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贵族灰姑娘by佟言-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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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睡的女孩眉头紧蹙,
“丝楠,丝楠。”
丝楠终于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前有一个模糊的黑影子。
那人解开她双手的绳子,丝楠就着他的力气摇晃晃站起来,接着月光,她看清了他的脸,“你是,瓦塔。”再见这个失踪了几年的男孩,在如此场合下,丝楠的心理该多复杂,她没有力气惊讶,也没现出多高兴。
瓦塔穿了一身僧人的黄袍,光光的头顶没有一根头发。
“嘘,跟我来,”瓦塔给丝楠罩上一件和尚的黄袍,连脑袋带身子全遮住,他半扶着丝楠的胳臂,丝楠不吭声,跟着他的步子往外走,到了这个境地她还怕什么?
外面静悄悄的,正是人酣睡的时候,守卫的高棉人都在打瞌睡,瓦塔带着丝楠七绕八绕,绕到一条小路口,“从这里一路往西就是南圻。”
“你,,”丝楠迟疑。
瓦塔笑得很淡,月光下看起来是飘忽的,丝楠莫名想到那些佛像,和尚都是这样的么?
瓦塔双手并拢,“是我亏欠你的,当我报答那年你和信救我的恩情吧。”
丝楠一怔,的确,瓦塔是一切的导火索,如果不是他,她根本不会与米歇尔扯上关系,更不会有如今混乱的遭遇。
“你怎么在这里?难道你不知道正雅夫人非常担心你吗?”
瓦塔摇头,“都过去了,我现在只想供奉我心中的佛。”
“可是正雅夫人,”
丝楠没说完话就被瓦塔打断,他推了她一把,“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丝楠闭上嘴,她的确没有叙旧情的功夫,埋头往前走,再没回过头。她的身体极度虚弱没法走快,不到五分钟,背后就传来叫嚷声,还有星星点点的火光。丝楠忍着疼痛奋力跑,还是有人追上来了。她迅速的躲在一团灌木丛里,屏住所有呼吸。
两个高棉男人拿着火把走到她刚才所站的地方,举着起火四处寻找,“你看,这边有脚印,”一个男人发现了线索,径直朝丝楠所躲藏的方向走来,“在这边。”
完了,
丝楠闭上眼睛,难道这回老天爷想让她回家了吗?
那人的脚已经走到丝楠面前,就在他扒开草丛那一刻,一声枪响惊彻这个繁乱的夜空。不等丝楠反应过来,第二声枪响即刻而至,两个男人轰然倒地,血流如注。
冰冷的风灌进丝楠领口,下一秒她又被温暖包围住,因为一双手臂从后面半抱起她,
第九十九章 发懵的吻
还是记忆中少年的声音,却不知何时多了几分沉稳、几分柔韧,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欢喜,丝楠眨了眨眼睛,她的眼睛可能进了沙子水漾漾的。丝楠莫名安了心,她该是伤糊涂了吧,竟认为一个娇养的少年是可靠的。丝楠的脸始终朝向迪斐的胸膛,迪斐用手护住她的后脑,不让半缕冷风吹到丝楠的脸。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狂奔,迪斐似乎了解周围的环境,没一会儿就甩开追逐的人。气喘吁吁的他这才敢放慢速度行走。
“你又任性了,”从迪斐怀里传出无奈的责备。
迪斐眼里浮起一抹淡笑,美的贵雅惊艳,可惜全部隐藏在黑夜里无人看见。“是你说的,我该长大了。”
“你这样做太危险。”
“那你呢,舍身取义?我不想自己将来的人生里充满愧对后悔。况且我已经错了一次。”
迪斐返回正看见波杜塔在打丝楠,那张恶毒的脸消磨了这个贵族少年所剩不多的怜悯善良,他终于不再相信人心。后来就算他遇到真正需要帮助的人,除了无懈可击的微笑便是无动于衷,这世上能撼动他的只有丝楠。
迪斐不打草惊蛇,悄悄跟在那群高棉劫匪后面,就像冒险小说中所写的男主角那样,但他不是花架子纯粹的模仿,刻意锻炼,他的体力和观察力在过去两年里都有质的提高,他不再是软绵绵的贵族。
摸清丝楠所关押的位置,他围着那个小村子走了一周,并用指南针确定最佳逃跑的方向。迪斐还没来得及往回走,便发现丝楠居然正向自己的所在的地方跑来。看来老天都在帮他们。
“你母亲呢?”
