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住那只冰山帝by紫青悠-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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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并不是有意要对他说出这般刻毒的话,只是她现在心情乱成一团,迫切的需要发泄口,这样噼里啪啦对着姬景阳说了一大通,其实她心中是略带歉意的。
姬景阳并没有留住她,也没有追上去,他呆呆的伫立在那里,双眼静静盯着脚下的青石板,他身上那如雪白衣在漆黑的夜色中格外显眼,看上去就如一只无处可去的鬼魂野鬼。
他嘴角慢慢勾出一抹弧度,他好似凄清的笑了笑,随即,语气中透着与脸上神色截然不同的冷意,“出来!”
话音刚落,却见走廊附近那浓稠的黑暗中走出一个高大挺拔的人影,侧殿门楣上那一盏八角宫灯不甚明亮,依稀可见男子穿着一件墨绿色斜襟长袍,脸上戴着半截兽头面具,只露出一双揉了碎玉似的双眸和一张刀削般的薄唇。
姬景阳脸上已然没有刚刚受伤的神色,原本低沉可怜的双眸中染上几许冰寒的嘲讽,“她这般侮辱于我,大概正如了你的意吧?”
面具男子语气低沉,“我不是早告诉你了么,她本不如表面上看着那么愚笨,你这般作为,实在白费精力,所以,对她放手吧,大周诸侯那么多,为什么非得将目标对准她?”
姬景阳冷哼一声,“大周诸侯那么多,可偏偏只有她是女人,而女人……”他嘴角扬起一抹邪魅弧度,掷地有声,“最是好骗!”
面具男子放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暗自收紧,语气中难掩愤怒,“你本就知道的,我不想她卷入大周的争斗之中。”
姬景阳冷眸在他身上扫了扫,“自从她那般不安分的想要跟信王联姻开始就已经将自己卷入争斗中了,既然她要卷入,我便乐的成全。如今她拒了我又如何,我从小到大最不怕的就是输,而宣野,总有一天我会将她牢牢捏在掌心之中。”
面具男子正要开口,姬景阳无情打断,“你不要忘了,她当初勾结南疆人叛乱的证据还在我手上,即便先公已死,可这些消息一旦流出,她便是弑母叛国的贼人,她这般辛苦建立起来的功勋便要毁于一旦,你当初既然选择了退居幕后,就不该事事都要与我抗衡!”
大袖一甩,姬景阳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潮湿阴暗的走廊之上。
面具男子低垂着头,双目中染上了几许颓败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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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瑶宫被一把火烧了之后君无疆便将月瑶宫旁边一处空旷的宫殿改为月瑶宫,新的月瑶宫虽然不如原来的明丽却胜在雅致。
月瑶夫人早早就睡了过去,她睡眠向来浅,所以当感觉黑暗中有一双沉冷幽静的眸子落在她身上时她第一时间惊醒过来。
“莫怕,是我……”
来人略带温柔的声音是白露熟悉的,她明眸微颤,难掩语气中的激动,“主子?”
从窗外透进的月光隐约照出来人的轮廓,只见他穿着一件明亮白袍,在黑暗中异常显眼,那一双狭长迷人的双眸在黑暗中看得不甚清楚,可白露却能准确的捕捉到那眸光中漾出的万种柔情。
就是这一双眼睛,让她百转千回,无法自拔。
姬景阳坐在床边,即便光线不佳他依然准确的捏住了白露的下巴,他手上的力气可一点都说不上温柔。
“你好似越发不听我的话了?是不是这几天没有毒发,就助长了你的胆子?”
白露吃痛,一双好看的柳叶眉微皱,“白露誓死效忠主子,还望主子明察。”
姬景阳嘴角弯出一抹如万里春风般柔和的笑意,“哦?是么?既然如此为何不听我的话擅自动手?今夜之事是你一手安排的?”
白露知道这事迟早瞒不过他的,遂咬了咬牙道:“白露之所以这么做,实在想考验信王对我是真心还是假意,白露未能及时告诉主子,还望主子恕罪。”
“考验信王”姬景阳嗤笑,“恐怕你的目的不是单纯考验信王那么简单吧?你想借信王的手杀掉祁公对么?”
白露闭了闭眼掩盖眼中的异样,“白露绝无此意,还望主子明察!”
姬景阳松开手,转而在白露那细嫩的脖颈上比划了几下,带着漫不经心却又刻毒的语气道:“我早已告诉过你的,祁公留给我一人对付就好,你为何还要将火一次次引到她身上?!”语气倏然转冷,“你知道的,我向来反感不听话的人,你说我是让你毒发而死还是直接这样……?”
话音刚落,却见他五指猛然收紧,那脸上依然挂着笑意,可手上的力气却是丝毫不放松。
白露一张白皙细腻的小脸涨得通红却是吱也不敢吱一声,只如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这个男人面上看着温润如玉实则内里冷酷无情,她不相信他会杀掉她,她对他还有用,可她知道今天必然要受点惩罚,是以她眼中并未透露出一丝不甘和畏惧。
正如她所想,姬景阳并未真正杀掉她,在捏死她之前他及时松手,闲适的从她床边站起,掏出白色绢帕漫不经心的擦着手。
“这是最后一次!”
