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爱007-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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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上天好像注定了这是惊心动魄的一天。
当林品言还在拍着胸口惊魂未定的时候,紧急通道的门突然被人撞开,有个穿着黑色风衣,手里握着枪的男人东倒西歪的闯进来,吓得她差点惊声尖叫。
“你是什么人?”
“小言,是我,小姨父……”
说完这句话,那人跪倒在沙发边上。林品言小心翼翼地看清楚,原来真的是方淳伟。
“小姨父,真的是你,我以为你不认得我了。”
看来这次她并没有认错人,惊人相似的容貌下藏着相同的灵魂。
、消逝
“小姨父,你这是怎么了?”
林品言忙伸手要去扶他,手才一碰到方淳伟黑色的西装外套,湿湿的,黏糊糊的液体沾满她手上,是血。黑色的衣服湮灭了这鲜艳的暗色。
“小言……没时间……解释……”他艰难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放在林品言手里,“帮我务必交给你小姨。”
“你先不要说话,我先替你止血……”
此时她的声音在不觉中已经起了哭腔,她在房里四处寻找药箱,最后发现这豪华如皇宫的地方,她能找到止血的工具只有浴巾。厚厚的浴巾按住他的伤口,然后一层一层的缠住,血好像少了,雪白的浴巾隐隐能看见粉色渐渐明显。
血谁没见过,但有谁见过自己亲人重伤躺在自己面前,源源不断涌出来的血液比世界上任何颜色都要凄厉。
她的眼泪也如那血一样,止不住的流淌。
“我要走了……他们很快会追过来……”方淳伟按住伤口扶着沙发勉强站起来,只是一秒重新倒在地上。
“小姨父,你躺着别动,我救你,我一定救你。”
“不能让你……卷进来……我必须得走……”
方淳伟因失血过多晕倒,这让林品言更加手足无措。怎么办?怎么办?凭她一个人不可能把他送出去,如果他们追到这里,他们俩都会没命的。
“冷静,冷静,林品言,你一定要冷静,你一定能想到办法的,一定能……”
方生坐在书房的办公桌前,身体靠在舒服的椅背上,却是僵硬的,手里端着的红酒杯不停的转动,变着花样,但没有像平时那样转得游刃有余,手指一松,红色的液体洒出来,滴在黑色的西装上,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在这时候,手边的PAD的对话框跳出来,一行字清晰地打在上面:大使馆收到信息,已被成功拦截。
他几乎是从椅子上跳着坐直起来,“怎么回事儿?”
“看来小野猫不太听话呀!”
“从来就不是省心的人。”
酒杯被掼在地上,碎片四处飞散,“告诉他们,没有我的命令,这条情报不能传上去,否则,按军法论处。”
方太在这边咽了咽口水,跟了他那么久从没见过他这么生气,看来有人要倒霉了。
“那她……你打算怎么做?”
“哼,正好让我抓住把柄,叫她滚蛋走人,我的手下容不下如此不听话的兵。”
“你倒是心狠!”
“你第一天认识我?”
“不,只是我从没见过乱了方寸的‘方生’,有几分好奇!”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再次挂断跟方太的通话器,方生站起来,从玻璃中看见自己的倒影,拉长的脸,眉心紧锁,心情复杂得连自己都理不清楚。
林品言从套房里冲出来,冲向一道门,那道门的背后就是她的‘邻居’,她连丝毫犹豫都没有就敲开了那道门。
“是你?”肖铭冬双手抱胸,靠在门框上带着玩味儿的笑看着这位不速之客,“这么晚了,要来杯咖啡吗?”
这是众所周知最隐晦却直白的xing暗示。
她顾不上那么多,上去就抓组他的手臂,像是溺水的人死死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浮木,“帮我!”
在迪拜这样一个充满诱惑的城市,当夜晚,有位这样的美女抬起头望着你,眼中盈盈含泪的楚楚可怜,这样的艳遇撩动人心,试问有几个男人能抵挡得住,能拒绝得了。
“美女,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
“帮我救一个人。”
肖铭冬任由她抱着自己的手臂,面上改了刚才玩世不恭的样子,微眯起炯利的眼睛颇有意味地看着她,“谁?”
“方淳伟。”
这回,他强忍着从她怀里硬生生地抽出自己的手臂,“我凭什么帮你?”
她低头笑了,因为同样的面孔,让她忘了他也是个唯利是图、心狠手辣的人。
“你有什么条件?”
谈判最有利的方法,不是给对方问答题,而是选择题,但此时的她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上下大量这穿着雪白色海滩长裙的她,她究竟知不知道这样的自己是有多诱人,比那些穿比基尼的金发女郎更让男人趋之若鹜。
她被这样肆意妄为的眼神看得很不舒服,低下头掩住自己的尴尬与愤怒,下意识地用手抱着手臂,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做我的女人。”
猛然抬头,对上他玩世不恭却不像是玩笑的脸,“你这是趁人之危。”
“哦,宝贝,别把这美好的交易讲得那么龌龊。这叫等价交换,我是个商人,这是我信奉的天条。当然,我很公平,你完全可以拒绝。”
“我答应你!”
