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骨的遗忘-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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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奚幽幽地看起新闻里的字段来,现在的记者一改当年看好戏的嘲讽口气,转而都在帮沈卓桥说话,都把他当年弃婚而去的理由归结为严母所逼,而今携着龙凤胎归来生米已成熟饭,两个孩子又是如此伶俐可爱,相信再狠心的祖母都没有办法把她们母子三人拒之门外——所以沈卓桥此番大肆铺张为母庆生,其实目的是在于将江月言母子三人重新带入沈家,在所有的上层社会亲友面前给她们一个正式的名分——
就在柳奚一篇一篇阅读这些捕风捉影的报道之际,手机上弹出一条信息:晚上九点半,沉香会所三楼,你过来带佑安佑宁回去。
发件人是江月言。
八点的时候,晚宴便正式开始,通明璀璨的灯火下一张张笑逐颜开的脸看似都是那么幸福。
唯独沈卓桥浸溢温暖的笑容在她看来如芒针般扎眼,月言安静地站在他边上,嘴角已经干涩到再也牵扯不出一个弧度的笑容,沈卓桥那么信任自己,他眼里只看到她带着两个孩子,甚至没有去详探两个孩子的真正年龄,却因着安宁个头都算小,一年的差距并不是很好区分,以至于现在的她总是难免心软在责骂自己,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佑宁在佑安‘严格’的教育下艰难地收起所有疑问,乖乖地被沈卓桥抱在手里,微笑着礼貌地向每一位来宾投以亲切问候,整个过程表现的十分甜美乖巧,没有一个经过的长辈不表示一下对这一对双生儿的由衷欢喜——佑安也更为欢喜地全数接纳长辈们的喜欢方式,一个接一个的红包把他的小手都包的塞不下一点缝隙——
沈家如此铺张的宴会,自然少不了西林市另外几位同重量级大亨的捧场。而‘郑氏’兄妹及女婿穆遥奇的现身无疑是整场的□。而最令所有人跌破眼镜的镜头竟是,一直在沈卓桥怀中乖巧安坐的小女孩,却在穆遥奇现身之际,整个身体欢乐地扑腾而上,张着双臂开心地大叫着:“穆叔叔、穆叔叔抱抱——”
单纯的孩子在心情愉悦的时刻总是会忘记自己身处的大环境,这不能怪佑宁。
当看到佑安一脸黑线的脸冲着自己时,佑宁知道已经为时已晚,此刻她正勾着穆遥奇的脖子,粘在他的怀里,欢乐的笑,得意忘形。
站在一旁的郑谦也被这个突然扑腾上来的精致小天使吓了一跳,但看她和穆遥奇如此亲昵的模样心中便更多的疑问,烦躁的情绪莫名鼓噪,眼神中又是郁闷又是不解,紧缩着眉头望着身旁的人,一脸扫不尽的愠怒。
而他这个让所有人看了都不会舒服的表情,却被此刻无限欢乐的小佑宁抓到了,待在穆遥奇的怀里还不安分地往郑谦那边挤过去,伸着粉嫩嫩的小手指戳着他拱起如峰的眉心,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地开怀笑了起来:“哥哥,哥哥,看巴巴脸,叔叔长的好像巴巴哦——”
与会所有人员都被这句童声吓得失去了呼吸声,包括抱着佑宁的穆遥奇都自觉手臂不堪负重,而月言更是恐惧地不敢睁眼看沈卓桥的脸色,而郑谦则是在小女孩轻巧的手指一点之下便如封住了全身的穴道,失去了所有行为能力——
在场只有柳佑安小朋友听懂了妹妹口中的话,毕竟十个月一起在肚子里窝着的时光不是白处的,一直黑了多时的脸,也因为她这一声,巴巴脸,终于捧腹失笑——
孩子毕竟是如此的天真,在他们的眼里只有纯然的世界,他们可不曾知道,眼前的这些叔叔伯伯们可都是开不得玩笑的‘人物’。
46遗忘10
这个惊雷把江月言劈的片刻之间有点神志不清;半睨着眼瞥了一眼遥遥觑探穆遥奇的脸色,她知道;他这次来多半是冲着她兴师问罪来的;这一次避着他自作主张和两个孩子出现在公众面前;那必然是他不想看到的。本想时间一到便早早地找个借口把两孩子送回去;没想到佑宁这小丫头还火上浇油,她怎么可以公然地指着郑谦叫‘baba?’??