冷冷丢下这句话,姬景阳那白亮骚包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作者有话要说:小僵僵这么不听话,是该虐虐他了嗯,各位潜水的亲都出来冒个泡吧。收藏神马的都给力一点,好歹给我一些安慰。
、争锋相对(一)
宣野回房洗了个热水澡,身体逐渐暖和下来,可躺在床上她依然睡不着。
君无疆这人太过冷情了,他永远不会明白她受制于人的痛苦,也不会明白当她看着子民将一年的血汗用于上交大周的贡品时的愤怒和无力。
她是真的非常希望得到信国的帮助,可信国的统治者偏偏是君无疆这种小肚鸡肠,冷酷无情的人。
可有什么办法,该做的她都做了,不属于她的依然不属于她。
她已经尽力了,虽然结局不是她想要的,可她不后悔,也不后悔曾经被君无疆当成奴婢来侮辱。
因为这也是她努力的一种方式而已。
什么方法都用过了,软的硬的,甚至不顾尊严的恳求,可君无疆依然无动于衷,这不能怪她,只能说天意弄人。
她努力过了,所以她有资格说,这一切都因为她运气不好。
得不到信国的帮助也没有关系,暂时无法脱离大周的掌控也没关系,每年要上交大笔财富也没关系,她就不信她努力发展生息,经过几年,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祁国就不能脱离大周掌控。
她这代不成,还有她的后代,她的后代还有后代,总有一天,祁国会出现一个比她更强大,更聪慧,更理智的国君让祁国从大周的控制中脱离出来,成为一方霸主。
靠别人总归是不行的,一个人最应该依靠的还是自己。
想通了这些之后宣野突然觉得轻松了很多。
很好,明天她就收拾包袱准备走人。
可是,事情远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第二天一早她还没睡醒就听到馥如子在门外不断拍门叫她,她知道馥如子做事是有分寸的,如此急躁不安,定然是出了什么大事。
她揉了揉还有些疼的脑袋,穿衣起床将门打开。
果然不出她所料的,馥如子急忙闪进来将门关上,冲她道:“国君,信国出事了。”
宣野凝眉,“什么?”
“我也是今早才听人说的,说是昨天晚上郢都城中下了一场不小的‘雨’。”
昨天是下了雨没错,但宣野知道馥如子口中说的此雨非彼雨。
“怎么回事?”
“听说,昨日有人悄悄将月瑶夫人的身世散播了出去,说她是个不祥之人。”
月瑶夫人,又是这个女人,莫非她跟姬景阳准备动手了?
行动这么快,难道是姬景阳昨晚被她那些话刺激到了?所以想利用白露再掀风浪,她们分明已经知道君无疆不会娶她,按理来说姬景阳的目的达到了,可这次她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馥如子见她没有回答便继续道:“国君可知,那月瑶夫人原来是闵王的王妃。”
“闵王?”
“这闵王是信惠王的同胞兄弟,当初惠王继位之后便将他这弟弟给杀了,也不知怎么的,这闵王的王妃就成了惠王的夫人了,如今有人将这件事抖出来,说当初就是这月瑶夫人克死闵王的,还说这月瑶夫人是信国先任大巫师的后人,是个不祥之人。”
信国先任大巫师宣野也有所耳闻,一般来说国家的大巫师不仅巫术高超,且一定要至纯至阴的女巫担任,既然是至纯至阴,这巫师便不得跟男子通婚,可后来这巫师爱上了某个诸侯的国君,将信国的机密出卖给了那个诸侯,导致那诸侯觉得有恃无恐出兵攻打信国,给信国带来了数年征战,还害得先王差点命丧战场。
所以信国国民对这大巫师简直恨入骨髓,这也是为什么君无疆如此轻易就废掉了大巫师一职,并独揽神权的原因。
“众大臣皆上书信惠王,说这月瑶夫人是信国百年国祚之危,让惠王将她处死已平民愤。”
宣野有些不解,为什么月瑶夫人身世之谜偏偏在这时候被揭露,而且就昨天一个晚上加今早的几个时辰这消息就散播了出去,分明是制造谣言的人有心所为,目的是要弄死白露。
这事怎么看都不像是姬景阳安排的,白露还有利用价值,他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杀掉她。
会是谁呢?槿华夫人么?不,她应该没有这么聪明,也想不到用如此高深的计谋借助信国大臣的手除掉白露。
可不管是谁,这都是信国王庭的事,与她本没有任何干系,她已经打算离开了,要走就要走得干干净净。
她的东西不多,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不过一会儿她跟馥如子便整理妥当准备离开。
跟君无疆告辞什么的也不必了,她没有必要再跟君无疆客气,反正她要走君无疆也乐得见到。
可她和馥如子背着包袱从殿中出来之时却看到守在门外的穆黎,穆黎身边还带着密密麻麻的禁卫。
宣野转头打量了一下,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所住的侧殿已经被人给团团包围了起来。
馥如子凤眸微眯,冷眼打量着穆黎道:“穆将军这是何意?”
