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成疯-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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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望出去,视线里的海域上却并没有游泳的人。
辛蕙心里一慌,立刻奔跑起来。跑出一段,迎面碰到一对香港来的情侣,她问他们前面有没有人在游泳。那对情侣摇头,说:“没有啊。”她就觉得血呼呼地涌到了头上,脑子嗡嗡响,那对情侣一看她神色不对,立刻安慰她,说不会出事的,附近的海水这么浅,而且今天也没什么风浪。
“你到前面再找一找,可能在前面。”那个女孩子说。
于是她又向前面跑,拖鞋这时候已有点碍脚,她把拖鞋踢了。
又跑了百十米,远远地终于看见海面上有一个人影,水是澄蓝的,她又跑近一点,很清楚地看见那人是在游泳,她心“咯噔”落了下来,松一口气,她跑过去,正好那人也从水里站起来,她却一下子呆住了,这个人并不是虞柏谦。
只一秒针,辛蕙就觉得自己心里的弦绷断了。
她疯狂地跑起来,沿着海岸线开始喊虞柏谦的名字,她的声音已变得自己都不认得,干哑撕裂,带着破音,这个岛上的游客并不多,立刻就有人注意到了她。
她还是面朝着大海,沿着海岸线在跑,不知道跑了多久,也许把这个岛已经环绕一圈了,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发疯的时候,身后传来叫声,“辛蕙!”
她像听见天音似的,一下收住脚,转过身,就看见虞柏谦也在大步向她跑过来。“我在这儿,你乱跑什么?”
辛蕙不知道自己哭了没有,她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件事,就是冲过去打他,要是手里有个棒子,她还会抽他。可惜她脚上没穿鞋子,使不上劲,就全靠手去招呼了。虞柏谦很挨了几下,然后把暴怒得像母狮子一样的她抱住了。
“我好好的,你急什么啊?”
稍稍安定下来一点点的辛蕙又要跳起来,只是双手和身体都被他制住了,最后只能拿脚踹了他几下,虞柏谦笑着,“好了,我知道你厉害,我怕了你了。”
辛蕙咬他的心都有了,“谁让你把拖鞋扔那么远的?”
“穿着碍事,又不会有人要。”
“你不知道我会着急啊。”她河东狮吼。
虞柏谦不准备给她讲道理了,低头吻下来,辛蕙真的准备咬他一口,好让他长点记性,他却像早就料到了似的,舌头一下收走了。看着她怒目圆睁,磨牙嚯嚯的样子,他说:“你来真的啊?”
“让我咬一口!”她还是不解恨,心里的那种恐惧弥漫到每根神经末梢的感觉,到现在还没消退。
虞柏谦抬手擦掉她脸上的泪痕,他手上有细细的沙末,抹在她脸上麻麻的感觉,他的动作异常温柔,嘴里却还在说:“不行,是你自己笨,你没看见我在那边和人打球么?”
辛蕙这时候已看清他跑来的方向,一排绿树后面,隐约的沙滩排球网,几个男人站在绿树前面望着他们,见她看过去,有个光着膀子,长着很多胸毛的外国小伙用英语大声说:“Hey!Buddy!你是不是把你老婆惹哭了?”
旁边几个人都大笑起来。
辛蕙很恼怒,还在找他算账,“你说了出来游泳的,干嘛去了打球?”
他很无奈,“那你是希望我去游泳,还是希望我去了打球?”
辛蕙又暴躁,虞柏谦低头吻住她,柔声说:“对不起,我错了,下次一定告诉你。”
“回头等我也出一次这样的事,你就知道被吓得感觉了。”
她还是余怒未消,但总算安静下来。那几个打球的还在起哄,问他还来不来了,虞柏谦吻她一下,就又跑去和那帮人打球去了。辛蕙回过头,沿着跑过来的路找到那两双拖鞋,最后她也来到打球的地方,一直等他打完,太阳都从海面沉下去了,两人才手牵手回到他们的沙滩屋。
这一夜,他们在星光下尽情做~爱,很多年以后,辛蕙还记得那种旖旎,混合着咸湿的海风和两人的汗水,星星像是一颗颗都掉进了海里,阳台外面不知名的虫子吱吱叫着,海浪声一声声拍击,仿佛就是马尔代夫蜜月的味道。
十来天以后,他们回了G市,为了履行对她的承诺,一星期以后,虞柏谦又带她去往美国。
多多对父母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感到很不适应,辛蕙回来的一星期,他就一直缠着妈妈睡觉,虞柏谦被搞得很被动,和儿子战斗了几次,最后都败下了阵来。和辛蕙上了飞机以后,才说:“总算摆脱了那小子,今晚不用做夹心饼干了。”
辛蕙很无语,“那是你儿子,你别忘了。”
“就因为是我儿子,我才能这样说。”两人同时没做声,想到以前的事情,今天的幸福来得多么不易,如果还是那种结果,他们肯定不会这么幸福,也许会如履薄冰。
或许是不愿意再想,虞柏谦说:“得给他早点娶个老婆,我看陈岩泽女儿挺喜欢他的,他也喜欢那丫头,干脆我和陈岩泽说一声,给他们两个定亲算了。”
辛蕙算是服气了。“那你干脆回到阿哥年代去吧,记得一定要找到你皇阿玛,然后,一定重金打造一块玉佩,一剖为二,作为信物,十八岁的时候,让他们两个直接完婚。”
虞柏谦微笑,“你这个建议挺好的。”
辛蕙小声吼他,“你还不赶紧睡觉。”这几天,他超负荷运转,昨晚更是忙,几乎只睡了两三个小时。
“度蜜月挺好的,我们以后要隔三差五地出来度一度。”某人昏昏欲睡之前,还叨念了一句。
他们的目的地是纽约,一下飞机,他们就直奔曼哈顿。找预约的酒店住下,洗澡,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早上,睡到自然醒的虞柏谦在大床上醒过来,喊了半天辛蕙没人搭理他,他爬起来,外间、卫生间、阳台一一看过来,都没看到辛蕙,拿起手机要打给她的时候,才看见了辛蕙留下的信息。
“我先出发了,下午十二点,咱们俩在帝国大厦的楼顶会面,不见不散!”
