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浅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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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可以离开了。”
我快哭了,捧着碗的手哆嗦几下。
作为一个生理和心理都受伤的病人,我觉得累爱。
“你吃吧,我去拿份资料。”
何典阳起身把身上罩着的那层白大褂脱下,顺手搭在椅背上。里面是一件黑色的衬衣,一排精致的白色珍珠扣,领口的扣子散开两颗。
“amarni?”我顺口问了一句。
何典阳低头看了我一眼,把袖子向上卷了卷,露出结实的小臂:“嗯。”
奢侈!太奢侈!不用想都知道这些年没少收红包!
、第6章 Part6
Part 6
何典阳带着他的气场一起走了。我呼吸顿时顺畅起来,放下碗下床走了几圈,然后撩开窗帘。楼下何典阳挺拔的背影在霓虹中若隐若现。
何典阳他还真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啊。
我趴在窗台上往外看。
B市的夜生活无疑是丰富多彩的,昼伏夜出的年轻人在这个时间段倾巢而出,大街上一群一群的姑娘小伙,一会排成个S形,一会排成个B形。
我看的有些出神,我老家那边就没有这样的夜景,一般一过八点多街上几乎就没有什么人了。这么一想,我还真的挺长时间没回去了。何典阳说我要半年才能恢复,但我总觉得这话不怎么靠谱。
我转身出门,想问问我的情况,不料刚一把门打开就看见门外站着一位女医生,看样子应该是站了有一段时间了,看见我之后有些手足无措。
“你有事吗?”
我愣了愣,觉得她的面色有些复杂。
她抬眼看了看我:“我来看看你的伤处,粉碎性骨折是吗?”她迅速调整了下状态,从袋子里掏出片子对着灯光看了看,再开口时已全然是公式化的口吻:“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我沉默了,这几天何典阳他太让我头疼了,所以根本没有时间去感觉骨头怎么样。我稍微动了动肩膀,觉得有点疼,所以如实回答:“跟第一天一样,没什么改观。大夫,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啊?”
医生笑了笑:“既然何院长是你的主治医师,你就不用担心其它事情了。需要忌什么口我想他也应该跟你说了吧?”
“忌吃含激素的药物,忌盲目补充钙质,还不能多吃骨头,得多喝水。”我把何典阳交代给我的事项口述了一部分。
“何院长还真是细心,我们以前都没发现呢。”医生嘴角的笑有些挂不住了:“好了,那你早点休息。”她说完朝我点点头,神色稍显落寞。
她这边刚一下楼,那边楼梯上就出现了何典阳半个身子。他手里拿着文件夹,脸上依旧是没什么表情。
踩着平稳的步子走到我身前:“怎么出来了?”
“我出来转转。”我看了他一眼,然后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何典阳很自然的将手搭在我肩膀上:“进屋吧,外面冷。”
我身子有些僵硬,何典阳稍微离我近一些,我就浑身都不对劲。显然他也注意到了这点,所以又朝我靠了靠。
“何典阳。你能不能离我远点。”我有些受不了的拍掉他的手。
“为什么?”何典阳一本正经的问我。
“……”我瞪了他一眼。
何典阳面无表情回手关上了门。
然后拉开椅子开始认真研究起手中的资料来。
我按捺不住好奇凑过去看了眼,就看见了癌症两个字。
“这是你们课题?”我下意识问了一句。
“嗯。”何典阳没抬头,视线专注在那几张纸上。
“那什么是癌症啊?”我索性坐在他身边。
何典阳顺手带上眼镜,那眼镜我昨天仔细研究过,LOTOS!竟然是LOTOS!真是鼻梁上的奢侈啊!我咂了咂舌:“何典阳你这几年是不是发了横财了?”
何典阳没搭理我。
好吧,我们继续上一个话题:“癌症是什么啊?”
“恶性肿瘤。”何典阳往后翻了几页,然后怕我听不懂一样又补了一句:“就是无规律生长的细胞。”
“哦。”我不敢再打扰他。
静静的坐在一旁看他,灯光在他身上晕染开来,平添了些许的柔和,晚上的他远没有白天的他看起来那么冷漠。
我突然觉得时间回到了我们刚在一起那会。
那时候他陪我上课也是这样,我在一边玩手机,他坐在一边帮我记笔记。
其实他一开始也不是很心甘情愿。
记得我第一次邀请他陪我上课的时候,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给出的理由是:“太吵。”
好吧其实我们上课的时候是不怎么吵的,但是他一去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也没再做强求,戳了戳他肩膀:“作为补偿,你要请我吃饭。”
他笑了笑:“养媳妇当然要给吃饱饭。点单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了:“那就吃麻辣烫吧。”
何典阳捏了捏我的脸:“不许总吃这些,换别的。”
我拉着他手臂摇晃了一阵:“就这一次,你说让我点单的啊。”
他受不住我的软磨硬泡,这才同意让我吃一碗。
校外的麻辣烫有三家,最受同学们欢迎的是中间那家,我拉着何典阳进门的时候,屋里正吃的热火朝天的同学们动作整齐划一,同时停下了动作,脸上的惊讶怎么也遮不住。
何典阳视若无睹,牵着我的手去选菜。
我还记得当时心几乎快跳出胸腔,废了很大力气才将它捂了回去。
何典阳他就是这么骄傲的人,骄傲到有些自负,至今我都不知道当时怎么有勇气去追他。
吃完麻辣烫之后,我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你真的不陪我去上课吗?”
