火烧火燎一般,岂是这么淡的一个吻能浇熄的,他摇摇头:“不够。”
她逼不得已,死穴还捏在他的手里,只能继续抬首吻他,舌尖颤颤巍巍地试探了一触他的嘴唇,便天雷勾动地火一样地被他彻底鲸吞,他像得到一块极大蜜糖的小孩,兴奋地难以言语,猛地掰过她的身子,道:“把腿分开,坐上来。”
雨濛双颊羞红成绯,动作尴尬又迟缓,把他的耐性磨砺的几近于无,低喝:“靠,不要磨蹭,找死啊——”
他忍不住用手去压了压她的秀臀,一点一点深入进去,她坐在他的身上对他面上的表情更是避无可避,知觉一点一点被焚烧殆尽,他舒服地轻哼了一声,“濛,乖,动一动,你太紧了——”
她也被胀地满满地,不自觉地便上前动了一动,仅仅是她如此轻巧地一个主动,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身至天堂一般舒服,从来没有哪个女人给过他如此惊心动魄的历程,他忘乎所以地放肆驰骋,雨濛体内只觉一番又一番地爆炸,临至极限,脑海中满满地全是不落的烟花,一团接着一团升起,绚烂到令人失明的亮丽——
所以和她在一起,他总是不采取任何防护措施,一定要最原始的交流,这样的欢愉他生怕有半个点滴被破坏了都是遗憾。
“小敬不是还要给你电话么?”雨濛支撑着最后一丝理智,含含糊糊地提醒他。
“不许推开我。”他搂得更紧,恨不能把她整个人按进身体里去,继续吻她;“专心点。”
雨濛整个身子都似脸颊那般绯红,那声被他完全吞入口中,他揉了揉她的长发,道:“放心,她打扰不了我们,这座房子没装电话,我手机也已经扔了——”
雨濛已经无法再还口,顷刻之间,彻底被攻陷。
意识虚无如梦,飘渺之间只听见他帖子她的背后道:“不要让别的男人碰你,我求你了。不然我会疯掉的——”
这一夜他的怀抱都没有松开过,紧紧地环住她腰的双臂如禁锢的双拷,他睡的很沉,从未听过他如此平实的呼吸声,那是让人沦陷的温存,一晚都没有断过的那声梦呓,将她原以为坚硬如壳的心脏,锤下了一个漏洞,他说,“不要离开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那一刻雨濛侧过身子看他的眉眼,已经再也寻不到白日里的一丝强硬和冷厉。
替换而上的只有脆弱。
让人心疼至肺腑的脆弱。
11刻骨10
这一夜她居然睡得很沉很熟,醒来之际自己都觉得难以相信,他的臂弯仍牢牢地锁着自己,那一刻,被掏地空落落的心好像被塞进了一团轻柔的棉絮。
软软地,轻轻地。膨胀起来,填充了她空无的心田。
即使那么轻缈的一份给予,都已把她整个人占满。
睡意俨然已经退了,耳边只剩下他深沉的呼吸声,温热的气息铺散在她的耳根,氤氲出一份朦胧的暧昧,像掺着微微电流的液体,颤颤过入心房,心脉通向脉搏,跳动一声压过一声。
稍稍一个俯身,跃然入眼的便是自己光裸的身体,他的大掌还停留在腰际偏下的位置,一夜都没有动过。顿时意识像被一把烈火灼过,她竟然和这个男人如此无缝相贴地缠绵了整整一个晚上,混沌时也许还好,一旦清醒便再也无地自容,只想掩面逃遁。
她见他呼吸沉稳,便以为是睡得很深,小心翼翼地抬起那束在腰际的手臂,却在眼见松开之时,他一个大力将她反抱过身,身子便与之密无缝隙地相贴在一起,她第一次如此避无可避地去看他几乎凝在她眉眼间的脸。他有着干净到可以数的清层次的眉目,此刻睡意仍然很深,尚未睁开的双眼覆着浓密纤长的睫毛,看不到那双深不见底的幽瞳时,他给人的感觉尽是如此清新疏朗,甚至在深睡的时候微微显露的那丝孩子气和错觉一般的脆弱,更是让人心疼不已。
她不由自主地去伸手摸了摸他浓密地睫毛,他任由她舒服地触摸,微合着眼浅笑道:“怎么,一大早就着火了,睡不着了么?”
经他这么一说,雨濛还真是着火了,嗔怒道:“你装睡,放开我,我要去学校啦!”
“唔唔唔。”郑谦舒服地窝在她的颈窝里咕哝,“就再陪我一会会,我开车送你去,很快的,保证不会迟到!”
雨濛给了他一个白眼,可惜他看不到:“我才不要你送,我自己慢慢乘车去,今天上午没课,不劳烦你——”
“你不早说!”他终于抓到重点,得意的朦着双眼笑,猛地抬头截住她的粉唇,“那我可不能浪费这大好光阴——”
“放开我!”雨濛大力地抗拒他的攻势,双臂牢牢地锁住胸前的春光,竭力反身去踢他。
她无谓地反抗越是勾起他心中的熊熊欲*火,朦着睡意在她耳边呢喃,像个要糖吃的小孩子:“唔唔。。。就一次,一次——”
“不要!”雨濛这次防守凛然,她知道一旦开始就必然又是没完没了地索取,她太累了,她只想逃开。
更多的,她是在害怕,对着这个男人太久,她原本以为比铁还硬的心,也会被他硫酸一般的笑容腐蚀消溶干净。
至少她还清楚,对这样的男人动心,到最后,必将一无所有。
她还想要守完她的最后一道防线。
“怎么又不乖了?”郑谦继续啄着她的唇吻,“昨天跟你说过的话都忘了么?不听话,对你没好处的?”
