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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我与曹操有个约定-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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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抬头观望,我也跟着僵了僵。直到那人动作行云流水般潇洒地一拽手里的缰绳,那匹骏马碗口大的蹄子噌地在眼前停下。
真是漂亮而不花哨的骑术啊。
我心中感慨着,马背上的人已眯了眼睛,脸上绽出一个笑。引得身旁的小韦一个嗤鼻。
我不禁仰首与那高高看下来的视线对上,微微而笑道:“袁盟主,别来无恙。”心道,怎么会无恙呢?他从反抗董卓却在其眼皮子底下能够全身而退,名声早已威震四方,现在又被推选为盟主,怎么个无恙?
袁绍身上还穿着月白软甲,看样子刚刚阅兵回来还没歇息就往这边来了。我的开场白没得到他的正面回应,只是垂眸笑了一笑,仿佛还是当初那个气质儒雅眼神干净的少年,只是再也不是少年了。
我回头给小韦一个安抚的眼神,刚刚还难为词语有限的他用了一箩筐‘凭什么’来数落袁绍,现在对他又是一副愤懑未平的模样,难保他待会儿再梗着脖子说出什么来。好歹人家现在也是个顶头上司,还是避免正面冲突的好。
“小韦,我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小韦当下用眼神表示一万个不愿意,我面色微凛,该来的躲不掉,与其拖沓,倒不如一刀来个痛快些。
我没给过小韦这样严肃的脸色看,默了半晌,终于还是不情愿地骑上马背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我回过头,袁绍眼中闪过一抹及时隐去的神色,没来得及捕捉,但见他又是一笑,我弯弯嘴角也回以微笑。
什么时候开始,见面就变的这样艰难了呢?
他喉咙松了松,先开口道:“几年了,你的样子还是和那时的一样。”
我接口道:“其实内里早就不一样了。”
袁绍垂首嘲弄地弯弯唇角,“不,在我看来还是一样,你还是选择他。”
我心里一颤,面上依旧保持着波澜不惊的平静。好吧,一开头就进入主题,够干脆够利落也够痛快。
他坐在高高的马背上俯身望下来,眸光蓦地深沉如水,凝睇着我的脸,深沉的水面缓缓地碎开点点星光。唇边线性美好的弧度微微一动,声音柔和轻颤而暗沉低哑,“岚嬗,你为什么不公平一点?我一步一步地走到这里,回头却再也寻不见你。每踏上一个高度之前,我都在问我自己,我现在所做的可是我想要的?你猜,每次回答我的是什么?”
我静静地看着他。
“是你说的,不能让他人来左右我。唯有爬到最高处,别人才左右不了我。”他摩挲着手里的缰绳,唇边的嘲弄变得有些疲惫,“这些年我就是带着这么一个答案一步一步走过来,有时候这么想着甚至觉得流血也不那么痛了。可是我一步步地走来了,你却离我越来越远……”
我扯扯嘴角,有些干涩,多年前埋下的以为是颗已经被我扼杀在泥土里来不及萌芽的种子,如今翻然醒悟,却是一颗随着时间越来越短的定时器,随时等着爆/炸。
“袁绍,也许这个解释来的晚了些,可是的确不曾与你许过任何承诺。我选择谁,你成为谁,这都是已经注定好的了,并不是我一句话所能改变的了的。”
袁绍愣怔地望着我,眼中雾色迷惘,蓦地惨淡一笑:“注定了?”
我点头,“嗯。”
“不后悔?”
后悔?我后悔的是时光不会倒流,却也庆幸时光它不会倒流。只有这样才知道一颗心一段情的珍贵。
我望着他一点一点苍白的笑颜,用尽最后一丝决绝的勇气道:“对不起。”
京都传来消息,董卓将洛阳城付之一炬之后挟少帝西进长安。
曹孟德默不出声,只是全神贯注地用绢帛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一把新得的剑。我不懂兵器,但见那剑身长度惊人,色泽清冷,锐气逼人,上面浮雕纹饰繁复,随着他的擦拭,那精雕细琢的螭龙纹饰更是凛气逼人。
我见他不动,便问道:“接下来要怎么办?”一般这个时候他心中是有了注意的,看他不疾不徐的,应该已经早有了对策。只是我还是隐隐担心那个迟早要来的一步。
曹孟德挑了嘴角,笑意未达眼底便消失了,“你看这军队有了,号令有了,时机亦成熟了,卫兹的剑送的也是时候。”垂眸一寸寸地抚/过剑身上的纹饰,抬头看向我道:“这剑刚开光,还没有名字,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我不禁扶额,忍着翻他眼神的冲动,都说我对兵器不敢兴趣的……但见他一脸肃正,又看看那把甚是气派的剑,不知怎么地就想到倚天屠龙记里面那把被世人争夺来争夺去导致血雨腥风的那把倚天剑。气派,有了。气场,也有了。
我犹疑着回答道:“倚天剑?”
曹孟德深色的眸底闪过一丝精光,重复道:“倚天?怎解?”
