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添乱-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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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妃来了兴趣,坐直了问:“他们怎么说的?”
李红袖笑了起来:“他们吓得立即又给了一个,奴婢打发她去打水了。奴婢其实是想着,奴婢不会做事,不能好好伺候主子,那么奴婢留在主子身边有什么用?所以回去再要一个会做事的,也算尽了奴婢的心。”
“好!”静妃猛地站了起来,笑了起来,手指着李红袖:“有心就好,不会做事也罢。人既然要来了,以后听你使唤。”
“是。”李红袖乐开了花,嘴里却马屁哄哄说着:“而奴婢全听主子的。”
静妃越发开心了,李红袖立即道:“主子坐着,奴婢帮主子捏肩膀。”
静妃坐下后,享受着主子才有的待遇,微眯着眼,很是满意。
去打水的宫女,拎着装满的铜壶,小心翼翼地掀开了门帘。
李红袖看着正着,边更卖力的帮静妃揉肩膀,边轻声喊道:“还不快点进来见静妃主子。”
宫女胆战心惊地走进,放下铜壶,跪下说了句满语。清朝宫女都是满人,哪象她一口的普通话。幸好此时为了统治汉人,会说汉语的满人渐渐多了,否则还真是混不过去。
静妃嗯了一声:“叫什么,多大了?”
静妃说汉语,宫女也只能跟着说,跪着回答:“回主子的话,奴婢十七了,那木都鲁氏,正白旗。。。”
“行了!”静妃有点不耐烦,瞥着眼:“又不是选秀,回得那么清楚干什么?叫什么?算了,见你长得清秀,就叫小秀。”
宫女也只能咽下气,恭敬地回答:“谢主子赐名。”
“那么别跪着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静妃又闭上了眼睛,享受着按摩待遇:“嗯,左边点。。。右边点。。。嗯,就这里。”
小秀反而松了口气,如得到大赦一般,站起找活干起来。
“主子,哪里要多捏,可要告诉奴婢呀。”虽然捏得手指疼,但还得陪笑,李红袖心中有点后悔,还不如去扫大街去。
李红袖到了中午才知道,原来当宫女要做那么多的事。几乎吃喝拉撒睡都要照顾到,简直就象个全天候的贴身保姆。
而且很多事,她以前并不知道。每顿的饭菜要去专门给嫔妃的各宫膳房拿,御膳房是专门供应皇帝和皇后的,妃子的厨房又跟庶妃的厨房分开。内务府里有许多分类,又称十三衙门,光这些衙门,就记不清楚。
“啊?”碰到事情。李红袖只能继续装傻:“回主子的话,奴婢脑袋撞后,什么都记不得了。”
“敬事房总归记得吧?”静妃都快翻白眼了,长长叹了口气:“算了,小秀~,小秀,死哪去了?”
“来了!主子叫我什么事?”小秀算是倒了霉,什么事都干。
小秀被打发去拿东西,李红袖也只能嘴巴抹了蜜,好话一番番的扔呀:“多谢主子疼奴婢!”直说到了嘴巴抽筋为止。
妃子的有常例饭费,大约四五十两,只要不出开销,可以点菜。宫女则也由各殿膳房供食,当然就是例饭为主。
李红袖下午趁着静妃午睡,拿起水壶,将里面烧开的水全用于烫台阶了,这样才找了个借口出去。不知道能不能见到赵衡!
第89章 恪妃被点
李红袖拎这个水壶,走出了永寿宫,故意放慢了步子,还左顾右盼地找着,就是未看见赵衡。
已经到了,是个小院子,里面旁边有一口井。李红袖走了进去,开始拿起水桶打水。
打水也是个技术活,当水桶到了井里的水面,需要猛扯一下绳子,将水桶弄沉到水里,然后拎起来。
李红袖可是没打过水,于是学着样子,一下一下的撩,水桶却总是只到了一小半就翻身了,浮在水面、桶里只有一点点水。几下下来,累得她是气喘吁吁。
不管了,有多少灌多少吧!拎起绳子,将木桶里的水先灌进了铜壶,才装了半壶水,那么再来一下就够了。
拎着水壶,正要走,一块小石头打到了脚,不一会儿,又是一块石头。
她左右看了看,就看到赵衡正躲在院子最里面,朝着她招了招手。
早不来,晚不来,非要等到她水壶里灌满水的时候才来。水壶留在这里,掉了可不行。她只能“吭哧吭哧”拎着大水壶,走了过去。
赵衡找的位置不错,是院子墙和一间小房子的中间夹缝。见到她后,就轻声质问起来:“不是叫你等我,怎么擅自进去了?”
“等你,等到现在?”李红袖表示轻蔑:“非等到黄花菜都凉了。反正总部只看结果,不看过程,现在我人也没有杀,还不是到静妃身边当宫女了?”
“小心一点!”赵衡微微摇头:“往往一件小事就能毁了整个任务,万一出事,我也保不住你。”
“知道了。”李红袖想到另外两组的杀手,于是问:“另外两个女的,现在怎么样?”
