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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我与曹操有个约定-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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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离得最近的领头说了句,“让人把她老人家扶进屋去,总有一天,我们都是要老要瞎的。”
领头的没说什么,只是使了个眼色,便有两个人回去了。
“谢谢。”我低声道。
随着他们往外走,我轻轻地抚了下小腹,依旧平坦如初,却是有个生命在悄然生长。
对不起,我心里默默地说道,可能,妈妈要吓到你了。
行到院外的破败的围墙时,我忽然加快脚步朝墙上冲撞上去。
未等众人从这突如其来的的变故里反应过来,我脸上已经有温热的液体肆虐而出。
我护着小腹倚着墙滑到下来,最后一刻的清醒是雪地上刺目的猩红还有神色慌乱着冲过来的士兵。
我微微扬着嘴角,笑容只绽放到一半,便已凋落。
但我知道,我成功了一点。我不会死,也不能死,我只是不想让他们过后认出我来才不得出此一招,没人会那么容易认出一个破相的人来吧……
*****
泡妞:下午停电更不了。。。长春正在大兴土木,又是停电又是停水,还沙土满天飞。。所以这一章的字数,够两章分开,宝贝们且这样看着,晚上看能不能再来一更番外。



 ☆、【番外之水穷处】

【番外之水穷处】
建安元年五月二十一。
洛阳城早已不复当年大汉国都的繁华昌盛,站在街头甚至连迎面吹来的风都是萧索的。
曹孟德将悠远的目光收回,唇边噙着一丝笑意。
曾几何时,他们就在这条街上走过,那时车马萧萧,烟雨蒙蒙,人群熙攘,如今却是物非人非的模样。耳边似乎未有那一把依旧清婉的嗓音未曾变过,那时的她说,凡事都要看两面性,当人们看到事物光鲜亮丽其实更应该看一看事物的背面,我们所看得见的有多美好,背面就有多少甚至更多的我们看不见的丑恶。
不知是不是歪打正着,反正现在是应了她的话,一语成谶。
一旁的白衣男子也将目光收回,看了他道:“主公笑什么?”
他眼中的笑意更盛了一些,道:“又回到这老地方来,不免想起有个人曾经说过的一些话。”
“哦,什么话?”
曹孟德嗤笑一声,“罢了,陈年旧事,一提起来就该没完没了了。我们去前面看看。”
说完径自走了,孟绥紧跟上去,白衣男子却落了一步。
此行只有他们二人,副将小韦为了掩人耳目断后,他们三人才得以一身轻装避过重重刺杀和围剿来到洛阳城。
不过,此行虽是游览观光为名甚是悠闲,实际上却是波涛汹涌。他是作为军师祭酒陪同前来的,徐州一场场硬战折损了不少元气,但他依旧没有想要停止的意思。
没法,他想要的,拒绝不了就只有陪同下去。
此行洛阳,事关今后大局,所以半点马虎不得。
外界有人对他的评价有如天之杀将,炼狱修罗,有人甚至对他闻风丧胆。
可他其实就是一个平常人,只是更为坚强些的平常人,并没有传说中的三头六臂,神通广大。
除却迎奉天子一事,还有很多事是他分身乏术的,比如暂缓一边的徐州,比如名声鹊起的刘备军,比如下一步计划之中南征荆州的必经之地——宛城。
宛城南临淯水,西北东三面环山,不宜大军作战。加之宛城割据者张绣为人因胆小而谨慎,若是硬/攻,其一必会损兵折将,其二也会打草惊蛇惊动了荆州。最好的策略便是张绣主动投诚,而我军可不费一兵一卒养精蓄锐南下荆州腹地。
但,让一个人无缘无故为你低头,除非是被神仙施了法术或是神智不清了,作为宛城一主以谨慎出了名的张绣来说,他的脑子显然还没坏到那程度。
众人冥思苦想几天也寻不到一点决策的蛛丝马迹。
而曹孟德在一次集会中说:“张绣胆小,这就足以让人抓住他的小辫子了。”
见众人不解,他大笑过后说道:“我记得以前有人跟我讲过一个故事,说是一山之王的大虎在一次捕食时中了猎人的陷阱,几番挣扎死里逃生之后躲在山里再也不敢堂而皇之地出山。猎人没办法,深入不了对方的腹地,对方又不肯出来,三思之后决定再试最后一种祖上流传下来的办法。”
荀彧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那猎人可是乔装深入虎穴?”
曹孟德轻笑了下,抿了口酒继而不紧不慢地说道:“文若,虎不与人苟同,如何能乔装深入?”
荀彧若有所思地看看身侧的白衣男子,“奉孝你觉得呢?”
