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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综漫)天天爬墙-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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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异议?”

“这,四大贵族里从来没有女子担任家主的先例……”

“流云四散,天上穹光,三千念,歌未央。碧霄之上独自吟唱吧,云上歌!”

优美如同诗句的话忽而响起,打断了那些人将要出口的反驳,少女抬眸,口中淡淡吟唱,眼中却是一望无际的幽深,明明没有任何尖锐的光泽,可看起来竟锋利到足以切金断玉,披荆斩棘。

本已庞大的灵压突然再次暴涨,如巨浪般朝着一众长老席卷而去,让他们全都站立不稳,只能趴伏于地。

大长老咬紧了牙关,勉强将视线上抬了一点,却在下一秒被震慑了心神。

雪。

月。

细细洋洋的雪,像是被人剪下的点点滴滴的云彩,却透着星辰一般明亮的光。而那光芒的最深最亮处,一柄清美而华丽的刀悠悠悬在半空,恍若九重云霄之上的一弯钩月,孤绝傲世,风华无双。

如梦如幻的画面里,那同是一身雪色的少女却是缓缓笑了,铺天盖地的失色中,只有她是独一无二的色彩,容光之盛几乎让人无法逼视。

“斩、斩魄刀……”

“雪衣拥有自己的斩魄刀,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么?”少女的语气里没有自傲,似乎无论什么奇迹发生在她的身上,都只会是“理所当然”。

而在少女少见的盛意笑容下,所有的一切,尘埃落定。

多少年以后,久远到连少女的名字都被人湮没在了史书里,依旧还有很多人记得当年那一场盛大的继任仪式——被冠以“雪姬”之名的少女莲步细细,发上的牵星箝灿若流光,价值连城的银白风花纱在她的颈间飘扬,就仿佛是从远古神话里走出的女神。而那“雪衣今日在此立誓,终此一生,绝不出嫁”的宣言,更是令无数人或是神伤或是惋惜。

但更多的,却是敬佩。

——曾任朽木家主的女子,如果担负着这样身份的雪衣想要出嫁,无疑会在朽木家族内部引起一连串的权利动荡,最重要的是,这样的结果显然会动摇未来家住的地位。所以,雪衣甘愿终生不嫁,绝不将外人带入朽木家主的权利中心,自然也就不会给人任何借此夺取权利的机会。

即使这样会断送她作为女子的一生。

即使娶她的人,或许想要的从来就不是朽木家,而是单单只要一个她。

可是在所有人的眼里,为了朽木家,为了朽木白哉,雪衣这么做的时候没有犹豫过。

一丝一毫都没有。

两百年,整整的两百年,雪衣先是做了家主,然后又在山本的支持下继承了六番队,对外要死战沙场,对内要与同姓朽木之人勾心斗角。既要兼顾家族与番队事物,又要同时教导照顾白哉,那样的日子,就是用“呕心沥血”都难以尽述其中辛苦。

但是她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声。

白哉也是争气的孩子,他在雪衣突然残酷起来的训练里流过汗,流过血,也在她的刻意引导下见过人·性中最黑暗最自私的一面,可是从来没有多说过什么。

他只是沉默,越来越沉默,越强大就越清冷,直到终于蜕变成实力超群,聪明睿智却鲜有情绪的六番队副队。

——那模样,终于有九分像了雪衣。

浮竹也是。

尽管在雪衣的继任典礼之后,他曾经把自己锁在在乾雨堂里三天三夜,不肯见任何人。可是三天一过,他就恢复了往日的温润笑颜,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与雪衣对坐饮茶,与雪衣一起出任务,与雪衣一起担负起队长的职责。

两百年的岁月里,他就以如此静默而温暖的姿态,陪伴在雪衣的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

尸魂界老资格的死神都知道,曾经,在雪姬殿的身边,就一定可以见到那个温润男子的身影。

还有夜一。

在雪衣继任家主之后的三十年,夜一的父亲阵亡,宗家的嫡系就只剩下了夜一。雪衣自然是要全力支持自己这个妹妹,而以她的影响力,山本总队长、浮竹、京乐以及其他的队长更是先后介入,终于联手将夜一送上了四枫院家主和二番队队长之位。反过来,拥有了更多权利的夜一,也尽己所能地在帮助雪衣。

啊,或许还要加上那个曾经被她救下的孩子——日番谷冬狮郎。

雪衣接任六番队的第二天,一纸调令就被递到了她的面前。那个外貌上一点也没有变化的男孩皱着眉头,将手伸得直直的,因为雪衣迟迟没有接过那张调令,他眉间锁得更紧了些,尚且有些稚气的声音里满是严肃:“原八番队四席日番谷,现奉山本总队长调派,委任为六番队新任三席,请朽木队长察看调令。”

那时的六番队虽然因为雪衣而万众一心,可出于种种原因,六番实际上承担着极为繁重的战斗任务。就算雪衣永远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一个,可还是无法避免产生伤亡。