他的话又一次刺伤了雨濛的自尊心,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话头,下意识地就想起郑敬说起的那位大明星,心里一阵锋芒扎,疼地她硬生生地扭过头去躲他的吻,冷笑着讥讽他:“你不是最喜欢不听你话的女人么?就像黎绘那样,你才爱的死去活来不是?”
那个女人果然是他的死穴。
黎绘两字一从雨濛的口中吐出,他那漆黑的瞳眸便倏地睁开了,直直瞪着她的怒目犹如冰海中一枚深蓝色的原子核爆炸,她顿如周遭一片遭殃的荒漠,闻不到一抹生的气息,甚至没有一丝氧气的存在。
在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时,已然已经覆水难收了。
他一拳狠狠在枕头上,浅浅擦过她的头皮,重重地压在她铺陈散开的墨色秀发上,发丝根根牵着发根,如果一发就能动全身,那她发梢传来的疼痛就堪比一双手抓在了心口,揪住了心脏的跳动,痛得几近无法呼吸。
这样的力道,若是放置在任何一个普通的器物上,早就崩天巨响,粉身碎骨了。而只有松软的被褥化去了声响,却丝毫未能化下半分力道。
正是这样的疼痛,让她彻底地从昨夜的幻觉中清醒过来,这个男人离她有多么的远。
也正是这样的疼痛,让她第一次清晰的知道,黎绘在他心中的地位,是谁都无法战胜超越的。
她是凭什么去说这样可笑的话,以为学黎绘违逆他的想法就可以在他心中有一席之地,那简直就是东施效颦。
落人笑柄。
“是郑敬跟你说的她?”他腾空在她身前的身子纹丝不动,紧紧绷着似一张即将放射长箭的弓,让她更是不敢有半丝动弹,“她跟你说了多少?”
他越是如此盛气凌人,雨濛的心就越为苦涩,自己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撒气包而已,他在黎绘受到的委屈碰到的钉子,积压而无处发泄的怨忖,然后全都发泄到她的身上来,因为她是用金钱雇来的工具,理所当然承受这一切,承受这些也是他买她而来的价值所在,所以她无权退避,金钱给了他心里一个诡异的平衡,让他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痛到麻木也不过如此,她咬牙‘轻描淡写’道:“也没什么,她不过告诉我,你被黎绘甩了而已。”
“她还跟你说,说我很爱黎绘是不是?”郑谦大笑,“我知道连你也在笑话我,是不是?放心,虽然我们都没有办法拥有爱情,不过,我们不是也很快乐么?”
原来,黎绘走后,他便认为自己再没有爱情了。
原来,他以为自己的爱情死了,所以也轻而易举地断送了她的爱情。
那个给他刻骨铭心感情的人离开了他,但是在他的每个细胞每个骨髓都深入刻下了她的名字,纵然之后的欢爱再过猛烈,怕是也难替换骨血里镌刻的字句。
她注定是浮在他生命中的转瞬而过的影子,他们之间的关系薄如露水与暖阳,给你温暖,让你蒸发。
“你还是爱她,你还在想着她回来不是么?”雨濛原本也只是尝试性的一问,没想到他的身子却僵住了,此刻才猛然间明白,昨夜他的脆弱,其实并不是言与她知的,“你昨天说,永远都不要离开你,其实你也是对她说的吧?”
“这些轮不着你来关心?你只要不自作多情当我是跟你说的就行了?既然你也知道她的存在,我们就更清楚对方在彼此心中的位置了。你已经拿了你该拿的钱,就应尽你的义务,我今天给你这么多话语权不代表你就可以这么嚣张地忤逆我了,周雨濛,你应该清楚自己是谁?我买你来,可不是找你谈情说爱的!”他倔恨地放下狠话来,缠绵一夜的缱绻美梦瞬间灰飞烟灭。
他再无兴致与她纠缠,索然退身著衣,扔下她一人在这依然残留着他的体温与冷情的床榻上,紧紧裹着一条被单,把欲留下的眼泪,一滴一滴咽回肚子里。
原本以为已经远离的他,在锁门之前又从返床边,单手边闲散地扣着衬衫的纽扣,边睨着她惨白的脸,面色似笑非笑地命令:“今天去学校,别忘了跟那个姓穆的断了,我可没兴趣搅和在你们这场拖泥带水地幼稚游戏里——”
雨濛再也停不下他嘴里吐出的一个字,他越是漫不在意,于她却越是剜心刺骨。
既然他不想看到她落泪,她只能掩起被褥,不让他看到她藏不住泪的脸。
他也不来拉下她的面具,在桌上扔下了一把孤零零的钥匙,淡淡地留下一句话,便转身出去带上了房门:“钥匙是给你的,以后我给你电话,半小时内就给我出现在这间屋子里,不然就换我出现在你面前,你说好么?还有至于姓穆地那边,你也知道不说清楚的后果是什么,如果真嫌玩地不够尽兴的话,我不介意陪你俩好好玩一把的,倒是看看,谁还有忠贞不渝的爱情?”
随着他轻松地一声甩门声,这个冗长沉重的夜终于结束。
他又换上了他的面具,就像从不曾揭开一般。
刺目的日光冗到她的眉心,她掀开被褥微微睁了睁眼,光线照得她很疼。
从随行的包包里翻出那盒药片,就着手边床头柜上的一杯清水,一口咽下了两颗。
穿透过明净玻璃杯的光线,游离到她的掌心。
这一年半的光阴会很长,很难走。
但是走完,她决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