他抄起电话打过去,“喂,你发什么神经?”
“虞柏谦,你有没有觉得咱们俩没好好谈过恋爱?”
他顿一下,“嗳,那你也不能这样玩,中午十二点,哪来得及,我赶过去,还要排队,那地方排队至少要两三个小时,我还没洗脸刷牙。”
“那你就快点啊,我正在街上吃热狗,你闻到香味没?”
他咬牙,“虞多多他妈妈,你别这样玩你老公。”
一串没压住的笑声从话筒里传过来,他就像真的闻到了那股香喷喷的闻道一样,只想朝那个声音飞过去。他问:“你现在是不是正在赶过去?”
“是啊,我准备去搭一下纽约的地铁,正在往地铁口走。”
他一边往洗脸间去,一边揶揄她,“你认不认得路啊?你给我小心点,别乱跑。”
辛蕙切了一声,“你也太小瞧我了,我好歹也是在外资公司呆过五六年的,英语虽然没你好,但看个路标,简单的问个路还是手到擒来。你别操心我了,你看你自己赶不赶得及?”
他低头看一眼时间,骂了一句,说一声“我挂了”,就丢开手机开始洗漱。几分钟之后,他已在穿衣服了。
没用一个小时,他就赶到了帝国大厦的楼下,果然外面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他暗自发笑,十二点楼顶会面?只怕在这里就得会面了。他在人堆里找那个熟悉的身影,左看右看,却没看到,最后确认辛蕙还没他来得快,他望向她会出现的方向,迎面过来一个黑色的面孔,熙熙攘攘的马路上,都是异国的陌生人。
一眼望去,绵延的钢筋水泥,铁灰色的森林里,鲜艳的广告牌就像大块的泼墨,阳光下的玻璃窗又像是一块块口香糖被粘在了墙上,天空飘起了一点牛毛细雨,这并不是一个完美的日子。
他摸出电话打给自己的女人,随着电话拨过去,他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一小时前还好好通着的电话,这会儿却显示是无人接听,再打,还是这种情况。连着拨过去,都是这样。
他心里顿时就焦躁起来。
不敢走开,就望着辛蕙会来的方向。时间忽然变得又慢又窄,慢是因为辛蕙迟迟不出现,而窄,是因为他发觉自己不知不觉就在这种煎熬中已等了将近一个小时。
他的眉越锁越紧,人已站在街边,已在向两端张望。她也许地铁搭过了站,从那个方向出来了。
手机终于在这个时候响起来,他拿起一看,却立刻愣了一下,心里忽然闪过什么东西,像被一根钢针,刺了他一下似的,他觉得心脏一缩,电话已在耳边,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This is call from 911……”
就像轰地一声,记忆的闸门忽然被打开。
十年前的深夜,他也接到这样一个电话。他就觉得心脏被一个铁锤重重地捶了一记,他打开了记忆之门,却也是地狱之门,万劫不复的感觉。他听见自己说:“My wife,what happeo her?”
作者有话要说:这么久没更,除了道歉还是道歉。本文已在完结的路上,其实这章也可以不写的,但最后想想,还是让两只心无芥蒂的圆满吧,所以还有一点。后面还会有一些番外。谢谢一直追文的你们,读者的支持,永远是写手继续下去的动力。谢谢大家。
、第64章
虞柏谦匆匆赶到警察局;见到了辛蕙。她的事情已经处置完了,一个美国警员正在和她说话,一看他到了;就问辛蕙,“Your husband?”辛蕙点头。
虞柏谦见她平安无事,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转过身;他主动向警察出示了自己的护照、证件。警察已经知道他们是来结婚旅游的;对两人态度很好;还祝他们新婚快乐,最后还对虞柏谦翘了下大拇指;说:“Your wife is really good!”
