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曹操有个约定-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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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纸糊的够厚,烛火灭了没有将灯点燃。
徐向晚思量了一阵,将手中的琉璃灯放到那堆碎片旁边,似是惋惜地轻叹:“可惜了一盏好灯。”
可惜的,应该不仅仅是一盏好灯,还有那一颗七窍玲珑心,只可惜……这算得上此人间最俗的一个话本了,单纯而复杂的三角关系,就此升级成坑读者的四角?!
各怀心事往回走时,徐向晚小家碧玉在袁绍十步开外亦步亦趋。我本想放慢脚步随她一起走,却被袁绍不动声色地抓住了一只手臂。
我呆了一瞬,还在飞快地用第七感搜索这是个什么信息,这厢已经近身前来低声道:“你还记得你说过你会等我不用受制于人的那一天么?岚嬗,再给我一点时间,一点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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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折】弈局,亦是局
【012折】弈局,亦是局
袁绍低声说:“你还记得你说过你会等我不用受制于人的那一天么?岚嬗,再给我一点时间,一点点就好!”
恍若一道惊雷将将直朝脑门子劈来,轰轰轰的炸响。
我抬头望着夜空一道远去的闪电,木木道:“打雷了……真打雷了啊……”看,连天理都难容那样的事了。它是否是在警告我,世事因果相连,有因才有果,有此果必有彼因。
那是我当初那一句‘我等着’中下了错误的因?
头疼,真是让人头疼!
……
曹阿瞒来找我对弈,已是十天之后的事。
这十天里,前三天连照面也不曾打过一个;再是三天见了面,刚要打个招呼,人家已经将我视若空气眼皮子也不曾抬一下直接忽略;最后一天,那是在饭厅里,我因得了个好话本便看的忘了时辰误了正常饭点,等看完最后一个字,肚子早就揭竿而起闹挺不休。
于是顾不及写感想,丢了竹简火急火燎地往饭厅里赶,这才在门槛处一抬头,就看见了十步开外的曹阿瞒也正要一脚迈进饭厅的门槛。目光碰触的一瞬间,皆是愣了一下,我努力酝酿的微笑和亲切问好还没付诸行动,那人已经收回那只迈出去的脚,鼻子喷出一声似是愤懑不屑的‘哼’,随即便扬长而去。
一时间,将我置于万分尴尬的境地,愣愣地定在原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只剩满腔的叹服。
这厮是在和我怄气。
而我为了世界与和平,也就大度一点忍了他了。人家小麻雀的度量恐怕也要大他几分,不就心尖尖上的人被自己的发小捷足先登了么?现在懊恼,当初倒是干什么去了?
对于曹大公子将这气归于我的原因,我只找到一个合理的。那就是我千不该万不该在七夕那天出门,不出门就不会碰到袁绍,不碰到袁绍就不会把他往回带,不把袁绍往回带也就不会遇见七夕那晚的种种。
总之,那一天一定是和我的八字犯了冲!
可是,他们不是也碰到了徐向晚?
曹阿瞒将我视若空气的第三天,许久没有锻炼的我起了个大早就和小韦很‘巧合’地相遇在后院的晨练中。
自打从七夕那晚回来后,这小子看我的眼神总让人觉得是在看墙角一只流浪的病猫,怜悯又悲凉。我一皱眉头,他又遁的飞快,喊也喊不住,至于我是不是像那一怒震山的老虎,本人自我感觉对他还是像对亲弟弟一样来疼爱的,你见过把自己弟弟吓跑的老虎么?
我一边吭哧吭哧地跟在小韦身后跑,反正院子就这么大,绕来绕去也就那几个圈。而晨练是小韦多年坚持的好习惯,我执着如此,小韦也就放弃了再次逃遁的想法。是以,数十圈下来,吭哧吭哧的我这一边又‘不经意’地聊起了七夕那晚的天,那晚的星,那晚的灯……绕了一大圈终于将那小子绕到正题。
他们和徐向晚的偶遇,真的很神奇,神奇得甚至可以说是天意。
但凭我看来,这只是那些解闷话本和小说里万恶的俗套里才有的情节。
场景再现到七夕佳节那晚。
曹阿瞒他们在鹊桥上观赏花灯,想到他们还没吃晚饭又刚好在外面干脆就下回馆子。二人商定好就到附近可以赊账的小菜馆要些招牌小菜,可是才刚下了鹊桥,就看见了被街头无赖纠缠住的徐向晚。
小韦说:“当时我见公子眉头动了一动,就知道那无赖纠缠的不是一般的女子!事实果然如此!”
