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贵族灰姑娘by佟言-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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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楠站在原地,像失了神,她望向尤利安喃喃的说,握住他的手,“幸好你没有事。可是昂慕斯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尤利安仿佛听懂丝楠的话,安慰的拥抱住她。
丝楠都不知道自己如何度过这难熬的夜晚,她满脑子想的不是谁要杀她,而是昂慕斯会不会死。第二天天还未亮,她就赶到医院。得知昂慕斯的命保住了,她的双脚才有真正踩在地面上的感觉。
手术后昂慕斯醒来过一次,又因为药性昏睡过去,丝楠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血色的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在病房里,丝楠第一次见到昂慕斯的继母索菲,曾经低调的小三。她不像有心计的女人,很温柔的帮昂慕斯擦脸,而且长得有点神似奥利维亚。
丝楠不知道昂慕斯平时如何与他的继母和弟弟相处的,他从不她面前提及这些,他们应该不在一个地方居住。外界更不知道邓格拉斯早在去年年底与自己的情妇登记成为合法夫妻,而他年幼的私生子也成为阿尔萨斯家族名正言顺的二少爷。
“不用过于担心,医生说他撑过去命应该能保住了,你看他父亲都放心的去了公司。”
丝楠看着索菲,“你在一直这里照顾他吗?”
索菲点头,“是的,再好的护工也有照顾不周到的时候。”
丝楠觉得她应该是一位好母亲,至少比奥利维亚好。否则邓格拉斯不会让她靠近伤重的儿子,那么多莺莺燕燕,邓格拉斯只选择这个情妇不是没有原因的。
丝楠不想再打扰昂慕斯修养,她请求安妮多关照昂慕斯,安妮说全医院的医生护士都在围着他转,他是阿尔萨斯银行太子爷啊。
不要以为事情就这样轻易过去了。
当天,昂慕斯阿尔萨斯中枪病危的爆炸消息被登载在发行量最大的新闻报上。新闻详细的描述了危机发生的全部过程,犹如身临其境。昂慕斯被描述为一位见义勇为的英雄,不顾危险的以身救朋友。在银行太子的光环下,尤利安和丝楠的来历就模糊了许多,只有熟悉他们的人才能认出来。后来丝楠才知道出手帮她的中年绅士是沙克报业集团的老板布朗特,那天他正好在店里选购新闻用的相机,而新闻稿也是他亲手撰写的。
丝楠原本出于安全目的想把尤利安送回他父母身边,这下也不用了,保罗和爱丽丝亲自过来带走了尤利安。丝楠以为他们会斥责她,结果没有,她看见保罗用怜悯的眼光看她,说既然已经沾上某些人亦或者被某些人沾上,就应该做好心理准备。他还说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刻找人庇护,比如她的养父和兄长。
然而奇怪的巧合,一周前,普尔曼被派往西面的拉玛耶赖,为了治理夏季利勒河大潮,率领士兵在河岸兴建两道高水堤岸。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没有谁愿意干,普尔曼初来乍到又年轻是不少人的眼中钉,落在他头上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作为普尔曼的左右手,罗切斯特也跟去了。
普尔曼的护卫当时抓到了三个人,除了被丝楠刺伤的那个男人,另外两人都举枪自尽了。 奄奄一息的男人被关在普尔曼的私人居所一间地下室里。他还挺有骨气,护卫没有从他口中问出任何线索。最后丝楠决定亲自审问他。
树枝还插在男人背上,伤口周围洒了足够的止血药,保证在短时间里他不会因失血过多死亡。但无论丝楠问他什么,男人都一声不吭。丝楠交代身边的人拿盐过来。
