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奉旨耍流氓by奶香琉璃酒-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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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屋里传来了磨刀的声响。
“……咱们还是先撤吧?保命要紧……”哥俩迅速拖着白棋默逃之夭夭。
结果就是又没成功。
难能可贵的是,白昏君越挫越勇,第四次都没用沈翊尘提醒就全副武装直奔目的地,在院子里拿拐棍儿打着节奏一面蹦跶一面放声高歌:“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企图以此杀手锏逼迫萧云镜现身,顺便唤起往昔美好温馨(?)的回忆,顺利逆袭。
谁知到后来唱得都破音了,萧云镜也没个动静,甚至连句嘲讽都懒得赐给他,白棋默从趾高气昂地站着唱,再到萎靡不振地蹲着唱,最后变成了半死不活趴着哼哼,形容之凄惨,难以言喻。
“春天又来到了花开满山坡……种下希望就会收获……”
陌珏也很纳闷,在旁边用手肘一个劲儿顶着沈翊尘:“不太对啊,按理说照陛下这五音不全的德行,娘娘早该跑出来揍人了,今儿个莫非是睡着了?”
“你逗我呢?她是个夜猫子,不到子时睡不着。”沈翊尘煞有介事摸了摸下巴,沉吟着提议,“要不……咱们砸开门看看?”
“这合适么?”
“没事儿,到时候她一发火,我们就说是陛下指使的。”
陌珏由衷竖起大拇指:“真是个好主意!”
于是在白棋默还没反应过来的前一秒,他们俩雷厉风行,直接抄砖头把房门给卸了,由于用力过大,木屑纷飞崩得脸生疼。
……不过很遗憾,里面只有那个叫绯儿的小宫女,两只耳朵塞着布条,正坐在床边有点紧张地看着俩人,而正主萧云镜早已经不知去向。
靠,早知道费那么大劲儿干嘛?!
二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刚打算问问这丫头她主子跑哪去了,结果被白棋默一把推开,后者直勾勾盯着绯儿看了半晌,神情骤变,满脸的愤怒和不甘,顺了好几口气都没说出句整话来。
“呃,陛下您别激动,臣估计这小宫女也是被逼无奈,您就不要太计较了……”
“混蛋!”白棋默突然抄起拐棍指着绯儿,咬牙切齿道,“你拿东西堵着耳朵是什么意思?嫌朕唱得难听吗?!”
“……”天生噪音污染,还能怪人家吗?陌珏默默走过去帮绯儿把布条取下来,摆出陌公公惯常和蔼可亲的兰花指,笑模笑样道,“绯儿啊,快告诉咱家,娘娘去哪啦?”
绯儿不安地绞着手指,瞧瞧这个再瞧瞧那个,犹豫不决道:“娘娘说要出门散心,换了件衣服就走掉了,只留奴婢在这里守着……”
凭借萧云镜那身本事,变个装翻个墙根本不是大问题,陌珏无奈扶额:“那你知道她去什么地方散心了吗?”
绯儿的小脸一下子就红了,扭捏半天,直到看见白棋默瞪眼要拿拐棍抽人,这才战战兢兢答道:“翠……翠屏楼!”
翠屏楼一听就知道是妓。院,在天都和怡红楼齐名,不过二者生意并不冲突,一个赚男人钱,另一个却赚女人钱。
如此明目张胆地去找男人,都不和自己商量一下简直太可恶了!白棋默气得砸墙:“走!现在就去!朕要拆了翠屏楼!”
“……”打不过萧云镜就拆楼,帝王心果然深沉难测,沈翊尘叹了口气,“你以为翠屏楼想进就能进啊?你见哪个大男人主动进过翠屏楼?除非是有龙阳之癖。”
白昏君没有龙阳之癖(虽然很多人认为他有),但出于寻妻心切,他想都没想便大手一挥:“这简单,扮成女人不就得了么!”
