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都梦话-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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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这小店开在这车站旁，许多离乡的人回来都会来这里吃家乡饭，看你们吃的那个香。你说，我们在家吧，天天吃还腻了，啥东西啊，都是失去了才知可贵。”老板娘还说出了人生哲理，很难得。
“大姐说的太对了，说出了我们的心里话。以后我会常来的。”
吃过饭，万里才赶车奔往姐姐家。当汽车路过自家老宅时，他看到老宅的房前屋后长满了荒草。
在几个亲戚家逗留了几日，又去父亲的坟前烧了一回纸钱。几年了，父亲的坟上已经长满荒草，父亲的容颜仍然鲜活的印在脑海里，却已阴阳两隔。有时甚至不敢相信，鲜活的生命已化作一抔黄土。然而，生命的轮回，从不会因人们的意愿而去改变。
落日的余辉里，纸钱在熊熊的燃烧，万里跪在父亲的坟前。是对父亲的怀念，是对养育之恩的报答，是对自己灵魂的救赎。那黑色的纸灰在风中纷纷的飘散，飘向荒野。
第二天，启程赶往锡市，锡市是一座草原城市，清洁而幽静。客车到达锡市已近中午时分，下车吃了点饭刚走出饭馆儿的门，就有一辆小车停过来。
车窗一开，一个大眼睛白皮肤面容清秀的小伙子，倒有几分女孩子气，就来招呼生意：“要不要包车，去苏牧嘎查，价格公道。”
“多少钱一天？”万里问道。
“你自己加油的话，一天两百。”小伙子爽快地说。万里一听价格倒也公道，就上了车。
小车一溜烟就出了城，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尽收眼里。天高云淡好一派塞外风光。





　第十五章
　　　更新时间：2014821　17：30：17　本章字数：2216

小车在草原上飞驰，九月的草原一片金黄，一群群牛羊在远方静静的吃着草。一座座风力发电机悠悠的转着，像一个个肃穆的哨兵。一只苍鹰在空中高傲的盘旋，俯瞰着大地。阵阵微风传来秋草的芬芳。
“老弟，停下车，我方便一下。”万里看着小伙子说。车停在路边。
“远点儿哈。”小伙子不耐烦的转过头去。
“远点儿干啥，你又不是女人。”万里嘟囔着下了车。完事后，万里点燃一支烟，坐在路边，看着远处的草原，心情舒畅。
这时，小伙子也下了车，向远处的草场走去，显然是去方便了。万里回头看了一眼，心里想：“假正经，这里又没什么人，真能装相。”
一会儿，小伙子回来了，坐在万里旁边，一脸的冷漠。“爷不走了，看你就不是靠谱的人，油嘴滑舌的。要走呀，加钱。”小伙子冷冷地说。
“说啥呢？小杂皮，我又不少你一分钱，咋不靠谱了？想宰我是不？”看着他瘦小的样子，万里并未生气。
“这路不好走，要走加钱。”小伙子认真的说。
“这路还不好走？全是油路吗？你不走，把我扔在这草甸子上喂狼呀。”万里也有点生气地说。“我才不管你喂狼还是喂狗呢，让狗吃了更好，爷看你就不象一个好人，不想伺候你。”小伙子倔强的说。
万里递给他一支烟，“小伙子，别那么大的火气，来抽支烟，消消气，气大伤身。”万里笑着说。
“不会，少嬉皮笑脸的，你这样的人爷看得多了。”小伙子一脸的冷漠。
“别一老爷，爷，爷的，你们这里人不礼貌，总爱称爷，就像四川人爱称老子一样，人家听着不舒服。”万里和颜悦色的说，出门在外，求财不求气。
“不想跟你废话，走不走？走就加钱，不走爷就走了。不伺候你这种坏人。”小伙子脸色越来越难看，不像在开玩笑。
“你这人真怪了，你做的是生意，管我好人坏人干嘛，你不走看我咋收拾你。”万里毫不示弱地说。
“你敢？爷还真就不信了。”说着，起身就要走。
万里看他真要走，也急了。站起身一把把他扔倒在地，顺势骑在他的身上。一只手按着他的脖子。
这回小伙子老实了，趴在地上哭上了。万里一看乐了：“瞧你这点儿出息，和个娘们似的，还好意思哭，哈哈哈。。”万里看他老实了，就放开他。小伙子坐起来还是哭。
“行了，长点出息吧，像个纯爷们吗？”万里嘲笑的说。听他这么说，小伙子更生气了，起来就跑。万里真急了，一边喊一边追：“你把我扔在这里是要出人命的，我给你加钱还不行吗？”
“谁要你的臭钱。”小伙子边跑边说。
万里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把他仰面扯倒在地，双手紧紧的按住他的胸bu。不过手又缩了回来，愣住了，他的胸bu咋软软的像个女人。万里站起身呆呆的看着他。
小伙子站起来照着万里的屁股就是一脚，捂着脸，哭的声音更大了。
“那你是什么玩意呀，丫头还是小子？”万里傻傻的问。
“你才什么玩意呢，长这么大没人敢碰过爷，你等着，我要你好看。”小伙子发了狠话。
万里掏出两百块钱塞到她手里，“你走吧。”然后垂头丧气的从车上取下行李，坐在路边抽烟，等过路的车。
小伙子把车调过头，风一样的开走了。
万里等了两个小时的车，扔了一地的烟头，也没拦到一辆车，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万里真的慌了。他知道这草原的气候。白天热晚上冷得要命，能冻死人。再说，这几年草原上有狼了，想起这些，脊梁沟都发凉。
这时，草原上起风了，冷风飕飕的刮，撕扯着万里的头发，衣服。荒凉的草原上，万里孤单无助，好可怜。这正应了那句“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的老话。





