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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我与曹操有个约定-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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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成了吕布的根据地,即使知道向晚在哪里,要想见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就在我为怎么才能见到向晚而发愁,也不知道是撞上那一路福星还是我的人品爆发,想着什么竟然就那样毫无预料地实现了。
我正在街上逗留,身边突然呼啦啦地跑过一群在街边流浪的孩子,争先恐后地往一头跑去。
我随手抓了个跑的慢了一拍的孩子,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有人追赶你们么?”
那孩子显然被我这一耽搁极为恼火,一边挣扎着一边喊道:“放开我放开我!去晚了就没有粥喝了!”
“粥?”我一愣神,那孩子已经挣脱开一溜烟跑了。
在来濮阳的路上,这一带因为蝗灾收成无望,又遇上要打战,连往年屯的粮食怕是都要充作军粮,现在竟然还有人在街头施粥?我好原是奇地跟着一些拿了碗排队去的人走,而在这一片翘首期盼一碗粥果腹的人群里,我遇到的竟是向晚。
昔日红颜,今时素面。
谁能想到往日那个名满长安的倾城女子,今日会荆钗布裙素颜朝天地站在濮阳街头为饥民施粥。从舀粥的侍卫手里接过碗,再双手递回给那些饥民时,脸上始终如一带着温婉的笑靥。
原本以为这给饥民施粥的场面一定会拥挤不堪,谁知一眼望去,后面竟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我只得站在队伍里一点一点地靠近。
终于快轮到我时,日上中天,站在临时搭起的棚子里也不大好受。一面是热气腾腾的粥,一面是七月流火,向晚身畔站着一个小姑娘给她连续擦了几次汗,最后还是神色焦灼地劝道:“夫人,差不多了,这日头太毒,您身子受不了的啊,我们该回去了!”
向晚一笑带过,伸手接过慢慢一碗粥,递给我前面的一个孩子。小孩子饿急了,就着她的手就喝了一口,捧着碗抬头看看向晚,怯怯地低声说了句:“夫人,我们家还有个不会走路的妹妹,小的每日排好长的队才得这一碗粥,请夫人……能不能把小的这碗再添一点点……一点点就好……”
他的声音逐渐低下去,却听得我极为心酸。一天一碗粥,维持一家人的性命,且回头看看这后面还有多少人等着这样一碗救命粥。
等我回过神来,那孩子已经捧着一碗粥小心翼翼地离开了。他就只喝那一口,其他的留着续命。
抬头,和向晚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她微微一怔。
我已经挽了袖子走过去,“换我来吧,你先去休息一下,我可是看着你连续这样站了两个时辰,再站下去你身后这小丫头可要比你先昏过去了。”
向晚微微一笑,眼睛里若有所思,长睫微微低垂,便掩了去。
我只听她说,“岚嬗,能再见到你真好。”
直到落日西沉,东边的天已经隐约可见星辰,这一天的施粥任务才算是完满完成。
向晚果真是随着吕布来的,所以我正犹豫着,既然已经看到她安然无恙了,不如就此道别。
向晚看出我的挣扎,挟了我的手道:“天都黑了,难不成你想走夜路?”停了下又道:“他不在濮阳,也不会知道你是谁,你若是实在有急事那也得住这一晚等天亮了再走,你一个走的又是夜路,你觉得我会安心?”
如此一个心思细腻的女子,我又该怎么婉言相拒?
不过一时的犹豫她便看出我所担心的是什么,又婉转地说了吕布不在濮阳。是啊,追根结底,我们是两个阵营的人了。
不过有一点怕是她想错了,我担心的不是吕布知道我是谁再去用我去对付谁,这一点连我自己都没有把握的事,他敢下那么大的赌注么?我所犹疑的是,若是他知道我是从许昌来的,又和向晚要好,把我当成什么密探也就算了,再牵连到向晚,那我岂不是又害了她一次?
我笑道:“那最好,替我省了一夜住宿费,何乐而不为之?”
过去的事我只字不敢提。
我自问有愧于心,只希望这一切是真的过去了。
除了在‘在水一方’和向晚一起睡过一个榻,这算是第二次。
世事难料,谁会想到往事重演时会是此时此地。
青铜鹤烛台上留着一只蜡烛,灯火透过米色纱帐像一颗悬挂着的蛋黄,我便看着那‘蛋黄’发呆。
向晚背对着我,轻声问了一句:“睡了没有?”
我翻身平躺,看着帐顶道:“没呢,我原来睡眠就浅,没想到第一次干了那么多活竟然也没能早早地昏睡过去。你怎么也不睡?”
向晚也平躺下来,双手搭在小腹上,道:“我睡不着,从那以后,我睡眠也变得极浅,以前不敢入睡太深,现在是想也睡不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那样一种极具心里压力的特工事务落在一个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弱女子身上,她是怎么承受过来的我不敢想,也是我想不到的,否则我们今天就不会这样躺在一起。
“岚嬗,”她说,“我想找个人说说他的事,你可愿意听?”
