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听说你要爬墙?-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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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熙,难道,难道来的人是他?真的,是他?”她呐呐地问道,希望他的回答是否定。
然而,他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似僵硬的冰石,面容冰冷,眼中的寒气,仿佛能冻结所有的一切。
“逃吧,炎熙,我们逃走!”想起蔷薇花浴血而出的那一幕,她丢开了菜蓝,慌张地站起拉住他的衣袖。
老者还在那,还有车,只要他们跑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轻音就不会追来。
篮子顺着溪流的方向,浮浮沉沉,飘流而去,就像他们此刻的心,没有任何的依靠。
“晚了,银儿,”他徐徐侧过脸,看着木屋的方向,滚滚黑烟正随着风,越滚越大,越滚越多,“他已经到了,这座山,也已经被包围了。”
什么,怎么可能,边疆告急,他怎么可能会现在赶回来?
“可能只是他的部下,炎熙,他现在没可能回来啊。”她用力地扯着他的衣袖,然而,他竟是一动未动,就连衣角,都安静得令人心惊肉跳。
“他察觉到了,边疆告急,只不过是我设下的一个圈套而已,所以才会反转回来,如此快速地追到了这里。”他苦涩一笑,眼中浮现出一抹决然。
圈套……她的脚晃了一下,只觉得全身无力。
“炎熙,你给我出来,区区的一个虚幻之术,就想将本将军迷幻于此山之中,你未免太小看本将军了。”低沉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在群山中环绕不绝,声声坚锵有力,可见,老者设下的陷阱,并未让他迷惑。
该不会是,他把上次的咒术老者也带来了?炎熙脸色一变,便要朝木屋的方向冲去。
“别去!”
银儿用力拉住他的衣袖,死死地盯着一身白袍的心脏部位,深怕那里也会开出一朵蔷薇,妖冶的,在血肉中恣意的绽放。
“即便不去,我们也出不了这青山,银儿,如此,还不如直接面对,毕竟,我们两人无法于咒术对抗。”他沉声道,说出了事实。
然而,他更害怕的,是老者的性命,是否还活着,一旦老者死去,他们的命,也将不保。
“没有别的方法了吗?”小手一软,一颗泪花徐徐飘落,她坚持着不眨眼帘,眼眶泛红。
“没有,”眼神一黯,他摇头,如果老者死了,只有自己去触动那个机关,但是,他不能让银儿来陪葬,“所以,你在这里等我,可好?”
不舍地轻触哭泣的容颜,低下头,轻轻吻上她的额头,眉心,鼻尖,至柔嫩的嘴角,大手一揽,将她裹入怀中。
“银儿,答应我,在这里等我回来。”一股不安袭上心头,他用力地搂紧她的娇躯,宛若要将她嵌入骨髓。
“恩,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她乖巧地点头,会是自己看错了吗?为何他的表情,竟像是要生离死别?
听到她的应允,心中的大石头悄然落地。
“嘭!”木屋那边,发出轰然巨响,更大的黑烟弥漫,在半边的青山,如乌云一般的笼罩。
不及多想,他放开怀中的人儿,头也不回地冲入了黑雾之中。
正文 前世之梦境(15)只愿,来年花开
“你果真出来了,”一身银亮盔甲的男子面容愠怒,只是大手轻轻一扫,围绕在周围的黑雾瞬间消散开来,环视四周,却不见俏丽的身影,“银儿呢!将她交出来。”
白色的身影自黑雾中一步步踱出,冰冷的眼眸轻敛,听到不远处的山顶之上正发出剧烈的碰撞声响,果真,老者正与杀死自己一家的咒术老者相斗,两人的身影似鬼魅一般幽幽漂浮,两掌之中不时抛掷出一个个火球,喷炸开来。
脚步甫一站定,炎熙冷眼扫了一下一脸怒火的轻音,看来他并不是一个有勇无谋的将军,否则也不会半路折回。
“本将军问你,银儿呢!”见他置若晃闻,轻音往前踏了一步,手中已徐徐燃起一枚蓝色的火球,呲呲地,崩裂出细细的火花。
就“难道,你不是来找我的?”炎熙倒是镇定,双眼中的冷意使人不寒而颤,“我已经是炎家的一颗独苗,只要我一死,炎家就不会再有人找你寻仇了,不是?”
他一拂衣袍,穿越过滚滚黑烟而来的白袍竟是没有沾染上一点黑色的烟雾气息,昂然地面对着强悍的对手,没有一丝畏惧。
“他们本不该死,是你,死死不愿放弃银儿。”轻音皱了皱眉,颇为不愿意涉及这个话题,好像是自己的错一样。
堙在战场上厮杀,本就是你死我活,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谁阻碍他的去路,谁就得死,自己又怎么会错?
