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火(高干)-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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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默地跟在祁南身后,由着他对着一大堆青菜仔细研究或者头头是道地挑着肉,终究还是忍不住截下他拿了一捆葱的手,“这个……不是论斤卖的。”
“……”淡定地收回手,把主导权交给易凉,祁南心里默默记着:嗯,葱可以让摊主送几根,不用论斤买。
在活菜单祁南的指挥下,两人一番折腾把食材采购完毕。
“真不用我帮忙?”见他两手满满的食材,易凉又问了一遍。
摇了摇头,“我提菜你做饭,分工明确。”
也只能这样,易凉笑着挽上他的手,“那我就辛苦点提着你好了。”
“有劳了。”
“话说,你以前都没进过菜场吗?”
“小时候陪大人去过。”
“所以你刚才是想买几斤葱呢?”
“……”
“阿南,你好笨啊。”
“上车。”几乎是从牙缝里甩出的话,祁南紧绷着脸把嘲笑他的易凉塞进车里。
听话地系好安全带,易凉总算想起了正事,“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嗯。”脸上的窘迫一点点散去,祁南发动车子离开菜场。下次就安分地跟在易凉身后仔细观摩,等时机成熟了在自己去采购一次,就这么决定了。
“所以,为什么叫‘忆良’?”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猜测,却还是想听他说出口。
微微扬起嘴角,祁南瞥了眼后视镜中她好奇的眼神,“想听故事的全部还是这么一个问题的答案?”
“故事的全部。”毫不犹豫地回答,她有太多问题想问,如果祁南愿意说,那么所有疑问都将迎刃而解。
“其实也很简单。因为某人喜欢吃巧克力,所以收购了Memory想好好研究一下她喜欢吃巧克力的原因。因为某人一直在法国不愿回来,所以就在小工作室里做了很久,做出了‘忆良’。而又是因为想引起某人的注意,所以才把它摆在橱窗里成了非卖品。”浅笑着说完故事的全部,祁南看了看她,“好像达到目的了。”
简短的几句话,把那么长的时光都概括,易凉回想着自己初遇Memory的那个午后只觉得一切命中注定般,易凉,忆良。
“某人表示故事太过干瘪,想要听更丰满一点的版本。”
在红灯前慢慢停车,祁南一手扶着方向盘侧身看着一旁得寸进尺的易凉执了她的手捏了捏,“更丰满的版本要留着以后说给孩子听。”
孩子……
这个词的突然闯入让她一愣,由于易以琴现在的状况,她连两人的婚礼都无暇想象,更别说孩子。避着他的眼神,“绿灯亮了。”
“……易凉。”
“嗯?”
“我们结婚吧。”
“……”这样的提议对于他们来说,似乎太快又有点慢,易凉转头看他认真的神情终于给了正面回答,“我想让姑姑祝福我们。”
当即了解她的意思,祁南没再说什么。易以琴是她最放不下的人,如果非让她在两人之间做个选择,恐怕他没有任何胜算。
*****
坐在祁南身旁看着台上的新郎新娘,易凉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她回国才多久就参加了两场婚礼,寝室群里聊天的话题也从男神转移到了孩子。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怎么了?”牵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膝上,祁南侧头问她。
摇了摇头,易凉动了动手指在他手心挠着,“说起来我们只给一份红包就可以了么?”
“不然?”
倒没有觉得自己不给红包有什么不妥,只是,她咳了咳更凑近祁南一些,“你不觉得我们的红包太薄了点么?”
突然笑了出声,“礼轻情意重。”
“可是……”
“你不知道里面放的是支票?”
易凉哪儿想过这么多,叶清浅婚礼的时候她可是送了厚厚一个红包,见着别人的红包也是不同厚度,所以,有谁会想到会有人的礼金是一张支票。缩回手看他,“支票啊……”
“嗯。”
“多少?”本不该这么八卦,好奇心作祟还是问了出来。所以说女人啊……
“只签了名字。”
“……”传说中的空白支票吗?如果不是宾客满席,易凉倒很抱着他的大腿说“土豪把支票给我吧”这样毫无节操的话,但显然,身着礼服的她不会做出这种大尺度的事。
都是微博传染的!
“你有没有听过,拿了别人的礼金下次去参加那人的婚礼时,礼金一般只多不少?”
“……”还真不愧是风险投资公司的总裁,易凉深刻地理解了到隔行如隔山的真理。空白支票看着诱人,充分体现他体恤下属之余又能让闻成填得战战兢兢。果然万恶的资本家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会周到地考虑到自己的利益。
易凉的神情虽是保持着淡定的模样,变幻莫测的眼神却还是被祁南捕捉到,微微扬了嘴角,“如果一个人能抢到两次捧花,那她的婚姻是不是会更幸福一点?”
