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天碧箫缘-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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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浩早在门外便听到叶景轩与沈怡心说笑,此时见叶景轩这么恭敬正色的与自己说话,心中既是憋闷又是难过。这些日子叶景轩不再家中,叶浩本来甚是挂念,却又不能让旁人瞧了出来,当见叶景轩回来,叶浩满心欢喜,偏偏不料他出去一次竟犯了这正邪不分的错误,叶浩从小就教导叶景轩正邪善恶之分,生怕他做什么错事,不想叶景轩一出门便做了错事,心中气急交忿,这才对他严加斥责。
叶景轩儿时甚为顽劣,唯独对自己恭敬有礼,从不敢忤逆,却也不与他向母亲沈怡心那样说笑,叶浩心中一直希望叶景轩能与自己像同沈怡心一样说笑谈天,至叶景轩离开后,这种希望更加殷切。听到叶景轩与沈怡心说笑,也不觉走了进来,只是叶景轩对他仍似以前一般恭敬有加,心中说不出的失落难过,半晌才缓缓道:“你起来罢!”
叶景轩道:“是!”起来垂手站在一旁,叶浩道:“轩儿,爹只是希望你能明辨善恶是非,成为一个正直有为的人,要记住为人者身处江湖侠义之心因常有,而明辨是非更是行侠仗义的前提,你明白吗?”叶景轩道:“孩儿明白,请父亲放心!”
叶浩点头道:“这就好!你也累了,去歇着吧!”叶景轩喜道:“是!”转身出了祠堂。叶浩想着叶景轩平日里嬉笑的神色,脑中浮现出一张与叶景轩相似的脸来,自言道:“但愿轩儿不会走你的路!”随即摇头坚定道:“轩儿肯定不会走你的路的!”
叶景轩出了祠堂,走到沈怡心的房间,轻轻叩门,道:“娘,你在么?”沈怡心道:“轩儿,你进来罢!”叶景轩开开门进去,喜道:“娘!”沈怡心走过来道:“轩儿,你又背着你爹跑出来的?”叶景轩道:“没有啊!爹叫我出来歇着的!”沈怡心道:“轩儿,你爹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你好好听他的话!”叶景轩道:“娘,我知道!”沈怡心道:“你奔波回来累了吧?怎么还不去歇着?”
叶景轩瞧着沈怡心道:“娘,我想过来看看你!”沈怡心心头一震,接着才道:“轩儿,你先去歇着,娘去叫人准备饭食!”叶景轩跳过去,笑着低声道:“我想叫你陪着我睡!”沈怡心眼中饱含爱怜之色,摸着叶景轩的头道:“好!”
叶景轩一夜未眠,倒真觉发困,便躺在沈怡心的床上睡去,沈怡心瞧着儿子,见他睡梦中微带笑意,心中一暖,想到这几年来,她心中虽一直郁结难解,但这孩子与他父亲甚为相像,又时时逗她欢心,不觉握了佩戴在腰间的玉佩,虔诚道:“请你保佑着孩子永永远远如这般无忧快乐!”
等叶景轩醒来时,已是下午时分,沈怡心坐在一旁,见他醒来道:“轩儿,你醒了?你爹正等着你去吃饭呢?”叶景轩跳下床,道:“娘咱们一起走罢!”沈怡心点了点头道:“走罢!”
母子二人一起进了饭厅,只见叶浩早坐在桌旁了,叶景轩叫了声爹,叶浩对二人道:“坐吧!”叶景轩道:“是。”便坐在沈怡心旁侧,封月兰也跟着坐在沈怡心旁。叶景轩见桌上的菜尽为自己平日所好,心中一阵温暖。
叶浩道:“轩儿,你这次出去虽有过失,但查得这为祸武林的邪魔歪教所处之地的入口也是大不易!”封月兰道:“是啊!景轩哥哥第一次闯荡江湖便立了大功,真是了不起!”叶景轩正色道:“月兰,别胡说!”沈怡心虽见儿子平安回来,仍不免将心中的担心问了出来,对叶景轩道:“轩儿,出去没遇到什么危险吧?”