眉尖一颤,炎熙简直想仰天大笑,奈何,嘴边的笑意泛着丝丝苦涩与痛恨,却是怎样也笑不出声来。
“轻音,你干什么?”小男孩目瞪口呆地看着另一小男孩,他利落地将小刀搁置在已经拔光脖毛的母鸡脖子上,一眨眼,刀身划过,鸡血喷涌而出。
那是邻居家养着下蛋拿去市场卖的,他如此一来,邻居家本就微薄的家境又少了一份收入。
“干什么?当然是杀鸡烤来吃了。”将母鸡放在开水中烫皮,轻音白了炎熙一眼。
“可那是别人家的鸡啊,这样被抓到会被当成贼的。”炎熙小心地看了看四周,还好没人走这条偏僻的小路。
贼?轻音自喉咙中发出冷哼。
“若不是你不愿意把手中的糕点给我,我又怎会去偷别人家的鸡。”
炎熙白皙的面上一阵通红,用荷叶包裹的糕点抱在怀中一紧,他有丝委屈,想了想,缓缓递了出来。
“我,我不知道你饿成这样,本来是打算要给银儿吃的,这是我母亲亲手做的,很好吃,给你吃好了。”
然而,轻音却是看也不看一看,将鸡毛拔得一干二净,架在点燃的火炭之上开始烧烤。
“我不抢银儿的东西,反正到时候鸡的主人要寻来,都是因为你不给我吃的,到时候,自然是你陪钱给他。”
本知是歪理,炎熙却是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果真,还是自己的罪孽。
因此,事后他亲自上门赔钱谢罪,也幸好邻居通情达理的原谅了他。
没想到,小时候的事,早便是一个预兆,轻音的性格,从小使然,而自己发现了,却没有去纠正,现今,害死了自己一家一百多条人命。
“好,好你个轻音将军!”一滴泪自他眼中低落,面色苍白如纸,怔怔地看着对面伟岸的身躯,昔日的好友,早便不是自己的好友,只不过是自己的一个梦而已。
“将银儿交出来,你知道你打不过我的。”轻音沉下声,不只是警告,必要之时,手中的蓝色火球会毫不犹豫地丢出去。
“哦?”炎熙冰冷地咧开了唇角,冒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闲步走到一颗天籁花旁,信手连根拔起,露出一根短木,似是早就有所准备,大手握了上去,“你以为,当你进入青山之后,就能活着出去了吗?轻音,或许,我没有法术,我赢不了你,可是,你又能赢得了这满院子下埋着的火药吗?”
面色一变,轻易熄灭了手中的蓝火,不敢置信地瞪着他,没想到他会有同归于尽的念头,小时候每次打架,他都会站在一旁,既不参与,也不劝架,除了争银儿的那次以外。
“你想和我同归于尽?”
“没错,”他放轻了声调,眼中突然泛起了一丝柔和,“当我化为泥土,会守护住这片青山,银儿最喜欢的青山。”
“不!”伴随着尖叫,一袭素白衣裳的女子毫无面色的冒着黑雾冲了进来,泪眼婆娑地望着视死如归的炎熙,“炎熙,你这个大骗子,骗我在青山上等你,你却要丢下我一个人孤独终老,你是个十足的大骗子!”
银儿!炎熙脸上冰冷的面具开始崩溃,一滴滴汗自鬓边滑落。
“银儿,你快跑!”
“看来,你只打算牺牲你的性命,竟然如此,”轻音的脸上抹上一层阴狠的笑意,墨色的眼瞳转为褐色,手上熄灭的蓝火又重新燃气,“那么,我就送佛送到西罢,银儿,我会好好照顾的。”
什么!本欲想要阻止炎熙的死亡,没想到反而让轻音得了空隙。银儿白了脸,看着炎熙竟是一副死也不肯拉动短木的模样,她一咬牙。
“轻音哥哥,你不是来寻银儿的么?如果不是,银儿便要走了。”说完,她朝着溪流的方向跑去。
“银儿,别跑,小心摔着!”轻音慌忙跟了过去,手中的蓝火甚至望了熄灭,只因她那一声“轻音哥哥”。
不,不行,就算在如此的距离,只要自己扣下短木,还是会伤到银儿!炎熙脸上的汗水一滴滴的滑落,双眼看着追逐而去的身影消逝在黑雾之中。
眼帘一阖,下了某个决定一般,猛地睁开双眼,紧追而去。
银儿,不要跑了,那边,是绝岩峭壁~
“等等,银儿,这边都是峭壁!”就连身经百战的轻音都忍不住撅起了眉,看着跌跌撞撞在峭壁旁边奔跑的人儿,冒了一身的冷汗。
许是听到了他的话,她站住了脚,回过头,凄凉一笑。
鬓边秀发轻扬,素白的衣袍在风中“掠掠”作响,宛如一朵饱经风霜的花朵,纤细的身躯轻轻颤栗,髻上,那朵天籁花一抖,竟是随风飘落悬崖,隐没黑暗之中。
“若是我死了,你便放过炎熙吧,就当是我最后求你,轻音将军……”叹息着,脚一蹬,身子直直地跌落而下,挽起的秀发在狂风之后如被撕裂了一般,乌黑的秀发凌乱地飘散开来,似一副水墨画,在水中悄悄的匀染开来。
来年,只愿花开,与君相约,在此相见,炎熙……她缓缓阖上了眼帘,任由风带着自己去向何处。
“不!”轻音伸出手,却连她的衣角都未够到,呆呆地,看着她徐徐坠落。
然而,身后紧追而来的白色身影,没有一丝的犹豫,朝着她跌落的方向,跳了下去……
