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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宁当公爹妻-第74部分

小说: 宁当公爹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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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兵也并不说甚么,稍一颔首,撇下二人跟上队伍。苏鉴淳脱了铐具,才意识崔妙救下自己,站立起身便一把抱了她:“妙儿,你心中终归不是没有我,你同我一块儿走,我同你发赌咒发重誓,我已是知错了,我下半世定会待你好!只要有了你,甚么仇怨,我都能抛了去!”
崔妙将他手拨开,凝视了他:“你能抛了去,别人却该承受你的罪过?有些事知错了不一定再有机会改,你快些走罢,我所做的仅限于此,再帮不得多一点点。”
苏鉴淳将她又是一抓,步步紧逼:“若你对我无半点眷顾,怎会宁可冒犯你姐姐,也要来救我?”
崔妙语音一抖:“我待你,
再无男女之爱,不过仅凭着往日那一点旧情,证明我崔妙并非是个全无心肺的,若是这青州太平,容你继续呆在班房也无谓,可城外贼寇纠集,欲要闯邑,听姐姐说城内主将近日已存了火药于郊外堤坝,要派人暗中移搬出来,将贼子一网成擒,如若不敌,同归于尽都是有可能,若是出了差池,我姐夫又赶不回来,这青州城怕会大火屠城,生灵涂炭,我岂能眼睁睁看着你关在牢穴内,连个逃生自保的机会也没?”也再不多说耗时,只将苏鉴淳复一推:“你走!走得愈远离愈好!”
苏鉴淳只听了前半,已是绝望心死,拖了腿借由北郊边墙残洞,趁着夜黑出了青州,月朗星稀,北风洗面,只觉旷地无边,不知何去何从,陡然念着崔嫣在牢中的咄咄蔑语:“……有本事便去祸害你那真正的仇家,无奈你纵使再活一辈子,也没能耐危及他半分。”不觉一腔冷笑由胸臆泄出,思虑半晌,竟去了敌寇营寨通风报信。
怎无半点能耐祸害?偏偏就是要让这姓甄的城池保不住,当个罪人。
那贼帅先是半信半疑,差人打听后晓得这破落户刚由青州大狱中脱逃,果真是甄世万的死敌,且听他说得周详,岂能错过,择日安妥,夜间便亲率人马,根据苏鉴淳由崔妙口中听到的细则,探至青州城郊一边恰临青河的丈高宽坝。
谁想一至,还不曾悉查到埋药之地,阵阵火光由头上堤坝升起,已是被青州将兵围了个死,带头埋伏于此多日的,正是此下主事的董巡检。
董巡检见着匪头已打了照面,一声令下,包抄而下,将一干贼子主力杀成零碎片甲。贼头见势不妙,驱马逃返营地,见残存余部已是秋后黄花,还能奢望甚么扰城掠财,只好避了青州,临走不忘那城中派来的奸细,将尚在呓想青州城破,报仇心切的苏鉴淳抓了上马,一并掳了走。
如此青州一劫暂且解除。董巡检原先由崔嫣处听得此计,不过也只是试试而已,如今结了危困,欢喜之余不免在军中打趣:“看咱家夫人这秀气样子,哪里想到居然还有用兵打仗的天赋?连狱中的重囚都能用得上!”这话虽半是奉承,未免夸张,却是引了不少兵士回应,更有几名先前在城墙受过崔嫣恩惠的小兵笑道:“那日夫人戴了盔甲推石对敌时,很是有几分巾帼英雌的风范!若不说,还以为是将门虎女出身。”
说笑之间,不觉又传至城内民众耳内。齐王自派人盘踞了青州,虽待百姓不无不好,反为积蓄人心,加恩增惠胜过旧代,但到底不是朝廷