他还没讲完,她已经答应下来。
“很好。”不知道是胸有成竹,还是天生的自信,他仿佛早预知这个结局,“人在哪里?”
她突然发现他的恐怖,并不在于他传说中的心狠手辣,笑里藏刀,而是他天生就具有看穿人的能力,在他面前,任何人都无所遁形。而你,永远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下一秒会做什么。
跟这种人做交易,就注定了她会输得一败涂地。
林品言带着肖铭冬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斜靠在沙发边上的方淳伟面色发白,已是奄奄一息。
肖铭冬翻开他的衣服,找到胸口的伤口,眉心微蹙,伸手去探了下他的鼻息,再摸了下他颈部的大动脉,站起来,冷冷地说,“这人我救不了,交易取消。我建议你最好报警,别惹祸上身!”
“不,我不能报警,他是我的小姨父,我不能看着他被他们抓走。”她慌乱地抓住面无表情转身正要走的他,没有了刚才的倔气,抬头望着他的眼神充满了哀求,“求你,救救他,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
她此生什么时候求过人?就连董鸣要走,她也不曾这样卑微的哀求。
软弱的人的哀求会得到同情,好强的人的哀求得到的是不舍。
“小丫头,我不是上帝,活人我尚可想办法,而他,已是回天乏术。趁着他还有最后一口气,该说什么说什么吧!”
“不,你不能走,我不准你走。”她无力的蹲下来,揪着他裤腿死活不肯放手,就像个无助的孩子哭得歇斯底里,“你救他,我要你救他。董鸣,我要你救他。”
她是彻底乱了,从谈判到妥协,从哀求到耍赖,他俨然成了她救命的最后一根稻草,就算他是真正的铁石心肠,也再迈不开步子。
“好好好,我不走。”他蹲下来,轻轻地环着她,声音变得软软的很温暖,很柔和,“你要我怎么做?我可不是起死回生的神仙。”
“把他送出去,离开这里,完整的离开。”
集训的时候她见过被抓的人是什么下场,只要人还剩最后一口气,他们就有办法让你死不去,活不了,那种惨绝人寰已经不是死就能解脱。既然注定她不能救下他的性命,至少要留住他的全尸,这是她唯一能为小姨做的了。
活要救人,死要全尸。她的要求看似简单,可难度不见得比让他起死回生容易。
这时候,方淳伟拼尽最后的一点力气,也只是扯了扯林品言的裙角,示意她靠过去。
林品言放开肖铭冬,含着泪靠上去,“小姨父,你说,我听呢的!”
方淳伟一缕游丝留在世间最后一句话:“告诉小亚,我*她……”
“小姨父……”
这是林品言第一次看见一条生命在自己面前消逝,今天下午他们才相见,还未来得及相认,现在已是阴阳相隔。生命如此脆弱,命运如此残忍。
她手里握着那枚被血染红的戒指,是一枚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银戒指,染了血的它已然变成这世间上最昂贵的戒指,因为曾有人用生命守护过。
肖铭冬撇头不看,找来纸巾替她把脸上的泪擦掉,“快擦擦,我们还要清理现场,时间不多了。”
大概的整理一番,伪造了先现场的情况。他捡起方淳伟掉在地上的枪,原本是想在她肩膀上来一枪,当他的枪口指着她的时候,微微的颤抖,手里的枪像卡壳般打不出子弹。最后,他只能用枪背在她的额头上夯了下去,在她倒下的同时稳稳地将她接入怀中,轻轻地放在地板上,“抱歉,我必须这么做。放心,这次,我答应你的一定做到。”
这是维克多的地盘,能在这里将方淳伟打成重伤的也只有维克多的人。现在想必整个酒店都已经全封闭,连只苍蝇要飞出去也没那麽容易,何况他还要带着一具尸体。她这次给他可真是出了个大难题。
“怎么回事儿?”
维克多走出电梯,林品言房间里他的手下黑压压地站了一片。罗伊有点为难地看着他,支吾半天也只能照实说,“林小姐遇袭了。”
躺在地上的林品言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渗血,“为什么不叫医生?人怎么还躺在地上?”
“医生叫了,你没来,我们也不敢动她。”
维克多瞪了罗伊一眼,伸手把林品言抱起来,走进房间,轻轻地放在床上,“林,你醒醒……”但她没有一点反应,额头上的伤口明显被钝器所伤,还是新的,“谁能告诉我,这里究竟发生什么事?”