她举着盐钵站在被束缚住的男人面前,“我再问一遍,是谁让你们杀我?”男人依然不说话,还移开了脸。
丝楠没有犹豫的把盐全倒在他背后。男人立马叫起来,一张脸变得凶狠,“如果你不说,我还有各式各样更可怕的方法折磨你。”
男人朝她吐了一口痰,“臭娘们,老子死也不会说。”
丝楠抹去脸上的污渍,怒极反笑,那笑容冷冰冰的,像变了一个人。丝楠讲义气,也护短。只伤害她,她还不会那么生气,可是对她身边的人下手,她就无法容忍了。
上下五千年,祖宗留下来的酷刑应有尽有,丝楠只从书上看过,现在有亲手实践的机会了。
面对狼嚎鬼叫,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画面,连一些护卫都移开眼睛不看,丝楠却面不改色。空气里腐臭的烧焦味令人作呕,他们原以为自己的主人已经是足够暴虐的人,没想到平时笑呵呵的女孩狠起来比普尔曼有过之而无不及。
丝楠一脚踩住男人的脸,朝身后的人伸手,“给我刀,我要把他的眼珠挖出来。”
“魔女,魔女,”男人疯了般嚎叫,鼻涕眼泪混着血满脸都是,他的精神防线全部溃败,“我是步兵第九半旅十四团三等兵,是团长命令我们每天跟踪你,我只是被逼执行命令,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第五十八章 等价交换
步兵第九半旅十四团的团长是谁?
丝楠完全不知道。问普尔曼的护卫,他们是骑兵,也不清楚步兵的情况。被虐待的那个男人没有得到救治,当天晚上烟气了。丝楠没有从他口中得到更有用的信息,他只是最低等的服从者,第一次参与暗杀丝楠的任务。
摸不清对方的底细,丝楠思来想去暂时决定按兵不动,也没有告诉警察,一旦和军队扯上关系,找警察是没用的。联系不了普尔曼,丝楠只能先让他的手下暗自打听。
谢天谢地,两天之后昂慕斯清醒了,可是虚弱的像一个纸片人,什么都不能自理。他醒来时,丝楠就在床边上。邓格拉斯叫来医生,围着他检查。
昂慕斯的瞳色和皮肤都淡得透明,仿若磕碰一下就会消失,他的目光穿过间隙落在丝楠身上。丝楠觉得他想对她说什么。
医生们的表情都很凝重,时不时交头接耳,然后把邓格拉斯走出去单独谈话,也许是让他做最坏的心理准备。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昂慕斯的抵抗力一直很差,所以他总是穿着厚实的大衣,无论春夏秋冬,而这一颗不在要害的子弹把他的免疫系统彻底打乱了,他醒来没多久就开始发高烧,之后又有反复的并发症,在这天,丝楠真的体会了昂慕斯生命的脆弱,又想起他平时的嘻嘻哈哈,那无忧无虑的样子是装出来给别人看的罢。
这几天,丝楠不知对邓格拉斯说了多少个对不起,负罪、亏欠、愧疚又如何,给昂慕斯造成的伤害是不可逆转的。
昂慕斯的人缘虽坏,但邓格拉斯的交际范围很广,在消息传开后,许多权贵都前来探望他,当然医生不可能让他们进门,豪华病房有一个独立的大厅,专门存放这些人送来的保健品。他们也会对邓格拉斯聊几句以表关怀。
丝楠很意外在医院看到了迪斐,他和他的小舅舅尼赛尔以及丽兹夫人一起过来的。和邓格拉斯寒暄几句,迪斐就离席往昂慕斯的病房走。
昂慕斯刚打完针。丝楠拉住迪斐,轻声轻语的说,“他才睡下。”
她维护昂慕斯的举动让迪斐觉得碍眼,眉头皱了一下,“我是来找你的。”是的,迪斐专程来见丝楠,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没有听闻,他第一天就想过来了,而且老伯爵也没有拦他,但是说,“如果你想让她下次直接丧命,尽管给她招惹更大的麻烦。”
迪斐好说歹说,终于说动小舅舅,给他打掩护。看见丝楠平安无事,他心里的石头才真正落地,“仔细想想你到底得罪了谁,是不是因为普尔曼,还是又因为那个小琼斯兰。”枷罗琳上次那一糟闹得相当大,迪斐也知道,他对小琼斯兰的成见更大。他想对付小琼斯兰,可是羽翼未丰,时机未到。
丝楠和迪斐来到医院外面的花园里。
“普尔曼为什么会被派去干那种苦差事,你们家族难道不帮他吗?”建河道不仅辛苦还有很大的风险,丝楠就不信那些军官有胆子冒着得罪欧罗斯家族风险这样针对普尔曼,如果没有欧罗斯家族的默许,他们敢吗?
