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天天爬墙-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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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如同定格一般的瞳孔里，金发少女笑意灿烂，双手捧起了他的面颊，在他不可思议的目光中缓缓低头向他……
157第十四章 多年不见
几乎没有人知道；比起唇与唇之间的接触，陛下其实更喜欢亲吻对方的眼睛。
——围绕在她身边的人，每一个都是精致绝伦的美人，与美貌相匹配，当然也拥有相当漂亮的眼睛。
比如好；他的眼睛里；永远细雨纷飞；阑珊暖意；像是春日的一帘晴雨；会让人看得朦胧欲醉。尽管最深处是无法窥测的深寒；也会让人心甘情愿地跳下去。
再比如的话，就像是景吾；那么高傲的少年，眸子永远明亮得像钻石，像星辰。虽然看起来是锐利万分的样子，可是面对熟悉的人时，那样掩盖在不以为意之下的在意，又比任何一种流于表面的【温柔】更加温柔。
陛下很喜欢观察对方的眼睛，不一样的瞳色，不一样的眼神，可是看着她的目光里，却都有一种相通的情绪存在、
——爱恋与包容交织，那样的目光，是陛下最喜爱的收藏。
而此刻处于她掌握中的少年，他的眼底没有她看惯的迷恋，也找不到一丝爱慕的痕迹，从他眼中流露出来的，只有无法掩饰的惊讶之色。
【可是，他依旧没有挣脱她的掌握，不是吗？】
陛下忍不住将笑意勾勒得更深些，弯弯的眉眼间，透出了显而易见的愉悦。
“柳生君。”
她看着他，明明嘴唇并没有动，可柳生比吕士还是【听】见了她的话，“请你帮我一个忙。”
他下意识地眨了眨眼。
她却不再说了，贴在他侧脸的手开始细微磨蹭，与此同时，他的耳朵终于再次接收到她的声音——他听得很清楚，清楚到可以捕捉每一个字的声调，以及每一个微微上挑的尾音，并不怎么明显，却是毫无疑问的甜蜜亲昵：“这样仔细看的话，柳生君，你真是相当好看的人呢。”
“……”
面对如此直接的夸奖，柳生比吕士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干脆沉默下来，安静地【帮忙】。
——他的位置正好对着咖啡厅入口，所以他看得见，在她身后几步之遥的地方，正站着一位少年。
如此之近的距离，虽然他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时候站过来的，但是，这位陛下显然不可能没有察觉到。
——心知肚明，却又不做任何反应，反而表现出一副全无所觉的样子。
在柳生看来，陛下的意图，其实已经相当的明显了。
他想，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沉默，然后看着陛下的意思，顺机应变就好。
“我曾经做过一个长长的梦，梦醒了，梦里面经历过的一切，也就全部忘记了。”陛下微微一笑，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温柔，便美好得如同幻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那以后，我似乎就非常——是非常啊，喜欢如柳生君这样的人。”
这样已经算是【表白】的话，在某种意义上，其实并不出乎柳生比吕士的预料。按照他的设想和对陛下计划的猜测，这种时候，他应该拿出自己最优雅的姿态，用最温柔的语气，配合地回答“这是我的荣幸”。
他想，无论是谁，无论是因为什么样的理由，能够被陛下称之为【喜欢】，即使后面还有一个泛称的【类型】，也已经是一种莫大的荣幸了。
如此想着，柳生比吕士暗暗深呼吸，然后抬头去与陛下的目光对视。
——那是怎样的一种目光，明明是在演戏，明明知道她是另有所图，可是她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你，只这样凝视着你一个人的时候，就算你明知她是在利用你，居然也会情不自禁地以为：她喜欢你。
她是喜欢你的。
“……我很高兴。”
无法自控的恍惚中，柳生比吕士下意识给出的回答，竟然是这样一句。
——我非常喜欢如柳生君这样的人呢。
——……我很高兴。
一回过神，想起自己说了什么，柳生比吕士觉得自己简直应该惊讶到跳起来。
他一向是足够敏锐和细心的人，对于手冢国光、迹部景吾，或许以后还要再加上他们立海大的幸村精市，这三位部长和皇名陛下之间的关系，光用看的，他也已经看出了不少端倪。