赵衡一直保持着警惕。竖起耳朵,左右观察动静着:“已经顺利替换,一个正在储秀宫,而另一个正在重华宫,都是西边的,离这里都不远。记住了,见到后。一个要叫小主,一个要叫嬷嬷,我叫多博儿。。。另外两个,算了,反正你碰到的机会也少。拿着这个,我先走了,如果有事。就拉去绳子,就象放烟火一样的对准天,我看到后就会来的。”
随后塞给她一个竹筒,就利索的翻墙走了。
什么玩意?李红袖拿起竹筒看了看,就是普通的竹筒,头用红纸封着,旁边还有根蜡线。什么设计?手指捏了捏。
“不要拉!”赵衡的头从墙头又露了出来:“关键时候才拉,一有动静,整个紫禁城都会惊动的。还有的是,站稳脚后。如果有能力。想办法接近顺治。”
“那么看得起我?”李红袖仰头苦笑。
“不指望你什么,但多一个人。多条出路。你多保重了!一定要隐藏好身份。”赵衡的脑袋又消失在墙面上。
还想办法接近顺治,她一个废后的奴才,不要说静妃了,就算是什么侍郎的恪妃,都五年没见到过顺治了。永寿宫算下来,都成了冷宫了。
拎着水壶进了院子,看到恪妃屋的门帘已经落下。才松了口气的往屋里走。否则见一次,要问声安的,还真是累。
静妃还睡着,她将水壶放在了外室的火炉上。这火炉冬天挪进屋,现在还算是初秋,所以放在屋外。
小秀正在屋子门口的廊边做针线,于是她也走了过去,坐在了围廊边的石围上。
小秀微带羞涩地看了她一眼,轻声打了声招呼:“红袖姐。”
“不用那么客气!”李红袖坐着,接过小秀手中的东西,是件肚兜,上面刚起了几针,看图样象是鸳鸯戏水,不禁皱眉:“还是不要绣这个了,你想想,如果被主子看到了,还不触景伤情,到时免不了又迁怒我们这些当奴才的。”
“红袖姐有理。”小秀顿时醒悟,赶紧的拿过,用手掩住,想了想后:“要不我就绣些花花草草吧。”
“不要绣牡丹,绣个柳啊、杏呀,绣个燕子也不错。”李红袖后背靠在了石柱上,打了个哈欠。
“绣燕子,燕子春来秋去的。。。”小秀也是聪明人,一点就通。
“慢慢绣,正好春天用呀。” 李红袖随口说着。
“嗯!”小秀觉得有理,于是开始拿起剪子,小心翼翼地将刚绣的线全剪了。
李红袖觉得无聊,当宫女又不能随意说睡就睡。她看着小秀正在弄着,于是问:“不是有那个发放的嘛,怎么自己还绣?”
“跟了得宠的主子,自然不用做,不光有月银,赏赐的东西也多。”小秀不经意地往屋里看了眼,听了听没有响动,于是继续轻声道:“如果没了赏,自然须自己做。那些公公,一个个的见好就笑,见冷清就不好好待见。去拿东西时都缺斤少两,有时还拖延。我们永寿宫还算好的,妃算是以前的侧福晋待同,不敢太造次。如果是其他宫里的小福晋,不要说这些小东西,就算冬衣可能还要自己做。”
小福晋应该说的是庶妃,庶妃的地位很低,只比秀女高一些,还不能入皇室宗谱,只能指望能生下一男半女,以后有个依靠。
其实庶妃有时还不如秀女。秀女刚进宫,还不知道以后是福是祸,太监还不敢太过份,而给庶妃的脸色就可以不怎么样。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这里惨淡,宫里有的是,更加惨的地方。
就这样,浑浑噩噩坐到了静妃起来,小秀帮静妃梳妆打扮,李红袖只能去端水泡茶。伺候好后,又等了一些时候,小秀去拿晚饭回来。伺候好静妃吃完晚饭,她们两个轮流着快快扒饭吃完。
接下来干什么呢?静妃显然不是喜欢看书的主,也只能坐在桌边,肘枕着桌面,托着腮,瞪着眼看着桌上的蜡烛滴油、灯芯嗞嗞响了。
当奴才的当然不能坐,李红袖和小秀站在静妃身边。就那样站着。站到双腿发麻,直打瞌睡,静妃还是没有要睡的打算。
那也是,都睡了一下午了,晚上自然睡不着。
而恪妃那里,灯也亮着,宫中不知道还有多少个女人。正在挑灯未睡,孤影对烛。
“主子,主子!”恪妃那里突然热闹了起来,一个宫女欢叫着从院门口跑了进来。
“什么事,咋咋呼呼的。”恪妃慵懒的声音从屋里穿了出来,显然不快。
“回主子,敬事房公公来了!”宫女的声音简直比过年时还要喜气洋洋。
“什么?”恪妃的欢愉和期盼的声音响起。而静妃从沉思中惊醒。想必也是暗暗叫了声。
李红袖走到门口,微微撩起门帘,偷偷往外面看,见到一个公公进了屋子。
“快,快,备香汤。。。赏,赏!”看上去挺冷静的恪妃,此时在屋里一定已方寸大乱。
敬事房的公公,脸上堆着浅笑,一手插着袖子退出。微低着头走了。袖子里一定放着赏赐的银两什么的。
一个院子。两个主,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那里喜气洋洋。这里一片阴霾。
当恪妃被包着大风衣,被驮妃太监背出去时,静妃再也忍不住了,伏在桌面哭了起来。
李红袖见此也不免有点为其伤心。静妃看样子才二十岁出头,却已经如同守活寡,而且以后她何时死、何时葬、葬哪里都没有记载,可见顺治的薄情。
“主子。歇息吧。睡着了什么都忘了!”李红袖站旁边轻声道:“主子躺在床上,如果睡不着,奴婢跟你说说话。”
静妃抬起头,红着双眼,眸中泪止不住往外掉。她站起,让李红袖和小秀伺候着脱衣解发、梳洗后,上了床。
“你辛苦了一天先去吧,主子有我在。”李红袖打发小秀。
小秀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走去偏房睡。
人没了才好,刚才李红袖又有计谋是上来了。与其她去接近顺治,还不如利用手上的一切资源。静妃不就是个很好的依托?
