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风稻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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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想我,我又不想你!我委屈呀!
眼看我被他拉着一寸寸移动,快要彻底失去领土,我火烧眉毛,实在是没法子,只得大喝道,“师傅啊,师傅啊,师傅……”
“哟,你师傅是谁!”墨镶挑了挑眉毛,饶有兴致地打量我!
“我师傅是炎凰神君!”我大声道,希冀倚靠咱师傅的威名让他爪下留人,岂料那墨镶浑然不信,他神情严肃,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片刻之后语重心长地道,“炎凰神君数百年来未亲收弟子,谁不晓得?苗苗,几日不见,你就学得如此滑头,老想着忽悠人,这元凰宫,实在是不能呆了!”
“乱讲,我自己要忽悠你关元凰宫什么事!”师傅让我不要给元凰宫丢脸,可如今墨镶口口声声说元凰宫的不是,明明跟元凰宫没有半分关系,却偏偏把污水往这泼,当真讨厌得很!我一时恼怒,也就忘了九婴的虎视眈眈,大声顶嘴道。
说完之后我盯着被墨镶勒着的手腕,寻思着是不是把我那只手腕给砍了?平素里落片叶子也没什么关系,不知道此刻断下手腕会不会痛呢?
“哟,是你要忽悠我?”手腕被墨镶勒得更紧,疼得我直吸气。被勒住都这么痛,断了恐怕更痛,天啦,还是做水稻好,我不要做人!
“看着我!你喜欢忽悠我是不是?”
其实我也是一句气话,谁没事喜欢胡扯瞎掰啊,没想到墨镶会如此动气,双目都隐隐透着红光,好像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一样。
反正都这样了,我索性也是破罐子破摔,硬着脖子答他,“看你干吗?你又不好看!”
孰料墨镶怒极反笑,“哦,我都不好看了,那你说谁好看?”
“师傅好看,师傅比你好看多了!师傅是最最最好看的仙人!”我也来了气,索性大声嚷道。虽然我心目中这世间最好看的莫过于当年水牛背上的小牧童和那时候远处岸边的杨柳树,此刻为了能够更深入形象的反驳他,我也不惜违背意愿拿师傅来当挡箭牌。锦纹天天说师傅风姿不凡,乃仙人之最,看墨镶还有什么话说!
墨镶一撇嘴表示不屑,我正想继续将从锦纹那里听来的关于师傅的八卦,就是谁谁谁爱慕师傅的那些消息讲出来灭灭墨镶的威风,就听到一声咳嗽响起。
008 :针锋相对
“师傅!”此刻师傅大人出现,无疑于给我了一根救命稻草,我恨不得飞扑过去躲到他身后,最近日子过得太安逸,我实在不想被拖到海里继续遭罪。
“嗯!”师傅大人微微颔首,不晓得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他眼角微弯,眸子里像是含着笑意,这无疑给了我更大的勇气,当下提起裙子一角,朝着墨镶一脚踹了过去。
墨镶被我踹得有片刻恍惚,我趁着那一瞬息的功夫从他手中挣脱,飞奔到师傅背后藏住,我的身量堪堪只到师傅大人他肩膀,躲到那一片深蓝的背后,鼻尖儿几乎贴到了师傅的后背之上,突突跳的心肝儿竟奇迹般的宁静下来,使得我长长的吁了口气。
“苗苗!”犹如平地一声惊雷,墨镶怒吼的声音传来,吓得我浑身一个哆嗦,不自觉地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牵住了师傅的衣袍,慢慢歪出头去看,只见墨镶怒气冲天,脸色铁青,一双眉毛仿佛要竖了起来,当真可怕得紧,我被他一脸凶相吓得心尖尖儿直颤,又连忙将脑袋缩了回去。
“苗苗,不要胡闹!”师傅虽是在恼我,语气里却带着笑,想必这语气更是激怒了墨镶,只听他大声道,“炎凰神君,谷苗苗乃我东海龙宫之人,我要带她回去!”
