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火(高干)-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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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您这是为了去抢亲吧。”已然成为专职司机的李奕倚坐在车头看着易凉,就差打起口哨。
“滚,你一天到晚晃来晃去不用上班?”自己开了车门,易凉斜睨他一眼,突然想起该是去买一辆车了。
“那不是为了接送易大小姐吗?易叔叔让我好好照顾你,我怎么好怠慢呢。”
“少来,不要拿我当你翘班的借口。”易凉翻着CD发现那张已经不见了,不会是真拿回家珍藏起来了吧。
看出她在想什么,李奕发动车子,“生怕凉子不再送我礼物,昨晚连夜去买了水晶盒珍藏起来。”
“……”
“凉子,你知道祁南也会去吗?”
侧头看街边的广告牌,易凉愣了一会儿,笑出声来,“和我有关系吗?”
她说着这句话,像是在问李奕“祁南是谁”,语气装得很像,手却又抚上那枚戒指。
他怎么会不懂身边人的想法,有些话也只能由他直截了当地说出,“易凉,你逃避了这么多年还要继续下去吗?祁南在H城,是你回来之前就知道的吧?你守了这么多年不累吗?”
“我不知道!”四个字回答了三个问题,窗外的广告牌一幅幅晃过,晃得她心烦意乱。
易凉怎么会知道祁南也在H城。她只记得那段缠着祁南的日子里,她说毕业以后一定留在H城工作,世界这么大,如果五湖四海地跑她会找不到他,她的南方就没了。她回来,是为了让祁南偶尔想到这句话的时候,或许会侥幸过来偶遇她吗?可是她的南方都已经快成为别人的未婚夫了。
“凉子,”换回原来的称呼,李奕的语气也软了下来,“他订婚了,和顾影。”
“哦。”她知道,昨天就已经知道了。戒指已经在她手里染上了体温,易凉突然觉得很好笑,一回国就接二连三地被告知祁南就要订婚的事情,语气都是小心翼翼的。这么多年她都过来了,他们还担心什么。
“凉子,你什么时候能放过自己?”
“大概是他结婚的时候吧。”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就算祁南结婚了,她能不能放过自己。
李奕就快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说易凉。
婚礼在草坪上举行,花环拱门、香槟玫瑰、露天荧幕……所有布置都是大学卧谈会时叶清浅形容的模样,那时易凉还泼着凉水说万一婚礼举行到一半下雨了怎么办,结果被宿舍其他三人以消灭乌鸦嘴的名义埋在枕头底下。而现在,阳光正好,暖意沁心。
陪着叶清浅往新郎的方向走,她最想见又不愿意见到的人就站在她们即将到达的地方。多年不见,她对他却依然没有抵抗力。大学就已经见过他身着正装的模样,现在又多了些职场中磨练出的气质,他直直地看向这边,易凉的视线也就仓皇而逃。
她已经没法死皮赖脸地把他当做自己的阿南了。
当韩羽宁半握着叶清浅的手单膝跪地的时候,《河东狮吼》里陈季常的台词在整个婚礼现场响起:
从现在开始,我只疼你一个,宠你,不会骗你,答应你的每一件事情,我都会做得到,对你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不欺负你,不骂你,相信你,有人欺负你,我会在第一时间来帮你,你开心的时候,我会陪着你开心,你不开心,我也会哄着你开心,永远觉得你最漂亮,做梦都会梦见你,在我的心里,只有你!
所有人都笑着鼓掌的时候唯有易凉拿着香槟离开了位置。韩羽宁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她的脑海里就映出了另外一个声音,不急不缓地一点点磨着她的心。因为一次大冒险的惩罚,祁南对着易凉念过这段台词,被她偷偷录在手机又刻进光盘里,最后连同陈奕迅的所有专辑一同锁紧柜子里。她和叶清浅曾经约好,婚礼上一定要让新郎单膝跪地念出这段话,现在清浅的实现了,她的却还锁在柜子里。
也不知自己到底走了多远,易凉寻了一处木椅坐下,香槟搁在身旁的空位上。她滴酒不沾,看着祁南和顾影谈笑风生的模样却不自觉拿了一杯。
“阿姨……”
不知什么时候到她身边的女孩儿拽了拽她的衣角,圆鼓鼓的脸蛋让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抱起女孩儿坐到自己身上,易凉顺着她的发柔声问着,“你叫什么名字啊?”
“唐晓。”生怕眼前漂亮的阿姨记不住她的名字,又仰着头认真地解释起来,“唐诗三百首的唐,春眠不觉晓的晓。”
被她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易凉也认真地记着她的名字,“阿姨觉得晓晓很眼熟哦。”
“晓晓知道阿姨!”唐晓说着在她脸上用力地亲了一下,“妈妈的大相册里有阿姨的照片,妈妈说阿姨是妈妈的好朋友。晓晓长大后能和阿姨这么漂亮就好了!”