叶景轩想到自己在通往冥谷和生死门的铁索上险些丧命,心想:“老天待我不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未免沈怡心几人担心,叶景轩笑着摇头道:“没有啊!外面好玩着呢!”叶浩点点头,道:“轩儿,那洛水派的事还未了结,你还得走一趟,我怕风左使心太急……”叶景轩道:“是了,风大哥报仇心切,那时我又对他说起了冥谷的入口,他肯定要不顾一切上冥谷替掌门报仇!”叶浩道:“嗯,你去瞧瞧,实在难劝他回头,便……便接管了那洛水派罢!”
叶景轩听了最后一句话,全身一震,登时心乱如麻,心想:“爹早就知道我不喜欢管这武林的是非纷争,为什么如今强施重任给我?”叶景轩本就少年心性,加之从小见叶浩为武林奔波,更是不愿被俗世纷争羁绊,想到做了这洛水派的掌门岂不是繁琐至极?心中的愁苦不言而喻。
正想要硬着头皮对叶浩说清楚,沈怡心问道:“那轩儿什么时候走?”叶浩面带愧色对沈怡心道:“越快越好吧!”封月兰惊道:“难道是要明天走么?”叶浩道:“男儿志在四方,当然要走动在这江湖了,怎么能成天呆在家中呢!”沈怡心当下不再做声,封月兰张了张口却没把话说出口来,看着叶景轩只见他垂着头神色黯然,暗道:“景轩哥哥不想走,可是,可是……”再见叶浩起身出门,不容旁人再说什么。
叶景轩也没了胃口,自己也不知是因为不想一回家便离去还是不想做这洛水派的掌门,心中只盼那风怔忡不要太固执了,听他的劝告不去以卵击石。
当晚众人都感心情沉重,各自回去歇息,叶景轩更感苦闷,回了房中闷闷睡倒,不由想到冷若霜吹箫时的情境来,暗道:“也好,我去瞧瞧,将风怔忡规劝回来!说不定功德一件,还能让我……”他这念头一生出来,忙不敢忘下了去想,这念头是什么一时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一种期盼之情倒叫他急想要去那生死门。
就这样胡思乱想辗转一夜,次晨醒来向叶浩、沈怡心辞别,牵了马走至叶府门前,正要跨上马,听到封月兰在身后叫道:“景轩哥哥!”叶景轩回过头问道:“月兰妹子,你怎么才来?”封月兰跑过来道:“我送你一程吧!”叶景轩轻轻一笑,道:“不用了,我快去快回!”封月兰道:“你等等!”说着回府牵了匹马来。
叶景轩看她牵马出来,骑了马道:“真要去么?”封月兰樱唇轻启,微微一笑,纵身上马,道:“走罢!”二人骑了马一起走了出来,叶景轩放慢了马速,道:“好妹子,你这么辛苦来送我,叫好哥哥怎么感谢你啊?”封月兰笑道:“你说呢?”叶景轩笑道:“那好哥哥就给你寻一个英俊潇洒的郎君来……”
不等叶景轩说完,封月兰脸色涨得通红,“呸”了一声,喝道:“你,你胡说什么?”叶景轩指着封月兰大笑道:“好妹子,你别害羞!好哥哥一定……”叶景轩话未说完,“哎呦”一声,只见他骑着的马前蹄一跪,翻到在地。他也翻到在一侧,身子一挺,僵卧在地上。
封月兰怒气未消,勒马停在他身前,坐在马上叫道:“你起来!别装了!”只见叶景轩一动不动,再叫几声,仍是一动不动。封月兰见惯了叶景轩捉弄人,心想:“又在唬人!”于是又道:“喂,你不起来我可就要骑马从你身上过去了!”就这般连叫几次却不见叶景轩动静,封月兰心惊道:“难道真受伤了?”跳下马伏在叶景轩身旁,只见他脸色苍白,惊呼道:“景轩哥哥,景轩哥哥……”伸手扶他起来,正见他额上豆大的汗珠落下,自以为是动了叶景轩伤处,惊悸之下叫道:“景轩哥哥,你,你别……别吓我……”见叶景轩双目紧闭,封月兰手足无措,哭道:“你……你别吓我,我……我该怎么办啊?”