我心头一紧,牵着师傅衣袍的双手顿时用了力,恨不得将之紧紧攥在手心里。
“哦?我只知道苗苗是我徒弟。”
……
一时间墨镶没了声音,我不敢伸头去看,只觉得气氛凝重,仿佛连呼吸的声音都透着压抑。
“神君岂可夺人所好?”
“龙太子又为何要强人所难?”
我只觉得墨镶的声音越来越近,却没料到他突然发难,将我从师傅后背拽了出去,我扭头看到师傅脸色未变,莫非师傅并不愿留我?千钧一发之际,我本能的一把抱住师傅的腰,“师傅,我给你端茶送水洗衣做饭做牛做马以身相许,我不要离开你……”
我撕心裂肺的吼完,本以为师傅会感于我这徒儿心思虔诚而留下我,却不料他本来如沐春风的神情此刻仿佛抹了一层灰,额头都有隐隐跳动之感,我心头忐忑,故而将师傅抱得更紧了些,恨不得伸出八爪缠在他身上。当年小牧童说的故事,田螺姑娘为那年轻公子洗衣做饭,那公子就留下她,为何我如此说,师傅会恼呢?哎……
“啊!你们在做什么?”突然听得一女声尖叫,我扭头一看,锦纹领着两个女仙过来,此刻那三人站在一处,俱都是目瞪口呆的震惊表情,那两个女仙恰巧我都认识,一个是上次说师傅好兴致,什么衣不蔽体之类,然后很气恼离开的美娇娥,另一个,则是东海龙太子妃-颜瑾。
在深海之时,太子妃我一共见了三次。
前两次她在我跟前絮絮叨叨许久,不过说了些什么我一点也没听见,总觉得她声音软绵绵的,刚一起头,我便睡得香甜,有很好的安眠作用。
最后次她穿一身火红的衣服,看起来十分喜气,倒将深海也衬得暖洋洋的,我怀念当年大地上的日光,所以就对她亲近了些,也勉强听得什么成亲什么送走之类,再然后,我就被个虾兵从岩石缝里□装进了木盒子里,当时觉得昏天黑地憋气难受,以为自己将会去碧落黄泉寻追随当年姐妹们和小牧童的脚步,也就昏昏沉沉安稳等死,岂料绝处逢生,还修成了人身,印证了那句老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想来,我应当感激她。
“太子殿下……”太子妃轻咬朱唇,不甚娇羞,只是眼中有莹莹泪光,恍是受了委屈。尔后她莲步轻摇,走到墨镶身侧站立,此刻墨镶的神色稍微缓和,侧头看着太子妃微一点头,我忽然觉得这二人站在一处,倒也是一副怡人的风景。
“这个小姑娘是?”太子妃美目流转,视线落在墨镶拉扯我的手上,柔柔问道。
“我徒弟。”师傅大人十分不耐地想要将我从他身上扯开,而这边墨镶已经放了手,我稍微放心,眼看师傅脸越来越黑,便只得松手,继续藏匿于其身后。
“噢?”太子妃似乎很惊诧,视线落在我与师傅身上,半晌才呵呵一笑,颇有几分勉强。只听她低声道,“哦,师徒,恭喜炎凰神君,收了个伶俐的小徒弟。”
呀,好难得,居然有人夸我!
“哼!徒弟?好大胆的徒弟!”这次出声的是那个美娇娥,她每次出现都这么怒气冲冲的模样,真是平白污了那张美艳的脸孔,我心下不屑,暗地里吐了吐舌头。
我自认为自己其实胆子很小,否则此刻也不会躲在师傅身后,于是眨巴眼睛瞅着那女仙娥,希望她能做出解释,莫非我身上还有我自己没有发现的优点?譬如大胆?