“宁宁,不能对叔叔这么没礼貌?回去妈妈要不喜欢咯~~”赶忙上前把还窝在穆遥奇怀里的小丫头先抢回来,她可禁不住她再出什么岔子了;亲昵地小声批评小佑宁便乖乖地腆下了脑袋;知道自己不该对这位陌生的叔叔作此形容;勾着月言的脖子还不忘羞着微红的小脸跟郑谦道歉:“叔叔对不起~~宁宁不该说你像巴巴;不生宁宁气好么?”
“那宁宁能告诉叔叔为什么叫叔叔‘爸爸’么?叔叔长的很像你‘爸爸’?”对于这么娇小可爱的小孩子,纵是再冷的面色也绷不起来,郑谦也露出难得可贵的微笑表示自己毫无怒意,温柔地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发,眼神里露出无限的宠溺,自己也无法理解一向对小孩子没有什么好感的人竟会对沈卓桥的这对儿女由衷的羡慕——
“宁宁不要说——”小佑宁红着脸更为羞愧地把脸往月言的胸口埋得紧紧地,她可不要告诉他真正的答案。
“叔叔。”脚边的小男孩穿着笔挺的小绅士装,拉了拉他的裤腿一脸神秘高深的表情,“想知道答案么?”
佑安朝郑谦勾了勾小手指,郑谦如受蛊惑一般蹲□去把耳朵凑到他跟前,没想小男孩却给了他一个猜破头都料不到的答案:“叔叔你玩偷菜游戏?那里其实还有个牧场,牧场里有很多巴巴,宁宁她最喜欢巴巴的表情了,刚才您的表情模仿的真像——”
郑谦脸色瞬间青了,然后又白了。最后涨的通红都吐不出一个字来,对于两个孩子无邪的话语,他能作什么反应?心底虽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闷闷失落,但还是丝毫未减对这两个孩子纯然天性的喜爱。
佑安所有一本正经的解释都落入了一旁穆遥奇的耳里,穆遥奇恍然大悟之下终于忍不住嗤笑出声——
郑谦抬首微微看了一眼嘲笑之人,若有所思地再度俯□子又向小佑安打探道:“那你能告诉郑叔叔,你们为什么和穆叔叔这么要好?你们之前认识?”
