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恋人有点二-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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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脆弱的就是生命,最坚强的东西也是生命。我后来当了医生,总算明白了这个道理。生命就像一条河,总是在不停地流啊流啊。在医院里呆久了,就不把生死当回事了。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
他忽然把轮椅转过来,很认真地看着陈小杨,说出的话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你想不想去肿瘤科看看?那里有很多活死人,数着日子等死,但他们都一样在生活,吃饭睡觉吵架骂娘。你还别不信,在肿瘤科的医生护士眼里,活人和死人根本没什么区别。在肿瘤科呆久了,一个个都变态了。想不想去看看?”
陈小杨给了他一个“你有病”的眼神,扭头继续盯着产房的门,又一个小婴儿在家人的簇拥下被护士抱走了。她好奇地问:“这些宝宝都抱去哪里了?”
“小宝宝集中营呗!你想去看?”
吴立枫扭着奇怪的舞步,推着她离开产房,轻车熟路地找到了育婴室。
陈小杨趴在育婴室的玻璃墙上,看着满屋子的小婴儿,那些“小肉团”有的啼哭,有的睡觉,有的卖力地蹬着小腿,真是好玩。
吴立枫拍拍她:“喂,你家的教头来抓人了。”
陈小杨一转头,便看到钟石快步走过来。她根本没去注意他阴沉的脸色,而是一把拉住他的大手,像个好不容易找到了老爹的孩子,开心地摇晃着,小脸上一片兴奋。
“喂,喂,你知道啊?我刚才去看人家生小孩了。总共才一个多小时,生了五个宝宝。”
钟石蹲下来,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满脸阴郁即刻化为温柔的笑意。
“是吗?小宝宝漂亮吗?”
“没看清楚。人家又不肯给我抱。”
“哦,那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看你冻坏了。”钟石把毯子拉高,推起轮椅缓步离开。
育婴室外,院长等一干人马团团围住吴立枫,气急败坏地开骂。
“喂,你家教头昨天骂你了没?”
第二天午后,刘恋前脚出去,吴立枫后脚就偷偷溜进了陈小杨的病房。
“钟石?他才不会骂我呢!”陈小杨慧黠的眼睛地瞅着他笑:“他要骂也只会去骂你。”
吴立枫垮着脸,拉了把椅子,倒骑着坐下,可怜兮兮地说:“我算是看明白了,我就是个挨骂的主儿,怎么谁都想骂我两句?”
说着他眼睛一转,立刻又来了精神:“你暂时不冬眠吧?敢不敢去天台?我考察过,整个医院就这病房大楼的天台最舒服了。那高度,那视野……哎,走吧,去天台玩,我炒栗子都买好了。”
他解开白大褂,拉开外套,居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纸袋来,得意地举起来给陈小杨看:
“瞧瞧,香喷喷,热乎乎。”说着又放回去,拉上外套,还拍了拍肚子。“冷了就不好吃了。”
“你都不用上班吗?”陈小杨问。
“嘿嘿,今天休息。说不定院长继续生气,我就永远休息了。”
“那你不怕再挨骂?”
“你不会瞒着点啊。刘恋我去对付。你家教头这两天不是上班了吗?”
“我待会儿要打针。”陈小杨歪着头说。
“呿!打针多疼啊!我跟你说,你这样的伤根本用不着打那些针,慢慢休养就好,打不打针骨头都一样长上去。那群马屁精就知道用好药,拍马屁,表忠心。坑你呢你知不知道!你去不去?不去我自个儿去了啊?”
陈小杨抬起头,望着他身后甜甜软软地问道:
“教头,我可以去天台玩吗?”
吴立枫“嗷”的一声跳起来,手忙脚乱扶住差点碰倒的椅子,转身看着静静站在门边的钟石:
“那个,哈哈,哈哈,医生查房。”
“查房?首诊负责制吧?”钟石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我听说急诊科的医生根本不负责病房。”
吴立枫一脸惊讶:“啊?是吗?那我走错门了。”说完头一缩,赶紧往外溜。
“喂!”陈小杨叫住他。
“干嘛?”
“炒栗子。”
吴立枫做了一个哭丧的鬼脸,掏出纸袋递给陈小杨,急匆匆逃了出去。
陈小杨看看钟石,“扑哧”笑了起来,她知道钟石上班还没走。早在吴立枫刚溜进来时,钟石就进来了。
陈小杨冲钟石扬了扬手中的纸袋。钟石走过去,接过纸袋,一边帮她剥炒栗子,一边带着一抹深思问她:“这个人挺有趣?”
陈小杨咬着栗子说:“疯疯癫癫的,挺搞笑。不过我觉得他其实是个好医生。”她把右手伸给钟石,可怜巴巴地说:“我不想打针了,你看,只能打这只手,每天扎一针,疼。”
钟石轻轻揉着她的手背,有的针眼都淤青了。他当然也心疼,可他问过了,用留置针很容易感染,而且用几天照样得换,还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乖,再坚持几天。”
“疼。吴疯子说后不打针吃点药也行的。反正打再多的针,骨头也不会一下子长出来。”
这个吴疯子!