怎么说呢？
简直是纠结得让人想吐血。
柳生比吕士一直觉得，这也就是陛下了，如果换成别的任何一个人，绝对没有办法同时招惹上这三位，还在某种程度上保持了一定的【和平共处】。
真的是堪称【奇迹】。
可柳生比吕士并没有亲身参与奇迹的打算。
——正因为他看得太清楚，所以才更加明白，面对这样子的陛下，只要稍稍前进一步，也许就再也没有了后退的余地。否则骄傲如那三个人，怎么会没有一个人对她的【不专一】提出异议，然后分开？
【不是不想分开，而是已经分不开了。】
回想起那天在幸村病房里见过的掩饰不住慌乱的手冢，柳生比吕士隐隐有这样的感觉。
心里瞬间涌过纷杂念头，可事实上，柳生比吕士却依旧保持着与陛下对望的姿势，愣愣地，毫不反抗地，定格在她的手心之间。
明知危险，明知毒性，却还是无法抵抗，不能违背。
这样让人只能无可奈何的家伙，才是【陛下】。
“柳生君，你真是相当可爱的人啊。”
陛下带着最灿烂的笑容，真心的夸赞过后，她迅速地低头。
一个吻轻轻落在了柳生的眉心。
陛下随之感觉到，自己掌心紧贴着的人立刻僵硬了。
啊拉啊拉，果然是很可爱呢。
陛下笑眯眯地离开座位，家教严格的柳生比吕士条件反射地跟着站起来，然后手臂马上就被人挽住了，挽着他的金发少女笑容明媚，紫色眼眸弯成了漂亮的小月牙：“柳生君，不介意的话，今天可以陪我约会吗？”
“……”
这样的情况，他还有办法说“不”吗？
终于从震惊中稍微缓解过来，停顿片刻，柳生比吕士还是只能苦笑着点了点头。
——真是完全不给人留余地啊，这位陛下。
“那么，要去哪里呢？柳生君平常都喜欢去什么地方？对了，今天柳生君为什么会来东京？”
……是来参加一场侦探迷俱乐部的年度聚会，正好在这家酒店的九楼宴会厅……
发展到这个地步，就算他说了，也已经不可能过去参加了吧？
柳生比吕士继续在心里苦笑，口中却是很体贴地换了说辞：“我的话，比较喜欢看书和侦探电影。会觉得无聊吗？”
他避过了她的最后一个问题。
陛下看一眼身边体贴的绅士，弯弯唇角：“不会啊。最近正好有一部侦探电影上映，柳生君要不要陪我去看？”
“……这种邀请，似乎应该由我来做才对吧？不知道陛下有没有兴趣，陪我去看一场电影？”
“啊拉，我很愿意哦。”
她挽着他，笑着和他说话，如同每一对刚刚交往不久的情侣一般，即使还保持着礼貌的用词，却在神情和语气上都流露出了亲昵的意味，眸子里盈满了笑意，星星点点，璀璨得如同星光碎裂。
玖兰枢静静地站在那里，许久没有动作。
像是终于注意到了他的存在，她依旧和身边的少年说话，眼角余光却流了过来，看向他。
“哎？”
她眨了眨眼，仿佛是极为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放开了挽住那个少年的手，定定地看着他。
只看着他而已。
玖兰枢暗红闪烁的眼底终于松动了些，心中似乎响起了重石落地的声音。他的嘴角轻轻一弯，想要露出一抹笑，同时抬起手，想要迎接她下一秒就会到来的拥抱，如同之前五十年的每一次一样。
他站在她的身后，一直一直看着，没有上前，没有靠近，就是在等这一刻，等她回头，等她微笑，等她走向他。
玖兰枢希望那位少年知道，她是他的Violet，是他的未婚妻，是他为自己选定的伴侣，从以前到以后，无论她走到多远，最后还是一定会回到他的身边。
为此，当她只留下了灵体的时候，他愿意暂时放下自己的大计划，拼尽全力去和那位大阴阳师争夺她的魂魄。即使受伤，即使损兵折将，也没有后悔过。
他甚至愿意忘记那天的那场晚宴，忘记她不该有的冰冷和决绝，忘记她对他的反抗和伤害。
只要她回来，他就愿意忘记以前所有的不愉快，与她回到最为美好的记忆里。
他想让她知道，他是在等她的，一直一直都在等着她。
玖兰枢向她张开手臂：“Violet。”
她却先一步露出了一个笑容，紫色的眸子微微眯起，笑意浅浅。
“这可真是失礼了。身体还没有恢复前，没想到会虚弱成这个样子，竟然一直没有注意到你的到来。”她捻起白色的裙边，轻轻一个淑女礼，标准的贵族式礼节和笑容，语调和缓，“久别多年，你的风采还是一如既往呢，玖兰，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卡死的人，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天使，真心伤不起啊泪奔……重看高达seed系列，完全被阿斯兰少爷萌杀，现在满脑子都只有我的贵公子，写纯血之君和绅士突然就找不到赶脚了啊泪奔……肿么破？肿么破？？我到底该肿么破TAT……
158第十五章 玖兰与枢
