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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我与曹操有个约定-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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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是越来越不正常了!
她不过是和自己家的一个门童在晨练,他的反应怎么就会那么大了?可是任谁看到自己心仪的人和其他人亲近,心里都会不舒服的吧!而且两人还是一个赤膊着手把手地教,一个面若桃花着依样画葫芦,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不舒服吧!
于是,他用连自己都不知道多快的速度奔过去,僵硬的脸上竟然还能挂起一个冰凉凉的笑容,朝那对正练得不亦乐乎的人口气像含了一口冰一样冷声道:“一大清早的就扰人清梦,二位兴致甚佳啊。”
然后,很憋屈地看着齐齐僵住的两个人,像被丈夫捉双在床了似的惨白了脸。
曹孟德扬手把陈岚嬗拖出来,眼神锋利如刀地瞥向那个面容惨白,身子精瘦的少年身上,冰凉的语声把面前的少年惊得抖了抖,“你刚来,可以不深谙这里的规矩,但你应该明白有些事,”目光扫到陈岚嬗身上,“有些东西,你是断不能碰的!”
然后,在少年不知所措的眼神里,指尖在陈岚嬗发上轻轻一挑,泼墨般的青丝在第一缕晨光之中散下来,迷人眼,乱人心。
小韦知道岚姐对于公子的重要性是在那日最后一缕青丝落定的晨光中翻然醒悟过来的。公子对岚姐的好,很委婉,很曲折,有时要歪歪扭扭绕好几个弯才知道那是好,不是坏。于是他就很不明白地举手发问:“公子既然喜欢岚姐,为什么不直接说呢?为何还要她隐瞒女儿身?”如果大家都知道岚姐是女子的话,曹府上下那些情窦初开的女婢就不会白白在岚姐身上浪费一颗颗芳心了。
公子说:“所谓女人心海底针,摸不透就不能胡猜,她高兴就随她去!”然后就开始惆怅,惆怅后就瞥了一头雾水的小韦一眼,很不可爱地说,“你还小,不懂很正常。”
小韦后来抵不住好奇心去问岚姐,原来是岚姐喜欢扮成男儿郎,为的就是可以毫无阻碍地待在公子身边,难怪公子在哪儿,岚姐就在哪儿。可是,既然这样的话,那是不是也代表着岚姐对公子也是有情意的?
公子说女人心海底针,摸不透就不能胡猜,所以他选择提问。后来他什么也不记得,只记得岚姐在他问完那个问题之后,脸色十分难看,吓得他无论跟她说什么她都好像没听见一样,此后他就再也不敢问了。
来到帝都洛阳的第一个节日就是七夕佳节,这个节日虽不算重大,但也决不含糊就过。从他们近洛阳城的那一天起,集市上就有七夕姻缘灯卖,当时小韦还不知道那叫姻缘灯,直到七夕前夕他巡逻路过公子的书房,见里面有微光就推开书房的门,看到公子不在书案前批阅事务,而是蹲在一个暗角里背对着他在做什么。
走过去一看才知道,那是一堆碎纸和几支竹签,而公子正满脸懊恼,见到他,就更懊恼了:“你来干什么?!还有别人么?”他紧张得往后看,没看到预想中的人说不上失望也说不上不失望地叹了口气,“怎么都跟话本里的不一样……”
小韦问:“公子你这么晚了在做什么?”
于是,他又长了一个知识,就是在七夕节那天,单身男女上街都要提一盏姻缘灯,祈求能在姻缘灯的牵引之下遇到自己的有缘人。
小韦点点头,又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那集市上有那么多漂亮的花灯,公子何不去买一盏更省事?”
公子就着手里的竹签敲他的脑袋,“说你小不懂还不服气!街上买的都是有重样的啊!”
最后还是在他一知半解的协助下,公子才做成了两只被公子自称为灯笼的两个不规则小球,外面糊的纸还是公子自己画的几片草叶子。
七夕那天,一切正如公子所计划的那样,岚姐出来找人,碰到一对事先就花钱雇好的‘璧人’,一转身,就是他乔装打扮的小摊老板面前。一番不小的周折过后,好在他应变快。不但让岚姐收了他‘送’的姻缘灯,还让岚姐写了生辰八字——他是看旁边一个小贩这么做生意的,学以致用。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岚姐提了姻缘灯,就往回走。
按照计划中的程序,岚姐此时应该继续向前走,然后再由其他人的‘巧合’下上了‘鹊桥’,然后就该‘遇见’在桥的另一头‘赏花灯’的白衣不染纤尘的公子……多美的场景!多好的设想!!