我赞同地点点头:“嗯,不错,有进步,请注意重点。”
见到主子表情不对,小韦当下会意,脚下生出一股疾风卷到那无赖面前,没等人家看清从哪儿刮来了一阵邪风带来了位不速之客,这位不速之客便已经干净利落地揪着无赖的领子,就地甩出两丈远。无赖爬了两次没爬起来,于是干脆暂时‘挺尸’道旁。
而这厢,徐向晚也认出了救自己的人是位阔别多年的故人,还是两度救她于水火之中的曹大公子。
我扬着鼻子哼哼,“两度……只怕以身相许两次都不够了!”
小韦被打断,愣愣地转过来问:“啊?岚姐你刚刚说什么?”
我哼哼:“我刚刚有说话?”
小韦望天回想,坚定道:“唔,没有。”
原来,徐向晚是和袁绍一道出来要去逛庙会的,谁知道在那熙熙攘攘的人潮里不过被周围的花灯晃了一下眼,人就走散了。急得她四处寻找,却一不小心撞上了个人。向晚身子本就若柳拂风,眼看美人就要被撞飞了,不想竟落到一个怀抱里。再抬头一看,电光火石之间,那人就抱着向晚不肯撒手了,硬说向晚撞坏了他出来求姻缘的花灯,是天意要撮合他们的,要向晚就此从了他。
向晚一边挣扎,一边向围观的人求助,结果只证明了个事实,冷眼旁观的细胞从古人开始就已经相当茂盛了。大家看那人不是个吃素的角色,又都是携家带口出来的也不好多管闲事,于是就看着一朵娇美的桃花还未全然绽放就要惨遭摧残,只能在心中扼腕叹息作罢。
小韦听到这里,走到道旁对着已经爬起一半的无赖兄又补了两脚,无赖兄彻底挺尸。
瞧,多美的巧合,多好的邂逅。
只可惜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所以,曹大爷他需要发泄一下。而小韦生性单纯,若是发泄到小韦身上只怕会留下不良的阴影和后遗症,是以,目标只能放到度量如海,乐于助人又坚强不易打倒的人身上,而这个人自然就非我莫属。
所以,是老娘秉承了自我牺牲的精神,保卫了一方世界的和平与健康。
曹阿瞒来找我对弈,我不觉得太意外,亦不觉得什么惊喜,无惊何来喜?
一进内室,他就跟个打败战的暴龙一样,冷着脸命人布置棋盘。
我看不过,就好心地把一壶正泡到好处的君山银针分了他一杯降降火气。谁知人家倒未必承这份情,布置棋盘的空当不免一时冷场,而这种冷场一向归列为本人最无法忍受的十大忍无可忍之一。于是,我整顿了一下脸部的肌肉,笑得慈祥道:“这是前两天从洞庭湖君山岛上新来的君山银针,看看这形态,看看这色泽,”执起茶杯轻轻嗅上一嗅,“再闻闻这味儿……”
正介绍着,曹阿瞒冷不丁地斜眼凉凉瞪了我一眼,“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
呃……
好吧,一片好心被充为驴肝肺,是他眼光不佳,莫生气莫生气……
我捧着茶啜饮一口,呸呸呸!烫死老娘也!连这玩意儿也欺负人了……
棋盘摆好,他倒是干脆利落地执了白子先走。
几番酣战,局势已入针锋。
我无所事事,走完棋就捧着我的君山银针吹啊吹,而他至始至终都是凝着一张冷脸,遇到进退两难的地步就拧了眉略略沉吟一番,但并不冷静,把玩着棋子指尖不时透着烦躁。
看样子,并不是无事来登门造访的。
我一口饮尽杯中的冷茶,将茶杯放回去的空当,低眉道:“说罢,上面又有什么事?”
这是他的一个特性。遇到心烦的,不知该如何解决的,以及迷惘的时候,总要以博弈的形式来了结出一个结果。而今日的他,这种特性尤为明显。
只见阿瞒兄眉梢微挑,瞥来不知含义为何的一眼,复又低头去看当下的局势。
我当自讨没趣,要说时他自然会说,何必再把一片好心充为驴肝肺?如此想着,伸着手要再来一杯茶时,对面的人不冷不热地撇来一句:“你肠胃性寒,还饮这么多茶,是不要命了么?”
