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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重生一次怎么够-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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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武帝却不再说话,有些话,不应当有由他来说,而有些事情,不应当又他来做。
梓园端着一个黑漆托盘走来,中间小小的一杯酒。
欧阳黎一个瑟缩,猛地磕下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梓园阴冷尖细的声音道:“欧阳,这杯酒是皇上赏赐的,你敢不喝?”
欧阳黎看着梓园一张老脸上白眉近无,鹰鼻高耸,不正是像索命的白无常,他无法,只得磕头道:“求皇上放过奴才的妻儿,求皇上网开一面。”他劈面夺下那杯酒一饮而尽。
至死,欧阳黎都不知道他为何而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光武帝看着两个侍卫将欧阳黎的尸首取走,而梓园甚是仔细地将大殿上因欧阳黎挣扎而褶皱的地毯踏平,光武帝道:“梓园,知冈的事情搁在朕的心头几年了。”
“既然放不下,便再去查。”梓园双手交握站定道。
光武帝眼前浮现一张张脸孔,没有一张能得他全然的信任,“淮钧是个合适人选,可惜,他不善武艺,此差事又极凶险。”
梓园却道:“抚州案,未尝不凶险,他既能全身而退,想必也有些本事。平西公主如此青眼相加之人,必得有些过人之处才行。”
光武帝长长叹息,终道:“梓园,再放放,再容朕想想,再想想。”
莫小云不是傻子,自己门口的侍卫换了一拨人这件事一看就明白是跟昨晚上那件事有关。但是莫小云不敢再问了,这些人生生死死都掌握在皇帝手里,万一真出事,那她岂不是牵连别人。
莫小云左想右想,还是回到原点,得找顾淮钧。
可是顾淮钧也不能日日来飞凤宫,哎,莫小云可着急,还是照旧前往昭阳殿等着。
一连两天,光武帝都瞧见心疼的宝贝女儿为了个顾淮钧连风度矜持都不要了,真是不得不正视这件事。
顾淮钧跟着平西公主往外走,他已经开始意识到这中间得做点什么,否则她这么日日来,实在不是长久之计。
近侍郎一位虽不是高官重位,但每日陪着皇帝批阅奏章,草拟诏书,直面皇权核心,时常偷空,极易产生嫌隙。
“顾侍郎,你想个法子将我弄出宫吧。”莫小云本来昂首挺胸地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个从容淡定的顾淮钧,她忽然转过身,抬眸瞪着顾淮钧道。
顾淮钧倒是失笑,“公主出宫就两条路子,死了葬到皇陵,婚配嫁出去。你这是在催我快点娶你?”
莫小云气得没话说,本质如此,但是话实在是羞人得很,她瞪了一眼道:“你说,你是帮不帮我?”
顾淮钧自认为眼前这个纤细柔和的女子不会真的拿捏他的把柄,但留她在身边着实是个麻烦的事情,他还没想好。
是的,顾淮钧还没思考好,该怎么处置她,尤其是当他的心被牵动着的时候,他开始回避这个问题。
如果真的请旨求取莫小云,那么她留在自己身边,很多事情部署起来不再那么轻易;再者,莫知冈的死,他就很难永远掩盖下去。
可独留她一人在宫中,顾淮钧却有些不舍。这是他有自己的思想开始,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此种情绪。
顾淮钧抬臂,修长的手指轻轻撩起莫小云耳边的几缕乱发,“再等等。”
莫小云被他深邃的眼眸深深地吸引住了,那对眸子仿佛是两汪深不见底的泉水拉着她不断地往下沉往下沉。“那你快点。”她委屈地道。
“好。”顾淮钧弯起嘴角笑笑。他喜欢她这样柔弱的模样。
是的,他喜欢眼前的女子。他也很确定,这个女子是莫小云,不是平西公主。
四目相顾,相顾无言。