正文 里应外合
似在云里雾里,轻飘飘的,脚不着地,手勾不到任何一物,她以为,自己就要就此魂飞魄散,然而,全身一阵抽蓄,只觉得额间似有一团火焰在燃烧,炽烈得无法睁开双眼。
“银儿,该回去了。”一声随风而来的温柔叹息轻轻划过她的耳旁,熟悉亦陌生。
还来不及反应,身一轻,她猛然睁开了双眼。
只见微亮的天光射入内殿,几名宫女正站在龙床边上小心地打着瞌睡,似乎小绿察觉到了什么,从木盒中露出一只小脑袋,幽幽的小眼水汪汪地望着自己。
就自己,又做怪梦了么?她揉了揉眉心,突觉脸庞一片湿意,伸手一摸,果真是泪水泛滥。
侧过身,本想下床找丝帕擦拭,手一扶龙枕,指腹一阵滑腻的触感令她一呆,低头一看,竟是一条干净的丝帕。
衣衣这才想起,似乎,每次都会看见一条丝帕放在他的枕边,然而,他在之时,每次做梦醒来就会脸上清净,他不在之时,脸上湿润一片。
堙怔怔地拿起丝帕放在粉颊旁边,她仿佛能感受到他冰凉的指尖在自己脸上轻柔的擦拭。
身旁,被褥已凉……今日,他要去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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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
墨色的眼眸一睁,冷汗淋淋,他喘着气端坐起身,双眼迷蒙,似乎还未能从梦境中抽离,那似天籁花般美好的女子,活生生地消逝在眼前,伸出的手,什么也抓不住。
“该死!”低咒一声,他重重地垂下床板,发出“嘭嘭”声响,振了几下,亦才恢复平静,若不是此床为塅玉所铸,恐已断为两截。
这个该死的梦境究竟要持续到什么时候,里面故事情节连贯,梦醒之后,仿佛活生生的嵌在脑海中一般,如何也不能忘记,夹杂着喜悦和痛苦,明明,里面的人没有他,偏偏,总觉得那轻音将军就是自己。
因为当发现受骗之后,他怒不可竭地一刀便砍了通报的侍卫,叛徒!
当回到将军府,空荡的房间中徐徐飘着她的清香,然而,却佳人已失,喜房内寂静寥寥,只有满府乱跑寻人的丫鬟和侍卫。
那股挫败和失落,是自己在现实中不曾有过的!
烦躁地撑住额头,眼帘一垂,瞥见窗外人影飘过,敏赫面上一怔,突而想起某事,拇指和食指间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一道人影似鬼魅般地出现在床前,恭敬地跪在地上。
“落雷参见王爷!”
“上次让你去查的事如何了?”双腿一伸,他斜躺而下,纤手慵懒地撑着妖冶的面庞,细眼轻敛,松散的红色塾衣露出精结的胸膛,一缕未系的黑发掠过,更加忖托出白皙的肤色,结合着男性刚毅和女子纤细的两性之美。
“启禀王爷,三十年前的三年史记在一场大火中被焚烧遗尽,而记载其人,皆已离宫,不知去向。”戴着面罩的落雷皱了皱眉,只觉得此事怪异,但在王爷面前又不开多说半句,以免召来杀身之祸。
又是如此!敏赫秀美的俊美一挑,眯起的眼眸闪动着点点琉璃般的光彩,似至美的宝石,飘上层层迷幻的色泽。
看来,此事有蹊跷。
“不知去向?死也要给本王挖地三尺,给你一个月的期限,去吧。”眉尖煞气风起云涌,他已经等不了太久,梦寐的折磨,使自己迫切的想要知道事实的真相。
耳边,一个轻缓的脚步正徐徐向此方向而来,敏赫轻叹了口气,手一挥,跪在地上的黑色身影已领命而去。
“敏赫。”
果真,皇淑妃虽是着急又不失稳重地推开门走了进来,撩起珠帘,见他正斜窝床前,脸上带着摸慵懒的轻笑,不禁一怔。
“母后都三更了还未入寝?”他伸出一手,拉过母后柔软却又开始爬上些许皱纹的手,辗起秀眉。
尽管她手握重病,尽管权倾朝野,可还是敌不过岁月的流逝。
皇淑妃假装不悦地睨了他一眼,顺着他手的力道坐到了床前,左右探视自己皇儿的面庞,虽已经恢复血色,不过那日大战还真是让自己心惊胆颤。
即使是失去了万名士兵,她也只希望自己的皇儿能够平安,其余的,都不重要。
“母后本要入寝,刚才听到你这边一阵声响,所以便过来看看。”拍了拍他的手,见其安然无恙,松了口气,但仍不免悬着一颗心,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皇儿,最后,到底是输给了衣衣,他,可是受得了这份气?
“母后放心,敏赫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所以被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