“有那位下士,他看起来很值得信任。”
丝楠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你们都逃出来了。”
迪斐眼光闪动,“还有你,你忘了你也逃出来了么?”
“后面还有人追我们吗?”与高棉人纠缠了太久,丝楠有些神经质,她的精神始终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稍有风吹草动就胆颤,不敢松懈。
迪斐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没有了。”
“你怎么变得如此,,”英勇,剩下的丝楠没问出来,声音渐渐消失在风中,迪斐亦没追问,他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放下丝楠,丝楠刚想坐起来,一只白皙的手搭在她音肿的脸颊上,“疼吗?”
天再黑,丝楠也清楚的看见少年眸光中的心疼,清透的赭色眼瞳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影子,想不到这个世界居然有人心疼她,丝楠心里冒起一股酸痛。
丝楠扯了扯嘴角笑着说,“皮外伤,过几天自己就好了。”
“逞强,还在逞强,你简直是一只乌龟,以为有层坚硬的外壳就天下无敌了?你是女孩,女孩天生是娇柔让人爱惜的。”
丝楠一怔,没想到印象里傲娇的少年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可是我只有我自己,”她随即突然一笑,那笑容就像划破黑夜的一道光,露出脸颊深深的酒窝,哪怕她的脸被打了变形,这笑容却依然明亮坦荡,令人充满光明的向往。一颗石子就这样不经意的扔进迪斐心里,漾起一丝丝涟漪。
迪斐忽然低下头,轻柔的吻住丝楠的嘴唇,鼻尖飘过她身上的血腥气,他眼里的痛色更甚,却没有离开她的唇,而是下意识把怀里的女孩搂得更紧。丝楠已经完全悟了,她的眼睛张的老大,正对上迪斐那双如水晶琥珀般熠熠生辉的双眼,这双眼睛就这么看着她,蕴藉着她看不懂的东西。
明亮的弯月就在两人头上,照着两人发顶发光,那一团黑茫茫的雾气顷刻消散了。恍惚间,丝楠感觉到少年的柔软嘴唇贴在她额头,
丝楠此时的模样是呆滞的,迪斐却觉得这是丝楠最可爱的时候,亲了亲她的眼角,“刚才是我的初吻。”
少年委屈的口吻好像在说是丝楠抢占了自己。丝楠终于回过神,小眉头一簇,自动屏蔽顺便逃避的说,“但是我也是第一次接吻,你怎么能这么随便,连声招呼都不打,而且我脸上多脏,,,,,”
丝楠后面的话被悉数吞进迪斐的嘴里,音涩的少年第二次可比第一次熟练多了,男性的本能作祟。唇与唇的触碰,舌与舌的摩擦,感情一片空白的丝楠完全招架不住。最令丝楠揪心的是,迪斐的嘴唇像羽毛一般,温柔的划过她脸上每一处伤口,她感觉不到那些伤口的疼,比上好良药还神奇。
迪斐轻抬起丝楠的下颌,眼里带着灼灼的热,“这次如果我们平安无事,你跟我回西贡。”又是命令的语气,这才是那个臭屁的男孩啊,刚才他是不是中魔了,那么温柔像变了个人似的,丝楠心跳的老快,脸像火烧云般红,窝囊的不敢看迪斐。别说她没用,别说她老皮老脸,被一个美少年强吻,她没晕倒算好的。
丝楠没看见迪斐抱着她笑得像一只偷腥的猫,他不嫌弃丝楠,在他看来没有哪个女孩比丝楠更‘干净’。世上没有迪斐得不到的东西,两年前米歇尔不准丝楠的他去西贡,两年后他还是如愿以偿,是他们自己不珍惜的不是么?