泪水滴在叶景轩脸上,叶景轩只觉酥酥痒痒的,心道:“这傻丫头,我明明纵身跃起才躺倒在地的,真笨这样都能骗过,一点儿也不长进!”轻轻一笑,封月兰见他面带微笑,松开手来,用力一推,站起身气道:“你,你又骗人!”叶景轩坐起身朝封月兰咧嘴一笑,封月兰气道:“你还笑!你……”一气之下顿足跑开了。
叶景轩追了上去,仍不忘调笑道:“喂,好妹子,你别生气,哥哥帮你找个俏郎君赔罪……”封月兰听了这话怒气不解反增,头也不回,更加不理他,一人在前走的飞快,叶景轩只得使了轻功追上前站在封月兰面前道:“好妹子,你走的这么急,我可跟不上了!”封月兰怒气未消,冷冷说道:“你那‘一叶摘秋’的轻功不是好的很么,还会追不上我这只会三脚猫的功夫的人!”叶景轩见封月兰如此着恼,心下不明,暗道:“这些女子脑中尽不知想些什么,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怒一会儿气,真是麻烦!”不得已道:“好妹子,我胡说八道,你是向来知道的,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生气了!”
封月兰将头转开,不去看他,叶景轩一时无法将她逗笑,但他从小与封月兰玩闹,自然清楚如何让她不再生气,当下正色说道:“月兰,天色不早了,我得赶去洛水派了!你快些回去罢!”封月兰从小便最怕见到叶景轩这般神色认真的与自己说话,她每觉得叶景轩这样说话便不在是那个嬉笑顽劣的少年,与他性情大不相符,就这一时之间便觉他陌生的很,就这样的时候,她不敢再与叶景轩闹别扭,只怕这一闹,他便再也变不回来以前的样子了。
转头看着叶景轩点头道:“嗯,那,那我回去了!”叶景轩道:“你路上小心,我办完事便回来!”封月兰轻轻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过身往来时的路上返回。叶景轩乍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有些不放心,以为她还在生自己的气,牵了马,叫道:“妹子!”封月兰停步站住,也不回过身来,叶景轩上前将马缰放在她手上,道:“你骑着马早点回去!”封月兰抬起头瞧着叶景轩,眼神流露出不舍之情,缓缓道:“景轩哥哥,你,你……我在家等你,你办完事……要早些回来!”叶景轩笑道:“那是自然啊!”封月兰见他双目灿若明星,这般笑来与往日潇洒之态别无二致,心中跟着欢喜,道:“那我回去了,你自己小心!”说着跨上马,朝叶景轩挥手告别,向叶府往回去!
叶景轩见封月兰骑马回去,发足往洛水派方向走去。他却不知封月兰骑马上了个陡坡,远远瞧着他,只见他身形晃动,看似行得缓慢不多时却不见人影了,一颗心茫然不知所措,心道:“我要是每天就这样陪着你,那……该多好啊!”封月兰自从叶景轩上次离家那几日,脑中,心中无时无刻的想念,此际见他又离开,心中万般不舍却又不能对人道,站在这陡坡见他身影消失,刹那间泪水直欲夺眶而出。
叶景轩一人奔走到洛水派,进了庭院却清净冷清,只好独身进了大厅,只见大厅中接客的弟子也廖无几人,个个神色冷漠,也不与他寒暄交谈,只得向一人道:“请问贵派风左使在吗?”那人问道:“你找风左使做什么?”叶景轩听他口气不善但又不便发作,恭敬道:“在下找风左使有要事相告,还烦请小哥通禀!”那人不耐烦道:“风左使不在,你过些日子再来吧!”说着朝叶景轩一挥手,已是暗中告诫他离去。叶景轩见这人态度如此,也问不出什么来,心生憎恶,拱手道:“打扰了,在下告辞!”
