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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跨心桥-第2部分

小说: 跨心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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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们心里厉璟文完胜,而在学校里,却明显是厉杰更受欢迎些,年轻的女孩子一如刘思娇又怎会弃太阳而就冰山。更何况年岁差得又多,三岁一代沟,六岁岂不是鸿沟了。
只因为一个名字就对厉璟文心生不喜,小小的她并没有多想这到底是谁的错,只当自己和厉杰要好,自然对处处占优的厉璟文喜欢不起来。后来母亲告诉她,原本厉家父母只想要一个孩子的,怀上厉杰是个意外,而发现时已晚,厉母身体又不容打胎,这才不情不愿地生下来,还因为破坏国家法律法规被罚了不少钱,险些连工作都丢了。厉璟文真是躺着也中枪,等她知道的时候,对厉璟文的诸多不满也没有因此而减少分毫,反而觉得如果没有他,厉杰一定会出色许多。
小的时候她与厉璟文的关系还算不错,经常人前人后喊他文哥,虽然相处的时间比不上和厉杰的零头,好歹他也是除厉杰外和自己最亲密的男生。即使不像喜欢厉杰那样喜欢他,至少佩服他在学习上的极高天赋和努力。
一直以来厉璟文给她的印象就是个循规蹈矩的读书机器,每次去厉家,他不是忙着做题,就是忙着预习,每次都只有厉杰陪她玩。本就年岁差得多,两人玩不到一起去,大两岁的哥哥陪她玩过家家还好说,可大六岁的哥哥在她眼里都是大人了,谁会和大人在一起玩?厉璟文上大学以后,学校要求住校,两人相见的机会就越发少了。
她对厉璟文的态度,不像是对邻家哥哥,更像是半个长辈,在他面前刘思娇总有着说不出的拘束,在他辅导她课业之后,这种感觉更甚从前。
如果没有那件事,她或许还可以一直喊他文哥。她勉强扯出一丝笑,文哥,不知多久没有这样喊过了,今天老爸一声大喝,这声“文哥”倒像是在胸中盘桓了良久。
本以为两人早已形同陌路,没想到他会毫不犹豫冲进来救她,在消防员还没到达的时候贸然行事。刘思娇用手捂住眼,长时间的精神紧绷让她心力交瘁,可闭上眼,火光冲天下,那双眼依旧镇定坚韧,平静得几乎不像身处逆境。是他,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伸出了援手,甚至赌上了性命,她不敢想象,如果没有他,自己是不是就成了炭人了。
说不出自己是怎样的心境,感激自然是有的,但更多的是满心的别扭。她想,如果是厉杰救了自己,她一定不会是这样的想法,她讨厌这种被迫的感激,这种有些麻木的歉疚。
夜已深,厉母累极睡去,只有她还呆呆看着床上的伤员,由于背部和右脸颊有伤,他只能趴着或者靠左侧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他的眉紧紧锁着,像是在梦里也依然痛苦。
照例用棉签沾水轻点在双唇,却因为他浅浅的蠕动如触电般顿住,一种莫名的恨意涌上心头,她又怎么会忘记,就是这张嘴、这个人,不分青红皂白夺走了她的初吻!
在她现在这个年纪谈到初吻是会被人笑话的,可那个时候她才15岁,连和男孩子多看一眼都要脸红的年纪!
猛地缩回手,她狼狈地低下头,在这样寂静的夜里,听见他时有时无的呼吸,难免会想起那个让她不堪回首的夜晚。
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掐了掐手心,让自己平静下来,取了小毯子披在厉母身上。这时候,她不想看见他,哪怕他在外人眼里多么睿智精英,哪怕他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拖着酸软的双腿蹭到窗边,孤寂的星子在天空闪烁,没有看见月亮,也就少了缓缓流泻的清冷光华。医院常年开着空调,门窗紧闭,可依然能听见知了声嘶力竭地鸣叫,她心中的不安瞬间攀到顶点。
明天转院回北京,虽然医疗条件好,可烧伤植皮远比普通手术更加痛苦和可怕。以她仅有的医学知识也知道,烧伤落下的疤痕几乎不可能完全消除,那么他,或许要一辈子身带伤疤,而她,也要一辈子背负这样沉重的愧疚。
如果是我受了伤才好呢。可怕的想法闪过脑海,她猛地摇头,事情已经这样了,无法更改,也必须要面对,想那些“如果”干什么。
扎成马尾的辫子轻轻扫过耳畔,她闻到刺鼻的臭味,一把抓在手里,看见几处丑陋的焦黄,她终于苦涩地笑了。
自己只有几个无伤大雅的水泡,几根烧焦了的头发,而那个人重伤在床,昏睡不醒,头发因为火烧的关系被剃光,更显得脸部轮廓深邃如刀削。有多少年没有直视过他的脸,又有多少年忽略了他默默的关心。
是的,他是关心她的。在自己执意要在午后去小荷塘玩水的时候,两家父母饭后午睡雷打不动,而厉杰的随性让他从来不会把她放在心尖上,一整天都不见人影,只有厉璟文,放下一直在看的书,默默看了她足有十来秒。当时她只在穿鞋的时候余光扫过他望向自己的眼,根本不在意他的反应,兴冲冲出门去了。这时候想来,恐怕只有他真正听见了她说的话。
天快要亮的时候,他醒了,当双眼从迷茫转为清醒,她瞬间感到自己的心揪紧了。
作者有话要说:人生自古谁无伤,留取丹心照佳人
就想写个普通男女的故事,不要老是总裁啊总裁啊总裁的
改了标题,这章没写到疗伤啊
、手术
单独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刘思娇非常不自在,不知道有多长时间,两人见面除了点头示意再没有什么别的表示,她想了想,惭愧地低下头。
他的眼睛因为看见她而变得有神采,她却越发战战兢兢,刚想唤他名字,可眼前闪过老爹凶恶的面孔,她张张嘴,哪怕他现在气场弱得很,她还是可耻地结巴了:“文、文、文哥……”
这一声叫得极其别扭,恐怕比蚊子叫也响不到哪里去。她一直低着头,没有听到厉璟文的回答,他不是醒了吗?