沈翊尘:“你自己去扮吧。”
陌珏:“我并没有十岁扮女孩子的经验,比不上你。”
*
但事实证明,白棋默在关键时刻撒泼耍无赖的功夫堪称一绝,离开鸾鸣宫后,他不仅打出了二十多年感情牌,声泪俱下控诉两人不讲义气,还不断碎碎念自己对一个女人产生兴趣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魔音贯耳兼肢体骚扰,到最后见陌珏和沈翊尘依旧不为所动,干脆搬出了程南这个Boss级别大招。
“翊尘小陌子,朕警告你们啊,再磨磨唧唧就把南南叫来!他保准支持朕的泡妞大计,说不定还会打断你们的狗腿!”
对,程南老大一准儿支持,他绝对会暴力威胁二人就范,且自己还不参与……
“成!我们俩豁出去了还不行么?都听你的!”
做皇帝做到这小子的份儿上,也真是太悲哀了。
……一柱香后。
我们必须要强调一句,抵触归抵触,这仨少年郎扮上女装还真就没一个难看的,不仅不难看,甚至能算得上很!美!腻!
其中以白棋默为甚。
如果说陌珏是个青涩的少女,沈翊尘是个温柔的少妇,那么白棋默绝对是个勾人的妖姬——双眉如黛,肤白如玉,那双狐狸眼再配上一张小尖脸,妥妥的倾国倾城,十岁扮小姑娘的皇帝就是不一样!
“我总觉得还差点什么呢……”沈翊尘琢磨半天,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转身从百宝柜里自制了两个大小平均的布团,毅然决然塞在了对方胸前,“这就完美了。”
白棋默:“……”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三个乔装打扮过的美(shen)男(jing)子(bing)驾着马车,在宵禁之前低调出城,直奔上九坊翠屏楼而去。
灯火辉煌,难辨昼夜,天都的上九坊作为诸多王公贵族的消遣之处,永远都有着别样的繁荣和活力。
马车在翠屏楼门前停下,陌珏解下披风扔到一边,转身把白棋默扶了出来。
“呦~三位客官,来寻乐子呀?”脸比城墙还白的老鸨子迎上前来,每说一句话都仿佛有脂粉簌簌而落,笑容谄媚目光贪婪,“喜欢什么样儿的男倌,咱们这应有尽有!”
白棋默厌恶地想往后撤,被沈翊尘硬生生推了回去:“你不想追求爱情了,嗯?勇往直前!”
“朕……我问你,你们这里来没来过一个姓萧的客人?”
老鸨子认真回忆了一下,随即喜气洋洋地点头:“有!这位客人出手阔绰得很,一掷千金就为了和花间公子一夜缠绵呢!”花间公子是翠屏楼的头牌。
陌珏严肃道:“真是有魄力!”
“P话!”白棋默怒了,“花朕的钱去泡男人,天理难容!”
“这位客官,您说什么?”
“……”沈翊尘忙不迭捂住白棋默的嘴,客客气气笑道,“老板娘,我们是萧姑娘的朋友,是来找她的,您看能否行个方便?”
老鸨子轻飘飘瞄他一眼:“这不太合适吧?毕竟萧姑娘是花了大价钱……”话音未落,白棋默向前一步,将一大沓子银票甩在了她的脸上。
“赶紧带我们上楼!要不然拿钱砸死你!”
作者有话要说:皇桑真是萌萌哒!
、土豪夫妇
萧云镜的确是花了大价钱买花间公子的一夜占有权,具体多少钱她忘记了,反正就是一大沓子银票直接甩过去(对没错和白昏君一个德行),把老鸨子都瞧傻了,再三叮咛花间公子要好好伺候——于是现在连心高气傲的花间公子都很疑惑,自己当真值那么多钱吗?况且这个奇怪的女人,似乎对自己也并不感兴趣。
具体表现是,她已经嗑了一晚上瓜子儿,时不时伸长脖子朝外面张望着,但就是不瞅自己。
“……萧姑娘。”他尴尬地咳了两声,企图引起她的注意,毕竟堂堂头牌坐在对面却惨遭冷落,这传出去简直太丢人,“不知姑娘有没有听说过,春宵一刻值千金?”