他?
我一时分不清‘他’是哪个。往事里记忆比较多的那个‘他’应该是袁绍,可是作为一个女性,站在女性的视角,女人是很少会去揭开自己伤疤的,尤其是这伤疤已经随着时间已经开始慢慢愈合的时候。
*********



 ☆、【078折】往事,灯火残

【078折】往事,灯火残
我轻声应道:“嗯,我听。”
向晚的声音很低,在宁静的仲夏夜里低回婉转。
“人有时候可真是奇怪,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每次他看我时,眼神里明明盛满了杀气,却迟迟不动手。我原以为他是看穿了我要离间他父子二人之情才隐忍着不动,可是有一次,那是元宵佳节,外面歌舞升平,殿里,我跪在跪在冰冷的青砖地板上。”
“那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恶魔扔了把剑给他,说‘杀了她’。”
“那一刻我竟有松一口气的感觉。死有什么难的,再痛一下也就过去了。可是活着呢,时时怕着,刻刻痛着。我就跪在那里,等着他拔/剑,可他竟然……”
“岚嬗,你可曾有过这样一种感觉,没有为自己即将到来的死亡感到恐惧,却在看到他的血,从他身体里一点一点顺着刀刃流出来。那血落在地上就像一朵朵盛开的红莲,入眼妖娆刺/进心里,却是疼的。”
“清醒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渗进心里的,不仅仅是他的血,还有一种恐惧,莫名的恐惧。从那之后,他身上多了道伤口,而我却因此捡回了一条命。”
我侧过身,向晚阖着眼睛,唇角牵着一丝无奈,脸上的神情在昏黄的光线下晦暗不明。
这些话一定是她在心里放了很久,却无处可说。
我问:“那后来呢?”后来,董卓又是怎么死的?既然吕布盟誓效忠,按理说不会在盟誓不过三个月之后便将他杀了。
“那一剑虽然没有伤及他要害,却也是一大伤。此后他便在家养伤,宫里也不常去,我也没见过他。”向晚慢慢睁开眼睛,望着帐顶声音空落,“直到……那个魔鬼,连他也要杀。”
我心中暗道,董卓生性多疑,又是贪图安逸之辈,杀吕布,怕是早有的打算,只是少了个名正言顺的借口。眼看大汉天下就是他的了,可是天下声讨他的人不在少数,即使他真的当上了那皇帝,也没几天好活,相反,吕布英雄少年,作为他的义子,他死后的所有的东西自然就名正言顺地归到吕布手中。
试问,世上又有哪一个人是真心愿为他人做嫁衣裳的。
他董卓辛辛苦苦打过来的半片江山,还被讨伐之声弄得那样狼狈,他怎能容忍其他人在他死后踩着他的身体往上爬?
“那恶魔谁都没有相信过,他甚至连杀他的理由都找的那样名正言顺。”
“大殿上不准带刀,那日,他偏偏下了令让他把刀带上,而大殿的暗角都是拉满弓弩的影卫在等着他。”
向晚单薄的身体开始慢慢颤抖起来,我不解,她抱着自己蜷缩起来,好像被什么魇住了一样。
我忙坐起来摇着她的肩膀,“向晚!”
向晚掩着脸,我拉开她的手,看见她腮边有泪,更是不解:“怎么了啊?你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
她轻轻地嗫嚅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就附耳过去,“……杀了他……是我杀了他……我杀了人……”
我惊讶地瞪大眼睛:“你……向晚你说什么?你杀了谁?是董卓?董卓他是你杀的?!”
向晚似乎觉得冷,极力地缩成一团,我过去抱着她的肩轻轻地拍着让她镇定下来。
是向晚杀了董卓的话,史上记载着的,为什么会是吕布?理由还是反目成仇?
向晚声若游丝地细说着:“……那些人都在等一个命令,命令一下,他便万箭穿心……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了,也许我是想还他那一剑,是的,一定是这样的……我走进池子里,那个一向警觉的恶魔睁开眼睛看到我了,可是他一点害怕的前兆都没有,他一定没有想到,我能有那么大的力气将一把三寸小刀刺进他胸膛……”
我的眼前仿佛出现了当时的那一幕。
“……他的血,开始流的很慢,他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瞪着我,将我从池子里扔了出去,我摔在烛台上,打翻了正在燃烧的蜡烛,手里还有那把带着血的刀子……那个恶魔就在池子里挣扎,他想爬出来,可是他的血已经和池子融为一体了……直到火势将帘子都烧着了,他才从池子里爬出来,一点点地向我爬过来……”
我抱紧向晚颤抖的身体,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我们不说了,已经都过去了……”
向晚依旧絮絮道:“血从他身体里好像流不完一样,我看着他就要爬过来了,可是我却动不了。任他的手抓到我的脚,我都听到了他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在响,可是我还是动不了,直到他喉咙一松,吐了口血,我才听出来,他在说‘救我’……一个杀人无数的魔头,他竟然在求我救他!他竟然敢求我救他!”
