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天碧箫缘-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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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点了点头,叶景轩奇道:“前辈可使过这剑?”叶傲道:“你可是闲的很,尽问些可知可不知的闲事来,难道不想学这剑法了?”
叶景轩恍然想到风怔忡还在等着自己,忙道:“是,是请前辈指点。”叶傲道:“我使一遍那‘凌云十二势’你瞧着看有什么不同之处!”叶景轩向后退了几步,道:“是。”
但见叶傲长剑舞开来,衣袂飘飘,一招未至另一招跟着递进,招式不断,真有凌云之势,手起剑落,长剑轻扬,飘身而进退,整体瞧去俨然人剑合为一体来,幻化成半空浮云,真耶幻耶,飘忽不定。只见叶傲剑锋一颤,连连刺出,叶傲下身未动,单握剑的手急转回旋,顷刻间招式变化,一招“流云难依”演化出无数招式来。
叶景轩在一旁观看,暗暗心惊道:“这‘凌云十二势’虽说是十二势但真若这样使出来怕是千势,万势也不够啊,只可惜剑招之变化虽由人想法使然,叶傲前辈详解‘凌云’便是将这一十二招变成为半空自在的云来变幻,我若使来定是想要以这剑招来拆解旁人的招式,在强攻一步以谋取胜,而这剑法出招时恰讲究行云流水,使来全凭随心所欲,攻人之墨守陈规的俗套招式……”
再看叶傲身姿飘飘,运剑成风,身起剑飞,剑似游龙,身似游龙。叶景轩有所悟道:“剑身合一虽说重要,我往往以剑出身进相配合,但此时看来剑神合一才是真正的用剑之道。”
叶傲收剑入鞘,走过来道:“这剑法我也不甚熟悉了,十二招不可能全将使了出来,你看的可有什么想法?”叶景轩叹道:“前辈这十二招使完了怕是要到明年的今日了吧。”叶傲问道:“那你看出我一共使了多少招?”叶景轩道:“你用‘凌云十二势’中的一势幻化了不下百招!”
叶傲道:“嗯,你能看出这是什么招式吗?”叶景轩心道:“这剑招我虽不能练得如你一般但也熟悉的很,这难不倒我!”朗声道:“前辈使得是‘流云难依’!”叶傲道:“嗯,不错。”叶景轩道:“这剑法前辈使来便有千招百式,而晚辈使出来就反反复复这十二招了。”叶傲道:“你前番使来如此也不出奇,就不知现在如何了。”
叶景轩心有所悟,却又不知想的对与不对,凝思道:“若以我心中所想的那般出招全凭随心所欲,剑招变作活的来的话,想来依照剑法原创的精神下去也能演变些许,不至仍是那死的十二势。”于是道:“晚辈心中却有些想法就不知合不合情理了。”
叶傲剑眉一扬神色间大为不屑道:“你有什么想法便说出来,又有什么合情理不合情理的,这世间的事谁又能说得出谁绝对是合情理的,谁又是绝对不合情理的!只怕你说出来,千万人不觉对,独你个人有所见解这便人云亦云觉得不对放弃了么?”
叶傲这几句话真说得叶景轩眼前一亮,思想恍若进了一片新天地来。他对叶浩向来不敢忤逆,心中一直隐隐想到他和冷若霜的恋情若被叶浩知道了,想来定会遭受反对,只怕到时天下武林正道皆为不容,那样他心中定然动摇自己是否做了什么不对,此时这样听叶傲说来,虽几句话狂妄至极,但却也是事实,未必天下人都觉得合情理便一定是合情理的,而自己一人独有想法即使没人相信,也不必人云亦云跟随大流否决了自己!
当即道:“是,是,人云亦云有甚好的,大丈夫行云流水,有甚便是甚,前辈说的对极了,我心中想你这剑法全凭随心所欲使来,这才随意,使得凌云无休无止!”叶傲哈哈大笑道:“好小子,我说你质资不错,果真领悟力极高,好,好,不错!”连声叫好,喜上眉梢,又道:“想不到你这小子也是个狂傲不羁的狂徒!”