悄悄抬起头瞥他一眼,刚好看见他死死抿着嘴,眉间紧锁望着她,这时候该说些什么?脑袋里一团浆糊:“你怎么样?还痛不痛?”问完她立刻想给自己一巴掌,这么大块的皮被烧伤怎么可能不痛,他又不是超人。
等了又等,看见厉璟文张了张嘴,又闭上,连眼皮都缓缓耷拉下去。她以为他不想理她,急忙站起来:“你继续休息吧,我不打扰你。”
说不介意都是骗人的,照顾了他一整晚,醒来却连个招呼也不愿打,难道真是生气真是讨厌她了?刘思娇背过身低低垂着头,目光锁在胸前的扣子上,满心的懊恼,并没有看见一只缠着管子的手僵硬地抬起又放下。
“璟文,你醒了!”
耳边传来厉母惊喜的叫声,她觉得自己不该在这里再呆下去了,便朝厉母笑了笑:“文哥刚刚才醒的,伯母你陪他吧,我出去透透气。”
匆匆出了病房,她有些泄气地坐在走廊里的椅子上,殊不知病床上的男人微微闪烁的眸子里映透了极小的喜悦与畅怀:这一声文哥他已等得太久……
夏天亮得早,现在也才四点多,走廊里几乎没有人,尽头的护士站几个值夜的小护士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镇上的医院自然没法和城里的大医院相比,一间病房里塞了五个人,得什么病的都有,气味也不太好闻,她走到外面才能将胸腔里的浊气倾吐而出,大大地舒了口气。
厉璟文给她的压迫感太重,睡着也就罢了,一睁眼她连话都说不利索,还不知怎么被人笑话呢。她扯扯头发,又一次闻到自己身上的焦臭味,忽然想到自己也是这污浊空气的生产者,瞬间有点咬牙切齿。
当他是陌生人,还是当他是救命恩人,或者老老实实把他当做青梅竹马的邻家哥哥,她想了又想,实在不想痛苦的选择。可看他刚才对她的态度,可能还是陌生人好些。
百无聊赖玩着手指,厉母找到了她:“娇娇,璟文既然醒了你就先回去休息,等车准备好再一起回北京。”
她急忙站起来:“我不困,还是伯母你回去休息吧,要是你累坏了以后谁来照顾文哥。”
刘思娇其实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长相清秀可人,性格乐观开朗,尊敬长辈又懂操持家务,厉母一向羡慕刘家有这么个懂事的女儿,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和自己的大儿子关系冷淡。她爱怜地摸着刘思娇的手:“娇娇千万不要内疚,璟文的伤不会有事,一切等植皮以后再说。只是他现在呼吸道灼伤,嗓子被烟熏坏了,说话还有点困难,只好等以后中医慢慢调养了。”
厉母离开后,她无力地靠在墙上,原来,竟是错怪了他,他不是不想跟自己说话,张了几次的嘴却发不出声音,那该是怎样的惊慌失措,可他还记得让厉母来找自己,让她休息,让她知道他无言的解释。
重新回到病房,他的眸子流连在她身上,恍如温清的泉水缓缓包容着她,依然是徒劳地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但她知道他想说什么:不要担心,不要害怕,我不会有事的。
厉母出去洗手间,她在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中俯□:“厉璟文,谢谢你救了我。”
·
回到北京,住进设施完备的三甲医院,本着越早治疗效果越好的原则,很快就被安排了手术,供皮区选的是大腿内侧。初次植皮必须用本人的皮肤,而最佳供选区就是比较隐蔽的大腿内侧,以后留疤好歹也不会太显眼。
她跟在大人们身边听主治医师讲些似懂非懂的名词,光是那些副作用和后遗症就听得心惊肉跳。到最后,她无力地想:腿上又要多一块疤了,哪怕隐蔽哪怕影响不大,也总是缺憾,而他身上的缺憾已然太多。如果能把自己的皮肤给他,是不是就能偿还了恩情呢?好歹女人的皮总比男人的要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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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手术很成功,是的,听说,她并没有在手术室外一直等候,第一晚陪床后她夜夜失眠,一闭眼就是冲天的火光,哪怕勉强睡着也会被噩梦惊醒。厉家父母让她在家休息,她拗不过也就答应了,可在家里怎么坐得住,还有个人在手术室里痛苦煎熬着。
她进了理发店,将留了几年的长发剪去,据说那是三千烦恼丝,剪短了心情也会变好。果然,当她顶着新发型走向医院,压在头顶的沉重感似乎真的减轻了不少。
