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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关关雎鸠-第35部分

小说: 关关雎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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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惠梁就唱了一首《朋友》,大概是表示自己绝对对陆小林没有恶意。

我悄悄对孟蘩说:“赋诗言志又开始啦!”

孟蘩说:“嘻嘻,我觉得这样有意思,比斗酒打架文明多了。”

陆小林又接着唱:“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王惠梁见陆小林并不领情,就唱了一首《金色盾牌》:“金色盾牌,热血铸就,危难之中显身手,显身手!为了母亲的微笑,为了大地的丰收,峥嵘岁月何惧风流!”似乎是表达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意思。

陆小林赋《国际歌》:“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似乎是要坚持到最后。

王惠梁赋《长征》:“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表示奉陪到底。

二人激战正酣,余翔和顾琳走了进来。顾琳满脸通红,低着头,而余翔脸上则洋溢着幸福而胜利的微笑。我和羊屎点头说:“不出所料,不出所料!太厉害了,太厉害了!”

当天晚上,在我们的管制下,陆小林没有再向王惠梁挑战赌酒,但是自己还是拼命喝,如果不让他喝他就骂人。所以他最后还是喝醉了。王惠梁有小汽车,他建议由他来送陆小林回校。但是陆小林死活也不肯坐他的车。我们怕陆小林大醉之下说出不合适的话来,就要王惠梁先送凌雨霏回学校去了。我们和他们俩道别之后,就一起架着陆小林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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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林歪歪斜斜地走着,坚称自己没醉。他做出一个施瓦辛格的健美动作嚷道:“看见没有?看见我的肌肉没有?”

“看见了看见了,好强壮!”我们说。

“喝醉的人有这么强壮的肌肉吗?”

“没有没有。”

陆小林又换了一个健美造型:“看见我的力量了没有?”

“看见了看见了,有力量啊!”

“喝醉的人有这么大的力量吗?”

“没有没有!”本书由。提供下载

陆小林说:“你们还没看见我最拿手的呢!你们会玩推板车的吗?”

“会。”

“好,我们现在就来玩。”陆小林把两手撑在地下,“耿潇,把我的腿扯起来!”

我看他醉得站都站不稳,两手根本就没力气撑起来了,如果我真的把他的腿扯起来,他肯定马上就会摔个嘴啃泥,就说:“推板车不好玩,我们来玩开飞机好不好?”

“不好!我就爱玩推板车!”

“小林,听我的。现在不时兴玩推板车了,那是我们70年代的东西。现在已经到90年代了,时兴玩开飞机的。”

“不!”陆小林甜蜜地笑,“如果你们不和我玩推板车的话,嘿嘿……我就坐在这里不走了。”

“好吧好吧!”我们没有办法,只得同意。我要羊屎和余翔二人箍住陆小林软绵绵的身子,我在后面扯起他两只脚,玩推板车。陆小林往前爬了十来步,哈哈大笑:“过瘾!过瘾!好多年没玩过了!呕~~~~~”突然又呕吐起来。

我们连忙将他放下。陆小林爬在地上,又呕得惊天动地,呕完以后放声大笑,笑声在寂静的校园里凄凉地回荡。

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烂醉如泥的陆小林搬回他的宿舍。大家也就都散了。我回到色人居,看到王骚又在声情并茂地朗诵他给凌雨霏写的“发不出去的情书”系列的第20集,左一个“我的霏霏”,右一个“我的霏霏”,温柔极了,肉麻极了。众闲人心不在焉地夸奖他两句。

我刚刚经历了一个非同寻常的晚上,目睹了陆小林的所有惨状,此时看见王骚依旧无知无觉地进行他“想入霏霏”的意淫,不禁觉得特别荒谬。

我问王骚:“骚哥,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想追你的霏霏啊?”

“当然了。要不我写这些情书干什么?”

“那你为什么不发出去呢?”

“先不发了。我打算写成一本书信体的小说,明年发表的时候肯定会轰动文坛!那个时候凌雨霏就知道我的厉害了,就知道我的良苦用心了。”

我说:“骚哥,我对你这种柏拉图加马拉松的古希腊精神万分景仰,但是我现在不得不告诉你一个新的消息。”

“什么消息?”

“你的这些情书可能是真的发不出去了?”

王骚变了脸色:“为什么?”

“凌雨霏已经有主了。”

“当”地一声,王骚手中的钢笔掉在了纸上,黑色墨水迅速湮湿了刚写好的第20集情书。

陆小林在床上躺了两天,从病酒中慢慢恢复过来了。而王骚的病则非常厉害,拖了好长时间都不见好转,每天大多数的时间都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地挂着那个“马拉之死”的造型哀嚎,背诵着他从前为凌雨霏所写的美丽诗句。我们对他既可怜,又厌烦。无论如何,凌雨霏被大款弄走的事情,是个铁打的事实,谁也无法改变,伤心的又何止陆小林和王骚二人而已!