孰料她只是幽怨地瞪了师傅一眼转身离开,倒是墨镶漫不经心的开口,“素闻流滟仙子与炎凰神君交好,今日这情景被仙子撞见,炎凰神君怕是要解释一番了!”墨镶那眼神儿似笑非笑,又恍惚暗示着些什么东西,偏偏我又想不明白,云里雾里,好生迷惑。
师傅他不动声色,淡淡瞟了墨镶一眼道“与你何干!”缓缓吐出四字,让墨镶本来稍微缓和的脸色又臭了些。
“倒是时辰不早,龙太子该携了新婚娘子回东海了吧!”
“与你何干!”墨镶将这四字原封不动的送回,太子妃歉意地笑笑,轻轻地拉了拉墨镶的袖子,我估摸着此刻场中气氛着实凝重,也学着太子妃的样子,扯了扯师傅腰上的衣带,哪晓得师傅顿时犹如炸了毛的火鸟,厉声道,“锦纹,送客!”
因着下了逐客令,墨镶冷哼一声之后狠狠瞪我两眼,才怒气腾腾地与太子妃和九婴一同离去,这边人刚走,我正松了口气,就被炸了毛的师傅反手拎了起来嗖地一下丢出去,“苗苗!”
“是,师傅!”因为师傅并未用力,所以我落地尚稳,此刻听得他唤立即恭谨站好,垂头等待发落。
只是等了半晌不见动静,我心虚地抬头,看到师傅额头青筋隐隐跳动,一副抽搐的模样,只听他咬牙切齿道,“苗苗,你扭来扭去干什么?”
我嗖的站直,讪笑两声,“啊,呵呵,习惯了,习惯了。”
以往在深海中,迫于压力,往往会使劲扭动,以便将自己伪装成一颗海藻,如今成了人,倒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
“成何体统!”师傅大人很生气,我很惶恐,小腰条件反射的想要扭扭,被我堪堪忍住,只得诺诺答道,“师傅,我以后不扭了。”
“你上次说你学会了几个字?”
莫非师傅在考我?我记的牢靠自然不怕,迅速答道,“恩,啊!”思及当初那画卷,偷瞄一眼面前身穿宝蓝色风姿卓然的师傅大人,顿时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恩,好”师傅点点头,眼角含笑。
我微窘,“可是徒儿未领会其中精髓,无法学得像。”
“恩,啊~”我又哼了两声,觉得怎么都缺了韵味,与画卷中师傅的声音相差甚远。
哪晓得突然一下,仿佛连风都紧了些,只听见师傅大人阴沉沉地道,“把这两个字抄写一万遍!锦纹,你看着她。一遍都不能少!”
“是,神君!”锦纹欣然领命,而我皱眉思索,待师傅走远才回过神来,“哎,师傅!”
“已经走啦,求情也没用,不过是抄写一万遍,也没什么可怕的,不过你,会写字么?”锦纹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番,尔后撇嘴,“肯定不会!”
我转头瞄她一眼,“我会!我记得那两个字什么样子,照着描画不就行了!”
锦纹摇摇头,转身欲走,我伸手拉住她,她不耐地甩手,“做什么?我要去给你准备笔墨!”
“可是锦纹,一万遍是多少遍?”我举起手掌,在锦纹眼前晃了晃,“锦纹啊锦纹,一万是多少呢?”
……
009:拜师上
两个时辰之后,我体会到了一万到底是什么概念。
我只知道面前堆了一摞鲜纸,而锦纹说,这些离一万遍还有很远。幸得锦纹在旁边唠磕,才使得我没那么无聊,只不过她问的问题都有些高深,使得我不得不搁下手中的毛笔,认真思考之后再回答她。
譬如东海龙太子来找我干什么?
我只知道他是想带我回深海,可是我的确想不明白他为何那么执著地带我回深海?
又譬如说为何先前我缠在师傅身上?
这个问题倒简单明了,因为我害怕墨镶将我拖走,所以牢牢抓住师傅。
又或者是我与东海龙太子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思索良久也想不透彻,当年他救我一命,理所当然是我恩人,可是之后又是长达三百年的威胁恐吓和压迫,是也,我对他已经没了感恩之心,避之不及也。
最后问我搂着神君的腰是什么感觉?