何典阳替我擦了擦嘴:“乖,好好听课。”
我哼了一声:“那你去结账吧,不想理你了。”
何典阳扬了扬嘴角,起身去结账。
“学妹,你今天上什么课啊?”
坐在身后的学长侧过身来问了一句,也不知道是不是格外受老板关照,给他的麻椒放多了,他的一张脸通红。
“医用高数啊。”我老老实实回答。
“那个,学妹你一会在哪上课啊?我医用高数不怎么好,也想重新去听听呢。”学长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
“哦,一教五楼。”我又老老实实的答了一句。
学长还想说点什么,张了嘴又突然闭上,一脸吃了屎的样子,最后点了点头转过身去。
我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了一眼,正见何典阳冷着一张脸站在桌边:“暖暖,走了。”
我突然就特别能体会到学长的心情。
往门外走,经过学长那桌时,何典阳还低头看了学长一眼,然后学长的表情就有些僵硬,筷子也掉在了地上。
“操!你今天是要挨揍啊。”
旁边跟他一伙的学长大声嚷嚷起来。
回到学校之后,何典阳把我送到了一教五楼,然后转身走了。连再见都没说一句,真是个魂淡啊。
我有点不开心,拖着步子进了教室,挑了最后一排,然后就开始闭目养神。
十五分钟后,有同学陆陆续续进了教室,耳边突然就热闹了起来,好像菜市场一样,有打电话的,有聚众赌博的,还有言语不和准备打架斗殴的。
我略烦躁,转了个方向继续睡。
迷迷糊糊中觉得教室突然又安静了。
我有些疑惑,抬头看了一眼,然后立马就精神了。
何典阳手里拿着几本书正站在门口跟老师说话。
“何同学,你这是?”老师一脸的受宠若惊。
“老师,我来陪女朋友上课。”何典阳点了点头,然后回头扫了一圈,发现了一脸吃惊的我,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之下,一步一步朝我走来。
我下意识的矫情了,抓过旁边同学的书挡在自己的面前。
从那之后,只要他没事,几乎都会陪我一起上课。
那时他多可爱啊。
“唉。”我叹了口气。
何典阳放下手里的资料:“怎么了?是不是肩膀疼?”
“没有啊。”我看了他一眼:“我要睡觉了,你走的时候记得关门啊。”
半夜被姨妈疼醒的时候,何典阳已经不在房间了。我心里有点空,但也没空太长时间。一闭眼睛再一睁,一夜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何典阳又提着一袋早点来慰问。
自从我住院,他几乎一直赖在我的病房,有几次我出去散步的时候,发现医院里的护士和医生们看见我之后都躲在一边指指点点,还自以为挺隐蔽的。
因为离得有些远,她们具体说的什么我也听不见。既然听不见就索性不去想了,我对自己一直很好,从来不逼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
何典阳后来也发现了这个现象,然后听说他开了一次会,在会上将话点到为止,然后护士医生们的八卦活动由地上转为地下,我就真的再也没听说过什么不好听的话。
住院也住的顺风顺水,唯一不怎么开心的地方就是,慕唯她们被何典阳拦在院外,说是不让探望。慕唯她也知道何典阳跟我的情况,特别配合何典阳,每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还不忘问问何典阳追我的进程。
一次何典阳开会归来,我朝他举了举手:“我这夹板可以拆了吧?一个半月了,我觉得它已经不疼了。”
其实是我妈已经下了最后通牒,再不回家她就要杀来了。
何典阳头也不抬:“还不能撤。再观察一段时间。”
我跪了:“那我能转到普通病房去吗?”在这高大上的单间我表示有些压力。
何典阳终于抬头看了我一眼:“你只负责在这屋子待着就好了。”
、第7章 Part7
Part 7
他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但是我觉得住院费,特别是这家医院的住院费,它一定不是很亲民,所以趁他有事离开房间的时候,私下悄悄的打探了一下价格。
然后觉得我的肉好疼好疼好疼啊。
五位数的住院费,天使们还真下的去手啊,就这么一砸,我三个多月的工资就没了。
我回房把包里所有的卡默默掏了出来,然后准备出去提点钱。
今天天气还算不错,温度比前一段时间高了不少,路上到处都是冰雪化开的水渍,阳光一照,有些刺眼。
我下到一楼,看见何典阳和其他几位医生从一间病房出来,身后还跟了许多人。
跟何典阳站在一起的那些人我在医院的墙上见过,简介上介绍大多都是医学硕士啊教授啊或者全国先进啊模范啊,总之都不是泛泛之辈,应该也算的上权威了。
此时,权威们脸上的表情却很拘谨,只有何典阳依旧是一脸淡然,边走边跟众人说着什么,身后跟着的那些人见状急忙提笔把何典阳所说的话记录下来。
何典阳的气场实在太强大,以前我上学的时候就发现了。
捏了捏口袋里的卡,我准备先避过他。
“暖暖。”
我刚要转身,就看见何典阳收住步子,然后那一行人目光齐齐朝我扫来,我有些紧张。朝他挥了挥手。
“你去哪?”
