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寻妻旅-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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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对此,父母几乎没有埋怨过。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在农村,这样的父母已经是算十分开明的了。
余湛站在院子里,看着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地,一旁走来走去摇摇摆摆的鸭子和墙角码得整整齐齐的桉树枝,忽然觉得全身失去了力量。余母提着东西,赶走在她身边撒欢的小土狗,一言不发地走进屋子。
晚上吃饭的时候,一家三口坐在四四方方的桌子旁,菜色是很古朴的农村风格。码好的香肠、蒜苗炒腊肉、一个肉片汤和两个素菜,她扒着米饭,吃到嘴里半点滋味也没有。察觉到父亲日渐消瘦的面庞和已经开始泛着苍老痕迹的白发,余湛轻轻放下碗筷。
她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绿色的卡,放在父亲面前:“爸、妈,过年了,女儿没有什么好孝敬你们的,这张卡你们收下。”这张她在高中的时候软磨硬泡缠着母亲用她的身份证办的卡如今已经有些脏了,磨损的边边角角带着她日夜抚摸的痕迹。
余父也放下筷子,看看自家女儿泛着泪光的眼角,深深地叹气,从兜里掏出一根烟,手指颤抖地点上火。
“阿湛,卡收好,我们不缺钱。”
一旁的母亲默不作声地吃饭,不过仔细瞧,眼眶也是红了的。
“爸,我不出去了。”
余父手一抖,震惊的脸上有着难以置信的神情。
余母忍不住开口:“湛啊,别这样。你当初都那样坚持了,况且我和你爸也答应了。别再任性,你也23了,自己去闯闯吧。”
余湛却固执地摇头,一低头,眼泪掉到了碗里。
“我不该这么自私的。”她重复着这句话,全身的力气都被掏空,只是默默地掉着眼泪。余母看着女儿伤心的样子,干脆也放下碗,哽咽起来。
人还没长大的时候,总是任性的,总是觉得有梦想就是一切,从来都是把家人当做暂停的港湾,不肯多做一些停留。可人一旦意识到自己的任性,就是万般懊悔,也无法挽回过去的日子。
今天余湛想了很多。
或许是那个男人给自己的影响,又或许是电话里父亲欲言又止的声音,总之,她觉得自己不能再任性下去。有时候,人想通一件事情,只需要一分钟;但如果卡在死角里,那便是一辈子的事情。
幸好她属于前者,那个她一直追逐的梦,或许真的很值得她这样坚持,但她放弃了,也并不代表是一种遗憾。
这顿饭吃得很不是滋味,晚上睡觉的时候,听着隔壁父亲咳嗽和母亲下床翻药的声音,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言曜一个人在家,吃的东西很是简便,只有饺子、面条之类的。他不会放作料,有次学着余湛放了一勺盐,咸得他当天下来喝了三杯水,几乎不敢再乱加什么东西进去。另外,他唯一的娱乐活动还是看电视,她的电脑他是从来不碰的。
除夕那天,外面火树银花,充斥着鞭炮声和硝烟味的空气示意着新的一年的到来,楼下有好些孩子在嬉戏玩闹,一个个穿着火红喜庆的衣服,笑得天真无邪;叫叫嚷嚷地在楼下跑来跑去。言曜很想出去看看,整个身子趴在窗户前,在烟火的照映下衬得清俊的脸庞愈发的孤独。但是想到余湛千叮咛万嘱咐的话语,又不敢单独出门,只得一个人静静地坐回沙发,盯着电视里的春节联欢晚会看。
她那天帮母亲收拾完屋子,一家人到亲戚家吃了团年饭后,想起言曜一个人在家里,终究还是忍不下心来,拨了个电话过去。
接到她电话的时候,男人瞬间觉得外面吵闹的鞭炮声变得有些好听了。他慢慢地呼吸着,听到她问:“是言曜吗?”
“湛。”他简短地回答了她一句,证明自己是言曜。
这边的余湛松了一口气,那个呆子言曜终于回来了。想起那天他强硬的话语,以及狠狠地夺去自己贞操的姿态,还有那些不明所以的话,她就有些羞赧。清了清嗓子,她做着多余的动作,明知道他看不见,却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今晚吃的什么?”
“饺子。”
“在看电视吗?”
“是。”
“出去看看烟花吧。”
“不出去。”
“。。。。。。”
听着他缓慢的呼吸声,余湛心里发胀似的疼。
“你快点,回来。”
电话这边的她一愣,慌乱之间按了那个红色的键。脑海里莫名地回响起一个声音:“别拒绝我,我会生气的。”
这个男人,一会儿强势,一会儿呆蠢,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漫天的烟花徐徐绽放,四周满是爆竹炸裂后留下的硝烟味道。她站在自家院子中间,拿了一根小时候经常玩的“火树银花”,慢慢地转着,直到它燃尽。她拿着那根烟花,在半空中划着,惊觉自己写的是“言yao”之后,她有些羞赧。
哎,到底是哪个“yao”?