她那时是真的不想接收这样一个有名的天才少年,怕六番会毁了他。

可少年却突然开口,说“受人恩惠,没有不报答的道理”。

——雪衣以为他是不记得的,可事实上,在日番谷冬狮郎的记忆里,那一日河边的浅衣少女从未褪色。

他执拗而倔强的眼神,让雪衣没有再拒绝。

所以,日番谷冬狮郎成为了她最得力的三席。

还有京乐,山本,夜一的忠实追随者碎蜂,以及后来的很多很多人……

这样的人,可能不会比雪衣强大,但是真的都是在为了雪衣而尽心尽力,从不言悔。

 67第十七章 载浮载沉

对了,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混沌迷蒙里,她单手托腮,漫不经心地回想。

朽木雪衣做了一百九十三年的队长,终于等到了白哉四百岁的生辰。那一日,她亲手将象征家主的牵星箝戴上他的发,将银白风花纱系上他的颈,看着她的弟弟犹如芝兰玉树,纵然寒如冷玉,也掩不去一身的傲绝风采。

那一刻,她终于笑了,眉眼微弯,轻暖融融。

雪衣没有辜负祖父的嘱托,将白哉教养成了这样出色的家主,并且用了两百年的时间为他打造了一个固若金汤的家族——所有的暗涌,所有的礁石,都在她作为家主的岁月里被尽数拔除。留给白哉的,是一个真正的“四大贵族之首”的家族。

作为一个姐姐,她将一切可以做的都做尽了。

所以,她放心了。

放心地搬出了朽木宅,放心地住进了早就准备好的一间别院,放心地将所有和“权利”二字扯上关系的人事物都挡在门外。除了那几个亲近的人,她甚至再也不肯见任何人,过起了真的与世隔绝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她终于将自己最重要的弟弟,交给了那个名叫绯真的女子。

虽然这个被白哉偶然在任务中救下的女子只是个整,没有灵力,没有办法长久地陪伴在白哉的身边,但是当她看见白哉紧紧牵着那瘦小女子的手,她就知道,自己的弟弟终于也找到了可以相伴的人。

——这么想的她,没有看见白哉深暗到不可见底的眼神。

而那一年,朽木雪衣六百五十七岁。

即使死神的生命漫长到无法想象,她的生命也已经走过了一半。

可她始终都是一个人。

没有出嫁,没有丈夫,没有属于自己的“家”。

浮竹和京乐是队长,没有办法经常过来看她。白哉成家以后,也越来越少露面。到了后来,连一直念叨着怂恿她嫁人的夜一,都和浦原喜助一起被迫逃离了尸魂界。

朽木雪衣的世界彻底空寂下来。

现在想起来,和那些故人最后相见的一次,竟然还是夜一逃离的那天晚上。

那夜,她穿起了久违的队长羽织,以“前六番队队长”的名义临时参战。

没有人会去怀疑雪姬殿对尸魂界的忠诚,所以她很顺利地一路押送着见到她之后立刻束手就擒的夜一和浦原,然后目送浦原拉着夜一进入穿界门,自己却是转了身,独自面对着追赶而来的一众队长。

雪衣会放夜一走,就预见到要面临什么样的局面。她心里清楚,浮竹绝不会对她动手,京乐也不会,所有人的所有反应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其实,何必追赶呢?

这里有朽木家,有白哉,有浮竹,有京乐,有雪衣的牵挂,她还要留下来为夜一洗刷罪名,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事要做,她怎么会走?

可是,她依旧没有想到,第一个拔刀向她的人,会是谁。

——千本樱寒光灼灼,直直指向她,执刀的男子眉目清冷,眼光深邃,坚若磐石。

那一刻,雪衣突然笑了。

她为他,做尽所有。到头来,换来的就是一柄寒刃,一张冷面。

朽木雪衣为朽木白哉活了四百五十七年,结果,竟是如此。

他轻易的一抬剑,就将她半生的心血变成了笑话一场。

谁还能比她更可笑?

良久,笑意尽,她低眉垂眼,抚上腰间久不出鞘的云上歌,任由它绽放出不变的如月光华。

白哉这些年的确是长进了,一招一式,一进一退,居然堪堪与雪衣战成了平手。

眼前向自己毫不留情挥剑的男子,雪衣冷眼看着,竟恍然觉得有些陌生。

——他眼中那样偏执到绝望的神色,从未在她的弟弟身上出现过。

只是啊……

雪衣偏头避过一剑,眼睫微动。

只是,他终究还是他,那个永远都会被雪衣了若指掌的孩子。

所以,下一式,她不再避反而迎了上去的时候,千本樱果然如她所料地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鲜血飞溅中,她感觉到那握着刀柄的手终于颤抖了,狠狠的,浑身战栗的,似乎被刺穿的不是她,而是他。