钟石仔细看看她腿上的伤,几天过去,本来是白色的药,现在变得发黄,有的地方出现了一片片黑红污浊的硬痂,不像是伤口结痂,应该是渗液留下的,看起来好像很脏的样子,伤口周围也有一圈明显的黑印,陈小杨已经嚷嚷还几次了,嫌看着恶心。
“你老这么盯着看,你不恶心我还恶心呢!”她嘟嘟囔囔地抱怨着。
钟石只好用棉签沾了碘伏轻轻擦干净周围,伤口创面却不敢碰。
钟石双手把那只可怜的小手合在掌心,安慰她说:“等下我找医生谈谈。”
病房的门响起两声轻轻的敲击,刘恋随后进来。
“钟市长,那个,有几个人说是陈老师的同事,过来探望。”
“同事?在门外?”钟石问。
“两个女的,四个男的,正在下面楼层护士站等着。”
陈小杨惊讶地说:“我同事都是女的,幼儿园,哪有男的呀?”
钟石看看陈小杨,说:“我去瞧瞧。”
几分钟后钟石抱着一大束康乃馨回来,淡淡告诉陈小杨说:
“教育局的人,我说你正在休息,让他们回去了。”
陈小杨一脸纳闷:“教育局?教育局的大老爷我一个也不认识呀!”
钟石心中很清楚,霍英程亲自去区教育局给陈小杨办请假手续,教育部门的人自然会打着探望受伤教师的旗号过来,毕竟陈小杨是在工作时受的伤。
如果没有他之前那句话,这间病房绝对不会这么安静,怕是早已经被各种各样来探病的人挤破了。
但是有谁是真正关心受伤的人呢?
不见也罢。
作者有话要说:吴疯子,橙子最偏心的小儿子。我是亲妈。
、太离谱了
直到谢宏涛第三次跨进这间病房,陈小杨终于想起来什么地方不对劲。
“二表哥,你早认识钟石啦?”
“认识啊。我怎么说也是下属单位的公务员,哪能不认识他?”谢宏涛毫不警觉地回答。
“哦——”陈小杨拉长了声音。
钟石心中开始鸣响警笛,可谢宏涛根本没注意到他暗示的眼色。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他不是小车司机!”陈小杨点着小脑袋,慢条斯理。
“知道啊。有几个人像你那么笨?”
钟石开始为谢宏涛默哀,还真没几个人像他那么笨的!果然,陈小杨小脸一变,随手拿起旁边果盘里的苹果,恶狠狠地就向谢宏涛砸过去。谢宏涛手忙脚乱地躲开那个苹果,一边无奈地问道:
“喂,死丫头,我又怎么惹你啦?”
“怎么惹我?”陈小杨微眯着眼睛,懊恼地说,“原来你们俩狼狈为奸,就骗我一个人!谢宏涛,你果然是个汉奸。”
谢宏涛哭笑不得地看向钟石,钟石抛给他一个“你自己解决”的眼神,转身出去了。谢宏涛望着靠坐在床头的陈小杨,讪笑。
“小杨,这事不能怪我,依我看也不能全怪钟石,过去的事了,就别再翻出来生气了好吧?”
陈小杨撅着嘴,没理他。
“小杨,说真的,你和钟石的事情,总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谁都看得出他真的很爱你。既然你们都打算结婚了,你也不可以老这么孩子气了。市长夫人没那么容易当的,要学会抓牢自己的幸福。”
这个男人太过出色,太过耀眼,谢宏涛总有些莫名的担心。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陈小杨沉默了好长时间,才说:
“我妈妈知道钟石的事吗?”
谢宏涛说:“肯定不知道。”否则刘家对她就不会像现在如此忽视了。
谢宏涛想了想,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
“再说吧,等过一阵子,总得去见个面。”
“小杨,舅妈毕竟是你妈妈,是你最亲的人了,她再婚也是合情合理的事,你们母女俩的关系真应该改善一下。”谢宏涛感觉得到陈小杨对于她妈妈心中有个结,这丫头是不是太偏执了些?
“我也没反对她再婚呀。”陈小杨话题一转,问:“二表哥,钟石有很多追求者吧?”
“这个——”谢宏涛为难地安排着措辞,“像他这样的男人,爱慕者当然会有。”——很多很多。谢宏涛在心中默默补充。
“都有什么样的?快给我说一说?”陈小杨居然一脸兴奋。这小东西,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好在这时钟石端着一碗汤进来,径直走到陈小杨跟前,把汤匙送到她嘴边。
“什么东西?”陈小杨皱着眉头问。
“黑鱼汤。”
“又是黑鱼汤,讨厌。”
“讨厌也要喝。”
来,小乖,把嘴堵上。
吴疯子接下来的两天都没有再露面。除了谢宏涛来过两趟,这间备受关注的病房依旧安静温馨。特别让陈小杨开心的是,刘恋告诉她以后不用每天打针了,医生开了些消炎药,还有几样普通的中成药,只要做好伤口的护理,预防感染,根本也没什么需要担心的。但是骨折的手臂要恢复正常,至少还需要两个月才行。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嘛!
陈小杨入院一周之后,医院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嗨,小美女,陈小杨是在哪间病房?”