孩子的赞美总归是最暖人心的,不懂阿谀奉承不懂利益关系。易凉轻捏着唐晓的脸蛋笑意渐深,“晓晓以后一定会比阿姨更漂亮的。”
“阿姨,你的手机响了。”指着手机一亮一亮的屏幕,唐晓仰头提醒着她。
叶清浅的电话,易凉又揉了揉唐晓的发顶算是感谢,接着接起电话,“新娘子有何贵干啊?”
“都要开始敬酒了,别告诉我伴娘临阵脱逃了。”果然是结婚的人,说的任何一句话都带着笑意。
“我马上回来。”说完挂了电话,易凉看着唐晓屁颠屁颠地跑远,不免担心地追上去,却在起身的时候崴了脚。吃痛地捂着脚踝重新坐回长椅上,眼前出现一双皮鞋,随机脚踝上覆上了她熟悉的手掌。
“这么平的草地也能崴?”李奕毫不客气地嘲笑着她,却极尽温柔地帮她揉着脚踝。
“你怎么来了?”
“临时车夫的工作顺利完成后又成了免费场务,现在当然是来找伴娘小姐回去做该做的事。”李奕说着扶起她,“能走吧?”
“你觉得呢?”松开抓着李奕胳膊的手,易凉径自走在前面。好像只要有他在,心情就会很好的样子。
“凉子……”
“嗯?”
“没什么。”瞥见林子后站着的人,李奕了然地勾了嘴角,上前对着易凉伸出手就是一个公主抱,“看你走这么慢我也只好牺牲一下了。”
“喂!占淑女便宜不是绅士的行为。”这么说着却还是安分地缩在他的包围圈里。
“你见我什么时候绅士过?”李奕从来不打算在易凉面前保持绅士形象,坏笑着一步步往婚礼现场走去,“说实在的,我一会儿去抢个捧花,然后我俩就凑合凑合在一起得了。”
“……”把无语且鄙视的眼神甩向他,安全着想,她终究还是忍住了揍他的打算,“没睡醒的话别来这里丢人现眼,大男人去抢捧花?”
“那你去抢好了,我会答应的。”
“李奕!”
“开玩笑的,你看你一生气眼角细纹都出来了,消消火消消火……”
“放我下来!”
“做不到。”
“无耻奕!”
“过奖过奖。”
“……”
眼见着两人的身影越来越远,祁南从林子后面走出,坐在易凉曾坐过的长椅上看着那杯被冷落已久的香槟,忽而暗了眼神,执起杯子砸向附近的树干。
杯子碎裂,他捏着拳指节泛白。
*********
“小易,祝你幸福。”
易凉几乎都还没反应过来,抢捧花的环节就已经结束,而更让她理解不了的是眼前的捧花以及顾影的话。下意识地不愿去接,她看着不远处慢慢走来的祁南苦笑起来,“还是你们自己用吧。”
“我已经不需要捧花了。”依然坚持着要让她接下捧花,顾影的言下之意已然明显。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明明玫瑰上的刺都已经被剔除,易凉拿着捧花却还是觉得太过扎手。挽着正走到她身边的祁南的手,顾影笑得温婉,“阿南,小易和阿奕一起真的很配呢。”
沉默良久,从易凉到她手中的捧花再到她手上扎眼的银环,祁南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其他话语,只剩鼻腔里出来的一个简单音节,“嗯。”
鬼使神差地,她也抹了朵笑在脸上,“谢谢顾姐姐。”
挽着李奕的手离开,本该陪新郎新娘一桌桌敬酒,易凉却因为她受伤的脚踝不得不提前离开。所幸伴娘不止她一人,所幸她不需要再见到那两个谁看着都般配却时刻晃着她的眼的才子佳人。
几乎是带着捧花仓皇而逃,易凉只觉自己心里堵得慌,缩在李奕怀里漏了身后祁南幽黯的眼。
作者有话要说:渣沫:唔,其实不虐的对吧,你家小凉子生活得这么好~
祁南:……
渣沫:别这样嘛,是你的迟早都是你的~
祁南:……
、再见(三)
“虽然觉得不可能,但我还一直以为你最终是和小易在一起的。”帮晓晓擦去一脸的蛋糕,高洁没看他,话却是说给他听。
“小易……是那个漂亮阿姨吗?”仰着头问妈妈,唐晓嘟着小嘴有点不爱脸上被纸巾擦过的感觉。
“是呀。”脸已经擦干净,高洁摸了摸唐晓的脑袋让她去旁边和小伙伴们一起玩。
从妈妈身上蹦下来,晓晓屁颠屁颠地跑走又折回来,拽着祁南的手不断晃着,“晓晓好喜欢那个漂亮阿姨,叔叔不要阿姨是叔叔没福气。”
哭笑不得地挠了挠她的脑袋,高洁赶紧支走了她,转身和祁南道着歉,“小孩子不懂事,别往心里去。”
浅笑着摇了摇头,祁南像是什么都没听到般,“你女儿很可爱。”
“她现在可会装了,在外面人见人爱,在家就是个小女魔头。”已为人母,高洁头发仔细地盘着,纵然是责备女儿的话也充满了宠溺的感觉。
不免想到易凉做了母亲之后的模样,笑意从嘴角漏出,祁南竟不自觉。
相识这么多年,她很少见到他这样的笑,心下不由得又替好友惋惜着,她的男神终究不会站在她身边。捧着冰激凌往高洁的方向跑来的唐晓被凸起的地毯一绊,雪白的公主裙上被染了一大块。肉呼呼的晓晓却撑着地站起来,奶声奶气地仰着大花脸手里是被压皱的冰激凌盒,“晓晓没哭。”
“我带晓晓去洗一下。”和祁南告别,高洁就哭笑不得地牵着唐晓往洗手间的方向去了。
好像是……真的没有福气。
见着渐行渐远的母女,易凉的笑莫名地就浮现出来。
没能和易凉在一起,是他没有福气。
**********
“顾姐姐和阿南真的很配啊……”副驾驶座上,易凉看着窗外不断晃过的广告牌,摸不清的情绪一点点吞噬着她。
“放弃了?”