失恋后的陆小林变得沉默寡言了,不再像以前一样喜欢贫嘴。余翔评论说,这就是成熟的标志。陆小林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话剧《雷雨》的排演中去了。由于非常认真,他演的周萍逐渐有了点样子了。孟蘩的四凤演得很不错。我偶尔去探班,觉得他们是越演越好了,张松也表示满意。

一个星期天的上午,我和孟蘩来到通天台。我的《关关雎鸠》歌词早已写好,孟蘩说她已经初步配了支曲子,要我听听效果好不好。

我们坐在石凳上。孟蘩把吉他调好音,然后要求我先朗诵一遍歌词,让她找找感觉。歌词我早已熟记于心,于是站起来朗诵道:

春水潇潇,
白蘩飘飘,
彩蝶纷飞在咸阳古道。
问一声洲上关关的雎鸠鸟,
你为谁在温柔地鸣叫?

春水潇潇,
白蘩飘飘,
琴瑟悠扬在长河古道。
问一声河畔美丽的姑娘,
你为谁家采集着荇草?

你漫步在河的那一方,
笑容化解了白露的苍茫。
你歌唱在河的那一方,
裙裾弹奏着太阳的光亮。

啊,姑娘,姑娘,
你是我辗转反侧的痴心妄想;
啊,姑娘,姑娘,
你是我求之不得的甜蜜梦乡。

我要提起衣裳涉过河去,
嗅一嗅你迷人的发香。
我要敲钟打鼓把你娶回家来,
不再白天夜里枉费思量。

我朗诵的时候,孟蘩闭眼静听,脸上泛着甜甜的微笑。太阳光穿过树林映在她脸上,真是美极了。我朗诵完后,孟蘩仍然不睁开眼睛,仿佛还在沉醉。我忍不住低下头去,给她深深一吻。她热烈地回应着,柔舌与我紧紧缠绕。

良久,孟蘩睁开眼睛说:“歌词里面写的都是你的真心话吗?”

“是啊!”

“你真的想娶我吗?”

“当然,做梦都想!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嗯……”她又闭上了眼睛,把头埋在我的怀里。

我就这样搂着她,默默地站了十来分钟。世界整个就静止了。

孟蘩弹唱《关关雎鸠》之前,先看了我一眼,居然有些羞涩。我鼓励她说:“没关系,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大胆地唱吧。”

于是孟蘩轻拨琴弦,轻轻地唱了起来。她谱的曲子当然不能和那些名家相比,但是在我听来却已经很不错了。她唱的时候,眼睛一直和我对视着,我发现我是那么地爱她。

唱完后,孟蘩要我提意见。我说,前面部分挺好,很温柔的感觉,但是后面的副歌部分应该再热烈一些。孟蘩低头想了想,说:“有道理,我回去再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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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把前面的部分再唱一遍给我听吧。”

于是孟蘩又唱了一遍,唱完后说:“大狗熊,这歌写的是一个男子爱慕一个女子的,所以应该是由男歌手来唱的。”

“嗯,准确地说,是写一个帅哥爱慕一个美女的。但是美女会唱歌,帅哥却不太会。”

“什么帅哥?是个丑八怪!丑八怪不会唱歌,那更是一无是处。所以呢,应该好好学。”

“好的好的。”

“最好用吉他弹唱,丑八怪还要学吉他才行。”

“啊?还要学吉他?我连简谱都不认识,你这不是要杀了我吗?”

“我教你嘛!”

我苦着脸说:“可不可以不学习啊?”

“不行!”孟蘩蛮横地说,“你敢不听我的命令吗?别忘了,你还没有过试用见习期。”

“好吧好吧,”我举手投降,“不过,见习期可不可以缩短一点啊?”

“不行!”

“那可不可以延长一点啊?”

“延长?”孟蘩有点奇怪地问:“延长到多长?”

“一辈子。”

“呸!”

“老婆……”我握住她的小手,轻轻摇晃,耍赖地说。

孟蘩把手抽回去,寒了脸说:“如果你不学吉他,弹唱这首歌给我听的话,就不许叫我老婆。”

“我学我学我学我学!”我像啄木鸟一样地疯狂点头。

“好,那你坐过来!给我好好听着,我现在就给你上课。”于是孟蘩开始从基本乐理教起,让我一点一点地熟悉吉他。

过了几天,孟蘩又把她中学时候用过的练习琴送给了我,要我用那把琴练习。她说:“这样的练习琴是不能用来演出的,但是对于初学者平常练习是足够了。”

张松为了给《雷雨》跑赞助,费了不少功夫,可是还是一无所获。整个剧组都很发愁。校团委拨的款子太少了,就那么几百块钱,远远不够用。眼看着时间慢慢过去,赞助还是没有着落,孟蘩只得又找了王惠梁。

孟蘩找王惠梁之前,来和我商量。我说:“欠别人那么多人情不好,他凭什么白白帮助你啊?”