言曜拿着听筒愣了半天,直到电话里的忙音传来,他这才放下,转身坐回沙发,规规矩矩地看某小品名角儿在电视上说些他听不懂的话。到了十一点,准时洗漱上床睡觉,度过了一个孤独冷清的除夕之夜。
离地球遥远的宇宙空间中,存在着L星系。就像地球等行星太阳旋转,围绕一颗恒星旋转的四颗星球:拉克、塔斯,另外两颗是分别在这两颗星球统治下的MT14和兽人星。塔斯是典型的军阀统治,总共一亿多人口,长相和地球人几乎无差别,科技自然是四颗星球中最发达的,而拉克星球却是人兽混杂的地方。双方以前虽然长期敌对,却在近年来达成停战协议,L星系因此有了比较和平的一段时间。MT14和兽人星虽然都是俘虏星球,却长期处于落后状态,因此盘踞了不少雇佣兵。
人类或许已经探测到一百亿多光年的以内的总星系,却始终没发现生物的足迹。而在这里,他们不知道的是,存在着另一个多元的文化,它的科技甚至比地球先进了好几亿年。塔斯位于星系的边缘位置,周围有几颗附属的小卫星,作为塔斯人开采资源的地方。
而塔斯的君主,一个传奇般的人物,却在最近的某一天神秘失踪。
这个消息流露出去,雇佣兵和叛军自然是蠢蠢欲动。
无人区周围。
“前方两公里处出现不明舰船,高度警戒,高度警戒!”
“系统处于战斗状态,请下达指令。”
“。。。。。。”
五十米长、舰身印着塔斯星球军队的十字架标识的灰色军舰,正以加速运动朝前方驶去。军舰周围跟着无数架战斗机,翻转跳跃着全速前进,以巧妙地躲开流弹和碎石。
“塔斯最勇猛善战的将军现在也不知所踪,光凭一群靠脑袋吃饭的老东西,又怎么会是我们的对手?”人面兽身的男人隔着特制金属窗,望着窗外的一片火光,笑得张狂而嚣张,丝毫不把塔斯的实力放在眼里半分。
“主上说得是。总有一天,兽人星会彻彻底底地属于我们。”另一个半兽人说道。
男人冷笑,粗犷的脸庞显得写满“野心”二字。他反问:“兽人星会满足我?”轻哼了一声,他站到总指挥台上,看着外面火光一片,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复杂。
男人打开控制区,看着对方的战斗机一架一架地坠落到宇宙深处,嘴边露出一丝不明的笑意。
不算是高兴,却难得的有些沉重。
、橘子
余湛在家呆了七天后,终究还是得回到A市。走的那天,父母都去火车站送她,余父把那张卡郑重地包在一张手帕里,递给她。
“这钱你拿着,不管你去不去闯荡。”
余湛推辞:“爸,我想好了。您拿着这钱去医院检查检查身体,以前真是我太混了,什么都按着自己的想法,从来没有接受过您二老的意见。更何况子女给父母钱,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总之,这卡我不能要回去。”父女俩都是一个倔样,两人谁也不开口。
余父一脸固执,更是拉不下脸来。
大概两分钟后,余湛从母亲手里接过行李,飞快地到了检票口,脸上偷偷地笑了一下。余父表情松动,被妻子安慰:“女儿都说给咱用了,你还多心什么?你不是一直想要一个按摩器?再说她自己有分寸,大不了我们帮她把钱保管起来。”
年近六十的老人这才放心下来,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慢慢地抽着。
回到A市,已经是下午六点。余湛在路上买了鸭脖和拌好作料的鱿鱼,顺带捡了一些橘子和香蕉之类的水果,想着要给家里那位带些回去。毕竟这大过年的,他一个人在家守着也是很孤独的。
打开房门那一瞬间,她甚至有些紧张,害怕看到那个酷酷的,浑身散发着冷气的言曜。不过幸好,入眼的是面无表情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的言曜。脱了鞋子,就看见言曜从沙发上直起身子来,神情恹恹地走过来接她手上的东西。
“傻曜,一天就知道吃。”她笑骂,知道他肯定是闻着鸭脖的香味儿才过来的。
言曜打量了她一会儿,吐出两个字:“胖了。”
余湛气结,鼓着脸颊绕过他走向客厅的沙发。她也知道她胖了,春节本来就是给人养膘的时间的嘛,父母回家又给她做好吃的,走亲访友也吃了不少酒席,能不胖吗?她有些在意地摸摸自己腰上有些不体面的小肉,偷偷盯了男人一眼,有些不好意思。
言曜却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挨着她坐下来,慢慢地把身子挪到她旁边。这些天光吃白面和清水煮饺子,让他几乎不能给撑下去。如今看见袋子里荤菜,那美好的形状,跟一只勾人的似的,搅去了他的舌头,刺激着荒芜的味蕾。
从某种意义上来看,言曜心智不完全的时候,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吃货。
她有些尴尬,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心跳骤升。
余湛是个保守的女人,身旁这个男人又是夺走她初夜的人,说不尴尬,完全是骗人的,尽管看他现在的样子,似乎完全忘了自己那天做的事情。如果完全忽略他现在如狼似虎的眼神,余湛还是对他有几分动心。
她以前没谈过恋爱,上高中的时候倒是暗恋过隔壁班的一个人,但都是偷偷放在心里,直到最后无疾而终。所以这种感觉,她几乎没有怎么体会过。那天的事情却像刚发生没多久,不停地回想起来,渐渐吞噬她本就脆弱的心灵。
言曜看着她发呆的样子,有些不解,可是又没法问出来,他只好用手拨了拨装着水果的袋子,想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红彤彤的苹果圆滚滚地呆在里面,还有饱满的橘子,看起来都是那么可爱美味。言曜拿起一个橘子,连皮都不剥就往嘴里送,结果咬了一口发现嘴里涩涩的,皱皱眉,就把橘子扔在了地上。
根本就不好吃!