　第十六章
　　　更新时间：2014821　17：30：18　本章字数：2650

阴风袭来，万里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冷风吹的身边的荒草发出嘶嘶的声响。好像一个满面笑容的姑娘忽然变成了一个面目狰狞的恶霸。正是：
草原风来狼烟起，荒草烈烈似旌旗。
当年铁流今犹在，化作风声入耳来。
万里扔掉最后一个烟屁股，再也不能等了，沿着公路慌忙的向前走，好找个地方过夜。走了大约几公里，这时天已经黑透了。北方几颗寒星冷冷的嘲笑着大地，一轮明月袅袅的升起。
放眼望去，连个灯光也看不见。几十里内根本就没有人家，万里心里越发慌乱起来，肚子也开始咕咕的叫起来。他知道这下自己真的危险了。万里的精神都快崩溃了，心里暗暗的骂这个假小子，真是害人不浅，在这草垫子上过夜，不冻死，也得被狼吃了。
万里真是欲哭无泪，不停地加快脚下的步伐，体内仅有的一点热气都从鼻孔喷了出去。这时，一辆小车停在万里身边，不是别人，正是那小杂皮。又是惊喜又是气。
“我想捡几块骨头带给你的家人，好有个交代。”小杂皮冲着万里坏坏的笑。
恨得万里真想把她的嘴撕开，这时又不敢得罪她，怕她又跑了。只好默默的上了车，车上很暖和，可万里还是打着牙巴骨咯咯的声响。
“哈哈，不是牛吗，不是想收拾我吗？别忘了，我的地盘我做主，哈哈。。”小杂皮得意的笑着。说着开车往前走。
万里气得扭过头去不再理她。车子在公路上飞驰。
“唉，老杂皮，你叫啥名，爷还不知道你叫啥东西呢？”小杂皮搭讪着。
“咋了，你要查户口，我们这种人做好事从来不留姓名。我也没杀过几个人，只是偶尔的玩儿一玩儿。你可别当真。”万里没好气儿地说。
“小样吧，心眼儿还挺小，看来我还是心太软，冻死那个老杂皮我才乐呢。”小杂皮得意的吹着口哨。
车走了一会儿又停下了，前边的路被拦死了，好像前面的路烂掉了，还没修。二人下车一看，只能走一条土路绕过去，可那条土路全是沙土小车肯定走不过去。二人束手无策。
“看来只能等天亮了再走了。”小杂皮无奈地说。
还好，路边有一间小砖房，是修路工人的临时休息地点。推开门，屋里有个铁炉子，只是好久没人用了，地上还有许多草垫子。二人把车停过来，取下行李打算在这里过夜了。
万里又出去捡来许多废木料，把火炉点燃。房门一关，还挺暖和。万里从包里找出半包烟，还有中午吃剩下的几张肉饼和几块羊肉，两个人坐在火炉旁边烤边吃。这时，草原起风了，呼呼的寒风吹的窗子哗哗的响。
勉强填饱了肚子，坐在火炉边烤火。万里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玩具蒙古刀，龇着牙咧着嘴在一块石头上磨着，样子有点儿吓人。
“哥，你磨那东西干啥呀？”小杂皮怯生生得问。万里也不答话，磨得更用力了。
“哥，咱俩没啥仇呀，我跟你闹着玩儿呢，我也没有钱。”说着，缩到了墙角。
“老子今天要劫色。”万里咬牙切齿狠狠地说。
“哥，我是变态人呀，你就放过我吧。”说着，小杂皮吓得哭出了声。
“哼，哼，哼。老子要看看变态人是什么样子？”万里一步步地走近小杂皮，蹲在小杂皮的面前，用刀背轻轻划着她的脸，然后又用刀子去挑她的衣扣。
“不，不，不，不要啊，放过我吧，你行行好，我不收你的车钱，白白的为你服务，好不好？”小杂皮凄凉无助的哭诉。
“不要哭嘛，你真的是变态人吗？快说。”万里阴阳怪气的说。
“是，是，是，你就放过我吧，一辈子感谢你的大恩大德。”小杂皮颤声的说。
火炉里的火光忽明忽暗，照着万里扭曲变形邪恶的脸。小杂皮惊恐的望着万里发抖，俊美的大眼睛一对对的往外流眼泪，身子在不停的瑟瑟发抖。万里的心就软了下来。可想到她把自己丢在草原上的可恶，心里还是有气。
“我的好奇心很强的，就想看看变态人是什么样的心脏，你不是说，你的地盘你做主吗？还要把我喂狼吗？”
“大哥，我那是跟你开玩笑呢，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了我吧，再也不敢了。”小杂皮不停的求饶。
“那好吧，就饶了你性命，今天晚上好好陪陪我吧。”万里说着就假装要轻薄她。
“大哥，我真的不能的，我的身体和你的一样啊。”
“真的吗？那我看看。”万里假装去扯她的衣服。小杂皮死死拉住自己的衣服不肯放手。样子非常的可怜，万里也觉得自己太过分了。报复心太强了，人家毕竟是女孩子。