可他的表情,她不想看。周围人的惊呼和慌乱,她也不想再管。

浮竹和夜一总是说雪衣太累,每一次她都笑而不语,可这一次,只这一次,她想要偷懒一会儿。

她,是真的该休息了。

身体渐渐透明,化作漫天萤火,她将最后一瞥留给了满目痛色的浮竹,然后,安然睡去。

“从现在起,你,就叫做皇名浅吧。”

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个金色的绝美男子在她的耳边留下了一句话,给了她一个新的名字,然后,在出生的朝阳晨曦里,身体化作了尘埃,再也无迹可寻。

于是,她就成了皇名浅。

可“雪衣”两个字,却成了无数人心口上的朱砂。

“真是,何必……”

淡淡的感慨,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她在记忆里载浮载沉,悠悠叹息。

 68第十八章 习惯等待

——当等待成为习惯,成为你生命中最温暖最值得的事,那一定是因为你爱那个人,很爱很爱那个人。

浮竹习惯了等待雪衣。

习惯了在她待字闺中的时候等她,习惯了在她誓言不嫁的时候等她,习惯了在她忙碌不堪的时候等她,习惯了在她死后也依然等她。

现在,她回来了,却昏迷不醒,他还是在等她。

他总是在等她。

“十四郎……”

然而,当醒来的雪衣开口叫出的就是他的名字,浮竹十四郎知道,他所有的等待都已经圆满。

“感觉还好么?”浮竹小心翼翼地扶她坐起来,旁边的夜一立刻就把枕头竖起来让她靠好,如同对待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

“啊,还好。”

带着一脸的苍白,她轻轻颔首,一如千年之前的冷雅。

这话,任谁都是不相信的。可夜一却是立刻笑了,轻轻地凑上前,将自己的头靠上雪衣的肩膀,却一点也不会让她感觉到重量:“这么久不见,姐姐还是老样子。”

——一样的清冷,一样的优雅,一样的……让人心疼。

“你也是,夜一。”雪衣低下头,就像多年前对待还是小孩子的夜一,用自己的下巴轻轻蹭了下她的发顶,然后雪色的唇就翘起了一个弧度,依旧还是可以绚丽到夺目。

——那是即使伤得再重,也无法掩盖半分的风华。

“哪有。姐姐不觉得我成熟了很多么?”说着这种话的夜一,孩子气地蹭了蹭她的姐姐,完全就是在撒娇。

而雪衣果然被她逗笑了,唇边弧度加深:“让我看看,夜一到底是哪里成熟了?”

她动了动手臂,想要抬起夜一的脑袋,却完全没有办法动作。

雪衣的眸光一深。

那样转瞬即逝的细微表情,却马上就被一直在旁含笑注视她们姐妹的浮竹发觉了。他抿了抿唇,咽下自己喉间的苦涩,笑着俯下·身给雪衣掖了掖被子,轻声道:“放心,卯之花队长会有办法的。”

说完,他自己倒是愣了一下。

【放心,不会有事的。烈会有办法。】

记忆里,雪衣曾经也这么对他说过,用最镇定的口气,手却是紧紧地抓着他,片刻也没有放松过。就算之后卯之花队长一再保证说已经没事了,她还是固执地守在他的病床边,足足守了一天一夜。如果不是他清醒后连声让她去休息,恐怕雪衣还是会一直守下去。

那是浮竹受伤最重的一次。

因为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一次普通的现世魂葬,居然会遭遇那么大批规模的大虚?而事情的起因,不过是浮竹不忍雪衣长久劳累,特意向自己的恩师——山本总队长申请,两个人一起前往现世驻守十天而已。

等到雪衣寻着灵压赶到,看见的就是一片汹涌虚潮中,浑身浴血的浮竹十四郎。

也就是那一次,浮竹成为有幸见识到云上歌卍解的第一人。

在那之前,一直都是浮竹护在雪衣身前,就算明知她不需要,也想要保护她。

可那一天,当他睁着已经被鲜血模糊的眼睛,看着少女在满目血色里挥舞姣美如月的刀,看着她为了保护他而挥刀,浮竹觉得自己其实看见了世上最美丽的杀戮。

——雪衣永远都是这样,她的温柔藏在沉默里,是酝酿在时间洪流中的酒。一口,就可以让人醉死其中。

“你啊……”浮竹突然叹息一声,不顾夜一杀气凛凛的威胁眼神,将自己的手覆上雪衣的,用自己的温暖去驱逐她的冰凉,“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让人担心?”

这下换夜一愣了。

担心,这在某种意义上代表着担忧和不信任的词语,从来都没有人用在姐姐的身上。

不管是谁,都可以轻易地看见姐姐的强大,那是根本无法去怀疑的实力,所以朽木爷爷会在那时将白哉交给她去照顾,山本总队长愿意支持她继任六番队,因为他们都相信姐姐的能力,相信她可以将所有事情处理得完美。

只是……

夜一看着眼前的男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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