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灰雾尽头 作者:酱油铺老板-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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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所有人都说我长得像米蒂,所以所有人都优待我。米蒂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孩子呢?斯米特失去她的时候一定不比我失去父亲的要难受,更何况米蒂还怀了他的孩子不是么?
都说只有经历过才算成长。我现在应该就是,镜子里的脸已经不再显得稚嫩,虽然我一直都被保护着,但我是奥黛尔。我不能活在米蒂的阴影中,我要靠自己更加努力的活下去,做米蒂做不了的事情。
我拿起了剪刀,一刀剪掉了刘海让脸上那道疤显露无疑。我不需要任何遮挡住我的东西,米蒂她一定不敢这么做吧。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刀一刀下去看着头发一缕一缕掉在地上我反而觉得轻松了很多。厕所间还留着爸爸以前刮胡子用的剃须刀,我没想过有一天我也会用到剃须刀。
当我重新出现在塞米尔面前的时候,他瞪圆了眼睛张大嘴巴就是发不出声音来。
“其实很帅吧!”我灿烂的笑着摸了摸我光溜溜的脑袋。我剃光了头发。
这代表我人生将会从这里重新开始。就像婴儿时期重新来过一样。
、尽头:十三
之后的日子我就一直呆在家里,信也已经写好,就等着马费周三到来。
和我预期一样,马费在见到我的新发型之后把我狠狠地骂了一顿,他说我有病。
但我说,这是我的新开始,不好么?然后马费他狠狠的把我揉在怀里拍着我的光头骂我傻子。
我用力的回抱住他,没办法啊,我就是傻子,所以你得照顾你傻子妹妹一辈子啊。
我在信里对莲卡舅妈说,我长大了,已经变成一个好女人了,我知道了什么叫责任什么叫坚强,我还学会了带孩子。我已经都经历过了。不会再有什么我过不去的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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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门外响起敲门声的时候我正在泡咖啡,马费这么快就回来了?他不是去买一点日常用品顺便帮我寄信去的吗?估计是忘记什么东西了吧。我擦了擦手走到了门口,打开门刚准备想责备他,却惊愕的发现门口站着的不是马费。对方眼神迷离一股酒气,他也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和我同样一副见鬼的表情愣在原地。
我“砰”一声的关上后门,脑子里有一根弦断掉了。我们被发现了!为什么会有人发现我们?我快速的把门上了锁转身就跑。在身后响起了阵阵敲门声。那一阵阵敲门声就跟敲在我心上似的,一下一下让人觉得惊恐。我冲进了书房一把拉起还在画画的塞米尔,“有人发现我们了,你快点躲起来!”我把塞米尔藏进了爸爸房间的衣柜里锁了起来,我把钥匙挂在了脖子上。在我想找地方躲藏的时候发现后门已经被突破了!对方摇摇晃晃的冲了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人知道的!马费每次来都很小心很小心!而且正常人都应该走前门,能发现后门的不排除是特地跟踪马费过来的!他已经冲到客厅我都没有办法再跑出去只能缩回了爸爸的房间,我关上门前看到了他穿着制服!是德军没错!
该死的!不是每个德军都像凯文和汉斯一样的,而且还是一个醉汉!我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门不知所措的在房间里找地方躲,不能再躲进衣柜了,会连塞米尔一起被发现的。我没有办法只能躲进了脏兮兮的床底下,里面实在太脏了我不得不让自己的脸和地板保持一段距离免得被灰尘沾到。我的心脏跳得厉害,我们的安稳日子也没过多久就又要结束了吗?如果被发现了不仅我们会死的很惨,就连马费也会被我们连累,马费现在的位置是靠自己一点一点打下来的,绝对不可以连累他!
我咬了咬牙又从床下钻了出来从抽屉里拿起一只钢笔藏在了口袋里。我藏在门后静静的等待,我祈祷他只是醉倒在客厅了千万不要上来。我祈祷马费快点回来,只要马费回来了那一切都好办了。
“难怪马费总是往这里跑……咯……原来是这里藏了个女人咯……真是违反纪律啊……”醉汉摇摇晃晃的走上了楼,我清楚的听到了他的脚步和声音。“看我……不把你抓出来……”
马费果然被跟踪了,他都不知道!
在爸爸的房门被猛地打开的时候,我迅速的从门后窜了出去一脚踢向了男人的胯间趁他吃痛一把把他按倒在地掐住了他的喉咙。
“从这里给我滚出去!”