孟蘩说:“我也知道啊,可是我们实在没有办法了。总不能排了这么久的戏,最后没法演吧?”

“那也不能找王惠梁。”

“为什么?”

“这个人你了解吗?他帮助你,可能是居心叵测。”

“你不要那么想,我看他没你说的那么坏。”

“知人知面不知心。”

“哎呀,你真是个小气鬼!人家都有女朋友了。”

“那他凭什么帮助你?”

“因为他人好呗。”

“哼……”

“哼什么哼?人家还帮助过你。”

“他对你这么热心,我总觉得有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啊?你太小看我孟蘩了!”

“好吧好吧,随你的便!”我懒得管她了,她总是这样自以为是。

孟蘩果然很顺利地拉到了王惠梁的“杰鹏”公司的赞助。陆小林听说最后竟然是王惠梁赞助的,就表示不想演了。但是戏已经基本上排成了,不演也不行了,总不能因为一个人的赌气而把剧组所有人的辛苦都浪费。这就是戏剧。戏剧是一个大团体合作的项目,每个环节都是不可缺少的。

陆小林苦笑着对我说,王惠梁那厮现在掌握了戏剧社的经济命脉了,大家辛苦了几个月,居然都是在给他卖命。我说,这话虽然说得有些过了,但是基本上还是点到了问题的实质。这件事情让我也很不舒服。王惠梁有的是钱,而我们缺的也是钱。在这一点上,我们就是生气也没办法,一点办法也没有。

此时已经是6月,《雷雨》已经到了最后的彩排阶段。正好碰上学校开运动会,停课两天。《雷雨》剧组趁机整天彩排,孟蘩和陆小林等人没日没夜的苦干。我则闲得无事,一时心血来潮,就坐上了郊区公共汽车,打算去郊区的风景区白玉山转转。早就听人说过,白玉山的风景很美,和罗盘山相比,别是一番韵味。

我到了白玉山下,极目一望,不由得一声赞叹。这里和名扬全国的罗盘山相比,风景完全不一样。罗盘山本身并不高,只是古木参天,气象森严,又兼多有名墓古刹,显得厚重凝炼;而白玉山则山势险峻巍峨,层峦叠嶂,曲折幽深,山间奇花竞发,百鸟争鸣,别有一番自然俊秀之美。

我听说白玉山的范围很大,一天不可能都玩完的,人们主要去的都是主峰入云峰,于是问了道路,直奔入云峰而去。我爬到入云峰边的一个小山头,发现路又往下走了,要下一段小坡,才能开始爬入云峰。我就站在原地休息了一下。边上游人不多。毕竟这里不是市区,白玉山也不是特别有名的风景区,而且时间也不是周末,所以来的人并不多。

我远远看到在一个石台上,一个美丽婀娜的女孩正在画画。她穿的那件白色的连衣裙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心中一动,走近几步,定睛看时,那女孩果然是杨雪萍!她穿的那件连衣裙,就是去年篝火晚会我第一次见到她时的那件,露出两只雪白的手臂,使她如云间的天使一般纯洁动人。

我正自惊愕,杨雪萍抬起头来,也远远地看见了我。她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我也笑了,向她走去:“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

“是啊!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早就听说这里风景不错,正好运动会,就来看看。”

“蘩宝没有来?”

“她正在抓紧排戏呢。过几天就要上演了。”

“哦。坐吧。”

我在她身边坐下,看到她手中的画夹:“你喜欢画画?”

她有些不好意思:“是啊。从小就喜欢,但是我爸爸妈妈说,画画还是当作爱好最好,不要考美术专业了。所以我就一直把它当作业余爱好。”

“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我画得不好,有什么好说的?”

“给我看看吧?”

她犹豫了一下,摇头说:“不行!画得太难看了,不给你看!”

“没关系啦,我又不是专家。你画了这么多年,肯定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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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杨雪萍就用两手握住画夹两端,给我看她刚刚在画的入云峰。画了一半,还没有完成。但是我却被她那两只雪白的手臂晃得眼花缭乱。去年我暗恋上她,很大程度上就是爱上了她这双手臂。我当时曾经发誓,一定要摸摸的。只是后来爱上了孟蘩,这个誓言就成了镜花水月。孟蘩的皮肤也很白皙细腻,但是比起杨雪萍来,似乎还是稍微逊色一点。杨雪萍的皮肤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当然这只是从视觉角度来说的,至于摸起来手感怎么样,那就不知道了。没有实践就不能妄下结论。

男人好色的本性使我很想多观察一下杨雪萍的手臂,但是礼貌又不允许这样,我只得强摄心神,说:“不错不错!”

杨雪萍微笑道:“哪里不错呀?”

“这个……”我心里想,“当然是手臂不错啦!”但是嘴里当然不能这么说,于是开始胡编乱造,“结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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