意思就是辛蕙是好样的。他不这样夸辛蕙还好,一这样说完;虞柏谦就扭头看了辛蕙一眼,眼睛里就像在冒火。在警局,当着警察的面,他不好发作,等两人从警察局出来,一到了街上,他的怒火就再也按捺不住。
“谁让你反抗的?”
辛蕙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不该发什么神经,搞什么十二点不见不散,这纯粹是抽疯,否则哪来的这种事?
“他抢了我手机,还要抢我的包,我包里都是证件,要是丢了怎么办?补起来多麻烦,还得去大使馆,我只能再抢回来。”
“你不知道这样会没命的啊!”
虞柏谦不是那种大吼大叫的人,反而越是怒,人还越克制。可此刻,那一双蕴满着怒意的眼睛,却告诉辛蕙,这个男人正在暴躁。
他大马路上训斥她,“今天是你运气好,碰见的是个软蛋!如果你遇到的是那种吸毒的,心狠手辣的,说不准你早就挨枪子儿了。你不知道美国人人都可以持枪,你以为是在中国啊?我亲眼看见过两个人吵架,其中一个就掏出枪,朝着另一个的脑袋上开了一枪,就算是我,碰到抢劫,也要掂量一下,你还敢反抗,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辛蕙被他训得一愣一愣的,看他怒火冲天,也不敢再刺激他。刚那个警察,也说她运气好,包没被抢走,只损失了一个手机,但她心里还是很懊恼,那手机才买了不久,他们俩在马尔代夫度假的照片都在里面,她还没来及转出来,这下都没了。不过,幸好手机是有开机密码的,信息应该不会泄露,只能回国补办一张卡了。
虞柏谦训着她,看她挺老实,本来怒火慢慢熄下去了,结果辛蕙一抬头,他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刚才他的话,她没全部听进去,立刻又火冒三丈。
“我的话你听见没有!”
辛蕙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一看他又要发火,连忙就说:“我知道了,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我不反抗,抢走就抢走,钱财身外物,保命要紧,我知道的。”
“就算碰到的是个j□j犯,你也别反抗,你给我记住了!”
辛蕙就想起以前看过的一篇广为流传的文章,那文章大致的意思,是说一个外国人,在老婆去出差的时候,给老婆的随身包里放了一个避孕套,并且告诉她,如果遇到j□j犯,不能反抗的时候,就让她把这个套子给那个j□j犯用。
她说:“你是不是也准备在我的包里放一个避孕套?”
她想着,如果虞柏谦听不懂她的话,她就把这个故事告诉他,结果虞柏谦听懂了,立刻就回答了她,“你倒提醒我了,今天回去,就把酒店的套子放一个在你的包里。”
她说:“哎,我只是和你开玩笑。”
他的表情却超级认真,“我不是开玩笑,我是说真的,回去就放。”
辛蕙愕然,只能笑着说:“哎,你是男人啊,你让你老婆遇到j□j不反抗,还在她包里放套,这样是不是有点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虞柏谦看着她,“我只要你活着。”
这话说得辛蕙一楞,心里有点小感动,但也隐约明白了什么。陈晏菲大约就是这样出事的,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这么害怕。其实那天她本来可以和苏畅再打听一些陈晏菲的事情,后来也不知为什么,就没有问。
两人肚子都饿了,虞柏谦带她去吃饭,纽约他来过几次,并不是很陌生,他们去了一家很有名的米其林三星餐厅,吃道地的法餐。有一种说法,说米其林的一星是值得造访的餐厅,二星是值得绕远路去的,而三星是值得打“飞的”去的。偏偏辛蕙不太识货,只觉得这家餐厅的甜品好吃。
吃饭的时候,她还在想那个要不要反抗的问题,也是闲的无聊,她竟然问虞柏谦,“要是我真的被人j□j了,你介不介意?”
虞柏谦放下手里的刀叉,“从现在开始,一直到回国,你不准离开我半步。”
辛蕙呀一声,“我又不是小孩子,今天是真的不走运,不可能每次都这样,总不能因噎废食吧,要真这么可怕,这街上哪来那么多人?”
“反正你老老实实跟着我,再不要一个人跑出去。”
辛蕙还在逼他回答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要是我真的被人j□j了,你介不介意?”
他一脸的不高兴,“废话!我都让你别反抗了,你说我介不介意?”
辛蕙就想逗他笑一笑,从警局出来出来到现在,他一直臭着一张脸。
“你要是被人强了,我也不介意。”
虞柏谦就看着她,她故意打量他一番,从头看到脚,啧啧两声,“你这款,也是很多人喜欢的。对了,我忘了问你,你有痔疮吗?”
虞柏谦的脸顿时就黑了,辛蕙转过头,捂着脸,使劲笑,笑够了一回头,却见他还是一本正经地望着她,说:“记住我今天给你说的话,再遇到抢劫,特别是在国外,千万记得,不要随便反抗,这句话,你给我记在心里。”
吃完饭,虞柏谦问她,还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