正宗,万民终是有所保留,眼下见这督抚夫人作为,竟是生了同仇敌忾的投诚之心,纷纷赞许,皆说其人藉私仇,保城邑,闺中人却有容人之量,算敌之心。
小周听了转予崔嫣听,自是十分骄傲:“俺就是说,头一回见到夫人喜好刀剑,就晓得夫人并不是个寻常女子,只是没想到一门双姝,连二姑娘也是厉害,若是俺,压根儿说半句便露馅儿了,更不谈哄得那姓苏的跑去报信儿!”崔妙见他时时不忘夸赞崔妙,也是一笑,却并不做声。
崔妙晓得苏鉴淳经了姐姐利用,被那贼寇抓走报复,下场定是比在大狱犹要残酷百倍,当初由地牢出来,听了姐姐安排,虽答应与姐姐做一场戏,却还是抱着苏鉴淳真能撇开恩怨,逃出生天,事到如今,总归有些怏怏不乐。
这日崔妙正陪了姐姐于厅间用茶,崔嫣见她仍是恍惚,开口道:“他若不有心报复,也得不到这结果,我不将他正法,全因他这条命在我眼里,抵不上我儿子一星半点,我把他杀了,不过手起刀落那一下子泄了愤,事后又有什么好高兴的?不如为青州百姓做些好事。他这一世都是巴望着予他苏家张显名誉,如今也算是以一己之躯,挽回青州上万条性命,虽死犹荣,还有甚么不甘心的。”
崔妙是个弹簧性儿,昔日姐姐懒于同自己争嘴,便事事充大,如今见姐姐这督抚夫人的位置,已是尝出了滋味儿,摸出了门道,坐得是愈来愈正,遂不敢再多言语,只将绷着的面皮儿弛了下来:“过去的便过去了,妙儿再不多想那些旧人旧事。”又犹豫一会,腆脸探道:“姐姐之前承诺过的,现下可还记得?”
崔嫣早知这妹子会提出来,目下听她这样迫不及待,只摸弄一把杯缘:“他那边可愿意?”
崔妙捏了衣服角儿:“姐姐如今这样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难不成还瞧不出来?总是那样不冷不热,说不好,倒也不是,可万万也称不上亲热。有些话虽说来不中听,但既无外人,也不得不说,姐姐饶是嫁作人妇,怕俊钦哥哥一颗心还是不曾死绝,就算待我和气,怕也是藉着姐姐的面子。”
崔嫣向来听惯了二妹说话越界,现下也不觉失礼,只端了盏,呡一口:”那不就成了?他对你又没个意思,你扒上去干甚么。”
崔妙极少听姐姐这样明摆着刻薄打击,忽的醒神:“莫非姐姐只是为了叫我帮你骗苏鉴淳,才故意哄我的?姐姐根本就没替我跟俊钦哥哥拉线的意思?”
崔嫣
并不明答,淡道:“你俩若是倾心的,就算我剪了你们的线,他也得重新系上去,可人家压根对你没什么意思,你不如寻个真心爱护自己的罢。爹娘不在旁边,就算在旁边,现下怕也不会不许我做主,你若愿意,我便替你择个人,你看可好?”
崔妙哪里料到崔嫣先前的暗示游说皆是哄诱自己,更不曾想到她早就做好了打算,料不到贯来自诩心思不浅,现下却被姐姐算计其中,尚回不来魂:“谁?”
崔嫣道:“我身边的小周倒是个好孩子,跟你年岁差不多,又懂得武艺,能罩得住你这性子;况他待我忠诚,连命都能不要,无论天资,亦或脾性,都是上佳,日后经打磨,定不拘于此位,绝非池中之物,我极想好好培养他一番,若将你许配给她,便能系得更牢,也能叫他更死心塌地,不作别想。”
崔妙一听竟是那个满嘴乡音,长相黑瘦的小兵,若跌冰窟,从来没将这山郊野少年放在眼里过,每回抛去媚眼逗一逗,见他激动得猴儿抓腮,不过也是为满足少女虚荣,顿气结:”姐姐原来是想将我当做个赠礼取悦你与姐夫的心腹下属?我对那个人半点感情都没,姐姐这是要毁我终生?”
崔嫣将瓷馔放落,目光凛望过去:“那你当初顾不得旁人,与苏鉴淳在一块儿,莫非就不曾想过会毁我的终生?”