何典阳撇下身后面色各异的权威们,迈步朝我走来,皮鞋锃亮,闪瞎了我的24K铝合金小眼睛。
“我去外面走走。”我受不了众人疯狂扫射过来的目光,低头小声回了一句。
何典阳大概是没听清,弯下腰来将耳朵凑到我面前:“你说什么?”
他身上清淡的气息扑面而来,我脸突然就滚烫起来,下意识伸手把他推远些:“没什么,你去忙吧。”
“哦,我一会去找你。”何典阳微微挑了挑眉,伸手理了理我外套的领子:“别着凉了。”
我干笑几声,看着那些医生极力掩去脸上的吃惊,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互相研究手里的资料。
权威甲:“我觉得这种药对人体副作用太大,里面有些成分的作用也不是想象中那么明显。”
权威乙:“对啊对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权威丙:“同上。”
权威丁:“加身份证号。”
众人见何典阳归队,噤了声,跟在他身后往外走,有一个年轻的女医生回头看了我好几眼,被同事拉了一把才将脸上的鄙视收回去。
我觉得作为一个正常的女人,她看见喜欢的男人跟别的女人说话时,脸上可以适当流露出愤怒乃至厌恶,但是那种看小三一样的鄙视是怎么回事?
我正靠在楼梯扶手上看着何典阳一行人时,突然听见电梯响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一位护士正从电梯里出来,看见我后皱了皱眉:“梁小姐,你怎么下楼了,我还找你呢。”
“哦,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在你们医院住院不可以随意下楼。”我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
护士眉头皱的更紧,在原地站了半天才又开口:“你跟我去做个检查,要是没什么事就可以拆夹板了。”她虽然已经收敛了怒意,但口气依旧有些冲。
我想问问她,刚才何典阳不是说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吗,怎么又可以拆了,但是看她那副德行也不想跟我多说话,所以我就给憋回去了。
一路沉着脸跟她去做各项检查,然后被告知可以拆了夹板出院了。
“回去记得好好养养,这边肩膀不要负重,能不用右手就别用了。”
出门前医生又叮嘱了一遍。
我觉得幸福来的太突然,所以心情有些复杂。说了声谢谢,然后一路小跑回了病房,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最后坐在床上给慕唯打了个电话。
“暖暖?”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那边慕唯的声音有些不对劲。
我还没等说话就听见电话那边传来“啪”的一声,紧接着是慕唯满是愤怒的声音:“你们自己看看这是什么东西?这工作你们能不能干?不能干都给我滚蛋!”
然后那边就彻底安静了。
慕唯她脾气一直毒很火爆,插刀更是手到擒来,换做以前,基本上这个时候我都是在准备默默退场,省的躺枪。所以我现在在想要不要挂电话。
“梁温暖你要死啊?说话!是不是何湿胸把你赶出来了?”
正在我考虑的时候,慕唯又问了一句。
一听她这么直呼我大名,我揪着的心就放下不少,能M到我这程度的,也算是个淫才。我清了清嗓子:“我可以出院了,一会准备买票回家。”
“操!现成的何湿胸你供在那不用,买什么票啊?”慕唯没好气的吼了一句:“等着我过去找你。”
我不字还没说出口,她就率先收了线。
我擦了擦手机屏幕,决定趁这个时间去提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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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沓一沓鲜活的毛爷爷静静的躺在我的包里,我突然就想携款潜逃了。
虽然说司毅每个月付给我的工资也不至于拉低工薪阶层的基本工资水平,但是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