　第十七章
　　　更新时间：2014821　17：30：20　本章字数：2500

看到她吓成那个样子，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得肚肠子都疼了，眼泪都流出来了。“瞧你那点儿出息，什么都坦白了，真变态了？”说着就把那把玩具刀收了起来。
小杂皮知道自己被愚弄了，你说也是的，黑灯瞎火的荒郊野外，一个姑娘家哪能不害怕吗？她一跃而起冲过去抡起拳头就是一顿暴打，万里知道自己太过分了，也没还手，抱着头让她打出出气。
＂你个不要脸的老杂皮，终于露出你的狐狸尾巴，看见美女就动花花肠子。＂小杂皮累得呼呼喘粗气，还在不停地骂。
＂切，还美女呢，自己都说自己是变态的玩意儿。哎呀，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变态了。和你一样。哈哈。＂万里装腔作势地学小杂皮。
＂爷那是怕你这死猪狗占了便宜，才那样说的，爷是纯姑娘，是我们那里的第一美女。咋样？名符其实吧。＂小杂皮得意地说。
＂我的天哪，这世界太疯狂了，乌鸦都想做凤凰了。人家那是忽悠你的，怕你自卑，想不开。谁像我心眼儿这么好，跟你实话实说。跟你说句真心话，你想嫁人是难了，这辈子只能独唱了。看到一个女孩子孤独终生，我这善良的心啊，拔凉拔凉的。＂万里夸张的说。
＂就你那狼心狗肺，黑心肝。本姑娘嫁不出去？实话跟你说，我们家都不敢安门槛，怕踩烂了。一天到晚全是说媒的，唉，愁死人了。＂
＂这话是真的，说媒的太多了，都是给你介绍女朋友的。＂万里笑着说。
听万里这么说，小杂皮又生气了，举手又要打。万里伸手抓住了她的小手，小手凉凉的。小杂皮的手被抓住了，手就软了，到有些莫名其妙的害羞了。
＂好了，别打我了，累着你。你的手可真凉，我帮你温一下。＂万里厚着脸皮说。小杂皮没反对，让他给自己热着手。一时间，谁都没了言语。屋里静悄悄的。只听见窗外呼呼的风声。
＂怎么不说话了，又在打美女的主义。心里憋着坏呢？＂良久，小杂皮才轻声地说，语气变得很温柔。
＂我给你热热手，就说的这么难听，真是的。＂
闹够了，坐在火炉旁烤火，熊熊的火光映着女孩儿红润的脸庞。她介绍起了自己：“我叫吴玉，爸爸妈妈离婚了，我跟着妈妈过，妈妈身体不好，初中毕业后就不读书了，出来打工，怕被人欺负，就把自己打扮成男孩子的模样。时间久了就养成了现在的性格。”
此时，万里倒有几分同情她了。“那你真的变态了，恐怕真的嫁不出去了。”万里开玩笑地说。“你才变态呢，爷还不想嫁呢，就跟我妈一起过，路上我就看你不是好东西，我才要走的，不过我又怕你真的冻死了，这才回来的。真后悔。”吴玉没好气地说。万里也告诉她自己的名字，说自己是来办事的，不是坏人让她放心，车钱不会少她的。
夜深了，草原上的风越来越大，发出恐怖的怪啸。二人也困了，把火炉架满了柴，万里靠墙边铺好草垫子睡下，吴玉在火炉子边上铺了些草垫子也睡下了。“老杂皮，你可要老实点儿，别动啥坏心思。”吴玉半开玩笑地说。“你就省省吧，我很正常，没变态。都长成这样了还这么小心，真难为你了。”万里打趣的回了一句。。“我这样咋了，大眼睛双眼皮，这十里八乡的谁不夸我长得俊呀？你就找瞎了眼也找不到我这样的。”吴玉不服气地说。“是找不着你这样的，你是濒临灭绝得品种。”万里又损了她一句。吴玉不理他，气呼呼的睡了。
第二天，风和日丽，太阳暖暖的照着秋天的草原。万里起来后在草原上漫步，心旷神怡。白云在蓝天上漂浮，瓦蓝瓦蓝的天空，让自己好像生活在一个透明的世界里。
抬头仰望长生天，晓风轻拂动经幡。消愁何须诵箴言，人到草原天地宽。
自幼打马原上走，何惧风雪一身寒。此地南行八百里，才到天下第一关。
望了一回草原，万里回到小屋，吴玉还像个死猪似的睡呢。喊了几声，才把她喊醒。“真是的，倒霉催的，爷跟你受这罪。”刚起来，就抱怨上了。“我才倒霉呢，碰上你这么个半阴半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