迪斐垂下眼,“他一直在气外公,没有一件事顺着他的意思。”他家里人的意思,是给普尔曼一点教训,让他明白在巴黎,应该听从谁的命令。消息传到欧罗斯家时迪斐也在旁边,置身事外,没有为普尔曼说话。
丝楠心里头有种难言的气闷,她不想为普尔曼打抱不平,也没资格说三道四,她只是不懂,同一家族子弟,得到的对待为什么天差地别。如此一来,她也放弃请迪斐帮忙调查的打算。欧罗斯家族的人是她能轻易指使得了的吗?
这时,两辆马车在医院外面停下,从车上下来两人,后面侍从抱了一些东西,这样来探望病人的阵势,这两天丝楠看到不少。
她听到身旁的迪斐的说,“没想到他们也和邓格拉斯有来往。”
“他们是谁?”丝楠结识的上流界的人士不少,但大多是女士,至于她们的丈夫儿子就不熟了,而且这两人穿的是和普尔曼一样的军装。迪斐告诉她,年纪大正是伊纳的父亲费奈斯将军,年轻的是他的儿子卡维尔。丝楠和迪v站在梧桐树后面,父子俩jp过去时沿注意到他们。
不过丝楠看清了两人的长相,费奈斯将军一看就是典型的军人,又高又壮,蓄着大胡子,遮住了大半张脸。他的儿子相比就差多了,瘦高的,脸色浮青,眼泡很鼓,眉宇间有股邪俊,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
卡维尔步子迈得又大又快,关切的模样,似乎很急于见到病人。迪斐讥笑,“昂慕斯最后还是和这种人混到一起。”
“他是昂慕斯的朋友吗?”丝楠如是问道,心里却直觉昂慕斯和卡维尔不是一类人。昂慕斯荒诞不经,可做人做事身正气正,她不想昂慕斯会跟这种人有交往。
其实丝楠的直觉没有错,昂慕斯、迪斐、伊莱海默和这个卡维尔小时候都在同一家贵族学校接受精英教育,四个人全是异类。伊莱海默最聪明也最不合群,独来独往;昂慕斯身体最虚弱,隔三差五的休息;迪斐背景最硬,继承人的光环,不可一世;而卡维尔就是最不学好的孩子,怎么坏怎么来,仗着家族军阀的势力,横行霸道。妓院是他最爱关顾的地方,迪斐去殖民地那年,他就当街强暴过一个女孩,那年他才十一岁。当年迪斐和昂慕斯都觉得他们跟卡维尔不是一个世界的。
现在本属于不同世界的人来看望昂慕斯,迪斐奇怪也就正常了。
丝楠走上台阶,看见几位大人物在大厅里站着,这些互相都是认识的。
卡维尔往病房的方向瞄,耳朵听着几位长辈交谈。
“背后指使者找到了吗?”
“还没有。”
“胆子也太大了,敢在巴黎撒野。”
“报纸上说的得救的那个人呢?是谁?”