他指尖摩挲着一枚棋子,神色清冷如雪山白莲,唇边却微微扬起一抹笑意,“主公这故事倒是有趣,不巧奉孝也曾有幸听闻过这个典故。”
曹孟德微微挑眉,有些讶异,“哦?你也知道?我还以为……”
还以为,就只有她和他知道。
也是,那是她跟他说的故事,自己不过是偶然间听他在下棋时一时提起罢了,只是记住的只有他自己而已。
白莲的笑有些颤抖,但继续将那故事讲完:“那猎人爬到山的最高处,对着山下大喊,山中回音阵阵。那大虎在洞中听得心悸,以为敌人已深入自己领地,深感不安之下准本另寻安身之所,却再次中了那猎人埋伏在洞外的陷阱。主公是想做那猎人,来一次‘敲山震虎’吧。”
众人恍然大悟。
曹孟德从讶异之中回过神来,不免对白衣男子投以赞许的目光,“反正世人不是对我的意想已经结合了天人甚至是神魔之说,现下只要放出风说我们下一个目标是宛城,然后就坐等收网吧。”
从回忆中怔然醒来,白衣男子眼中还有些怔忡,“是时候该收网了,却不知网里有没有我们要的那条大鱼。”
五月二十九,来洛阳将近半个月,奉天子一事进展甚微。
那小皇帝有董卓例子在先,不敢再轻易信人,即便此时落魄街头也不愿随曹孟德回许县。
一切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曹孟德再去程门立雪时,他便不去了。寻了本书看着都比看一群小丑强上百倍。
在书房里坐了一下午,直到有人轻叩了两下门,他才微微抬了眼,“进。”
来人进来向他行了一礼,“郭军师。”
“嗯,”他的目光从书上微微挪开一点,落在来人身上,是个挺熟悉的面孔,“什么事?”
“有将军来信。”
他将目光收了回去,淡淡说道:“且放着吧。”
“是,小的告退。”
本来也没注意,但余光里那‘孟德亲启’四字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放下书踱到案前,仔细看了一眼,嘴角不觉地扬起一丝嘲弄。
有些苍白的指尖在孟德二字上摩挲着,顿了顿,打开了信笺。
内容简短,却让他有种柳暗花明的感觉。
前一刻他还担心收网之时网里根本没有大鱼,大家白忙一场不说,所有的策略就不得不再重新来过。
也许,这就是时候了。
苍白的容颜上有一丝清冷的笑容,他从来没有觉得那个女人像此刻这样重要过,有了她作饵,就算不撒网,那大鱼也会主动上钩的。
一个月后,宛城方面传来消息,张绣实行禁行令,大肆对宛城里面的人进行盘查。
此外,探子还带回来两张通缉在榜的画像。
曹孟德看着那两张画像许久,进了书房之后直到第二天才出来。
奉天子这边已经大有进展,曹孟德刚想松口气,还没来得及落下另一块石头又沉甸甸地压在胸口上。
陈岚嬗,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呢?
曹孟德对着棋盘皱眉半晌,手中的棋子依旧无所动。
不过是一个突破口,根本不用这不冥思苦想半天,可见,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这里。
不过,不急。
“奉孝,”曹孟德依旧对着棋盘头也不抬,声音却是低沉的,“你可会作画?”
手中摩挲着的棋子微微一顿,旋即微微而笑道:“主公想要画什么?”
良久却再没其他反应。只是最后一子依旧没有落在棋盘上,而是在他手中化作了白色的齑粉。
那次之后,类似的话再也没有说过,但曹孟德明显打定了注意要潜入宛城。
其实宛城看似铜墙铁壁一般,里面的一举一动对他们来说却都是透明的。即使他们人不在,但有的是眼睛帮他们看着。
饵放出去了,等着收网就好,而渔翁这时候却不干了。
那是他第一次那样冲撞曹孟德。
不为嫉恨而是因为他心中的神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要置大局于不顾!那女人现在都还没怎么样呢,要是真作为饵被吞得一根骨头不剩,那他是不是准备用整个即将唾手可得的天下来陪葬?!
案上的杯盏摔了一地。
“你这样做只会打草惊蛇,宛城虽然戒备森严,但人不是还没消息么,你就连这一点耐性都没有了?”
曹孟德抬眼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是来献计的,若是来游说的,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
“或许只要再等上两天,张绣那边不是已经动摇了么,我们只要……”
“可是我现在一刻都不想多等了!”曹孟德这样跟他说,一字一句地,“奉孝,我不指望你能懂,但我真的不想用她去赌。有她我才有天下,没有她的天下,于我毫无意义。”
当夜,他便启程去了宛城。
现在才明白,原来抛入水中的不是大鱼的饵,而是渔翁的挚爱珍宝。
等发现错了,那渔翁也已经投身大海中去了。



 ☆、【091折】囹圄,莫惊水

【091折】囹圄,莫惊水
醒来时,周围尽是吵杂之声。
手上似乎碰到了什么,有人忽然尖叫了一声:“呀!她醒了!”