崔妙一呆,泣道:“姐姐还是在怨恨我。”
崔嫣面色一和,柔婉几分,轻拍她几回:“哭甚么哭?演戏你最有一套。若是怨恨你,我岂能操心你婚事,你若愿意,便留下来。”一顿,起了身子,敞袖不觉甩了开去,话音加重:“不想,便回彭城去!”
那周家伦听闻夫人有拉拢自己与二姑娘的意思,雀跃不已,逢了崔妙便是忍不住伸颈傻笑,府上人也道这山野孩子恁的有福气,怎的就被夫人看中。崔妙毕竟对梁俊钦不死心,忖留在青州尚有机会,并不想就此回家,但每回见了小周却无甚好话。
甄府虽不小,到底同一屋檐下,只要出屋,总能碰上个面,这日在院子中又与这猴崽儿撞上,见他在那儿张脸晃脑的,十分来气,勾了手指便叫他上前,厉问:“听闻你双节棍子舞得厉害?”
小周难得与她搭上话,受宠若惊,连连点首。
崔妙嗤道:“那你可会唱歌?”
小周呆住,也不懂缘何二姑娘突然问自己会不会唱曲儿,木道:‘唱歌?这风雅之物,俺哪里会。”

崔妙愈瞧他愈是不喜,气得抡拳便欲拍去,小周长年习武,习惯成了自然,抬手一护一攥,用了八|九成气力,将崔妙抓得哇哇直叫,才吓得连忙脱手。
崔妙甩开手恨得揉了半会儿,见他分明是个不解风情的武夫,若跟了这种人,惹他不快岂非由他信手拈来地打骂,想着便要迎风流泪,念起姐姐决意,又是压下性子,将他上下细细打量一番,没有哪一点及得上梁俊钦,蓦然一动,问:“你说我长得好看不好看?”
小周从不遇过这样直白的女子,羞臊吞吐:“好、好看,好看极了。”
崔妙又问:“那我跟我姐姐,你说哪个好看些?”小周忙是摆手:“俺不敢对夫人品头论足。”崔妙足尖儿一跺:“要你说你便说!”小周挠脑半会儿才道:“夫人若是木芙蓉,二小姐便是朵火芍药。”
崔妙料不到他倒也不全是个草包,抠了指甲笑,:“猴崽子还不笨,两边不得罪,也甭想给我打马虎眼,我不是那么好敷衍的人,你给我说清楚了,芙蓉美,还是芍药美。”
小周见她算是笑了,倒也轻松下来,亮了牙:“芍药艳丽,能晃花人的眼,自然是芍药醉人一些。”却见崔妙并不开心,反倒低语:“既是芍药美,怎的他偏偏就是喜爱芙蓉。”小周不曾多想,顺口接:“芍药固然浓艳迷人,芙蓉却也不逊,花期长,留韵久,是个何地种栽都能适应的奇花。”
崔妙一听,脸色忽变,咄一口:“几时又变成个读过书的了?”扭头便走,小周见她陡然又发脾气,也不晓得自个儿哪里说错话,兀自发愣半会方垂头丧气离了去。
却说崔嫣这边浇熄了妹子对梁俊钦一腔热心,又将小周半明半晦指了给她,那边厢青州督抚府便有京城来使临了门,正是来接崔嫣上京。
梁俊钦见崔嫣要去与丈夫汇合,甚感无趣,也要离了青州,再回彭城。
崔嫣却执意挽留,直言不讳:“彭城杏林堂已有赵太公打理,青州却是需要个京内出来的妙医坐诊,若不嫌弃,哥哥不如留于这儿建馆施医可好?还是由妹妹来做个东。我生平认了两名兄长,兀良合真大哥怕是再难相见,若然今后再不能与俊钦哥哥见面,当真是个憾事。”
梁俊钦本就不舍,见她苦劝相留,正中心思,也并不忤她恳请,爽快留下。
崔妙见梁俊钦预计长居青州,又见他怀抱绮思的人要走,倒是天赐插针良机,喜
得宁可与小周相对也不走。暗忖姐姐分明晓得梁俊钦对她尚有情意,嫁了人却还霸住不放,竟也默化潜移学了崔嫣的不徐不疾,呆在督抚府,应姐姐意思,一边与那小周再处些时日,一边再将梁俊钦捂热些许,届时再作挑拣打算。
月末转暖,崔嫣于曹管事与雪杏伴着,由京使藉由一辆双辔马车送了入京,一进城门,下车换轿,前后各两名整装轿夫已是候了多时,前头那主轿竟是一座银璃绣辂,不觉驻足。
那京使见崔嫣面生讶异,笑语:“甄督抚现下为摄政王得力重将,又乃新帝肱骨,夫人岂能落于夫后,且在青州城建树了好名声,如今可是圣上诰封的国夫人之尊,齐王早已递请多时,只夫人并未入京,尚未正式宣旨封赠,这官轿恰合夫人身份。”
作者有话要说: 假期over了,一上班又要痛苦当飞机客出一趟差,怕回国时间不定把这文又拉久了,所以今天开始给自己打打鸡血,尽量日更,一直到完结,这周之内应该可以完……吧,你们和我,都快解脱了,HOHO!!