萧云镜拍了拍手上的瓜子皮,慢悠悠把二郎腿放下来,斜着眼睛看他:“你的意思是,让我睡了你?”
“……”这副流氓做派真的合适吗?花间公子一张俊脸顿时黑得跟锅底似的,“我只是觉得,姑娘花了这许多银子,却连来意都不肯如实告知,未免奇怪。”
“钱是我花的,要怎么样我说了算,你瞎操什么心?”萧云镜白他一眼,“罢了,跟你说实话也没关系,我之所以来这,是为了气一气我男人。”
花间公子很明显被噎了一下:“那你男人现在在哪?”
“应该快来了,到时候咱俩还得演场戏,骗骗那个没脑子的。”萧云镜笑呵呵拿小刀给自己削苹果,顺便递过去一根香蕉,“吃不?我帮你剥?”
“不用了。”花间公子的三观已经被颠覆,正试图不断刷新,“萧姑娘,你可知翠屏楼实在鲜有男子进来,进来的都是……”
萧云镜大咧咧截断了他的话头:“我知道,这不是问题,沈翊尘会想办法的。”
“你要与你夫君置气,本可以不用花那么多银两来找我,随便从低级小倌里挑一个就好了。”反正也不准备动真格。
“你这简直是在侮辱我的人格。”萧云镜闻言很严肃地反驳回去,“像我这种有知识有品位有素养的新女性,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找个人呢?要找就找最优秀的!”
“……姑娘当真原则分明。”
萧云镜毫不客气照单全收,随后又很忧桑地叹了口气:“只可惜翠屏楼的总体质量令我不甚满意,就算是你,也不过一般般。”
花间公子也曾被各路女嫖。客奉为“神清骨秀,谪仙一般的人儿”,有无数女土豪疯狂砸钱就为博他一笑,此刻居然被面前的女人看扁,还说他一般般,那郁闷劲儿就甭提了。
然而不得不承认,虽然他也算是百里挑一的美男子,和那哥四个比起来毕竟还是差了点,程南冷俊若水,沈翊尘温雅如玉,陌珏是翩翩美少年,再加上集邪魅惑人和憨态可掬(……)于一身的白棋默,简直把所有长相优点全占齐。
可以说,她的审美完全是被惯坏的。
一个苹果还没嚼完,外面就有了动静,萧云镜猛地把小刀往桌面上一插,掸了掸袖子对花间公子瞪眼道:“听着,我那钱不能白花,一会儿该做什么配合着点,坏我事儿断你两条腿啊!”十足的地痞架势。
花间公子无力扶额,终于还是在她威胁性质的眼神下妥协地点了点头。
自己这是上了贼船了。
下一秒,看似坚固的大门就被人一脚踹漏了,不过仅仅见到了一只鞋,鞋的主人还在外面拼了命地拔腿:“靠!靠!小陌子你过来帮忙啊喂!”
萧云镜在花间公子诧异万分的目光下走过去,打开门抄起鞋,恨铁不成钢地拍在了对方脸上:“下次找板砖砸门就好,别每次都这么丢人……诶?女装不错啊你!”
白棋默脸上印着一个清晰的鞋印儿,但这也仍然挡不住他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只是那双恶狠狠的眼睛破坏了整体美感:“那个头牌呢?叫他出来!”
“他就在后面呢,怎么?你就算要横刀夺爱,也得等我俩共度一夜之后再说,要不银子浪费了。”萧云镜心里狂笑,却满脸都写着不耐烦三个大字,“扮成女的进翠屏楼,你们仨很勇敢嘛!”
“还不是被他们俩撺掇的!”