叶景轩脸色一红,躬身道:“晚辈在前辈面前狂妄自大实在忏愧。”叶傲摆了摆手道:“不,不,你若不狂还不合我的心意。”叶景轩心中一喜,对叶傲更生出一种好感来。
叶傲道:“我看看你是真聪明还是装聪明!”说着将剑递还过去,又道:“你从地上随便拾一棍子给我!”叶景轩知道他要以剑法和自己过招,大喜之下忙从地上随便拿起一秸秆来,那秸秆细软,根本弱不禁风,拿在手中轻轻一挥便会折断,叶景轩苦笑一下,正要甩手扔了,叶傲叫道:“没事,你拿来罢!”叶景轩一脸惊讶,道:“这,这……”
他口中虽不敢相信,但还是将那支秸秆递了上去,叶傲接过轻轻一挥道:“还行!”说罢随手一端指向叶景轩,叶景轩见他轻飘飘挥来,滴溜溜一转,移开了去,这招却是无心激斗的闪躲,叶傲轻声叫了个“好”,随即一招“黑云压境”秸秆连挑,看似刺他左协右手一缩又反揽忘归刺他小腹,叶景轩凝神视之,想要一一拆解开来,却见秸秆飘忽,分不清招式的虚实。
两人均是使得一套剑法,叶景轩却觉自己甚不由手,猛地想到:“我一心想要破解招式却忘了刚才想做的随心所欲,尽道说口了,委实糊涂。”当下不再看穿刺来的秸秆,挺剑歪歪斜斜刺去,身子斜过轻晃来,浮浮沉沉看似浑无半分劲力,叶傲微微哑然,秸秆也跟着拂上,叶景轩进招得逞,向秸秆旁空出随手刺出一剑,跟着剑柄一跌,砍向秸秆。
秸秆本是柔软的废柴,就算是一般的刀剑砍来也必断成俩截,叶景轩眼见砍近,心中担心真将这秸秆砍断了,慌忙缩手将剑收回。叶傲见他猛地收回长剑,“哎呀”一声呼叫,接着扔了秸秆,怒气冲冲道:“你收了剑作甚?”
叶景轩听他突地一喝,心中一凛,站在当地不知所措喏喏道:“晚辈,晚辈怕弄断了秸秆……这,这才罢剑收手的……”叶景轩瞧着他眸中寒光闪烁,神气内敛,此时看去威风凛凛,身上自有一种当世高人不容小觑的气质,心中竟惴惴不安。
叶傲见他脸色微变,抬头沉思半晌,蓦地柔声道:“你的‘凌云十二势’虽与我未交手过多,但进境不小,已是不易了,好的很。可惜打断了,我本欲传你分花拂柳这套掌法,现在想来怕是不成……”叶景轩急道:“那咱们再打过不成么?”
叶傲摇了摇头道:“这‘分花拂柳’是我从剑法中演化而来的,若将这剑中十二势使得行云流水,招尽意绵‘分花拂柳’自然成事。”叶景轩不禁失望道:“那真是可惜!”叶傲道:“你也不必心急,这十二势的剑法你也使得不错了,我先教你内功心法,等你将这一十二招真正像刚才一般使来再来学这‘分花拂柳’掌亦不可!”