她坐在了床边,静妃的眼泪不停的掉:“七年了,整整七年了,本宫十四成为皇后,十八被废,入宫整整七年了。想当初,本宫入宫时,何等的风光。却说本宫无能,把本宫给废了,放在这永寿宫里不闻不问。现在恪妃这个汉女都被叫去了,为何不想着本宫?”
“主子,过去的事就过去吧,还是想想将来。”李红袖轻声而言。确实可怜,那么小就出嫁,结果到现在却被关在这里,还不如草原上找个人嫁了,还可以放牛牧马。
“将来?”静妃苦涩地含泪,干笑了一声:“还能如何?能老死在慈宁宫已算太后恩典,也许过不了几年,病死在这里,拖出去随便埋了。红袖,其实本宫好羡慕你,再过个几年,等你二十八了,就可以出宫。到时找人嫁了就是,本宫却要在这里,不管皇上喜欢不喜欢,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如早个两年,皇上不喜欢的妃子还可以改嫁,现在不行了,不行了!”
“胡说!”李红袖柔声骂了一声:“不能这样想,主子现在才多大?不是我多言,与其做吃等死,不如赌上一把,死也死得甘心了。”
静妃看着李红袖发愣:“何意?”
李红袖低头在静妃耳边轻语几句,静妃听后先是皱眉,随后点了下头。
李红袖笑着道:“主子你先睡着,等明日再说。”
静妃微微叹气:“如何睡得着?”
“要睡,不睡怎么会气色好?”李红袖帮静妃掖了掖被子。
“你也睡吧,就睡在那里就是。”静妃指了指房间一侧的罗汉床。
宫女还真是可怜,连睡觉也没个好地方。要知道,还是扫地去舒服。李红袖只能拿来一床被褥,为了防止静妃晚上喊,和衣而睡了。
第90章 留或不留(加章)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外面又传来了响动。李红袖在罗汉床上坐起,悄悄地从窗口缝往外张望,恪妃已经穿上衣服回来了。
她那屋里的宫女都没睡,一个个的在门口接着,有一个还问:“主子,留没留?”
恪妃青白着脸,摇了摇头,三个宫女都面露惋惜之色,恪妃就带着宫女进了屋。
“红袖,红袖!”那床里的静妃轻声呼喊着:“快来。”
李红袖汲上绣花鞋,就跑了过去,轻声询问:“主子,什么事?”
静妃尽量压低着声音:“留没留?”
怎么都在问留没留,留个什么?李红袖想了想后回答:“恪妃那脸色铁青铁青的,那屋也在问,她摇头。”
静妃立即喜上眉梢,微微磨着牙:“好,她还以为皇上喜欢上了她,结果还是没留。”
“留。。。留什么?”李红袖还是迷糊着:“主子,我脑袋一砸,把宫里的事全给忘了,到底留什么。恪妃都回来了,当然没留在皇上那里!”
“你呀。”静妃的心情一下变得好了,大约院子里有一个同样不被顺治待见的,可以让她失落的心找到平衡感。于是慢慢说起侍寝的规矩来。
驮妃太监将皇上晚膳后翻牌子的妃子,背到皇上床前,然后扯去披风放在龙床上。皇上已经睡在龙床上,将被子盖到踝关节处,脚露在外面,妃子就从皇上脚底爬上去。而太监退出去,和总管站在窗外等着。等到时间长了点,总管就得在外高唱:“是时候了。”如果皇上兴致还浓,过了会儿再唱。唱三遍时,皇帝就不能再拖延,叫太监进去。妃子必须面对着皇上,倒退着爬出去,再由太监包上披风,到另一处换衣。
后面才是重点,总管会问皇上“留不留”。皇上说留。就拿出本记上年月日之类。如果说“不留”,就立即出去,赶上那个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