余湛回过神来就看见一个被咬了一口的橘子圆润地在地上运动。她侧过身子看他,眼睛瞪到最大:“你都没剥皮!浪费!”
言曜皱着的眉头更加深了,指着那个残破的橘子:“不好吃!”
余湛终于明白了,从袋子里挑了一个最好最大的橘子,示范给他看。
“这叫橘子,吃的时候要剥皮,就像这样。。。。。。明白了?”剥好了就掰下来一半给他,“尝尝,甜不甜?”
言曜似乎被刚才的酸涩感给蒙上了心理阴影,不敢接过来,连连摇头。余湛愣是要他尝尝,夹起一瓣就往他嘴里送。橘子的清香送到嘴里的时候他愣了一下,随即用牙齿轻轻咬破,汁水飞溅在她还来不及撤走的手指上,留下冰冰凉凉的感觉。
言曜手疾眼快,一把扯过眼前白皙的手指,飞快地舔了一下。
余湛大惊,没想到他居然会做出这种动作。那舌头温热的触感虽然只是一瞬,却让她的指尖有些颤抖,蠕动的感觉让大脑似乎有电流流过,整个人都愣在那里。开口说话的时候也显得结结巴巴:“谁让你舔。。。。。。。我的手指?”
言曜很奇怪,不明白她的脸为什么比刚才还红。他指着她的嘴巴,语气似乎隐隐约约有些委屈:“手没有,嘴好吃。”
“轰”的一声,她的整张脸都变成红番茄了。
红番茄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你什么时候偷亲过我?”
男人面无表情地扭手指,摇摇头,显然不知道“偷亲”这两个字的意思。红番茄怒,放下手上的橘子转身进了厨房:“不许吃我买的鸭脖和鱿鱼!”
言曜的嗅觉比地球人灵敏很多倍,面前的美食就像是无形的诱惑,勾拉着他的舌尖。可是只能远观不能品尝。 这让人怎么活嘛!
他盯着美食半天,默默扭过头,一言不发地生闷气。
余湛看了他一眼,当即心就软下来;她把东西推给他:“我跟你闹着玩的,专门给你买的,你能不吃?”
言曜是个很没骨气的东西,听到这话,立刻交白旗投降。
她看着他的傻样,叹了口气,脸却红了个彻底。
言曜喜滋滋地啃着鸭脖,顺便把自己的手指头舔了个遍。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这男人,吃东西就吃东西,别卖弄风sao行吗?
哎,也不知道入了谁的眼,谁的心。
时间过得很快。
言曜更加听话,几乎没有个他惹出什么麻烦。余湛每次去上班之前都顺便把电视调到马桶台,让他学学狗血的生活。
他还真是有样学样,把“身体力行”这个词发挥到极致。
有一次她晚上回家,刚一进屋就被人压在墙上狠狠地啃嘴巴。当时余湛还以为是那个他回来了,吓得整个人都软在他怀里。不过这个傻瓜亲完之后,抹抹嘴就走了,一点儿也没有什么愧疚感,她气得整晚都不和他说话,给他煮了碗面就气呼呼地自己到一旁啃鸡腿,馋死他!
言曜吃了两口面,觉得没有味道。远处的鸡腿就快要被啃完了,他眼睁睁地看着沾满酱汁的鸡腿被撕成一小块一小块地放进碗里,被余湛码得整整齐齐的,裹了她早上煎的薄饼,沾了一些她特质的辣椒油,一口就送进嘴里。他蔫蔫地放下筷子,连面都没吃完,就去看电视了。
余湛一直用余光瞟他在干什么,只见这人无比委屈地放下筷子,坐到电视前,看起狗血剧来。
“阿曜,换个台。”再看狗血剧,不知道他会被教成什么样子。
言曜轻轻地看了她一眼,没有任何动作,跟平时乖巧听话的言曜一点儿也不同。她知道是没吃到鸡腿,他生气了,可错也在他。说让他没经过自己同意就胡乱啃一通的,虽然两人都。。。。。。。想到这儿,她咳了一声,转身从袋子里掏出一个更大的鸡腿。
“别生气,过来吃。”到头来,还是要她来哄。
言曜很有骨气地撇过头,她好笑地拿着鸡腿走过去,在他面前晃。
“你不吃我马上就吃了哈。”
激将法,没用!
“我拿去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