吵杂顿时安静下来。
我有些吃力地撑开眼皮,模糊的视线里是一张张惊恐的小脸。意识在慢慢复苏,有人说:“给她弄点水来。”
有人将我扶起一点,灌了点冰凉的冷水。
我抿住唇将脸别开,维持这仅有的一丝清醒避开一切不利于我身体里另一个小生命的生长的因素。
“你倒是多少喝一点儿吧,别的再也没有了。”
“是啊,你流了那么多血,我们都以为你活不成了呢。”
“你是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的?他们虽然抓人,可是,不打人的吧?”
“是啊是啊……”
我闻到自己身上依旧清晰的铁锈血腥味,下意识地摸了摸额角,却被一只手挡了回来。
“这可碰不得!我们好不容易才给你止住血的。”
看一圈下来,一张张原本惊恐的小脸已经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原本的吵杂也停止了,只是围着我看。
我动了动唇,声音竟像是堵在喉咙口一样微弱,“这是……哪儿?”
周围静了静,有个声音低沉说道:“这里是宛城县吏府的地牢。”
大家的神色明显又开始不安起来。
“他们到底要抓什么人?这都快半年了,什么也没有到就光把我们这些回来寻亲抓了个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我家相公还……”
“这里哪一个不是从城外来的?你相公在外面还好些,我和我家那口子都进来了……不就是人长得清秀了点么,还说什么非要进来验明正身,也不知道那上面尽是干什么吃的,好好的日子不过,偏偏整出这么多事儿来!”
“哎,我说你还是小心点儿!外面那些人都在呢,我们且在这里等着,刚刚不是放话过来了么,只要等张大人亲自过来查看,若是没事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我缓过神来,接了话道:“那个张大人,到底是什么人?”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一个稍微年轻些的绿衣姑娘道:“你不知道么?张大人,就是宛城的县吏大人,下令封锁宛城的就是他。”
这我自然明白。只是一直以来只听张大人张大人却从不知这人叫什么,让我无从入手得知下一步会如何,如此身陷一个未知的命途里实在不是什么好滋味。
我动了动唇,最终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问了她们,估计也问不到什么,反倒让她们看我的眼神更异类了。
正说着,外面有渐行渐近的脚步声,还不止一人。
我们都静了下来,有人开了锁,随手指了几个人大着嗓门道:“你,还有你,你们四个,出来!”
被点到的人本能地往后缩,但一个牢房能有多大,又能逃到哪儿去?
有人安慰道:“没事的,去吧,说不定这一去就不用再回来了呢。”
四个面容清秀的姑娘被带了出去,牢门再次落锁。
直到半个时辰之后,又来了一拨人,那四个出去的姑娘也没有回来,他们又点了几个出去。
这次出去的都有些欣喜,因为,至少可以不用回到这个又阴又暗的地牢。
我勉强能坐起来,那个替我包扎过,性子有些直爽的少妇帮我挪到墙根上靠着,看着一拨又一拨的人出去,神色里有些焦灼。
我轻拍了拍她的手,“谢谢你。”
她勉强笑了笑,道:“没事儿,只是你流了不少血,又是面目全非的模样大家看着害怕,而我也就在这一点上胆子偏大点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眨了眨眼,“还好。你也别担心了,你人这样好,你相公也一定能逢凶化吉的。”
她弯了弯嘴角,“嗯,但愿如此。”
被抓进来的都是些十六七岁至二十五六,容色都是清丽有佳的女子,按刚刚那女子的说法,她相公不过因为长相清秀了些也被抓了进来,就凭那两张画像,便一时殃及池鱼,我对那张大人越是好奇起来。
我究竟和他有过怎样的过节而要他如此劳师动众?
牢里的姑娘越来越少,最后剩我一个时,却是两个狱卒装扮的年轻人二话不说,架着我便往外拖。
我不敢妄动,怕一挣扎会引来他们的不满而动粗,便由着他们拖走。
脸上隐约还有湿热的液体淌下来,透过红色的视线,这方向根本不是之前她们出去的方向!
“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儿……”我的头无力垂着,模模糊糊中看见自己所过之处留下一条细细的血痕,一颗心如坠冰窖。
然而,我的话不过绣花针落地一般微弱,那两个狱卒拖着我往深处走,语气里尽是愤懑:“你说我们这摊上的都是什么活儿?每次不是拉死尸就是拉半死的,现在倒是一个半死不活的!”
“你还别说,就她现在这样兴许还救了她一命呢,你没听见刚刚那边几位?那声音我在外面听着都觉得生不如死,还有俩没等完事呢,就赶在那几位爷兴头上断了气,弄得一身晦气。”
“就她这样,我看也活不了多久,掂量着没多少肉,血倒是一直流个不停。”
“那也不是咱该管的事儿啊,上头还没验过自然是不能放的,后面还有新来的呢,总不能叫她这样子呆在那儿影响那几位爷的兴致。”
我的头又隐隐作痛起来,终于不再被拖着走了,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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