古人起名的讲究甚是深奥,那名儿本来就是从金庸笔下扯来挡一挡的,谁知道何解。但被他这么一问,脑中灵光乍现,也就编出了一套解说词。
“此次起兵乃为义举,因董卓暴虐而失人心,此次讨伐乃是倚天而行,替天行道。用剑的人心境如此,那手中的剑自然不可辜其意。”
凝神倾听的人听罢扬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将剑放回刀鞘,不发一言挑了帘出帐。
只是注定果真是注定的,谁也无力回天。
曹孟德将当下局势和时机在袁绍帐中与众人一一道来,却无人敢试。最后众人还是看袁绍的决定。
袁绍当时看着沙盘上被曹孟德一一摆放讲解了半天的旗子,目光沉着一言不发。等众人屏息等待最终裁决时,方道了一句:“你有几层的把握?”
董卓西北军骁勇善战,换句话就是打起战来如狼似虎,所经之处有寸草不生之说令人闻风丧胆。*虽为联军,但实际上还是候命与自己的主帅,何况有些盟军之中的缝隙也是不少的,联合的联合,能不能战到一处,齐心协力又当另外一说。
曹孟德的军队不过的陈留之地带来的一些满腔爱过之士,离骁勇善战自然差了一大截,袁绍那么问,无非就是考虑到了其中种种,并将这其中的问题放大。
战场上论把握,根本不可能百分百确定胜负与否,何况联军之中谁也不想先去送死,折损了自己的兵力。所以曹孟德说有七层把握时,众人哗然之中,无一赞同他此刻起兵。
小韦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我们已经在追寻曹孟德拥兵西进的路途上。
他得不到联军的合作,却一个人贸然西进讨伐,无疑就是以卵击石。我想到那后果都觉得浑身发冷,更是发狠地抽了马鞭策马急追。
怎么能这么不淡定,怎么能这么不淡定啊曹孟德!
小韦在身旁又急又气。我明白他急的是我的骑术,原本只能散个闲散的小步,现在这般狂奔,倒像极了一片风筝在风中摇摇欲坠。可是他拦不了我,也不敢拦我,不想曹孟德死的都指望我能及时拦住他。
气的又是那一帮联军,明明时机已成熟却偏偏还按兵不动。董卓烧了京都,就是不将大汉王朝放在眼里,这种不忠不义之举就是公然的挑衅,连他都懂的道理,为什么那些光打着匡扶汉室旗号的人反而望而却步。
不用说,还不是那个领头盟主,徒有其表,一无是处。
终于在快马加鞭中,小韦蓦然惊喜喊道:“岚姐!我看到公子了!”
山丘延绵之中,果然隐约可见一队人马蜿蜒其间。
小韦当下一夹马腹冲上去,“公子!!!”



 ☆、【047折】折戟,英雄殇

【047折】折戟,英雄殇
铁蹄所经之处踏起一片飞天黄土,小韦一路策马疾奔过去,而我手中的缰绳却一点点地松开,座下的枣色小马青荇似是感应到了什么亦散漫下来,最后干脆低着头踩蚂蚁一样地挪着碎步子。
离的越近,我的犹疑更甚。
我来这里做什么?我……能做什么?我竟是妄想逆天了么?
我停在一处沙丘,前方队伍中一骑黑色骏马飞驰而出,不用抬头亦知道来者是谁。那飞驰而来的身影,靠近了,也慢了。
五步之隔,一时相顾无言。
明明是熟悉的轮廓,眉眼中的戾气却看着陌生。蓦然想起,这几天好像哪里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是什么不对劲。追溯原因的话,应该是那次和袁绍在河边谈话以后,一直很淡定的人,做事就开始不淡定了。
是这个原因么?
我张了张嘴,还没发出声音,却听对面的唇角微微一偏,目光依旧冷然地望着我道:“你来做什么?”风沙很大,连着他的声音也带了些沙哑,正是这一丝沙哑让我抱着点希望。也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我张了张嘴,干涩着声音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眼睛道:“随我回去。”
曹孟德微扬着下巴,眯了眼睛回视我却不答话。
我继续艰涩道:“孟德,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你这么急地跑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些?”曹孟德蓦地掀起一边嘴角,眸色更深,眼中的冷意更深。
我不理会他言语中刻意带着的一丝嘲讽,继续说道:“你比谁都清楚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能和董卓抗衡,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话音被风沙缭绕许久方休,一时静默。
面前那匹黑色的骏马烦躁地跺了跺脚,马背上的人蓦然回神了一般,柔和了的眉目蓦地又腾起一片凛冽之色。
“我做什么,我很清楚。”曹孟德冷冷一笑,“你来,是因为原来就对我不曾有过信心还是因为袁绍而给不了我信心?”
果然!
猛抬头,眼中的了然之色被他捕捉了个正着,却不等我再说什么,调过头维持着那个冷笑转身策马而去。
袁绍……袁绍……你手里除了握着千军万马的生杀大权,你还握着什么?
