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浅出-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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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做下去的打算。
“梁温暖，你不想知道我这段时间干嘛去了吗？”韩子栋拉住我胳膊：“我跟王婷在一起来着，她说她把孩子做了，我陪她一个月我俩就互不相欠，所以我就答应了。”
我步子一顿，依旧没回头：“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我觉得我他妈真是犯贱啊梁温暖，我爱你你不知道吗？”他情绪有些失控，强硬的扳正我的身体迫使我直视他：“王婷她为什么会怀孕？那晚聚会她来了，看见她之后我要走，她拉住我说你也会来，我听了之后多高兴啊！等了一个多小时，后来她又说你跟何典阳在一起就不过来了，我觉得我好像个傻逼你知道吗？那晚上我喝多了，她把我送回房间，之后你就都知道了吧？她怀孕了，真他妈讽刺啊。你知不知道那晚我把她当成你了。再后来我才反应过来，这事根本是她想好的。”
似是再也支撑不住整个身体的重量，韩子栋说完话便缓缓蹲在地上，喃喃道：“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怎么事情就成了这样？”
我鼻子有些发酸，也蹲在了韩子栋身前，抬手戳了戳他的肩膀，轻松道：“别这么颓废，这可不像是我们风流倜傥的韩大少的风格啊。”
韩子栋依旧将脸埋在手里，声音发闷：“现在想想，原来老天从来都没给过我机会。”
看着他现在的模样，我有些惆怅，在我心里，韩子栋一直是骄傲自负到嚣张跋扈的那么一个男人，从年少时的神采飞扬到重逢时的意气风发。
晃眼间，原来我们都已经长大了，再也不能像小时候那样无所顾忌。
“子栋。”我拨了拨他略显凌乱的碎发，将声音放轻：“对不起，是我先爱上他的。”
因为先爱上了，所以输得一塌糊涂却甘之如饴。
“我知道。”韩子栋头也不抬：“我一直都知道，只是还想自欺欺人罢了。”
良久之后，韩子栋慢悠悠站了起来，双眼通红的看着我：“梁温暖，谢谢你让我输的这么彻底。”
他说完之后转身而去，干脆利落，连头也没回一下。
路灯在他身上投下一道又一道影子，衬的他身子越发的清瘦。
五脏六腑一阵抽搐，疼的我蹲在原地不敢动弹。将头埋在双膝，不可抑制的哭了出来。
头顶被一片温热覆盖住。
“别哭了。”何典阳嗓声音平淡：“或许这也不是坏事。”
我一把拍开他的手，一边擦着鼻涕一边胡搅蛮缠：“我学不会你那副铁石心肠。”我又哭了两声：“都是你的错，你不喜欢医生这个职业当初就不要去医学院晃荡啊，顶着一张破脸乱晃什么啊。”
何典阳从我口袋里抽出纸巾给我擦鼻涕：“不晃怎么会认识你呢？”
我愤然夺过纸巾狠狠擦着鼻涕：“谁要认识你啊，我都烦死你了你不知道吗？”
何典阳乐不可支，拥着我站了起来：“宝贝，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很爱你？”
“……”每次都来这套，臭流氓。
“走吧，回家了。”他带着我往前走。
“我想去找慕唯。”我拉着他的手继续擦鼻涕。
“好。”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但是我觉得你还是先给她打个电话，万一她不方便呢？”开车前，何典阳终于说出来一句像样的话。
他一语惊醒梦中人，现在慕唯正跟她的新欢打的火热，本来就是*苦短，再被我一打扰，难免那个小白脸憋出病来。
我掏出手机按号码，通话接通后并没传来我想象中的声音，那边极静，偶尔有纸张摩擦声传来。
“梁温暖，你有事快说啊，明天我们公司要去跟你们公司谈项目，姐姐这事多着呢。”
、第37章 Part37
Part 37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到公司的时候不过是六点半。仔细将项目有关文件给整理出来；抱着就去了司毅办公室。
一推开门；却被临窗而立的挺拔身影惊出一身冷汗。
“老大，来这么早啊？”
我站在门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我进来前，他应该正在沉思，整个人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听见我弄出的响动才如梦初醒一般。
他转过身看了我一眼：“你来的也不晚啊。”
我干笑几声，将文件放在他桌子上：“今天能用到的文件都在这。”
司毅视线缓慢下滑，最后落在文件上；神色捎带了些许的落寞，语气却是风淡云轻：“估计这些都派不上用处。”
我被口水呛的直咳嗽；他这是不是忒有自信了？怎么说旗胜也不是普普通通的小公司。再说了，他跟旗胜那太子的关系再往深了追溯也算的上是情敌；总不能在人家面前拉稀吧？