我撑着下巴想了想,最后回了她两字,“好硬!”
我觉得师傅虽然生了个好皮囊,但其实有些偏瘦,至少那腰板儿又瘦又硬,很没有手感,想到这里,我顺手掐了一把锦纹的纤腰,柔软无比,哪晓得这么一个动静,锦纹几乎蹦了起来,我以为自己刚刚的行为惹怒了她,正有些羞怯,只听她惊呼道,“好硬?”
“是啊!”我点头,目光尤其真诚。
“好硬……”锦纹喃喃自语,面上神情古怪,看着我欲言又止,看起来好生奇怪。我琢磨着莫非有什么不妥,正想询问就看到锦纹忽然莞尔一笑,“你自己抄吧,大约再写这么一摞纸就够了,呆会我过来检查。”说完她款款离去,我叹息一声,认命地拿起笔,继续涂涂画画,窗外星光闪烁,夜还很长呀……
我一夜未见到锦纹,第二日清早,师傅身边的女仙娥紫苏便过来寻我,先是随意翻了翻我写的字,然后掩着嘴唇偷笑,我心中忐忑,那是我整夜熬出来的结果,可千万要过关。紫苏将那些纸收好,紧接着拿出一套叠得整齐的衣衫出来让我换上,那衣衫与我身上所穿大不相同,入手丝滑细腻,贴着肌肤竟然奇异的有微微暖意,只是这颜色深红扎眼,不是我喜欢的调调,若是柔和淡雅一些,就再好不过了。
“今日神君要正式收你为徒,苗苗你要守规矩些,快去把衣服换上!”
我接过衣服钻到屏风之后,一边更换一边问道,“师傅不是已经收过我了么 ,为何还要再收一次?”
“这次可是禀明了天君,于天宫众仙面前承认你的身份,也不晓得你哪里修来的福分,动作快点,到时候懂事一些,不要问些没头没脑的问题。”紫苏催促道。
我穿戴齐整之后出去,便看到紫苏微有愣神,难道没穿妥当?这衣裙样式繁复,裙裾飘飘,深红底色上金色丝线勾出细碎花纹,而在中间腰带上则绣了一株小苗,竟是我本体,让我爱不释手,只是颇为遗憾的感叹,“若是这稻子是绿色的就再好不过了!”
紫苏这厢才回过神来,笑了笑道,“这深红和嫩绿最忌搭配在一起了。”
我耸了耸肩,随口道,“那师傅是火凤凰乃深红之色,我乃水稻则是嫩绿,放在一起很不搭配么?”
紫苏微恼,瞪了我一眼,“胡说八道,乖乖坐好,我把头发给你梳理一下。”
我乖乖坐下,任由紫苏摆布,她手上不停将我包子头打散开,嘴上也闲不下来,“深红色倒也衬你,虽醒目却不张扬,只是你平素里太不休边幅了些,经常浑身上下都是泥,以后做了神君的徒弟,可不能跟从前一样。”
我点头称是,然我对土壤有深深的眷念,心道以后让紫苏给我绣个香囊,里面塞满土壤,便可解我相思之苦。
待梳洗打理完毕,我瞅着铜镜里的女仙娥,莫名诧异起来,“这是我么?”伸手捏了捏脸蛋,铜镜之中的女子亦与我动作一致,我不禁大喜,一手指着那镜中人道,“咦,紫苏,我瞧着这镜中人真是娇嫩可爱,比之那什么流滟仙子也毫不逊色嘛!”我颇为得瑟,在原地转了两圈,结果被紫苏瞪了两眼,只听她严肃道,“休要胡言乱语,这话可不能让别人听了去!”
“喔!”我点头称是,却也忍不住再照了照铜镜,心中十分欢喜。紫苏十分无奈地将我拉走,一边走一边咕哝道,“果真有师徒命,都一个德行!臭美……”
我随着紫苏一路前行,出了元凰宫便乘了一朵莲花,那莲花乃紫苏代步的法器,层层叠叠的粉色花瓣还透着清香,中间的座位又松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