陌珏:“你还要点脸么……”
“这不是重点!”白棋默把俩人扯进屋子,砰地把门撞上,转身冲萧云镜横眉冷对,“明目张胆出来泡男人,你当朕……”当听见俩兄弟一个劲儿咳嗽暗示,这才意识到说错话暴露身份,连忙改口,“真金白银能买来爱情吗?你这是不负责任!”
“可我和花间公子是两厢情愿的呀~~对不对啊公子?”萧某人意味深长瞥向后面毫无存在感的头牌。
花间公子不是傻子,目睹这诡异的一幕,已经明白这仨全是男扮女装,最漂亮那个就是女土豪的丈夫,果真是美到连他都快把持不住了……“啊,对的。”
“对对对!对你二大爷!”白棋默炸毛爆起粗口来颇有几分男子汉气概,但很快就再度变得不着四六,满口胡话,“你也不照照镜子自己长得哪里好看?朕……咳!真是连我十分之一也赶不上,还想勾引我媳妇儿?快去死吧你!”
“谁你媳妇儿?”萧云镜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傲娇君瞬间附体,搂着花间公子的肩膀就不撒手了,“你不是最腻味我缠着你么?现在我自己找乐子了你又捣乱,什么用心!”说着硬把花间公子的小嫩手放到了自己腰上,强迫人家做暧昧姿态。
事已至此,聪明如沈翊尘早看出来了,顺带着一个眼神,陌珏也就懂了,俩人暗戳戳端着果盘躲到一旁吃零食去了,再不搭理势单力孤的白同学。
白昏君还在一门心思地用眼神杀死情敌:“我警告你啊骚包男,麻利儿把爪子放下来,别逼我咬人!”
“真是强有力的威胁呢,公子你别害怕,我看看他敢咬你的!”
手被紧紧按着动弹不得,花间公子偷眼打量萧云镜,在心里呐喊明明是你更可怕好吧?!“这个……我觉得我还是先回避一下……”
“不许回避。”
“……”
“不回避就毁你容!”白棋默一瘸一拐凑过去,取出藏在身后的拐棍就要棒打鸳鸯(?),结果被萧云镜劈手夺过去,膝盖一顶就拗成了两半,又想去薅花间公子的头发,同样被暴力镇压,“……萧云镜!你不要欺人太甚!”
萧云镜摸着下巴看他皱成一团的五官:“你该不是要哭了吧?待会儿妆都花了。”可以想见,眼泪冲开胭脂水粉,唰唰出来两道沟。
“要你管!”
陌珏在角落里实在看不下去这情商智商都跟树墩子一样的白痴,忍不住开口助攻:“小镜子你就原谅他吧,他成天抓心挠肝的快把我俩烦死了——其实他早后悔了。”小镜子小镜子,大家居然都叫得很顺口了。
白棋默仿佛开了点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先搞定主角,于是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企图迷惑萧云镜同学:“小镜子……”
“瞎叫什么?”
“……我保证以后不欺负你了还不成么?”真是心酸。
萧云镜冷哼一声:“我对你来说就是个特级厨子,你当我三岁小孩么?”
“以后我给你做饭也行啊!”
“那以后晚上睡觉的事儿……”
白棋默头脑一热,顺势猛拍胸口:“你随便睡!”
本来一直很淡定的沈翊尘登时呛着了,端着茶盏还不忘力挺自家兄弟:“说得好,有魄力!”
看对方确实态度诚恳,且最基本的条件也已谈妥,再矫情下去反而不合适。萧某人不是矫情的人,但还是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清楚,省得自己胡乱琢磨:“你老实承认,为什么突然转性了?以前不都是避我如蛇蝎的么,嗯?”
一提起这敏感话题,白昏君反倒扭捏起来,那双翦水秋瞳瞧得他浑身不自在,只好转头向兄弟求助,结果陌珏和沈翊尘一个望天一个看地,压根没打算接茬。
自力更生是种美好品格……他决定以某种豪气干云的回答成功镇住萧云镜,谁知一开口却是:“习……习惯了……”怂到姥姥家。
殊不知这副情态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