新的一天到来,阳光普照到四面八方,南圻城同往常一样熙熙攘攘,丝毫没有受到劫匪的影响。
一匹灰黑的马没有预兆的冲进南圻的驻扎官办公所,惊得警卫们举枪围上来。只见马上下来一个略邋遢的少年,他的金发北风吹得遮住了半张脸,衬衣和裤子脏得看不清原本的颜色。
即便如此,他凌厉的眼神还是让众人不敢上前,普尔曼就是普尔曼,他的气质独一无二,他有狂的资本,有傲的本钱。
而他却第一次把这些用在另一个人身上,并非他父母的另一个人。解马狂骑,他脑子里没有多余的杂念,没日没夜的赶路,不惜放下他贵公子的架子,风吹日晒,露宿荒野,却还是慢了一步。
第一百章 不当妹妹
是南圻不是暹粒,士兵和军警哪里会听从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臭小子,纷纷提枪要驱赶他。
普尔曼更狂,拿住抢直接朝天上开了一枪。
动静闹得如此大,不仅外面路人站在门口观望,楼里的官员们也被惊动了。驻南圻的指挥官科尼尔大步走出来,愤怒的命令道,“给我把这个疯子抓起来。”
呵,普尔曼的行为可不就是疯子。如果他是高棉人,恐怕已经被警卫射杀了。
“等等,”随后出来的麦凯克伦望着园子中间熟悉的身影惊惑的叫了声,“普尔曼?”
“麦凯克伦姑父?”凌乱的发丝下普尔曼的眼里也是惊讶的。
丝楠和罗切斯特前脚走,不放心的麦凯克伦后脚就到达了南圻,幸好他没有去军营,而是来找南圻的行政官。
麦凯克伦身上带伤,脸无血色,他还没来记得把所发生的一切告诉普尔曼,警卫就进来报告说他夫人回来了。
花容失色的瑟琳娜扑到丈夫怀里大哭,“迪斐不见了,我把孩子弄丢了。”焦虑瑟琳娜没注意到丈夫的伤口,麦凯克伦只能把剧痛咽进肚子里,反过来劝了瑟琳娜,瑟琳娜的眼泪还是像水龙头似的流,眼看麦凯克伦已经有些烦躁,被瑟琳娜忽略的彻底的普尔曼冷冷的开口,“姑姑,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您没看到姑父身上的伤吗?”
“亲爱的,你受伤了,”瑟琳娜赶紧松开麦凯克伦,看见麦凯克伦肩膀的渗血,惊慌的叫到“医生,快叫医生过来啊。”
“没关系,没关系,”麦凯克伦头疼的说,比起自己看医生,他更担心儿子的安危。
“普尔曼,上帝啊,你怎么也在这里,”瑟琳娜才发现普尔曼的存在。
“我来找丝楠。”
“她?找她做什么?”瑟琳娜那声‘她’极其轻视,好像普尔曼是个没脑子的,主次不分,“迪斐不见了,”瑟琳娜只顾着自己的儿子。
一直不好吭声的罗切斯特终于沉不住气说,“夫人您怎么说这么无情的话,如果不是为了找你们,丝楠小姐根本不会再遇险。”
瑟琳娜呵斥道,“闭嘴,你打昏我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这儿没有你说话的资格,你给我滚出去。”
瑟琳娜发现迪斐不见了,着急的要去找他,罗切斯特劝不下瑟琳娜,只好打晕她,强行把她送回来。尊贵的瑟琳娜如何能忍受以下犯上,若不是心系儿子,她回来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严惩罗切斯特。
罗切斯特不可思议,什么叫做好心当成驴肝肺,他算是明白了,“我没想到您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人。”
“要不是你的失职,迪斐怎么会失踪。”
“够了,”
一声大喝,争执声消失了,周围旁观的官员大气不敢喘,一个才十七岁的少年已然具备如斯气势。
普尔曼走到瑟琳娜面前,他的眼神没有丝毫尊重,阴霾而充满戾气,吓得瑟琳娜后退了一小步,“您刚才的意思是只准您担心你的儿子,不准我担心我的妹妹么?”