诧异于他突如其来的问题,易凉摇了摇头。
“这次要加油。”祁南说着牵着她起身,大掌在她后腰稍稍用了力。
台前已经沾满了等着捧花的女士们,易凉站在最外围心里竟也有那么一点点期待。之前在叶清浅婚礼上拿到过一次,却丝毫没有欣喜的情绪。台上司仪依旧磨着大家的性子把气氛越炒越热,大家或矜持或摩拳擦掌,却全都是对着捧花虎视眈眈。
本也就一捧简单的香槟玫瑰,在脱离新娘手心之后便立即成了大家争抢的宝贝。战况过于激烈,易凉想避开战争主场往外退了一步时,看着捧花被一个小女孩儿紧紧抱住。
“我的花!”
“捧花!”
“……”
看着捧花的得主,那些乱了头发的人不免觉得可惜,两眼在女孩儿和花之间不断徘徊,然后悻悻离开。
转身正要回祁南身边,易凉却发觉有人拽住了自己的裙角。回头便看见了那个抢到捧花的女孩儿。
“有请我们这位幸运的小朋友上台。”台上的司仪向小女孩儿示意着,却完全被无视。
“叔叔叫你上去哦。”易凉俯身对她说着,怀里却被塞进了那束幸运的捧花。诧异地看着女孩儿,却见她咧嘴笑着,门牙缺了一颗却丝毫不减笑容的甜美。
“阿姨,花花送给你。”
没想过自己的小孩儿缘能这么好,笑着接了捧花,易凉瞥了眼一旁看热闹的祁南,拿着捧花替女孩上台,对新郎新娘笑了笑,“新婚快乐。”
眼尖的司仪随即又把祁南请上台,大有当场再主持一场婚礼的架势。
“求婚!求婚!求婚!”无论是没抢到捧花心觉遗憾的人,还是本就看热闹的人,台下这时都不约而同地热闹起来,不断重复的两个字让易凉直觉讶异。
转向她,一揽拥着她入怀,“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
自然知道祁南下一句话会是什么,易凉突然一扬嘴角,“所以祁先生是要向我求婚吗?”
对于祁南求婚的方式也无比好奇的闻成这时也开始起哄,一手搂着老婆大人也开始围观,浑然忘了今天的主角是谁。
不久前才谈到的话题这时却忽然被摆上了台面,祁南笑着拿过易凉手里的花,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着,“就当是预习。”
还来不及反应,就见他抚着西装半跪在她身前。
“阿南……”
“以前你说我是指南针,你只要跟着我就不会迷路。所以,你愿意让我一直帮你指着方向吗?”浅笑看向她,祁南执着花的手慢慢抬起,只等着她的答案。
之前所有“求婚”的起哄瞬间被“愿意”替换。
易凉见着身前半跪的他,眼泪一点点在眸子里集聚,虽然他说只是一次预习,在这么多人的起哄下却俨然是真的求婚,没有戒指,没有山盟海誓,也没有浪漫的烛光晚餐,却让易凉完全丧失了摇头的能力。
点头接过他手里的捧花,随即落入他的怀抱。
“两位是不是该接个吻表示表示呢?”还真是越闹越起劲的司仪,被他这么一说,宾客们也跟着开始新一轮的起哄。
看出易凉的窘迫,祁南笑着从司仪手里接过话筒,“今天是闻成的婚礼,大家的注意不该在我们身上。”
说完在闻成耳边低语几句就牵着易凉下台离开,不顾身后钦羡的目光和大家的议论纷纷。
“原来你都记得。”
“嗯?”
“我的指南针啊。”易凉说着伸出了手掌心摊在他面前,“是不是该还给我了呢?”
摇头,正要说话就听见她响起的手机铃声。
“您好,这里是第六人民医院,请问易以琴是您的家属吗?”
作者有话要说:祁南想娶,易凉想嫁,奈何我这个后妈对于秀恩爱的人都心狠手辣,咳咳
随便说说,切勿当真……
、苦丁(四)
已经完全不知道是如何到的医院,易凉由祁南一路带着进了易以琴的病房。S市那一幕重现,她看着床上安静躺着的姑姑只觉得浑身的力气消散干净。
还是那只手,还是那处被划过的地方,此时再次被纱布紧紧缠着。
“你是病人家属吗?”