玖兰；殿下。
玖兰枢定定地看着她。
她依旧还是笑着的，极其美丽的笑容；眼底，眉梢；唇角；每一处都流淌着柔和的笑意，像是在阳光中盛开的蔷薇，花瓣在微风中徐徐舒展，轻柔而动人。
身为世上最后一位【皇名】；一个淑女礼，是她所能给予对方最大的尊重。而毫无疑问的是，此时此刻；面对着他的时候，她已经摆出了最为优雅得体的姿态，一举一动，乃至于一个吐字，一个低音，都是柔和的，亲切的，以及……疏离的。
疏离。
玖兰枢与她朝夕相处过五十年，他太熟悉她的眼神，那样的一双眼睛，永远微微含笑，也永远结着一层薄薄的冰，不厚，晶莹剔透得格外好看，却会让许多人望而却步。
只有在与他对视的时候，那层冰才会融解，化成水，开出花，似乎不变的浅笑，却会绽放出世上最美的光彩，
——那是只会在他的视线里盛开的蔷薇。
而此时的她，是他所不熟悉的，如果勉强要在记忆中搜刮出一个形容的话，那么……这应该是陪同他参加宴会时的她，优雅举止，得体谈吐，淡淡骄傲，淡淡疏离。
不同的是，从前的她会挽着他的手臂，对着别人这么笑。现在则是站在另外一个少年身边，这么笑着对他。
刚刚才消退一些的暗红色，重新涌入玖兰枢的眼底。
她似乎愣了一愣，笑容一淡，却还是接着寒暄了两句：“玖兰殿下大概是不记得我了？啊，对了，我接任皇名一族族长的时候，长老院举行的那场庆典里，玖兰殿下因有事提前退席，之后也很遗憾地没有再见了呢。”
——对于他的怒气，她似乎产生了什么误解。
玖兰枢瞳孔骤缩，看着那双波澜不起的紫色眼眸，他像是终于明白了什么。
心口突然就是一道裂缝炸开。
她却全不在乎的样子。
见他始终没有开口说话，她便重新挽住身边少年的手臂，也不再行礼，只是点了点头，礼貌而又敷衍地道别：“很高兴今天在这里遇见你，希望以后可以再见。我们还有事，就先告辞了，玖兰殿下。”
回过头，对着身边的少年，温柔亲昵的笑容重新回到她脸上：“我对东京的交通路线也不是很熟呢，如果去电影院的话，柳生君知道路线么？”
这话的潜台词很明显，陛下拒绝乘坐可以直达的出租或者私家车。
一直沉默着的柳生比吕士，很快回以一个自然的笑容，像是不曾被先前这场对话影响一般，体贴地回答：“只要陛下不觉得麻烦，偶尔挤一挤公交车，我想应该也算是一种体验。”
“柳生君确定么？”她调笑地看他一眼，“第一次约会，要是以迷路作为结局的话，或许不太好哦。”
她的口气太过轻松随意了，让柳生比吕士紧绷的神经线也下意识跟着一松，忍不住就轻笑一声：“关于这一点，陛下可以放心。即使迷路了，至少可以赶上午夜场的自信，我还是有的。”
陛下被逗笑了，仿佛是习惯性动作一般，将头靠上了柳生的肩膀，忍俊不禁。
柳生比吕士整个人都僵硬了一下。
但是从背后去看，这仍然是一副相当漂亮的构图：少女依偎在少年的肩膀，两个人亲昵地贴着耳朵低声说话，彼此之间不留半点空隙，简直就是在告诉所有人，他们之间，没有第三个人插足的余地。
轰——
柳生比吕士感到挽着自己的那双手突然加重了力气，条件反射地低头去看，只看到少女被强光勾勒出的侧脸轮廓，仿若唯美雕刻。
等等，强光？
强光？？
格调高雅的迹部集团咖啡厅里，怎么会有这种比探照灯还刺眼的光亮？！！
终于意识到哪里出了差错，柳生比吕士愕然回头。
身后很安静。
除了他们三个人之外，整个咖啡厅里空无一人，连侍应生也不见一个。
可柳生比吕士知道，一定还有什么东西存在，虽然他无法看见，但他至少能够确定，刚才的那声巨响绝对不是错觉！
——刚才，在他无法感知到的空间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抱歉，柳生君。”还不等他问出什么，陛下已是先一步抬起头看他，“看来电影要等等才能去看了。”
“……不，没关系。”
柳生比吕士摇头示意的同时，跟着陛下一起转过了身。
那里，依旧只站着那位少年，动也不动地，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看着他们。更确切地说，是在动也不动眼也不眨地看着陛下。
有一个瞬间，柳生看见陛下皱起了眉头。
“玖兰殿下，”即使措辞不变，即使脸上还有笑容，柳生却在陛下依旧平静的语调里，无端端听出了极强势的威压感，“对于一个几十年不曾再见的故交，我不认为，这个玩笑会是一种友好的招呼。”
“……故交？”
对方仿佛是将这个字绕在唇齿间，来来回回品味了无数遍，语气里突然透出一丝奇异的笑：“在Violet的记忆里，我和你，我们，是故交？”
有意无意地，对方似乎咬重了【记忆】和【故交】的音节。
陛下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