穆黎抱了抱拳,“祁公莫怪,我是奉了我家大王之命行事,我家大王说了,在事情还未调查清楚之前祁公不得离开王庭半步。”
宣野挑眉,“事情调查清楚?不知穆将军说的是何事?”
“月瑶夫人一事。”
宣野嗤笑,月瑶夫人一事,跟她有何关系?
穆黎见她不为所动又道:“还望祁公见谅,先行回房间休息。”
宣野心头冷哼,她倒是要看看君无疆还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重又回到侧殿,宣野向馥如子看了一眼,“让你准备的事情你都准备好了么?”
馥如子点点头,“国君放心,臣都已经安排好了。”
她就知道信国之行定然不会那么顺利,还好她早先就安排好了退路。
侧殿里一个丫头都没有,只听得殿中炉鼎里香草燃烧发出的噼啪声响,她跟馥如子各坐一边各怀心事,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然响起了嘈杂声,宣野正怔愣间,却见得穆黎推门进来冲两人拱手道:“我奉大王之命来捉拿祁公,还望祁公恕罪。”说着便要指挥着人上前来。
馥如子见状,急忙拦在她身前冲穆黎冷声道:“穆将军好大的胆子,我家国君的玉体也是你碰得的?”
宣野将她拉开,一脸嘲弄,“穆将军不用动手了,孤跟你出去。”
日阳殿外面是由八十一级青石砌成的石阶,石阶下面则是一个宽阔平地,平地两边伫立着两座宏伟石阙,而两座石阙中间此刻却跪了十多个信国的大臣。
君无疆站在日阳殿外,一脸冷傲的俯视着脚下的臣子,他头上戴着一顶紫金朝阳冠,身上穿着象征地位尊贵的十二章衮服,一阵微风扫过,他身前的朱红蔽膝和宽大袍袖随着微风轻摆,那姿态却没有半分飘逸出尘之姿,反而透着一种厚重的霸王之气。
宣野随着穆黎出来之时那为首的一个大臣正手执象牙笏一脸沉痛的向君无疆禀报道:“大王,月瑶夫人白氏实乃不祥之人,此人来路不明且浑身充满阴邪之气,早先闵王殿下要娶她之时先王就严厉反对过,却不料闵王殿下执意不从,一意孤行娶了这女子,可不到一年就传出闵王要谋反的消息,闵王定是受了这妖女的蛊惑才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还望大王为自己的万金之躯着想,为信国的百年基业着想,将这不祥之人处死以平民怨。”
后面一大堆大臣跟着磕头,整齐划一道:“望大王将这不祥之人处死以平民怨!”
那为首的一个宣野猜测多半是信国的百官之首令伊(相当于中原丞相)。
宣野有些疑惑,这件事的威力竟然大到这般程度,不过半天功夫竟然让信国的众位要臣跪在日阳殿外面集体恳求君无疆杀掉白露?
看样子这白露遭人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想来之前白露一直低调行事恐怕也是因为此。
白露并没有现身,此刻多半一脸清心寡欲的姿态好端端呆在月瑶宫中冷眼旁观事情走向。
她突然想到白露对她说过的那句话,“我与他不够亲近不过是我不想而已,如若我真要争取一下,让信王杀掉你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宣野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只听得君无疆道:“这件事,寡人已经命人查清楚了,这是有心人想要挑拨寡人和众位大臣的关系,让我们君臣离心好坐收渔翁之利。”
说完,那如利剑一般的眼神冷飕飕向宣野看了一眼又道:“这背后的始作俑者便是那位祁国国君!”
话音刚落,信国众大臣纷纷转头看来,侧殿和正殿成直角而建,此刻宣野便站在君无疆一侧的直角线上,她淡然的看着君无疆和眼神各异的大臣,不慌不忙道:“却不知信王陛下如此说有何证据?”
君无疆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传来,“寡人已命人查得祁公身边的司马大人昨日出过王宫,分别去了郢都三条热闹的集市,再扮作说书先生将早先准备好污蔑月瑶夫人的话讲上一遍,所以外间散播的那些谣言跟月瑶夫人没有半分关系,都是这些人捏造出来的。”
馥如子昨晚上出了宫没错,却没有去过郢都最热闹的集市,更没那么无聊扮作说书先生污蔑什么月瑶夫人。
君无疆还在继续,“祁公此人心肠歹毒至极,为了得到祁国王权不惜杀掉亲生母亲,此番来到信国,不但要利用信国实现她的野心,还要从中离间我信国君臣关系,而月瑶夫人便是她这番计谋的棋子,她分明知道寡人宠爱月瑶夫人,便想用此计让寡人与众大臣君臣不合。”
作者有话要说:小僵僵你这么冷酷无情你家里人知道么?
小野野要奋起啊奋起,不能让小僵僵太嚣张了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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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锋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