叶景轩心情激动,颤声道:“前辈当真要将您所创的掌法传给晚辈?”叶傲神色一黯,道:“想我一生定不会再见天日,本以为这套掌法就将失传,没想到今日能有你这么一个佳子弟,也算老天待我不薄了!”叶景轩听他说道“不见天日”四字,心头一震,毅然道:“前辈,晚辈此番前来本就打算要想法子救您出去的,这铁链想来定有办法弄开来。”说着看了看手中的宝剑。
叶傲神色凄然,道:“没有什么地方比这儿更适合我了!好孩子,我只盼你能孝顺你爹娘,也当不负我传你功夫这片心思了。”叶景轩心想叶傲必定识得自己父母,又知道他姓叶,与自己定有关系,本想细细询问,却转念想到叶傲不想出去,又不叫自己向旁人说起见过他,将心中的疑问当下吞了回去。
当即向叶傲拜伏在地,道:“前辈授艺之恩不敢忘,请收小子为徒也好朝夕侍奉,以报前辈大恩!”叶傲一怔,伸出手来摸着他的头发道:“你,你当真愿拜我为师?”叶景轩道:“若是前辈不嫌弃,晚辈生当有幸!”叶傲哈哈一笑,声音中却有说不出的凄凉苦涩,转问道:“你可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叶景轩点了点头道:“晚辈心甘情愿,欢喜得很!”
叶傲道:“好,好,我心领的,我心领的……”叶景轩惊道:“那前辈是不愿收我为徒了?”叶傲道:“虚名而已,师徒名分不过虚名而已,你既有心好得很了!”叶景轩再想说什么,叶傲转过身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在说了。
良久才转身递给他一本书,道:“这书上是修行内功心法的,你将它背熟了后又能将‘凌云十二势‘使罢再回来找我吧!”叶景轩伸手接过,见是一本没有封面的手抄本,收在怀中道:“晚辈知道了。”
叶傲道:“你去吧。”叶景轩心中酸楚,道:“前辈,小子承蒙您指点,心中感激不尽。”恭恭敬敬叩了几个响头,不禁双目含泪。叶傲轻轻抚摸他头道:“好,好,你好得很!去吧!”叶景轩拿起长剑,转身往出走,回头望去见叶傲消瘦的身影渐渐隐在黑暗中,不由得悲从中来。
正道是:造诣非浅得深传,修为得进感授恩。
第四十章 心思百起纵马行 世俗教条为虚名
更新时间:2014428 14:12:11 本章字数:3634
他与叶傲虽相处不过十日,但听他谈论指教非仅是剑法,于人世教条也颇多涉猎,内心实则不单是钦佩敬仰,更觉亲近不已,说不出的投机。 在他心中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似有相见恨晚,心存依恋之感。
他出了暗道,想了想又将洞口用假的蒲团堵住,暗想:“不知这石屋是不是叶傲前辈以前所居?”可是又瞧着不像,不觉道:“这屋子倒像是僧人的居所,却不知那黑白锦衣从何而来,下次来时真该问问。”
走出石屋后又将石门关好,见外面已是日出东方,不觉心惊道:“想不到我在密室中呆了一天一夜了,不过怎么没听到那送饭的人来过?”殊不知那送饭的人每次在外出声叫嚷,他与叶傲潜心剑术,竟都不予以理会,这样来密道昏暗不分白昼,时间过来竟不知不觉。
叶景轩走到树下解了马缰,赶忙骑马朝风怔忡他们走的方向追去。这马一夜歇来,奔的不慢,只见尘土飞扬,不久便奔过一座山头来。叶景轩骑马走近一条溪流,任马喝水,自己取了干粮清水吃了几口,不觉回首望去,但见石屋早已隐在山峰之后,回想到叶傲这几日面带凄然,寻思道:“不知道爹娘与他究竟有什么过往,但见他癫狂之状和哀愁寂寥的神色真叫人难捉摸!”叹了口气,牵了马,继续向前赶去。
他骑马疾奔,走在荒山中,但见柳枝依依,想到冷若霜,心中一痛,喃喃道:“这箫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学到!我却连你半点音讯也无,真不知该喜该忧。”幽幽叹了口气,纵马向前,直将这声长叹淹在马蹄声下,埋在飞扬尘土之下。
等他又行了一座山时,远眺山下见有一行人停歇在山脚之下,俯首细看心中一喜,果真是风怔忡他们。
风怔忡一行人等他走后虽继续前行,但也比先前慢了许多,直到夜里还不见叶景轩返回,心中忐忑,便不再前行,安顿群豪休息在山坳里。
叶景轩策马上去,呼道:“风大哥,我回来了。”风怔忡心中正自惶急,见叶景轩策马赶回,不禁喜上眉梢,道:“掌门,您终于回来了!”叶景轩见他们并未走多远,想是留在这等自己,抱拳歉然赔罪道:“小子为了私事让各位久等了,抱歉!抱歉!”