似是洞悉我的想法，司毅笑着摇了摇头：“如果她也来，我根本就没有谈判的筹码，用不用这些都是一样的。”
我一愣，生出些感叹，这是多么深藏功与名的少年和多么隐晦深沉的爱意啊。只是早干嘛去了？
***
会议定在九点。
八点五十五分的时候，电梯指示灯亮起，门开后，出来的只有一名年轻男子和一名稍微发福的中年男子，慕唯最后还是没来。
年轻男子经过我办公室的时候朝我点了点头。我笑了笑，算是回礼。
等他进屋之后我给慕唯打了个电话。
“梁温暖，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那边有些嘈杂，此起彼伏的汽车鸣笛声不绝于耳，她不得不放大声量：“我跟韩子栋在一起呢，这厮怎么了？”
我心一沉：“什么怎么了？”
“我在蓝山门前呢，你过来再说。”她最后挂断了电话。
慕唯她话说的不清不楚的，再结合昨天晚上的状况，我心中烦乱，匆匆跟司毅的另一名秘书打了招呼，抓起手机就往蓝山酒吧赶。
好在现在不是高峰期，出租车比较好拦，路况也很乐观，从公司到蓝山一共花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离得老远我就看见慕唯蹲在韩子栋身前，韩子栋则是坐在台阶上低着头，好似一座雕塑般。
还没等车挺稳，我就要打开车门。
“哎哎！找死呢！”
司机师傅被我吓的不轻，一脚刹车踩了下去，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我拽出几张零钱放在车上，不顾身后司机骂骂咧咧，开门下车。
“怎么回事啊？”
看见我来了，慕唯皱着眉站了起来：“我早上来这边吃饭就看见他坐在这，怎么跟他说话也不搭理。我还以为是死了呢。”慕唯性格暴躁，最厌恶的就是说话没有回应，听她这一副恨不得扒了韩子栋皮的语气就知道我来之前她肯定没少受韩子栋的气。
“韩子栋，你在这坐了多久啊？”
我没答慕唯的话，径直坐在韩子栋身边。原本以为他会继续沉默，没成想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跟你有关系吗？”
“操。”我还没等说什么，慕唯的小宇宙就已经爆发了：“梁温暖你犯贱啊还管他，赶紧走。这种人爱死不死。”她说着就俯身来拉我。
我顺势跟着她走了几步，在离韩子栋稍远的地方停住脚步，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那你跟何湿胸和好了？”慕唯一改刚才的愤恨，转而浮上一抹兴奋的神色，这股兴奋的神色并没维持多久，在看到依旧垂着头坐在台阶上的韩子栋时又转化成了一丝复杂和惆怅：“我刚才骂了他一个小时了。要不你去替我道个歉？”
“……”我克制住翻白眼的冲动：“要不你去替我让他骂一顿吧？”
慕唯咬了咬嘴唇，捏着我的手把我拉回台阶上，我俩一左一右坐在他身边。
“韩子栋，你对我有什么不满你就说出来。”我用脚踢了踢他：“你要是不想看见我你就回家，你在马路边坐着算怎么回事？”
韩子栋捏了捏拳头：“我在哪坐着碍着你什么事了？马路你们家开的啊？”
我快被他堵成了气胸，捂着心脏抬头看慕唯，见她面色也是青一阵红一阵的。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调整了一下状态继续跟他沟通。
“你能不能不跟我说话？”韩子栋他是一点都不留情面，说出口的话一句一句的好像*的石头，比我们初中食堂做的干炸肉段还要掷地有声。
“你没完了是吧？”慕唯忍了半天终于是忍不下去了，起身指着韩子栋的鼻尖：“你别给脸不要脸啊，你喜欢的就一定得是你的啊？早干嘛去了？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四海之内皆你妈是吗？你甩个脸子大家就都得围你转？梁温暖她欠你的吗？你他妈自己把握不好机会，一边说着追梁温暖一边跟别人搞一起了，你一句认错人就完事了？王婷她他妈也是贱，怎么会看上你了？你要是个男人你就振作一点，你骂梁温暖算什么啊？是，梁温暖她是挺傻逼的，但你也不能欺负起来没完吧？”
韩子栋紧绷着下巴，半晌都没出声。
我拉了拉慕唯，示意她别再继续骂了。
“我告诉你韩子栋，这世上从来没有一帆风顺的事，你不能遇到不如意的事就摆出这副德行，窝囊。”慕唯朝地上啐了一口，瞪着我怒道：“要陪你自己陪吧，我他妈又不是欠他的，忍了他半天了，我走了，再贱。”
慕唯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下来，然后头也不回的上车走人。
我大多时候都很羡慕慕唯的行事风格，从来都不会拖泥带水，就好比她跟司毅的这段感情，明明不舍却还是选择斩断牵连。
我看了他半天，叹了口气：“韩子栋，你屁股不凉吗？”
他额角青筋暴露：“梁温暖，你也可以走了。”