宫里的流言蜚语从平西公主对顾侍郎一见倾心后便日益夸大,时至今日,人人都已经确信平西公主是要许配给顾侍郎无误。
三日后,顾淮钧正式向光武帝提及此事,说了一句话,“非君不娶。”
光武帝最终还是没提莫知冈那件事,他想,等顾淮钧成了自家人,再提不迟。
十日后,光武十六年的腊月初五,皇帝下旨,定下平西公主与顾淮钧的亲事。
大婚的日子定在光武十七年的二月十八,据说是来年最为吉利的一个日子。
莫小云接到圣旨的时候想,等出了宫就可以去春风城看看爹娘,她要去亲眼看看是不是如顾淮钧所说的那样,她还要去弄清楚三哥的事。
光武十六年的除夕,平西公主盛装出席除夕宴,已然可以独当一面,宫中人人明里敬她三分,暗里远她十分。
后世记载,平西公主容貌惊人,不输当年云妃,而惜字如金,不善言辞。
这个说法,莫小云后来经常拿出来说给已经暮年的顾淮钧说,用来证明自己也曾风华绝代过。
而除夕宴后,平西公主身子日渐衰弱,短短一个月,便不似十七八岁芳华年纪之人。
莫小云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怎么了,突然之间就仿佛随时会死,这种感觉她从未体验过,上一世她是突然死去,而这一次她觉得自己的气韵一点点地被抽走。夜里大梦,她从黑夜中哭醒,茫茫然直喊:“黑白无常,你们又要来索命吗?”
可惜,空荡荡的大殿,无人回应她。
光武帝特地为平西公主前往太庙祈福。
可惜,平西的身子越来越差。
顾淮钧日日下了朝就在飞凤宫陪着她,直到用过晚膳才走。
如今是二月初二,距离大婚只剩下十六日,平西却已经是人如沉日。
顾淮钧握着她的手,这只手已经骨瘦嶙峋,毫无美感。他近来有一种莫大的痛苦,来自于莫小云的病。
“人总是要死的。但是没想到,我莫小云能死两次。大概是第一次死得太快,第二次,慢慢让我品尝死亡的滋味。”莫小云张开干涩的唇轻轻地道,她靠在软绵绵的枕头中,整个人仿佛没有了支撑,身体每一处都在叫嚣着疼痛,连将手放在顾淮钧手中,都疼得厉害。
顾淮钧经历过至亲之人的死亡,这种凌迟一般的痛楚令他实在哀恸得厉害。况且,眼前行将而去的是莫小云,这个给过自己全然不同人生体验的女子,现在竟然这么快就要离去。
生离死别,令顾淮钧痛不欲生。“莫小云,你能再重活一次吗?”
莫小云的眼角落下泪来,苍白的唇畔微微颤抖,她不晓得此时此刻要说什么,唯有更加抓紧他的手汲取他身体的温暖。
“顾淮钧,我快要死了,你能告诉我,我三哥是真的死了吗?”
顾淮钧点点头,他从不觉得在自己身上会有一处软肋会叫莫小云。
“他是怎么死的?”莫小云攀住他,浑浊的眼眸仿佛一个枯竭的老人,而她望着顾淮钧复杂的神色,强烈的预感涌上她的心间,“跟你有关吗?”她嘶声力竭地吼道。
顾淮钧能说什么,他这一生,背负血海深仇,从不会幻想自己会遇到一个莫小云。
“你三哥是拔刀自刎。”顾淮钧用尽最后的力量说出这句话,这是事实,而事实的背后是他不愿意再深入的真相。
莫小云双手撑在床沿上,避开他扶过来的手,“你走吧,我想清静清静。”尽管从一开始就隐隐觉得三哥的死会与他有关,但她傻乎乎地回避这个问题,甚至不曾问他为何三哥会派人杀他。无非也就是存了一个念想,希望一切与他无关,希望他是个纯良之人。
可惜,顾淮钧不是。
容妈妈看见顾侍郎神色淡漠地从大殿出来,“顾侍郎,公主怎么样了?今日你回去得这么早?”往常,公主都要顾侍郎陪着直到睡着才成。
顾淮钧站在殿门外,仰起头望着这扇门。他在想,是否自己做的这个决定是大错特错的?是否,应该再隐瞒下去。
“容妈妈,你进去陪着莫……公主吧。”顾淮钧缓缓地道,但他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立在殿外。
寒冬腊月里,风霜似刀,一刀一刀割裂顾淮钧最后的防线,无论他怎么咬牙痛忍,眼泪还是落了下来,滴在风中,消弭于尘土。
容妈妈进去伺候公主,却被她赶出来。容妈妈不忍看她如此模样,“公主,顾侍郎还在外面站着,不若令他回去吧。天寒地冻的,哪里受得住。”
“随他去吧。”莫小云长叹道,说完这句话,眸光沉沉地望着大殿里的烛光,“将灯火挑良一些。”我怕暗。
容妈妈一边剪去蜡烛芯子,一边问道:“今晚我留在这里陪您好不好?”