被戳到了隐晦的问题,小佑安也面露难色,悄悄看了一眼面前的穆叔叔,撇了撇嘴,关键时刻绝不感冒,正经道:“穆叔叔不让我们告诉别人。”
此刻年岁未及六周岁的柳佑安还没学到一个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典故。
三人之中的郑敬一直安静地站立在原位,两个孩子的出现完全打乱了此行原先的想象。所有与会的宾客都知道这是一场沈卓桥精心筹备的一场晚宴,为的是‘母以子贵’的老戏码彻底打动他们家老佛爷的心石心肠,好把多年前中断的那场前缘重新弥补回来,可惜的是,两个孩子却没有合作地和他打起亲情牌,反而围着郑家的大公子和女婿亲昵——其中蹊跷谁能读懂?这一双如此玲珑可人的龙凤胎,真是江月言的子女?还是他们的母亲另有其人,不过是这场晚宴过场客,思绪至此,郑敬的目色便露出一抹淡不可见的惊皇,她不敢在猜测下去,生怕这件看似无端的戏码招惹到了自己的身上——
月言柔声地哄着趴在自己怀里仍然羞愧难当的小佑宁,目色微微掠过郑敬,友好地向她报以微笑,没有再给她多余的交流,没有人比郑敬处境更为尴尬,自己的丈夫和兄长多年恶斗,她夹杂在其中一定很是难堪——只希望她不要再深究佑安佑宁的身世,免得再挑起这两个男人的战争——
钟摆的指针已经悄然指向9字,沈家贴面老佛爷的五十寿辰大宴已经进入中场节目交接期,台上灯光乍收,随着祝寿的音乐声起,从后台缓缓斜照出一道暖黄色的光影,将四个身影勾出一幅温暖的家庭图影投放在背景墙壁上——英俊帅气的年轻父亲、温柔美丽的母亲一双无可匹敌的可爱儿女,整齐划一地换上全家福‘唐装’,笑意喜气洋洋推着将近四十寸的大蛋糕后面,齐声唱到:“恭祝你福寿与天齐,庆贺你生日快乐,年年都有今日,岁岁都有今朝,
恭喜你,恭喜你 ——祝福你生日有好事来,盼望你得鸿运,年年体魄康健,岁岁都有欢欣,恭喜你,多高兴——欢笑同贺你,与寿星你一起饮番杯,Happy Birthday,Happy Birthday,同贺你吉星高照,一世好福气————”
两个小朋友明显学的很认真,连晦涩难懂的粤语也唱得一板一眼,童声稚气惹尽人爱,引得台下一片盖过一片地欢呼鼓掌声,就连整场晚宴都始终端坐如西宫娘娘的沈夫人终于面色也露出了少许的宽和——望着江月言的眼神中终于出现了少许的软化,而她岂止,今日江月言能还以她如此笑容,是需要多少年的历练与煎熬才能再次勇敢地站到她面前——此时的她已经深刻知晓,最好的报复不是以牙还牙而是不计前嫌。
一片欢腾的掌声中,江月言和沈卓桥一人牵着一个孩子将蛋糕推到寿星面前让其许愿,两个小朋友一人一句祝福的话语说得旁人直竖大拇指,老夫人终于摆不下冷酷的面色,顺意地向苦心孤诣地儿子点了点头,这点轻微的默许,年轻人的心中已是一片欢欣。
这样的一副简单的家庭温馨画面,看在郑家兄妹的眼里却尤为的辛酸。
与其说是造化弄人,倒不如自己承认是自己亲手毁了两代人本该拥有的此般幸福。
现在她终于又被上天送回他的身旁,是不是代表着,他再也不能错过这一次的遇见?否则就是终身的错过。
有如他的父母。
切完蛋糕,本场晚宴的□便算过去,月言以两个孩子不能晚睡为由要带着孩子们先回去,沈卓桥因为要顾着宾客没有办法相携而去,便差人送她们三人离开。
方出停车场的电梯,江月言又突然借口说忘记了拿手提包遣了司机帮她回宴客室取,司机前脚刚上去,她边带着孩子走楼梯去三楼找可能已经等待多时的柳奚。
未料当中再生事端,已经看到三楼会客室里亮灯下的人影,正准备推门进去时却被人生生拦下。
来人是穆遥奇,可惜他背对着会客厅,以致并未看到里面端坐已久的人。
“江月言,这一次算是侥幸,希望你下不为例。”穆遥奇明显已经将怒气压了很久,当着两个孩子的面直接就给她警告。
佑安佑宁虽然听不懂他的话,但也看出今天穆叔叔脸色不对,露着怯怯的眼光拉着月言的手只是看着他,不敢说话。
“沈卓桥也没有告诉我他把寿宴办这么大,我没有想到你们会出现,不过虚惊一场,你也放心吧——”月言理亏在先,也不跟他辩解,在这件事上,低着头认错定是化解问题的最好方法。
穆遥奇心中仍有疑虑,脸色比方才在宴会厅的要凝重的多,正色道:“未免后续事端,你一定得好好解决沈卓桥的事,我不希望这两个孩子被卷进你们的是非中,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明天他们必须回到汀东的学校里——西林不是他们该来的地方!”