“……”自然没有,只是,以前死皮赖脸地粘着祁南只是仗着他身边还没有女人,而现在站在他身边的是她的顾姐姐,待她如亲妹妹一般的顾影。她又有什么立场在两人之间又插一脚。
瞥见她低垂的眉眼,李奕勾了勾嘴角打破车里的沉闷,“穿得这么漂亮可不能浪费了。”
眼前的路并不是她熟悉的方向,看向驾驶座上的男人,易凉皱了眉,“我们要去哪里?”
“到了就知道了。”故作神秘,李奕冲她眨了眨眼,在她一记冷眼下又回头专心开车。
“……”
下车之后又被李奕捂着眼走了很多路,重见光明的易凉才看见眼前的房子,甩给李奕一记眼刀就转身要走,“混蛋奕!”
“哎哟,别怕嘛。”拥着她在怀里打消她临阵退缩的念头,李奕笑得灿烂,“凉子怎么会怕这区区一个鬼屋呢?我可是挑了H城最最最别致的一个带你来呢。之前不是说好的不能浪费你这身漂亮的礼服么?”
有哪个神经病会穿着礼服逛鬼屋!她一定是疯了才会任由李奕带着来这里!易凉伸手往他腰上一拧,“你别逼我!”
“唔,我记得某人还欠我一个生日愿望来着,我们就逛一次。你看你这么多年没回来了,这个鬼屋一定没听说过。”李奕说着搭上她的肩膀半强迫地带着她往售票处走,“反正都是骗人的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再说还有我李奕这个英勇伟大的骑士在身边,你要充分表现出对我的信任!”
信谁也不会再信你,易凉默默在心里吐着槽。虽然她从来不是食言的人,可看着阴森森的入口还是忍不住畏缩,“我们换个生日愿望怎么样?你怎么忍心让一个穿着礼服的淑女在鬼屋这种地方大喊大叫?而且我脚踝受伤了啊,受伤了……”
“那么黑有谁会看到,再说了,这不还有个穿着礼服的绅士陪你么?”伤了脚踝不过是她逃离祁南身边的借口罢了。容不得她抵抗,李奕说完拿着钱转向售票窗口,“两张票。”
眼见着自己被拖向鬼屋入口,易凉就连最后的反抗也放弃了。紧紧拽着李奕的胳膊躲在他身边,“我不保证我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会做出什么事。”
“凡事有我顶着。”
努力催眠自己要相信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不足以对自己构成任何威胁,易凉却还是在肩膀上滴到一滴水的时候破了功。眼泪随着叫喊声一起涌了出来,她只管死死拽着李奕,全程再也不敢睁眼。
“好啦好啦,我们已经出来了。”拍着易凉的后背帮她顺着气,李奕自己却笑了出来,“快睁眼看这么大的太阳,那些妖魔鬼怪没有把你吃掉。”
禁不住他哄小孩儿一般的哄法,易凉接过纸巾推开了他,眼泪怎么也止不住,“都怪你!都说了不……不要去!”
“好好好,怪我怪我。”扶着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哭吧,哭出来就什么都不怕了。”
李奕于她来说大概是这么多朋友里唯一一个可以完全卸下伪装和防备的人了,恐惧和委屈随着眼泪慢慢从身体里抽出,易凉抓过他的衣袖就往脸上抹。
“哎哎,我昨天才买的衬衫可不是你的纸巾。”这么说着却还是任由她把自己的袖子染得一团一团的黑。
终于笑了出来,易凉执着他的袖子往自己的唇上抹去,“让你再带我去鬼屋!”
一件好好的白衬衫愣是被染成了调色盘,李奕倒也不心疼。穿上外套,搂着易凉遮在怀里,“你的脸都已经和我的衬衫没两样了,赶紧去洗洗。”
“少占我便宜!”
“这么说来你是想让大家参观一下我们凉子如花的容颜?”
“……”
“啊!不带你这么下毒手!”
“我乐意~”
揉着自己腰间的肉,李奕假装吃痛的样子心情却大好,“诶,你说我带你来这么有趣的地方,你要怎么报答我?”
“报答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