父母希望她在家里一边休息一边思过,希望她在走向社会的初期迅速转变为成熟稳重的社会青年。有责任、有担当,父亲的话忽然滑过耳畔,她摇摇头,现在要想的是找一种正确的态度面对他。这许多年的视而不见早就引起了家长们的注意,小时候文哥长文哥短的,长大后只在人前打声招呼,父母都以为是年纪差太多没有共同语言的缘故。确实是没有共同语言,却并非年龄的原因,而是他这个人,让她无法忍受。
赶到医院的时候,厉璟文已经被推入病房,周围或坐或站围了好几个人,刘思娇把刚买的粉色雏菊摆在柜子上,她还记得厉璟文喜欢白菊,可在医院忌讳得很,只好换成粉色。
一旁的厉杰望着那捧娇艳的粉菊眉毛轻轻一挑,目光却在刘思娇脸上打了几个圈,看她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摇了摇头。
惨白的病房因为这小小朵朵的艳丽而萌生温馨喜悦,厉母朝她笑了笑:“娇娇这么快就来了,剪了头发比以前更漂亮了。”
“嗯,剪了清爽很多。”她不愿提烧焦头发的事,指了指床上的病号说,“手术成功就好,能让文哥少受点苦。”几天下来,她再叫起“文哥”已经不再陌生和排斥,果然,什么都是可以改变的。
男人因为全麻的关系又陷入沉睡中,架子上挂了好几瓶各种营养液消炎药,一连几天的挂水,想必手背已经青肿,他的光头靠在白蓝格子的床单上有些刺眼,她不忍心多看就轻扯了扯厉杰的手。这些天来都没有和厉杰好好说过话,心中压抑苦不堪言,厉璟文手术后,她悬着的心放下一半,就有满肚子的话想对厉杰说。
“你哥真的没事吗?大概要多久能出院?以后会不会留疤?”把厉杰拽到安全出口,她眼巴巴看着他,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安心的答案。
“小妞……”厉杰欲言又止,“我哥大概半个多月就可以出院,留不留疤要看个人体质,有的人恢复得好可以几乎看不出疤来。”
知道他话没说完,刘思娇依然心中惴惴,看着她小兔一样眼神厉杰轻叹一声:“那都是很久以后的事,等他拆线后疤痕初期会比较吓人,红肿充血凹凸不平等等都是正常的,要一直坚持抹药才可能恢复。以后嘛,阴雨天可能会搔痒不舒服,体质也会下降,要好好调理调理才行。”
“还有嗓子呢?”
“嗓子不是大问题,顶多哑了点学杨坤踩烟头呗!”厉杰还是一贯的玩笑。
要是原来,刘思娇早就哈哈笑起来,可这会儿听了心中只有苦涩,她缓缓低下脑袋,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厉杰揉着她新剪的短发轻声地安慰:“小妞,愧疚可不能当饭吃,你要化悲愤为力量,热情地鼓励和帮助我哥。”
她扯出个极难看的笑,眼角瞥见一个有些陌生的女人气势汹汹朝她走来:“你是刘思娇?”
她立时明白这人一定是厉璟文的女朋友卢怡,果然兴师问罪来了:“是、是我,卢怡姐……”
她暗暗抓紧了厉杰的胳膊,强压下想躲到他身后的念头,是自己理亏还由不得别人骂两句吗,她努力朝卢怡挤出个笑,却被扑面而来的唾沫吓倒:“你还笑!璟文在里面躺着呢,你还在这儿和男人打情骂俏的,没心没肺啊!”
刘思娇立刻垮下脸,沾的几颗唾沫星子也不敢擦:“没、没有啊,这是文哥的弟弟厉杰,我们没打情……”
还不等她说完,一根手指已戳向脑门:“你长不长脑子啊,大热天跑去稻草棚里睡觉,着火了不知道跑出来,要璟文去救,当他是消防员啊,他凭什么舍己为人啊,凭什么救你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眼泪又一次盈满干涩的眼眶,她双手合十抵在眉心,深深低下头,恨不得趴在卢怡脚下。
“对不起有什么用,璟文好好的受了那么重的伤,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是啊,厉璟文值多少钱,她刘思娇比不上人家的一个零头。一时间,走廊里只听到卢怡的叫骂声,刘思娇低低的啜泣和喃喃的道歉声,远处的小护士朝外探了探脑袋,有过来制止的架势。
厉杰不干了:“嗓门那么大干嘛,这里是医院,没见过这么没素质的人!娇娇是我哥的妹妹,你不过是女朋友而已,还不是我嫂子呢!你放心,我哥也不是谁都救,要是你困在仓库我哥肯定不会舍己为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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