“公主?!”容妈妈手中的金剪子直直地垂落掉地,尖刀那头猛地扎入大殿厚厚的地毯上,“公主?”
没有人回应她,撞开门进来的顾侍郎冲进内殿的时候,容妈妈扶着烛柱差点没摔下去。
莫小云死了,本不该在这个夜晚死去,却还是没能熬过去。
顾淮钧用尽全身力气地抱着她,似乎想要将她揉进自己的怀抱里。
容妈妈一步一步走到床榻前,她老了,见过很多人去世,而眼前的孩子这样年轻,分明昨日还拉着她的手臂问她午膳吃什么,此刻却已经魂飞魄散不复存在。
杜鹃儿来递消息的时候,光武帝刚喝了梓园递过去的参汤,得知平西身亡,他头晕目眩不能站立。
“皇上,节哀。”梓园同样痛惜地道。
这才短短几个月?得而复失的女儿就这样撇下他离去,光武帝一拳砸在桌案上,“梓园,白发人送黑发人呐!”
顾淮钧守着莫小云的身体,谁也不给碰。光武帝来见平西最后一面也被挡在门外。
他痴痴地抱着她,直到天明,他双眸通红,声音沙哑地道:“莫小云,天亮了,你快醒来好么?我带你出宫,我这就带你出宫。”
他说:“莫小云,如果你还能重活一世,你来找我,我倾尽所有对你好。你会来找我吗?”
他还说:“莫小云,你走吧,你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了,碧落黄泉,再也不要遇到我。”
光武十七年二月十八日,顾淮钧大婚,迎平西公主牌位入宅。
天下人皆称,顾侍郎乃当世是第一痴情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章


深宫之秋向来是日短夜长,梦多情少。
敬庭轩的主子躺在桂花树下,轻轻叹道,“雨打花落去,不知年复年。”
“主子,今日怎么诗性这么好?”一个小丫鬟笑着打趣道。
敬庭轩向来是门庭冷落,不过规矩也少,丫头们说话也不怕主子责罚。
墨棠微微闭上眼,一双秀眉弯弯,她肌肤胜雪,清雅似桂,正是美人胚子。她道:“今日韶光出宫探亲,怎么你倒是越发活泼?可是她不在,没人管束你了?”
知了笑呵呵地道:“主子可说笑呢,韶光姑姑都是为知了好,怕知了言多必失。”
“我瞧你倒是欢喜着呢。”墨棠笑着道,“韶光家中还有些什么人?”