向晚的泪落在我手臂上,如滚烫的烛泪滴在伤口上一样疼。可是,这样的疼,怎能及得上她心里那半分的伤?她在一点一点剖开自己心底的那块腐伤,过程是要再重演一遍入骨的痛,剔除那些已经腐烂的肉,这样才能好起来。
我不再阻止她说,直到她说完,我一直安静地听着。
后来,许是里面的火势蔓延到了外面,惊动我前殿的人,吕布破门而入的时候,竟有一时呆愣。随后,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她和满身是血的董卓。
他一定怎么也想不到,她竟还有这样的一面。但他发誓,再也不要看见这个样子的她。
董卓被拨到一边的时候,嘴里还吐着血泡,看到吕布竟还能抬起手来,像伸向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朝他伸过去。
吕布的视线回到向晚身上,她像尊没有生气的娃娃,眼神空洞地望着眼前的一滩血,手里还紧紧地握着一把匕首。
一念心头,他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匕首,走到董卓身边,就着脖子上的动脉,深深地划了下去。



 ☆、【079折】宁我,负天下

【079折】宁我,负天下
烛台上蜡炬成灰,灯火逐渐熄去只余一缕青烟,窗外晨光熹微。
向晚刚刚入睡,我一夜睡眠不成,却不觉得困。给向晚掖好被子,干脆轻声走出游廊,正逢旭日东升。
“年年岁岁今朝同,岁岁年年人相异。但愿这一切,真的只成为过去,永远,永远都不要再重演。”我知道这乱世还有很长,可是我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我在向晚这里又住了几天,主要是担心她还有什么事逼着自己去走死胡同,所以听她说了许多过往。再者,离开濮阳,我一时想不到要去哪里。回许昌那个笼子,我是定不会再踏入一步的;回谯县,指不定还没到就会在路上被堵个正着;所以干脆就在这里住了下来,反正吕布虽盘踞于此,但他本人并不在。
这一点,我一直没有问向晚,直到听说曹孟德突然从徐州折返,欲进军围攻濮阳。
得知濮阳被围那日,沉闷了一夜的天在天明时下起了微雨,天边的云层压得很低,层层叠叠地凝聚在一起,像极了盛开的黑色牡丹花。
我正陪向晚用早饭,外面有人跟向晚的贴身丫头说了些什么,那小丫头跑进来神色极是慌乱地说道:“夫人!守城万将军方才来报,城外一夜之间已被曹军围堵!”
我手里的碗没端住,一下翻落在地。
“啪”地一声极为刺耳。
向晚道:“这么慌作什么,没看见惊着了客人,还不快去补双碗筷来。”
小丫头惊魂未定地应了声是,忙退了出去。
向晚起身给我重新盛粥去,我已定了神识,道:“他来濮阳做什么?他现在不应该在专心打徐州的么?废了那么劲,现在又为何……为何要跑到濮阳来?!”
向晚轻轻地握了我冰凉的手,道:“许是,知道了这濮阳不过是一座群龙无首的空城罢了吧。”
我惊讶地瞪大眼睛,一座空城?!那……那不是说,这城,随时可破么?!
洛阳城破那日给我的印象太深刻,我不敢想,这座还在蝗灾中苦苦支撑的空城被攻破之后会是怎样一种场景!
我起身往外走,不顾向晚在身后喊我,越走越快,越转越快,最后一路跑了起来。
城楼上守卫森严,我气息未定,便被人拦了下来。
“万将军有令,军界重地,任何人不得靠近!”
还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或许就再往前走两步,就可以看到城下的千军万马。
可是我不敢,并不是所谓的军令,而是我不敢相信曹孟德此刻就在下面。
这不过是一座‘空城’罢了,百姓连饭都吃不饱,他打下来有什么用?除了给这里的生灵带来灾难,他能带来什么!
我冷冷地看了那拦着我的士兵一眼,“你们有多少把握守住这城?”
士兵显然不敢置信我会说出这样的话,登时瞠目结舌地瞪着我。
我推开他横截在我面前的手臂,往前走了两步,巍峨的城墙下停驻着气势恢宏的军队方阵,还有绣着霸气‘曹’字的战旗在蒙蒙烟雨中醒目且刺眼。
军阵之前,一匹四肢雪白,身躯却乌黑的膘肥战马桀骜地立着,是他的乌龙雪爪驹,此刻同他的主人一样冷视着这城楼上一举一动。
马上的人忽然将视线往这边转来,我忙城墙后一躲,再一步步地后退。不敢看,不敢想,噩梦缠身一般,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地方。
向晚带着伞正追上来,看到我往回走,忙疾走几步,将伞遮到我身上,“回去吧,都淋成这样了,当心着了凉。”
发丝上的雨水顺着我的脸滑/下来,一阵风穿堂而过,我不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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