一个个低着头,只有罗伊怯怯地站出来,“他们在追捕窃取情报的人,然后……林小姐是被那人给打伤的。”
、枪伤
罗伊也知道自己的话讲得没有逻辑可言,但对着老板一触即发的怒火,他也只能避重就轻。
“人抓到了吗?”
众手下低着头,“让他跑了。”
“愚蠢。”维克多这下是真怒了,不知道是因为情报被偷了?因为人跑了?还是因为她被打伤了?最大的可能是数罪并罚,“知道你们这叫什么吗?赶狗入穷巷。”
手下们面面相觑,听不懂中文的根本无法理解这话里的意思。
“我们对外宣称有恐怖组织成员逃进酒店,已经将酒店全面封锁,只许进不许出,相信他跑不出去的。”
维克多被气得差点话都说不出来,“明天就是落成典礼,现在封锁酒店,你们让媒体怎么写?”
“是我下的命令。”巴里走进来,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找到那个人,要活的。”
“医生呢?怎么还没来?”
维克多叉着腰,有点气急败坏,居然有人能在他眼皮底下打伤他的女人然后逃走。他第一次这么失控,这么挫败。
“医生已经来了。”巴里轻轻拍了拍维克多的肩膀,“我们出去聊,让医生给她做检查,放心,没事的。”
拉上卧室的房门,维克多踢翻脚边的茶几。
“冷静,维克多,你很少这么失控。”
这是巴里最不愿意看见的维克多,他应该是冷静睿智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失控
“你知道他偷走的是什么,那东西对我们有多重要,而且现在人都跑了,你叫我怎么冷静?”
“我已经不下天罗地网,他一定插翅难飞。”
渐渐冷静下来的维克多坐在沙发上,十指交扣突然冒出一句话:“如果是幽灵呢?”
不知睡了多久,林品言才朦胧的醒来,额头上刺刺的疼,头整个人是晕的。
“你醒啦?”维克多,是她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就在她床边,不知道呆了多久。“你吓死我了!”
“我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会在这?”
“你不记得了吗?昨天你被人打伤头部,已经昏迷了十个小时。”
林品言愣愣地听着,眼光木然,像是在着听天方夜谭。
“是谁打伤你的,还记得吗?”
她摇摇头。
“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依旧摇摇头,维克多见她这样就没再往下说,“我很抱歉,带你出游却让你受伤,是我疏忽了。”
她笑笑,并没有宽慰他的想法,“我的头还有点晕。”
“医生说你有轻微脑震荡,得好好休养。我安排了明天回W市。你先好好休息,一会儿客房服务会把餐点送上来,你多少吃点。”
“嗯。”
“我晚些再来看你。”
“不了,一会儿吃了东西我想接着睡,这副模样怪丑的。咱们明天见,行么?”
“好,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给我打电话。”
她点点头,微笑着目送他离开,直到卧室的门被关上,她的笑意在脸上一点一点的消失,陷入一片阴霾。
她怎麽可能忘记,亲人就死在自己面前的痛苦和震惊。
看见维克多从卧室出来,等在客厅里的巴里立马站起来,“她说了吗?”
维克多摇摇头,一改刚才温柔的形象,面色阴冷。
“什么都没说?”
“医生说她有可能会因为脑震荡造成片段失忆,你还指望她能说什么。”
巴里跟着维克多的脚步往电梯走去,脚步有些快,年长的他跟着有点吃力。
“失忆,你相信这种鬼话?”
维克多突然停住脚步,转头看着巴里,虽然还有往日尊敬的目光,但也多了几分烦躁。
“不然呢?巴里,你究竟想说什么?”
“她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并没有拦住他,反而让他跑了?你不觉得事有蹊跷?”
“一个女孩子面对一个手持枪械的男人,你觉得她要怎样能拦得住他?”
“维……”
维克多抬手挡住巴里的话,然后稳步走进电梯,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才又响起他低沉的声音,“昨天她若真的拦下他,那她才更该被怀疑,只有受过训练的人才能处变不惊。”
“所以你相信她?”
巴里还是认为林品言不可信,这女人身上发生太多巧合。
“你才昨天的状况换了幽灵会怎么做吗?先报警,然后杀了他,然后把他杀了,以证明她的清白,博得我们的信任。一名身份暴露的特工对他们已经没有用处,若不能全身而退,死是最好的解脱。这就是卫城人说的:死得其所。”
“但这也可能是他们的苦肉计。”
“当然,万事皆有可能!所以我不会反对你对她的调查继续进行。”维克多走出电梯时,低声留下一句话,“刚才如果她看着我的时候有一丝闪躲,她现在已经不在了。”
滴,维克多才刚走进大厅,背景墙整个转过来变成一整面墙的LED大屏幕,罗伊出现在屏幕上,维克多只是瞟了一眼,径自往酒柜走去,“我希望是好消息!”
“非常抱歉……”
“啪”的一声,一瓶昂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