月言清楚穆遥奇与郑谦之间的斗争,她也依稀知道当然雨濛被郑谦伤的很深,但今日一见她又觉得郑谦似乎不再像是自己当年所认识的那位郑家大少,她能够读得懂他眼神之中那深藏的懊丧之痛——穆遥奇虽说是一直这么保护着雨濛不让她在回忆里再次受伤,但是这样真空的保护真的有用吗?治愈伤口的最好的方式真的是掩埋吗?还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以为这样就是给雨濛女子三人最好的未来,她不禁生疑:“一定要这么做么?今天本是一次无意的相遇,你想都不觉得他们之间很有缘分么?这么做真的对么?”
“你究竟在怀疑些什么?换你你能原谅沈家当年对你的所作所为么?雨濛也是一样!她经历的痛苦远在你之上,你没有资格替她做决定!她好不容易消去那段记忆,你还能忍心让她往火坑里推!”穆遥奇明显是被于江月言的侥幸心理激怒了,有点口不择言地骂道,他口气略微失重,把佑宁吓得‘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
江月言一时有点手足无措地俯身去安慰佑宁,会客室的门便打开了——柳奚面色褪尽血色的脸出现在穆遥奇的面前。
时隔多年,他第一次再度如此近距离地出现在她面前,依然是多年前另他晃神的面容。
“你就是那个一直阻止我寻找记忆的人?穆遥奇。”她默念他的名字,不在她的记忆点里,但她听说过这个名字,他的身份是,“‘锦华’集团执行董事?‘郑氏’女婿?你究竟和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就是‘锦华’遗产的继承人,周雨濛。”百米之外一个清冷的女声,所有视线集中过去,?li》
作者有话要说:重感冒中,思维涣散,盼人拎香蕉探望。。。
47遗忘11
这是城市花灯正璀之刻;酒色正香。
她刚刚窝在邱二少的怀里干掉了满满一杯没有加冰的Whisky,这么多年来一已经练就了‘千杯不醉’的本领;半刻间便能感受到自己身体里所有的分子在酒精的作用下悉索燃烧的声响;从血液一路焚烧至骨髓;灼烈的疼痛给她刹那的存在感;身心已经只在此刻才能得到舒坦的释放。
眼泪终于可以自由地淌下来,有男人温热的手伸过来,沾染着不怀好意的意图,毫不收敛地享受着此刻她窝在沙发上的盛放画面。
一滴带有咸味的液体流经嘴角;她伸出舌尖细细吞咽属于自己的苦涩;停留在唇边反复摩挲的男子粗硬的手指顺势滑入——她带着恨意用牙关紧紧咬住;一时间;对方浓烈的情*欲如山雨欲来前之风,承转在之下的曼妙身躯依然在酒精的作用下自顾神游,她觉得自己没有醉,很清醒,只是想找个位置痛快地释放自己身上的愤懑与痛楚——她并不在乎现在身体之上的这个男子姓甚名谁?她亦不在乎他们之间有着什么样的金钱情感纠葛?
她只想要再一次的痛快淋漓地释放自己。
盛名之下,谁又能读到她的苦。
邱家二少Simon,年少无为,花名却享誉在外,婚龄也已有好几年,这般一无是处的有妇之夫她反却觉得对她而言才是最安全的,只因为她真的受够了一个男人的专注。
最爱的男人专注已非自己,那无非是对她黎绘一生成就最大的讽刺。
她宁愿郑谦是如邱二少一般的人,就如她在美国时所看到的那个郑谦一样,流连声色,醉生梦死。
那样也好,至少那样自己还能保有一席之地。
只可惜事到如今,她已经彻底被他的心驱逐出境了。
女人胸口的第三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