这几人仍也无动于衷,叶景轩出了洛水派走在路上,心道:“这洛水派也算是江湖中有头有脸的门派,可这门中弟子待人接物的气量怎就这般狭小?”但转念寻思:“风大哥不在,而这洛水派现在留下的弟子如此不济,难道他已经回来带了洛水派的弟子上了冥谷?”
这样一想调转马头,朝冥谷主峰追去。叶景轩曾跟着冷若霜到过冥谷一门中的生死门,还陪苏灿来过一次冥谷,对旁人来说这路难走的很,其中越是往险峰深谷去,越是迷雾接天,连出路也难找到,更别说进口了!但他走起来倒成了轻车熟路,进了雾锁烟迷的深谷中,仰头望去隐隐看得到云雾翻腾下青色临天的那座孤峰独立云天,暗道:“这便是冥谷,而四周四峰相环,位东是生死门,看来所连其他三峰便是另外三门了!风大哥自然知道买凶杀人必是由生死门接管,那他也许会先去打听生死门所处的方位!”
策马往东回转,凭着记忆到了那日他带冷若霜出来的悬崖上,向下一望只见雾迷纵横,深不见底,想到纵身一跃跳下来岂不是摔个粉身碎骨,便割了树皮又结了条绳索,接在悬崖的巨石上。顺着绳索下去,看清楚石梁稳稳跳了下来,沿着铁索到了生死门。
暮色下沉,已是黄昏,叶景轩看着朦胧不清的四周,不由苦笑,暗暗发愁,心道:“我一心忙到傍晚,可连洛水派半个人影也未见到!”低声叹息一声,却听到这声叹息竟伴着一女子的轻叹,心中不觉生出欢喜期待之情,轻身朝崖畔那株柳树过去。
走近几步,只见朦胧的暮色中笼着一个身着白衫的身姿窈窕的女子,那女子虽背着他,但他一眼便认了出来是冷若霜。一颗心按捺不住,砰砰直跳,站在了林中出神的瞧着那背影。半晌听到冷若霜凄婉道:“哥哥,我终于找到咱们的仇人了,虽然只是其中之一,但也总不负我这几年的苦心,等我找到他便叫他血债血还!”
最后这几句话说得狠厉决绝,叶景轩心头一紧,将呼吸压得更缓更轻了下来。
那日冷若霜回谷,向夏雪峰提及所遇的白振奇与穆婉,说起那剑甲,颜木风从未听过剑甲这号人物,奇道:“师父,这剑甲是什么人?”夏雪峰道:“这剑甲当年与他四个兄弟在江湖上也是个人物,不过后来这几年隐居在五魅鬼堡不再出世,你们不知道这也不足为奇!不过当初这五人也不简单,江湖人称‘五剑’……”冷若霜听了‘五剑’俩字,全身如同雷电击到,险些跌倒,颤声问道:“什么?”夏雪峰见她如此震惊,问道:“是他们?”冷若霜定了定神,问道:“他们五人叫做五剑,但退隐五魅鬼堡时应该不是五人罢?”夏雪峰点头道:“是了!”冷若霜抬头看着夏雪峰,目光坚定,一字一句道:“江湖被人称做五剑的人只有他们?”夏雪峰嗯了一声,冷若霜道:“就是他们!”颜木风知道冷若霜身负血海深仇,这话必然是说她的仇人,当下道:“师妹,咱们明日便杀上那五魅鬼堡,为你报仇雪恨!”冷若霜看着夏雪峰道:“师父……”夏雪峰点了点头,二人心知夏雪峰已经应允,便要当下去那五魅鬼堡。夏雪峰道:“那几人不知眼下功夫精进多少,不可冒进,我见识过这几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