可是……主角之一偏偏走了条岔路。
他阻拦无效之后,赶紧上‘鹊桥’去通知公子情况有变。可是等他火急火燎地赶到时,又不得不急刹住车,连喉咙的那一句“公子公子,不好了!岚姐没上鹊桥”也硬生生地卡住,费力吞回去的时候,生疼生疼的。
公子在桥的那头负手而立,白衣依旧纤尘不染,明明是花灯满市,他看起来却是周身暗淡,而脚下被火苗慢慢舔/舐的,正是他做了一晚上的姻缘灯。
等火苗逝去,最后连几缕灰烬也被随风而逝,公子还是那一个姿势,石化了一样立在桥头。是谁说南海三生望夫石,行人悠悠朝与暮,千年万年色如故?小韦觉得,此刻的公子就如那对岸的望夫石一般在这里站成了一座‘望妻石’。
视线从桥上往下,小韦记得那个场景比预想中的要美上数百倍甚至是数千倍!缀满相思灯的合欢树下,手执姻缘灯的男装女子绝尘立于灯火阑珊之中,脸上的微笑一如雪中白莲清丽绽放,而在她对面同她微笑的,却是另一个玄衣华服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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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1折】朝夕,几叹息

【011折】朝夕,几叹息
我提着灯灯跟在袁绍身后亦步亦趋,一别七年,他又不是个多话的人,再见时竟也寒暄不了几句。只觉得在合欢树下他薄唇张/合几度,最后终于颤着嗓音的那一句:“岚嬗,你可好?”有种错失千年的错觉,再一想,我们之间原本就隔着千年的时光,心中的惴惴不安也就平静了几分。
这条路离我们住的地方并不远,可是我们好像走了很久。这时候人们大都已经在河边放河灯了,街上的人烟便稀疏了些。
我正想着,这一次见面袁绍似乎变了很多,忽闻前方传来一声低笑:“照我们这么走下去,恐怕到天明也走不到了。”
我回过神,正对上袁绍侧了身子含笑着将我望着,我扯着嘴角干笑两声:“好像……是的。”根本就是,为了避免在熙攘的人群里有不必要的摩擦,我是跟着他走的,他走的慢,我自然要走的慢,谁知道他越走越慢,一步一停的似乎在等什么,于是我几乎是用踩蚂蚁的速度在挪小碎步。
袁绍往前走了一步,微俯了身,盯着我的脸看了看,我见他看我,为了不有所损失,也瞪了眼看他。
啧啧啧,我说哪里不一样了呢,原来……是变帅了!仔细瞧瞧这张轮廓刚毅的脸,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就连似有若无扑过来的气息都充满了男子的阳刚之气,熏得我晕乎乎地感慨,小伙子长开了还是出乎意料的俊。有种母亲看见失散多年,再找回来时已是儿子成年时的风华模样那般惆怅,按照我原来的年纪再加上这个身体的一小把年纪,的确够做他/母/亲了……
袁绍的眼睛闪了闪,跟着惆然道:“你果真还是你,一点也不曾变过!”
我摸摸自己的脸,我当然不是我,我是天外飞仙你信不信?
“无论时间怎么改变你的容颜,可是你的眼睛似是永远不会变,还是当初那样勇敢,无惧和坦然。”他像是自言自语般望着我又似乎不是在望我,而是透过我这个身体望向了另一样什么东西感叹道。
原来,他说的,是我的眼睛……我以为他会说我长开了,也俊俏了……他见了我就跟见了长大的女儿一样惆怅……
时光果然是个可怕的东西,它可以把原本熟知的人改头换面放到你面前,变成一个你完全陌生的人。眼前的这个人,还是那个谨遵家训的温文少年么?不,是我意识迟钝了,他……他的眼神,他的语气,他的感觉……这种种种种的迹象表明——他还喜欢我!
明白那种惴惴不安的由来,我真想抽自己一个耳光,怎么意识比感觉还迟钝呢?当初说的那些,只不过是拒绝和他一起离开的堂皇借口,而如今的他……
袁绍目光幽幽地望着我,“岚嬗,为何我觉得你,”顿了一顿,似乎想到合适的形容,道,“你在躲我!”
我被唬得本能哈了一声,好小子,连眼力也变强了!
我作势低了头唏嘘:“你又不吃人,我躲你做什么?”希望他眼力再好一点,看出我在心虚,就此放过老娘吧!放过吧!!
袁绍停在原处,面上蓦地一阵青白,“这几年你……你莫非……”眼神变得莫测和难以置信,“莫非……心里有了人?!”
我一晃神,脚下一个趔趄,蹭蹭蹭地朝前扑倒。好在袁绍反应极快,随手丢了灯,长臂一捞就相当‘英雄救美’式地拦截住我的腰,再来一个旋身——我和我手里的灯毫发无损。
可是,我刚刚好像听到有声泫然欲泣的‘公子’随着袁绍扔掉的那只琉璃灯破碎的声音一同碎了。
站稳脚跟,望向一处。
真该把酒邀歌一曲,感叹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何处不惊喜啊!
这边袁绍还紧张地问:“怎么样?可有伤到哪里?”
那边三个人,睁着六只眼睛黑亮黑亮地瞧着。
我忙不动声色地挣开袁绍,“没事没事!多谢相救,多谢相救!”