点了点头,易凉说话的声音微微发颤,“她是我姑姑。”
“你姑姑在小区公园里被发现的,以前有过这种情况你们怎么还会留她一个人在家里?”看到她苍白的脸,医生的语气也变得柔和下来,“新伤加旧伤,你姑姑本来人就消瘦,这么一来还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我姑姑现在……”
“伤口不深,外伤倒也容易处理。但我建议你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来我们这里治标不治本。”
目送医生离开,易凉才回到病床边看着依旧昏睡着的易以琴。上次割腕是因为见到了祁向远留下来的纸条,那么这次割腕又是为了什么。
“姑姑会没事的,不要太担心。”扶着她的肩轻声安慰着,祁南见她恍惚的样子隐约觉得不安。
无力地靠进他怀里,易凉轻触着姑姑手上缠着的纱布喃喃着,“我对妈妈的印象只有照片里冰凉的脸,所以姑姑就像我的第二个妈妈。上次见到她这个样子的时候,她毫无血色地躺在浴缸里。我们家已经没了和祁伯父有关的任何东西,为什么她还要这样。”
抚着她的背的手一僵,不安的感觉紧紧攫住他。他是祁向远的儿子,也即和他有关。
一直到窗外染上暮色,病房的灯光亮起,易以琴才渐渐睁了眼。欣喜地见她醒来,易凉按了床头铃就轻声问着她,“姑姑,难受吗?”
视线直直锁在祁南身上,易以琴只睁着眼没有回应她。
退位让医生检查,被告知她没有大碍之后才安下心来。易凉小心地握着她受伤的那只手,话出口只觉得委屈,“姑姑,以后别这样了行吗?”
侧头背向她,易以琴反握住她的手越来越紧。
“姑姑,您这样我很害怕。”所有委屈和害怕一拥而上,原本努力忍着的眼泪这时也接二连三地掉落,砸在易以琴的手背上猛地散开。
心疼地帮她擦掉眼泪,祁南安静地在她身后轻握着她的肩。
“姑姑……”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祁南拍了拍她的肩出了病房。管家打来的电话,说祁鹤年去参加一个聚会,要求他一定要去。
想到病房里的易凉不禁皱了眉,“我现在有事。”
“老爷吩咐了,这个聚会您一定要去,如果不去的话,我就得回老家带孙子了。”
不悦地应了下来,自他出生以来祁宅就只有这么一位管家,祁鹤年能说出这样的话也说明了这场聚会的重要性。适时地顺从他,或许对他和易凉的婚事能有所帮助。这么想来祁南倒也松了眉头。
回病房的时候,易凉还在自言自语般地和易以琴说着话,祁南走至她身后扶着她的肩,“老爷子让我去参加一个聚会,医院这里一有事情就打电话给我。”
既然易以琴已经醒来,就不会再有什么大事,易凉点了点头,继续对着姑姑轻声说着话。
走到病房门口回头看易凉的时候,祁南注意到易以琴看向他的眼神,悲戚夹带恨意,只觉得指尖冰凉的很,他关了门逃也似的离开。
心里一直被易以琴的眼神刺着,祁南看着熟悉的酒店停车进了大厅。被服务生领着去了桃源阁,推门而入便见着一副觥筹交错的场景。在人群中搜寻到李奕的身影,祁南拿了一杯香槟往他走去。
“什么情况?”
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明就里,“老爷子让我来充场面的。”
隐约觉得这场宴会过于蹊跷,祁南还问什么的时候手却被人挽住。
“爷爷说你会来,我还不信呢。”一身淡紫色的鱼尾晚礼服衬得她的身材更凹凸有致,顾影放了酒杯环着祁南的手臂欣喜地笑着。
熟稔的感觉像是之前辞职的事完全没有发生过一般。
“今天是什么宴会?”
“我还想问你呢,爷爷就让我来参加,说你们都在我才来的。”四处张望着,顾影有点诧异地看向另一侧的父母,“我爸妈也来了。”
“怎么不见你带凉子过来?”挑眉看着顾影挽着他的手,李奕故意提起了她。
不动声色地把手臂撤回,祁南自然知道他的言外之意,“她在医院。”
“怎么了?”
这样的场面有点不适合谈易以琴的事,他只摇了摇头,“没什么大事了,回头和你细说。”
正要追问,就听见祁鹤年的声音在宴会厅中间响起,“感谢大家给老朽的面子来这里。”
所有注意都往中间集中,祁南倒也有点好奇这次宴会的目的。只见着祁鹤年环视一圈之后往他们所在的方向走来。
“今天让大家来的目的并无其他,而且主角也不是我。”他说着走到祁南和顾影中间,笑容毫不保留,“今天是我孙子祁南和顾影的订婚典礼。”
一句话刚落,道贺声和掌声充盈了整个宴会厅,“郎才女貌”“才子佳人”之类的赞扬此起彼伏。唯独李奕一脸错愕,而祁南沉了脸。
“爷爷,您……”低声在祁鹤年耳边正要辩驳,就被他打断。
依然是笑对众人,祁鹤年抬手止了祁南的话,“这次你必须听我的。”
原本要好好商量的念头被全然打散,祁南阴沉的脸忽然放晴,嘴角也染上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余光见着顾影担忧的表情,被设计的懊恼一点点抠掉他对她的信任。
“想必爷爷是之前没听懂我的话。”声音忽然变响,足以让所有人听到他的话,祁南向眼前的爷爷只觉得自己的努力浑然白费,他想尊敬爷爷,却完全被漠视,“我的妻子只有一人,她现在不方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