惘然之中只觉得很冷,冷得连神经也变得敏感。他说不后悔么?我道是后悔什么,因为时光不回头?哈,真可笑。我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一块香饽饽?只怕那把天下人皆虎视眈眈的椅子才是个香饽饽。
我站在沙丘上看着那个队伍的最后一个影子消失在摇摇欲坠的天际,身旁的青荇也是难得的安静,一声不吭地立在一边。也不知忍了多久,才站不住了,甩甩枣色的鬃毛,过来蹭蹭我的肩。
我下意识地抬手默默它的下巴,回头却见它大眼汪汪,吓了我一跳。一跳过来,元神归体。转身摸到缰绳翻身上马,不再迟疑地追着大队的尾巴绝尘而去。
曹孟德,刀箭无眼,要是伤到老娘一根汗毛,这账还是要记在你身上的!
史上曹孟德第一次与董卓兵戎相见,曹孟德惨败。
结果惨败二字远远不如过程的悲怆。我没见过战争,即使洛阳沦陷那一日,我也是在远远的山头观望着。可这一次,却是亲身参与。
青荇不是战马,颠簸到的时候,战场上已是血流成河。到处都是红色,脚下的粘腻的红,空气里的腥甜的红,那些前一刻还在挥刀杀敌的人下一刻成了别人的刀下魂,伤口绽开妖娆的红莲,浸入黄土开出艳丽的朵朵彼岸花。
明明是死亡,却像一场盛宴。
极目之处兵荒马乱,流矢刀箭,不断地有人倒下,后面的人再踏着倒下的往前冲。砍到人的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自己已经中了对方破空而来的利箭或长戟,眼睁睁看着鲜血喷薄而出。
死亡的盛宴。
混迹在兵戈铁马之中,我应该庆幸自己骑的是青荇这匹刚刚出炉的小马,凭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硬是穿过火线搜寻那个熟悉的身影。
我咬着唇紧贴着马背躲过几支挥舞的长戟,看着自己这一边不断倒下的士兵,手上的缰绳勒得越紧,身上的白衣已经浸了一层薄薄的绯色,我在浴血,他们在奋战。
可是这杀红了眼的人里面,却没有那个我要找的人。
我咬紧牙根愤愤地把嘴边的那个名字咬在舌尖上,瞪着眼睛把视线里的模糊一点一点逼回去。也许是胸口里憋的那口气在不断地发酵,也许是耳边的厮杀在渐渐远去,我抓紧缰绳支起身体不再掩饰自己,这时候再盲目找下去,还不如让那些不长眼的刀箭穿了我,没准我还能回去,省的在这乱世提心吊胆。
这时候讲命不该绝,或命已该绝,应该是蛮贴切的。
我刚伸着脖子不怕刀子砍地贴着混战的边缘转,入眼的便是那个提着一把剑气凛冽鲜血淋漓的倚天的身影。同时,还有他身后一支蓄意待发的利箭。
真该大笑一声曹孟德他命不该绝,也该祭奠一下我那使我命该绝此的第一反应。
看到对着他后心的那支黑色羽箭,我苍白着脸的第一反应就是带着青荇扑过去当肉盾。
脑子里一片空白,心里却忽然很清明。
有声音在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死?
有声音在答:看那箭头又黑又尖的模样,应该会一下子穿个透心凉,不会太疼,死就死,没痛觉就行。
声音又说:不怕?
声音再答:不怕……
我闭上眼睛,噙着一丝微笑告诉自己,不怕不怕不怕……
周围的空气如同被沙漏凝固的时光一般安静,唯有那支破空而来的尖锐听得最清楚不过,握紧缰绳,等着那冰冷穿胸而来。
还没等那透心凉如期而至,身体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冲击扑出去,同时,还有利箭陷入肉里的钝声。
身上被勒地一紧,紧接着就是普通一声着地。
我睁开眼,曹孟德咬牙闷哼一声,正拔去肩上那支黑羽还在颤抖的箭反手掷出去,正中那射箭人的喉咙。
我听一声闷响,人已经回了一半神。
曹孟德苍白着一张脸,低下头来将我查看一遍的时候,发觉我身上的血迹,脸色更白。
我颤着声音按住他把我从地上揪起来就差翻来覆去看个遍的手道:“我没有受伤!这些都是他们的……”
曹孟德的面色由惨白转为铁青,将我拖到受了惊吓的青荇身旁,往马背上一提,沉声道:“我曹孟德从来不需要女人来为我挡箭,走!”
在他拍马驱我离开之前,我已经猜到他会这么做,侧身从青荇背上滚下来,还没坠地便被接住。
胸口满满当当地发胀,眼睛也在酸痛,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在这里只会分散他的注意力,可是我不能走。从他把我从死亡边缘来开开始,我就得反手把他从那边缘拉回来!
“我不走!”咬着牙,满嘴的血腥味,脸上还有不断滑落的冰凉渗进嘴角,咸涩无比。“除非我死……”只要你还不想我死,你就会送我走,只要你不死,逆天了又怎样?我只要你不死!
后面的话死死地被压在舌尖上,我看着他因暴怒而血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痛惜,动了动唇,却没说出什么。
他带来的一万兵马折损近九成,再苦苦支撑也撑不到小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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