三人行中一个青衣飘飘的女子巍巍然地跑过来,看清这女子的脸,顿觉得亲切的同时一个名字蹦进最近不大灵光的脑子里,徐向晚。
徐向晚已不是当初那个娇弱模样的小新娘了,但美人还是美人,而且越发的明丽动人了。这模样,如果能让水木亲眼看一看,恐怕连她自己都不会相信这世上还有自己的另一面镜子,还是在这千年之前。
她急急地跑过来,裙裾扬起好看的弧度,一双小巧的金莲若隐若现,让人不免为之叹为观止!这就是传说中的步步生莲啊!传说啊传说,你让多少人望尘莫及地伸长了脖子,又让多少人在措手不及中地见到了你。是以,在这没有录像机的年代,我只好眼眨也不眨地将这一传说用眼睛记录下来。
“公子,你有没有伤到哪儿?”徐向晚紧张地重复了刚刚袁绍对我说的话。
我一时间哑然了,但凭我活了这把岁数,还是个混迹于言情界编编故事骗骗人的不才写手,我哑然了一瞬便反应过来——跨越阶级挑战权威的爱恋此刻在我眼前活生生地上演了!
于是又不动声色地瞄着眼细细打量了一遍徐向晚。
天然去雕饰的青衣淡妆,绸缎般的黑发挽成一个看似简单却不难看出花了很多心思的发髻,软软的黑发中缀着一朵半开的木兰花,真真应了那句面比花更娇。半新的青衣玲珑有致地贴着美人的曲线,裙裾无风自动,又真真应了那句行动处若柳拂风。有道是天赐美人,引无数我辈妒佳颜!是美人就够了,偏偏这美人还略施粉黛,云鬓香腮都是最简单却也最花心思的,而能让美人如此的,也就只有美人心中的英雄才有此能耐。
我竹杆子一般立在一旁无声唏嘘,余光瞟到三人行的另外二人,蓦然想到——这是不是单方面的一个二人世界的关系,而一个简单而复杂的三角关系,一边是郎情妾意,一边怕是……一厢情愿的单相思了。
果然,立在灯火阑珊处的曹阿瞒,背着光隐在一团阴暗里,脸色那个差啊……kao!脸色差就差了,你瞪我干嘛!又不是我把你心尖尖儿上的人拐到这边来!
还瞪?!
再瞪?!!
一瞪一个来回,这厢郎情妾意已经接近尾声。
袁绍说:“我没事,你别摸了。”
我一口口水没咽下去,结结实实地呛住了,又不敢在这等花好月圆的时候大煞风景硬生生忍住了,憋红了脸朝那二人看去。
一个面无表情,胸脯挺得像只公鸡。
一个面红耳赤,还垂首弱弱道:“向晚失礼了。”
“噗咳咳……”
原谅我原谅我原谅我……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故意的……
你们继续继续继续继续……
“你们别看……咳咳,看我啊……继续该……咳咳,该干嘛干嘛……”我捂着闷疼的胸口,扶着道旁的一个柳树拼命地咳,恨不能与这棵可爱的柳树化为一体。可是,我不想哗众取宠,众人却偏偏要将这‘宠爱’的目光往我这边送。
一只手立马贴到我后背,力道适中地轻轻拍打起来,还带了忧心忡忡的配音,“岚嬗,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紧?要不去看大夫?”
噗……大哥,这本该是你风花雪月享受风华正茂春风得意的时刻,你管我个路人作甚?!
我撑着柳树,也病西施了一把,弱柳拂风地摇摇手,“……不……咳咳咳,不用了,我没事……只是没吃晚饭而已……咳咳……”
我能说我是被你们俩那一来一回的小情趣惊得被口水呛到了么?
当然不能,首先就会被曹某人笑掉大牙的!
啊咧?曹某人呢?
我望着三人行中只剩小韦一人孤零零地站着的地方,疑问的目光转向小韦,那厮却幽幽将我望着,再幽幽地长叹一口气,转身,也走了。
我:??????
这算什么?客人还在门外,主人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自己先回去了?!
再一想,也对,曹阿瞒估计是受不住这个画面的冲击了。
七年前他一心念叨的美人如今已投他人怀抱,要是我……我就把她抢回来!逃跑算什么啊!
我按着胸口,慢慢地将咳嗽平息下去,心里蓦然腾起一片空,空落落的。
我抬起脸,发觉咳的久了,眼睛有点酸疼,于是勉力朝两位笑笑:“敝舍就在前面,二位要不要来坐坐,喝口茶小坐一会儿?”其实,我想回去了。这时候我应该已经卷在被窝里做着温暖的梦,而不是在这里呛着晚风不知所以。
我今天就是不该出来的!
袁绍扶空了的手在半空中僵了一僵,复又笑道,“那是自然,方才还没和阿瞒招呼一声他便走了,这么多年没见,我可是一直没忘他们家窖藏十二年雪无意的滋味。”
我招呼徐向晚一道走,见她正望着地上的一堆琉璃碎片怔怔然,正想过去提醒她留心不要被扎到了,否则步步生莲就要变成‘步步见血’了。目光突然撞在她手里的一只花灯就挪不开了。那应该和地上的那只,是一对的。
我不觉地垂首看向自己手里的灯,这一看就唬得我肉跳,怎么黑了一块?!一摸才知道,应该是刚刚绊倒的时候晃了灯里的烛火,好在这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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