☆、

几人分头上轿,去往目所;便是甄世万先前为侍郎官员的府宅。
一落绣辂;等了半日的门子上前搬车凳,掀车帘,又有衣着蹁跹;眉目秀净的婢女搀扶引路。
崔嫣来过一趟京城;却是头一遭来他官邸。一路行去;阔局摆布,装饰缮潢;竟与原先那宁王外城的王府不遑多让,不觉发问:“府上素来便是这样奢华?”
管事家人遂应:“大人向来朴素清介;只摄政王爷念其功勋;请上替咱们府上重新修缮布置了一番。”
崔嫣听了入耳,口不多语,心中却并不如预想快活,只觉天可怜见暂避了一场祸劫,指不定哪日便要来另一场,不知不觉,已是入了厅内,小鬟端来烹茶与湿帕,雪杏接来替崔嫣掸去沙尘,又接来茶水匀得凉些,才是递奉上。
崔嫣坐了良久已有些不安,却又难为情相问。一众婢妇见主母态色,皆是暗自捂嘴,善意发笑,曹管事到底与崔嫣熟稔,出外询了个仔细,回来大声直言:“夫人莫急,老爷尚在衙署办公,按惯例约莫申时左右回,夫人不若先去厢内补个眠,歇息歇息。”此话一出,诸人皆是轻笑出声,崔嫣生了臊意,只气这曹管事不避忌,立身便拉了雪杏,下了主厢。
虽是旅途操劳,崔嫣念着与他见面,眼睁得开开,实难入睡,申时逾了不多时,闻外头有脚步声,赶紧跳下床去,想来又不愿叫他看轻,还是蒙上被子,扒下帘幔,滚到最里头,隔了半会儿,居然久不进来,心中奇怪,又是发急,复下了榻,踮起足儿跑到门边,朝院内瞄去。
果真是他回了宅内,曹管事与雪杏二人齐刷刷跪作一排于他面前,低头耷脑,宛如罪人一般,被他指着连连受训,所为之事,正是崔嫣于青州城墙楼上遇袭一桩事。
曹管事多年老家人,甄世万尚不入朝便跟了身边,崔嫣从来不曾见他一张沧桑老脸儿赤成这样,雪杏亦是含泪带屈,亏得那罪首小周不在,否则当场被他拎了领子摔出去也不无可能。
崔嫣急急下了台阶,头一句话也来不及说别的,只臂膀一抬,笔直指过去:“你,进来!”又朝那二人道:“起身了,回屋子去罢。”
甄世万这许多日不见自家娘子,今日在衙署,半刻都不专心,匆匆了结手头事务,一散值便脚下生风地赶回家中,先听老曹说崔嫣再不犯昏病,虽是惊喜,到底不敢全信,此下一见这小妻子盈盈润泽,说话中气十足,一说话便仿若校场点兵,哪还
管得了旁人,乖乖由着崔嫣拉进厢内。
虽已成亲数月,毕竟是懵然之时,崔嫣如今只觉宛如新婚,此下与他单独而处,尚有些不敢置信这人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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