群豪纷纷回应道:“叶公子有事离去一会儿,自当等等,那又有什么了!”叶景轩见众人毫无责怪之意心头一宽,道:“那咱们这便回洛水派罢!”众人均应声“好”,一起往洛水派去。
不到一日,叶景轩等一行便返回到洛水派,风怔忡见众人一路风尘赶回来,对叶景轩道:“掌门,各位武林同道一路风尘,我先安排他们饮食住宿,然后再吩咐门人弟子前来拜见掌门。”叶景轩忙道:“风大哥,你安排便好。”风怔忡道:“是。”便吩咐手下设宴款待,在带了众人到别苑休息。
风怔忡安排过后,叶景轩心想:“风大哥做事有条有理,比我老实有能耐的多,却不知为何偏要我这黄毛小儿来做这一派之掌,爹竟然也同意,这倒是奇得很。算了,既然如此,我先做几天看看。”对风怔忡道:“风大哥,我对这儿还不甚熟悉,你带我出去看看罢。”风怔忡道:“掌门若是不累,如此甚好。”当即带了叶景轩走进院子。
洛水派也是在城外的山中幽居,这所居之地的主峰虽不及冥谷那般气势,但占地不小,临峰向下眺望,只见庄院中足有一百多间瓦屋,叶景轩不禁问道:“风大哥,这屋中都有人居住吗?”风怔忡道:“嗯,这些瓦屋分由众弟子居住。”叶景轩点了点头,暗道:“这洛水派的人也不少啊,就不知道我能管的来管不来了。”
他曾去过冥谷,此时虽见洛水派气势不小,但心中想到冥谷来,这二地相较之下直如蝼蚁比之大象,心想:“我本来还看不出冥谷有多大的势力,多大的能耐,此时看来真该说是了不起了!”洛水派也是江湖的大帮派了,却与冥谷中的一门相比都不及,这也真能看出冥谷在江湖中的影响力来。
风怔忡带叶景轩到了平日里议事的大堂来,叶景轩见堂中一尘不染,陈设有致,倒也雅致。风怔忡道:“掌门若不嫌弃,堂侧的居室便用来居住,不知掌门意下如何?”叶景轩走出大堂进了旁边的屋子,只见屋中名画古玩甚多,红木桌椅,大床之上竟是真丝锦缎被褥,屋中发出淡淡的檀香,便如同是富家小姐的闺房一般。不觉皱眉道:“这屋子以前是谁居住?”
风怔忡道:“这屋子以前是萧掌门的居室。”叶景轩道:“看来萧大哥还挺讲究啊!”风怔忡道:“萧掌门平日喜好这些古玩字画,屋中藏些,还有一些是天鹰早些年送过来的,这屋子才堆成如此!”叶景轩点了点头,心想:“这屋子看这样子应该是长久没人居住了,但这淡淡香气不知从那发出,好古怪!”
风怔忡道:“掌门若是不喜欢这屋中太过堆积,我便找些人搬出一些。”叶景轩心中只觉这屋子像个女子的闺房哪里还想住下去,忙道:“不,不用,既是前掌门的故居还是不要动的好,帮我随便找一处住所便好了。”风怔忡听了这话,心想:“这少年虽是武林盟主独子,却不矫情,也算难得。”道:“西首有一处院子,不过就是有些僻静,不知……”
叶景轩笑着道:“那倒无所谓,僻静些也好,我生性轻佻浮躁,这样正好修身养性了!”风怔忡道:“那就暂先请掌门委屈些了,等他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