知了偏着脑袋想了半晌,“有个老母,好像坏了一条腿,不太方便出入。还有个弟弟,不学好整日吃喝嫖赌。”
墨棠轻叹,“都不容易。”
墨棠是今年被选进宫来的秀女,原先与几个秀女一同住在芳菲宫里,后来得过一次隆恩宠幸住进着敬庭轩。
秋韶光就是敬庭轩里照应上上下下的姑姑,管着院子里七八个婢女兼六个太监,为人很是勤快,只是话也少了些。
知了宽慰主子道:“主子正年轻风华好呢,指不定,改明儿皇上就来宠幸您了。”
墨棠笑,将手里把玩的薄薄的丝帕改在脸上,“知了知了,你可真会说话。”
乾明帝只宠幸过她一次,待她欢欢喜喜入驻了这敬庭轩后,便杳无音信。
这就是后宫,三千佳丽中能够平步青云的实在是太少,多得是像墨棠这样得见圣颜,之后再无宠幸。
墨棠也怪自己肚子不争气,若是一举中得一儿一女,想来如今也不必这样痴痴等候。
知了见主子大概已经昏昏睡着了,赶紧取了薄被给盖上,她坐在一边,手里捡着一只桂花枝条搁在鼻尖闻,冷不丁却看见韶光姑姑从前殿走来,她一惊将桂花扔在一边赶紧迎上去,“姑姑,你怎么今日便回来了?家中可好?”
秋韶光点点头,“一切都好。”左右她回去不过是给那小子送一趟钱,不快快回来反倒要惹人嫌。“主子睡着了?”
薄丝巾下女子的如玉容颜依旧清晰可见,秋韶光望着树下的这一景,想起许多前尘往事,她将包裹递给知了,“我带了些吃食来,你拿去分分吧。”
“好嘞。姑姑真是好!”知了笑道,抱着青布包袱轻快跑开。
秋韶光坐到墨棠身侧的矮凳上,伸手为她掖了掖毯子。
时光匆匆地走,这已经是她作为秋韶光的第三年。
莫小云有时候也会想,是不是上天格外宽厚怜爱自己,亦或根本是降下罪责给自己,竟然令自己两死两生。
只是,她不再像平西公主那样着急着出宫,着急回春风城,她已经开始慢慢习惯自己被叫做韶光姑姑,开始渐渐融入这深宫冷寂。她也费了些心思找到秋韶光这具身体的家人,她看着过着清贫日子的年迈的老人家就会想着时光总算没有亏待她太多。
而那个名字,始终伴随着她,从未在她的世界里消失。
“韶光,想什么呢?”墨棠已经醒了,伸伸懒腰,笑着看依然走神的韶光姑姑。
韶光摇摇头,站起身极为自然的给墨棠捏捏肩膀,“入秋天凉,往后要午睡去殿里罢。”
这个话,上一世,也有人常常对自己说,只是固执如她,从来都不听从。
墨棠点头,“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左右有两天时间,怎么不待一晚再回来?”
韶光拿起薄被叠好,提醒墨棠道:“今晚上不是沈贵妃宫里要办曲水流觞会?”
墨棠才惊觉今日已经是八月初一,“日子跟流水似的走,我倒是真给忘了。你要是不在,恐怕我都出不了门了。”墨棠笑着站起身,她身段婀娜娇小可人,连女子看了都欢喜羡慕。“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去看看,哎。不过就算去了,沈贵妃珠玉在前,我们这些人都摆不上台面呢。”
韶光想起乾明帝,道:“勿要妄自菲薄,你还这样年轻,风采不比人家少。”
墨棠掩嘴轻笑,她极喜欢着韶光姑姑,看着她的眼神都是亮闪闪的。
沈贵妃是当今右相沈舫远的小女儿,入宫以来成为皇帝新宠,正是得势之时。今夜的曲水流觞宴也不过是借着时机笼络嫔妃而已。
皇后偏偏因病推脱,那便只有沈贵妃为尊,韶光侍奉主子进了沈贵妃的宫殿便能看到容光焕发的女子语笑晏晏,左右逢源好不得意。
韶光跟着主子请安,随即入座。她看着沈芝,想起记忆中的她,那时候在太子宫里,沈芝只顾着吃东西,年纪小模样清秀,性子单纯可爱。如今,沈贵妃的眼角眉梢的显露出来的风韵,着实是耀眼万分令人无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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