不过我显然高估了自己的水平。他直接抓住了我的胳膊一扭,我的手咔哒一声立刻扭成了一个奇怪的姿势。我痛得不得不松开他的脖子捂着我的左手拔腿就跑,我飞快的跑下楼还没跑出门就觉得被什么东西砸到了脑袋我直接磕在了地上。鼻子里立刻涌出了鲜血,我几乎被砸的昏过去脑袋好像被砸了个洞似的钻心的疼。
我跌跌撞撞的爬起来还没跑两步就被一股力道揪住了领子往旁边一撞。我直接撞翻了桌子。原本在桌子上放着的食物、餐具和书本全部翻在了地上,我躺在碎片里动弹不得。我看着男人满脸通红的站在我边上,上次被一顿毒打身上的淤青还没有完全消退我不能再被揍一次。我这么想着挣扎着翻身起来捡起一块陶瓷碎片捂着撞疼的肋骨恶狠狠的瞪着对方。
“你再过来我就杀掉你!”
“哦吼,你杀掉我?真是太可爱了我的甜心。就……就你这小胳膊小腿?”他比划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呃?你的头发怎么没了?难道刚才被我砸没了?”他擦了擦眼睛以为看错了,他刚才是在房间里随手拿了一本书砸过来的,虽然酒喝多了砸东西倒还是挺准的。
他再次朝我扑过来的时候我依旧瞄准了他的胯部抬起一脚就是。可这回他最好防护了,不但没有踢到反而还被他抓住了脚。他只是轻轻的一拉我就又滚在了地上。
“你干嘛总是攻击我的小老虎?难道你也想试试小老虎的厉害?”他迷迷糊糊的说,一把抓着我的腿把我往回拉。我还没来得及尖叫就听到“撕拉”一声,我的裙子直接被撕开了。
“你这个混蛋!”我愤怒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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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马费重新回来的时候他发现屋内像是发生了一场浩劫。在客厅里躺着一个男人的尸体。而且那个尸体是他认识的人,在他胸口插着一支钢笔以及一地的鲜血。
我听到了马费的声音后才打开门从厕所间走了出来。他说简直就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我。不等我开口他就知道我又遇到了一个该死的混蛋。马费摸着我新增的伤口嘴唇颤抖着不停的道歉。
我很平静的换下了被撕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把塞米尔从衣柜里放了出来。他哭的泣不成声,塞米尔一直都躲在里面听到了楼下发生的一切。我搂住了塞米尔,“对不起…又让你经历了一次噩梦。”马费搂住了我,我们三个就默不作声的在沙发上坐了很久。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马费他站起身,“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必须要把你转去一个更好的地方,永远不会有人检查的地方。”
“去哪?”
“教堂。”
作者有话要说:成功没成功你们猜~我本来就是后妈不用多言哈哈哈
、尽头:十四
我吩咐塞米尔不准下楼,马费把尸体拖走,我拼命的擦去血迹毁灭证据。说实在的,我很害怕。当时不觉得,但事后我非常害怕。我怕我杀了人死后会下地狱。上帝不会原谅一个手上沾满鲜血的人。所以当马费说要把我带去教堂的时候我没有摇头,因为我需要去那里洗清罪孽。
在处理完那些事情后我满脑子都是那一地的鲜红。仿佛怎么洗都洗不去满手的锈铁味。马费破天荒的没有回去而是给我和塞米尔做了晚餐。身体的不适感让我一点胃口都没有,心不在焉的搅着蘑菇汤。后脑勺肿了很大一个包,身上乱七八糟的伤口也被衣服遮住了。我并不想让马费知道,不然他的内疚感会再加深。
“今天晚上我会掩护你们去教堂,利维尔教堂。”
“利维尔教堂?它很远啊,几乎就要去三区了。”我惊愕道,“在二区就有几个教堂又何必非要去利维尔教堂呢?”
“你不知道,”马费放下了汤勺,“利维尔教堂是新教,已经发生过几起犹太人躲入利维尔教堂的事情了。这让党卫军很暴躁。”
“马费,我真庆幸有你在。”我眼眶湿润起来,我有这么一个无时无刻都保护我的哥哥是我多大的荣幸,他一定是上帝派到我身边的天使。我站起身走到了他身边,“我亲爱的哥哥。”
我从背后抱住了他,下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他轻轻的握着我的手,“进去后,就不要再出来了。战争迟早都会结束的。”
我和塞米尔几乎什么东西都没有收拾就急匆匆的上了马费借来的车,这是我第二次做军方的车。
关卡看到是军方的车后根本就没有检查直接放行。我们在开了大半夜后才终于到达了利维尔教堂。那座教堂现在可以说是孤立在了街上,周围的商铺几乎都搬光了,有些店面的玻璃还被砸碎了。看得出来应该是被气急败坏的党卫军砸的。教堂的大铁门并没有上锁,大概是方便半夜偷偷逃进来的犹太人。马费下车后在小心翼翼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后才打开车门。我和塞米尔站在不大的教堂前和马费做最后的告别。
明明也才没有团聚多少时间,现在就又要分开了。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我大力的拥抱他,亲吻他。
“你一定要回来找我。如果你不来找我,那我就去找你。”我狠狠的亲了他的额头。湿漉漉的,咸咸的。
最后就连塞米尔都抱了抱马费,马费把塞米尔高高的举起,“小鬼,虽然你一句话都没说过,我也是看在奥黛尔的面子上才附带你来这里。但你好歹也是男人,要记得保护奥黛尔知不知道?”