“好。”我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这样状态下的韩子栋沟通，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再见。”
手里提着挎包，我往前迈了两步。手臂突然被人拉住，我回头看了一眼，韩子栋双眼通红：“你……”他话还没说话，突然一脸惊恐，起身一把将我推开。
踉跄间回头看了一眼，一辆车正朝我们所在方向冲了过来。
因为韩子栋那拼尽全身力气的一推，我被推到了安全距离，他则是扑倒在地上直不起身来。
眼见车越来越近，我从地上爬了起来要去拉他。
一声刺耳的刹车过后，一辆白色宝马从马路对面横穿过来，在韩子栋身前两米处停住。
巨响过后，宝马车的气囊全数弹开。
“何典阳！！！”
、第38章 Part38
Part 38
我站起来的时候觉得膝盖好像火烧一般；一时顾不上那股疼痛，踉跄朝何典阳那辆已经变形的白色宝马跑去。
风挡玻璃已经碎成一片；零落的散在机盖和车身周围的地上，副驾驶位置已经严重扭曲；何典阳整个人贴着驾驶位一方的车门；前额上有个血窟窿；此时他早已经失去意识；双手却紧紧的握住方向盘。
“教授！”
韩子栋也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神色不复刚才那么冷漠，他试着去拉车门；努力了几次却怎么都打不开。
他掏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
几分钟之后警车和救护车呼啸而来；使得本来就混乱的场面更显杂乱。
我紧紧扒着车门喊何典阳，他却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唯有不断涌出的鲜血衬的他面色越来越苍白。
“这位小姐，麻烦你让让，我们要把车门锯开，伤者情况危急。”
有警察走了过来，将我轻轻往旁边一推。
我哪敢给他们添乱，急忙站开一些，看着他们手持电锯等救援工具开始扩大救援空间。
我觉得手脚发冷，这股凉意在五脏六腑逐渐蔓延，片刻之后传到四肢百骸。我僵的动不了地方。
“教授会没事的。”
韩子栋蹲在我身前握着我的手，胸膛大幅度起伏，显然也处在恐慌之中。
我哭都哭不出来了，下意识的攥着韩子栋同样冰凉的手，望着何典阳方向。
十分钟之后，何典阳被警察从车上抬下来，手臂无力的垂在身旁，头也偏向一侧，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生气。
我和韩子栋随着医生一起上了救护车，因为前方有警车开路，所以少了不少麻烦。
到了医院，何典阳被直接送到急救室。我们被隔在门外，看着门上手术中的指示灯亮起，心已经拧成一团。
在等待的过程中，门口又推进来一位伤者。是直接往太平间方向推的，韩子栋走过去跟医生说了几句话，然后将那人身上的白单揭开看了一眼。
韩子栋愣在原地，直到医生走远了他还没缓过神来。
我起身想去问问他怎么了，却发现膝盖处传来一阵灼烧般的疼痛，低头一看，血混着灰尘黏在膝盖上，有几滴顺着小腿滴落在地。
片刻后，韩子栋才像经历完一场浩劫般拖着步子往回走。
“王婷死了。”他颤抖着双唇，面色惨白：“刚才开车撞你的也是她。”
我身子晃了一下，又跌回到座位上，接连的打击使我眼前一片漆黑，大脑来不及运转，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
我以为我会做梦，会梦到何典阳，但直到我意识完全清醒之后我才发现，我什么梦都没做。
“醒了？”
手蓦然被人握在手里，因为刚转醒，我眼前好似被人蒙了一层雾。使劲眨了眨才能看清眼前情形。
韩子栋俯身看着我，一脸憔悴：“感觉怎么样？”
我费力的坐起身：“我没事，何典阳怎么样了？”
“教授刚从急救室推出来，现在在ICU，禁止探望。”韩子栋眼眶深凹：“你睡了十六小时了。”
我愣了愣，掀开被子：“你上床来躺一下吧，我去看看何典阳。”
韩子栋握着我手腕没放开：“教授家里人都来了，王婷那个表姐也来了，你确定要去吗？”
我不知道何典阳他妈看见我之后会做出什么举动，本来要迈开的步子有了些许的犹豫，我咬着嘴唇又坐回原处，决定等他家人离开后再探望。
抬手看了看表，凌晨三点半，窗户外依稀有朦胧的月色。
“子栋，你休息一下吧。”我将床让了出来：“你已经快三天没合眼了。”
他不再推脱，和衣躺在床上，本应朝气蓬勃的面庞此时却显得有些颓败，他紧紧闭着双眼翻了个身背对着我，片刻后肩膀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我揉了揉酸胀的眼眶，靠在窗台边上。
门被人从外轻轻推开。
察觉到响动，我抬头看了一眼。宋玉正站在门口朝我招手。
我垫着脚朝他走了过去，见他也是一脸疲态：“学长。”话一出口，眼泪却像止不住一样成串往下掉。
“别哭啊，他家里人都走了，我带你进去看看他。”宋玉赶紧递上纸巾：“这小子命一向硬，你走那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