刘恋防备地抬起头,护士站前面杵着个俊美的男人,跟钟石的斯文俊逸不同,这男人的俊美带着几分中性的阴柔,他左手拎着个果篮,右手抱着一束百合,闪着一双桃花眼,略带轻佻地盯着刘恋。一般人买百合,都是买白色或粉色的,他怀中抱着的百合有白的,有粉的,有紫的,居然还有橙色的。
唔,这束花陈小杨一定会喜欢。
刘恋伸手拿过他手中的百合,慢声细语地说:“你不知道吗?病人需要休息,钟市长不让人随便探望的。花我帮你送进去,人就不必进去了,你先回去吧。”
“嗬?那家伙够变态的呀!哎,我说那谁?”男人冲刘恋扬扬下巴,“少跟我狐假虎威,把花还给我,我自己送进去。”
好凶!刘恋怯怯地说:“不行的,病人真的在休息。钟市长交代过,谁来探病,都得经过他同意才行,你别为难我。”
卓朗凶巴巴地看着刘恋,说:“小美女,吓唬我呀?你进去问问我们家小杨妹妹,就说卓朗来看她了。看她见不见我。”
刘恋无辜地看看卓朗,慢腾腾地进了病房。陈小杨正在看动画片,见她进来,抬头问道:
“谁在外面?”
刘恋说:“一个叫卓朗的人,说来探望你。”
“小灰灰?他怎么会来?”陈小杨惊奇地说,“你让他进来吧。”
小灰灰?刘恋走出病房,冲着走廊里踱步的卓朗,脆生生地喊道:“小灰灰,你进来吧!”
护士站里面两个护士扑哧笑了起来,卓朗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他脚步顿了顿,慢条斯理地抱起护士站桌案上的百合,慢条斯理地走到门口,慢条斯理地围着刘恋转了个圈,看着她的胸牌,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
“刘恋!刘恋是吧?死丫头,看卓哥怎么收拾你!”一转身,立刻换上了一副贱贱的笑脸:“小杨妹妹,我来看你了。”
卓朗在病房里呆了整整一个上午 。干什么?陪陈小杨吃零食,看电视。钟石中午回来时,看到的就是卓朗翘着脚坐在陈小杨的病床边,嘴里咬着鸡蛋大的草莓,津津有味地看着动画片。
他倒底几岁了?
钟石冷着脸走过去,毫不客气地拿走了果盘。这个季节,像这样法国空运来的顶级草莓,他自己都没舍得吃几个,陈小杨一向喜欢吃草莓的。
“喂喂喂,我正在吃呢!”
“你买的?”
“我……”卓朗看看旁边的果篮,“呵呵,那个,我买的苹果,不是说苹果代表平平安安吗?”
钟石在床边坐下,拿起一颗草莓喂给陈小杨,陈小杨咬了一口,钟石把剩下的多半个送进自己嘴里,理都没理卓朗。
卓朗愤愤不平:“小气吧啦,等会儿我就去买它两大筐。”
“你怎么来了?”钟石问他。
“说实话?”
“废话。”
“那我说废话?”
钟石冷冷看了他一眼,卓朗讪笑。
“老头子让我来的。钟大人在市政府大楼前抱了个小美女跑了,老头子让我来瞧瞧。”
钟石无声地叹了口气。有这么轰动吗?
“谁这么八卦?”
“我。”卓朗居然得意洋洋地承认。“我告诉老头子的。”
“老头子是谁?”
这天晚上,钟石帮陈小杨洗头的时候,陈小杨忽然问了一句。
“省委赵书记。”
钟石在洗脸台前放了张比较高的凳子,让陈小杨坐在上面,俯下身子,再拿毯子盖住她的腿,防止溅到水,然后小心地打湿她的头发,轻轻按揉。
“那卓朗是干什么的?”
“赵书记的贴身秘书。”
“贴身秘书?贴身秘书是干什么的?”
“不一定。有分工的。”
“那就是有好多秘书?”
“对。不止一个。”具体说,每个高层领导身后都有一条“线”,线上有若干各司其责的工作人员,比如他自己。
钟石给她把头发冲洗干净,用浴巾擦干水,再换一条干的浴巾包住。他转身收拾物品,陈小杨已经自己站起来走回去,坐在床边出神。
钟石过来放开浴巾,一缕缕地仔细擦干她黑亮的头发,嘴里责备道:“怎么又自己乱走?”
“拜托,我断的是胳膊,又不是腿。”
“你这样走来走去,会牵动脚踝的伤口,影响恢复。”说了也没用,她总是想要自己四处走动,脚踝的伤口明显比其他地方恢复的慢。
“你有贴身秘书吗?”
“有啊。来过两次的那个,叫霍英程。还有何远和王向彬,你慢慢就都认识了。”
“那么多?他们像电视电影里那样,安排你工作日程什么的?”
“他们主要负责处理一些具体的事务。安排工作日程的常常是秘书长。秘书长统筹协调整个市政府的日常运作。”
“秘书长管秘书?”
“算是吧。秘书长领导整个办公室和秘书处,主要配合协助市长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