塞米尔点了点头,小手环住了马费的脖子。塞米尔能分辨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就算马费穿着军装他也知道马费是不会伤害他的。
“马费,塞米尔还太小了,你干嘛和他说这些啊。”
“这是男人之间的问题。”马费放下了塞米尔拍了拍他的脑袋。“好了,你们快点进去吧,不要再婆婆妈妈了。”说完马费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把我们往里面赶。在看着我们进去教堂之后才上了车。我拉着塞米尔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马费的车渐渐驶离了我们的视线。我知道马费他也很舍不得,现在是战争,下一秒他可能就会被派去其他地方打仗,死去。
每一次的分离都会让人成长起来,哭过了就不能再流泪了。眼泪不是这么不值钱的。我这么告诉自己硬生生的忍住了眼泪。
现在的我很坚强,我会为马费祈祷。我会洗清我的罪。
在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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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里的人为我们的故事和出现感到惊喜。他们都以为已经不会再有犹太人躲进来了,他们以为都被抓去毒气营毒死了。我和塞米尔的出现给了他们惊喜,像我们一样逃出来的人可能也不在少数,他们也躲了起来等待战争的结束。教堂里的人都很喜欢塞米尔,因为他乖巧懂事,因为他是年纪最小的孩子。躲进教堂的有老师,有画家居然也有音乐家。躲进来的孩子不多,但却接受到了最好的教育。孩子们可以学到丰富的知识,在利维尔教堂大家都像是一家人和睦的生活着。虽然有时候也会出现粮食短缺的情况,大家听听音乐挨挨饿就又过去了。巴纳迪神父总是想尽任何办法解决问题。我们每天都和神父一起祈祷。祈祷战争结束,祈祷家人平安。
大家呆在教堂里一起帮忙,今天轮到我去忏悔室打扫卫生。
那天我和往常一样去忏悔室,发现在忏悔室里坐着一个穿黑色制服的人。真稀奇,我在这三个月里见过各式各样来忏悔的人,但没想过会见到一个党卫军来忏悔。他低着脑袋坐在那里,看上去很颓废。
我一见到党卫军已经形成条件反射拎着水桶转身就跑。
“我需要忏悔。”他一开口我就听出了那是谁的声音。是凯文。熟悉的声音让我停下了脚步。
他怎么会到这里来的?他知道我在这里了吗?我默默的躲在了转弯角。
凯文断断续续的开始说,把平生做的需要忏悔的事情一件一件都说了出来。偷过糖果店里的棒棒糖,在老师椅子上放图钉,参加党卫军还有……
“还有一件事情我很后悔,我给她留了一道无法抹去的疤痕。”凯文握紧了双手,“那个女孩叫奥黛尔,起初我只是本能的厌恶犹太人,他们狡猾奸诈。那个女孩子也是犹太人却胆小又愚笨,身体瘦小的连琴都背不动。”
我回想起了那时候我把凯文抓去集中营的时候就是他替我背的大提琴。“老实又单纯,被其他人合起伙来欺负。我知道她是无辜的,可我恨她的无能和懦弱,把怒气都发泄在她的身上。她那时候和我家乡的女孩子没什么区别,她害怕委屈吓得嚎啕大哭。后来她也慢慢的坚强起来了,她学会了反抗。最后她逃走了。”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了这样一个女孩子。也许她会很恨我也说不定,毕竟我从来没有像长官那样温柔的对过她,我永远都在吼她。我不知道她在哪里,我们马上就要被派往东线了,去寒冷的地方打仗了。我只希望能向她道歉。”说完,凯文他站起了身,“谢谢你听了我的忏悔。”他转身就朝外走去。
我震惊的捂住了嘴巴,我从来都不知道凯文有这样一段感情。
我原谅你,凯文。
“等等!”我忍不住走了出去,我握紧了双手,“奥黛尔她一定会原谅你的。打仗…你一定要活下去。洗掉纹身…就可以再见奥黛尔。”
凯文没有回头,他脚步只是停顿了一下就又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我捂住了胸口,突然觉得很难受,像是要窒息的感觉。从胃里泛起一股酸意直涌出喉咙口,我扶着柱子呕吐起来。而且伴随着晕眩我不得不蹲在了地上。
“奥黛尔!你还好吧!”巴纳迪神父正好路过马上把我扶了起来,他马上叫来了曾经当过医生的卢娜。
卢娜在给我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后她表情复杂的看着我,“奥黛尔,你的例假很久没来了吗?”
我点了点头,一直以来都不太平,我的例假也是时有时无的就一直没有注意。
“奥黛尔……你怀孕了……”
作者有话要说:奥黛尔还是被……而且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