“他也是可怜的孩子,我为昂慕斯救下他感到骄傲。”
邓格拉斯不想多提细节,实际上他和费奈斯将军一点都不熟,又不能冷落尼赛尔和丽兹夫人,左右逢源的本事的确不是一般人能掌握的。况且现在 有传言说,欧罗斯家族欲与邦尼特家族结亲,迪斐走进去,卡维尔第一个看见他,“迪斐。”他的声音很大还有点吵。丽兹夫人用手帕挡住脸,嗤之以鼻。
卡维尔直接朝迪斐走来才看见稍慢落后几步的丝楠,他只盯住她,眼神怪怪的,似吃人又不像为美色馋涎,迪斐挡住他的视线。
不止卡维尔看她,费奈斯将军和尼赛尔夫妇都在看他,那篇报道的指向性过于明确,他们都知道昂慕斯是因为她才受的伤。
丝楠只能尴尬的笑了笑,进到病房,反手关上门。转身一看,昂慕斯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她。
丝楠惊喜,“什么时候醒的?我给你倒水。”
“外面来了很多人么。”昂慕斯说话很慢,声音小,却费了很大力气。
“对,都是来看望你,他们不会进来,免得打扰到你。”
迪斐也来了?”
“他在外面,要我叫他吗?”
昂慕斯扯了扯嘴角,勉强的笑,“我知道他是来看你的。”
丝楠怔了一下,昂慕斯即使虚弱至极,还是这么精明。
“他巴不得我被枪打死。”
丝楠9眉,“好端端的,别胡说。他和你毕竟是,,朋友。”丝楠本想说兄弟,怕有人听到。她把水杯搁在边上,想在昂慕斯脑袋下面塞一个枕头,昂慕斯忽然握住她的手腕,哪怕五指很无力,一用力牵动全身的疼痛,依旧紧箍着。
“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有英雄气节的人,但,是我救了你的朋友。”
昂慕斯的话断断续续,说几个字就要大喘气,可卡白的脸异常执着郑重,你欠我一个人情。”
“是的,我欠你。你有任何事需要我帮助,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不能反悔,
“我要你现在就还。”昂慕斯的眸子像放空了一般,灰茫茫的注视着丝楠, 丝楠有预感,下面昂慕斯要说的话是她承担不起的。
“别说话了,你才脱离危险,好好休息吧,”她眼神闪躲,弯腰为昂慕斯掖好被角,可昂慕斯牢牢的抓着她。
“迪斐也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他可以幸福快乐。你是他最在意的人,我要你接受他。”
丝楠受了大、凉往后退了一步,终于挣脱开昂慕斯的手,“你烧还没退,一定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去叫医生过来。”
“别逃避,丝楠,我很清楚我说什么。这就像等价交换,我救了尤利安的性命,作为回报,你接受迪斐的追求很公平不是吗?”
“老天,这不是一码事,”丝楠急了,昂慕斯的表情太认真,绝不是在开玩笑,他强迫她喜欢迪斐。
“阿朗琼斯兰固然优秀,但是你们已经没有可能,迪斐不比他差罢。”
昂慕斯的话听起来很凉薄,他好像把感情当成一笔交易,他有筹码,而迪斐就是他要拍卖的物品。在他眼里,小琼斯兰是残缺品,迪斐是完美的。
丝楠此时恍惚明白,这才是他真正的一面,那些嬉笑怒骂都是假象。每件事、每个人他都分的清清楚楚。这些权贵公子的确不会对任何人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你根本不懂感情,爱情不是强加给人的负担,两人两情相悦,互相理解包容,光明正大的敢于担当,承担责任,而不是盲目的把一个女人的一生和一个男人捆绑在一起。”
“所以像我母亲和迪斐父亲那样也是爱情?”昂慕斯讽刺的笑,他比丝楠的情绪还激动,咳嗽起来,越咳越狠,脸颊都充血了。
丝楠顾不上其他,马上冲出去找医生。
邓格拉斯丢下客人,匆忙的进来,“怎么突然这样。”过于着急,他没有注意语气,丝楠觉得他在责备她。
“可怜的孩子,愿上帝保佑他,”费奈斯将军同情的说。
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