这声质问惹恼了瑟琳娜,在殖民地里谁敢这样与她说话,连越南的利顿总督有时候都要看她的脸色,“普尔曼,注意你说话的口气,我是你姑姑,哥哥纵容你无法无天,你连尊长谦卑都忘记了吗?”
任谁都听得出来瑟琳娜对这个侄子是不齿的。
麦凯克伦眉头紧锁,他对丝楠心怀感激,麦凯克伦扯过妻子,“丝楠是米歇尔的养女,况且是我请求她去找你们的,于公于私你都不应该说那样的话。”
“哈,你让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去拯救你的妻子和儿子,你可真是个大男人,”普尔曼鄙夷又气愤,他已经气到极限了,他气谁?
他的父亲,姑父姑母,亦或是他自己。
冷漠的家族,出来的一群冷血的人。
罗切斯特同样如此认为,他不想再看这几个光鲜亮丽的贵人,而是走到行政指挥官科尼尔跟前,“大人,请您马上派人捉拿军士官古斯,他是高棉劫匪的同伙,我的手下还有一队步兵队全被他设计杀害了。连丝楠小姐也,,,,”
罗切斯特倒是相信了波杜塔的话,以为丝楠真死了。
他的衣领突然被人揪住,少年人的身高竟跟他不相上下,“你说丝楠怎么了?”
普尔曼那双蓝的发黑的眼睛死紧盯着罗切斯特,让罗切斯特有种错觉,如果他说错了话,这个少年会杀了他。
“她可能已经死了。”
普尔曼一脚狠狠踢向会议室里来自中国昂贵的音花瓷大花瓶,巨大的破碎声和飞向四周的碎渣,惊得瑟琳娜捂脸尖叫。
柬越边境就这样迎来殖民历史上最残酷的血洗清理,无论是商贾、官员、士兵还是最普通的高棉平民都牢牢的记住了一个年轻的名字,普尔曼欧罗斯,而这亦是普尔曼第一次脱离父亲庇护正式站在世人眼前。
也许欧罗斯家族的人骨子里都有一种疯狂基因,谁又知道众人四处寻找无果的迪斐已经踏上回西贡的路了呢?
“这样不好吧,”丝楠犹豫的说,“你的父母现在肯定很担心你。”
“我已经给他们去了信,”迪斐不以为意的笑,他抬手想抚摸丝楠的头发,被丝楠躲开了。
迪斐眸色一深也不在意,他以为丝楠年纪小不懂他的意思。丝楠的确不懂迪斐要干什么,如果那算是表白的话。他还吻了她,可能是心理作用她的嘴唇一直是火辣辣的。十五岁的少年在现代是早恋的年纪,在这个年代更可以早早的订婚,可是对象为什么是她?
不可否认,丝楠的心湖完全被迪斐扰乱,乱到她把劫匪、米歇尔这些更重要的东西部抛之脑后。两天来,她的意识一直是恍惚的,一来她受了伤前病未愈,发烧不止,二来她发现自己看不透迪斐了。
他什么时候学会用枪,什么时候学会野营,他奔跑的速度可以与信媲美,他真的是那个娇贵的少爷么。
马车停下,一个憨实的壮汉敲了敲车厢壁说,“嘿,小伙子,下来吃饭吧。”
“好的,谢谢你,”迪斐不失礼貌的回道。
迪斐摸了摸丝楠烫着额头,又给她披上毯子,掖好角落,“你不要乱动免得着凉,我马上把食物端上来,”丝楠真的迷惑了,她没有经验,如果被人宠爱是这样的感觉。
迪斐走出马车,下面的人看着他笑道,“你的妹妹有你这样的哥哥真是福气,疼到骨子里。”
迪斐笑了笑,和其他人坐在一起。别说,就算贵族少爷落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