呃……
我够着茶杯的手不由一滞,本能地被这番话震撼到,讶然转头去看他,又看不出他垂首隐埋在逆光中的脸是何表情。于是悻悻地收回手,我是无所事事了,想找点事做嘛,不然我不知道该把手放哪里……
阿瞒兄思虑完毕,蓦然棋出一着,我凝神望着他的棋子,纵观整个局势,这是个九死一生的步法!他这是……
而这空当,曹阿瞒的声音未带任何拨动,道:“他们要提升我做洛阳北部尉。”
手中的棋子啪嗒一声滑/落,搅乱了一盘好棋。
我惊讶德一个啊字哽在喉头,张着嘴抬头将他定定望住,呆了半天,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那……那你是……”
阿瞒将手中的棋一同置到棋盘上,唇角斜了道弧度,眼睛却毫无笑意,“你输了,是从工钱里面扣还是现在就付清?”
“……不是,你来找我不会就为了赢钱吧……那个什么北部尉……”
他已经径自起身,慢理斯条地捋了捋衣上的褶子,抬头对视过来,墨玉般的黑眼睛幽深得看不清神情。
他的黑眼睛波澜不起,慢声道:“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我已经做好的决定,你以为是什么?”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微微侧身道,“别忘了把钱送来。”
我怔怔地看着那道影子消失了好久,慢慢低头去看那盘混乱的棋,喃喃道:“你用九死一生的方法搅乱了我的棋,却是告诉我,我于你已经毫无作用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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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折】官场,如战场
【013折】官场,如战场
曹孟德的身世背景用当今的最惹眼的三个字可以说是,官三代。他父亲虽为宦官养子,但也在朝中居官一职,加之他祖父还是皇帝身边的宠信,所以踏上仕途之路自然要比他人要来的要容易些。但此次推荐他担任洛阳北部尉的,却不是他们曹家人,而是司马防。
洛阳不是一般的地方,它是整个东汉王朝的首都,是一个帝国的心脏。而在这样的地方,满城都是非富即贵的达官贵人,有的是不能‘碰’的人,甚至是那些随‘得道之人’一起升天的鸡犬横行霸道惯了也无人敢管,因此这个职位的条件再诱人,它也是个烫手的山芋。
可他却选择在这样一个随时会是进退两难的地方接了这个烫山芋。
我只知道他在历史上戎马一生,荣耀无限,却无从知道这个一生里的一些细小插曲。他有雄霸天下的野心,而现在就甘愿为人差遣?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觉得这个很有必要去当面沟通一番,按照东汉王朝目前的每况愈下的局势,他大可不必去淌那浑水,只消在一旁静观其变,等时机一成熟就来个揭竿起义,何必现在就急不可耐?现在这青春多好,又没人限制他平常的那些玩闹,难不成他是自己厌恶了以前那些荒唐生活,决定改过自新了?那也应该来个隐居呀,只要不和这个行将就木的东汉搅在一起就成。
我这厢还没见到曹阿瞒的面,小韦就捎了口信来。
曹阿瞒已经在一个时辰前出发去了城北,让我赶紧收掇收掇别等天黑就不能出门了。
得此消息,我连生气的力气也没有了,只在小韦惶惶然的眼神里看到自己铁青的脸,咬牙切齿道:“走!给我快马加鞭!”
要走居然一个人一声不响地就走了!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啊!
小韦惨兮兮地望着我,嘴边有话吞吞咽咽了半晌,我停下来,恼得一挥手,“有什么快说!”
小韦如实说道:“公子把最快的两匹马都带走了,说让我们不用太急,只消按时出发按时到达就行,这样他那边也就该安顿好了。”
我铁青的脸瞬间转黑,冷冷一笑,好啊,连这一层都想到了!看来你倒是打定了注意要执意孤行了,那我们的约定还用来做什么?!
“……岚姐……”小韦陪我站了一阵,望望天色,小声提醒道:“该出发了。”
我仰头望着眼前这个如今比我要高出一大截的少年,澄澈的眼睛单纯的一如天真孩童,眼神里却透着一股铁一般的坚定。这就是他的选择,从他在大门口等了一整天见到曹孟德的第一眼开始便选择了生死相随的忠诚。
望着这样一张稚气未退却血气方刚的少年脸庞,汹涌而来的怒气顿时又滔滔地退潮而去,我叹了口气,忽意识到我在微笑,拍拍那小孩小麦色的脸道,“你家公子是不是还说,要是我不去或者去晚了,你也不要再跟着他了是么?”
小韦毫无掩饰他此刻的惊讶,瞪大了眼睛,呆呆地问:“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瞥他一眼,真是把什么都写在脸上的傻少年啊!不过,这也正是无忧无虑的最直接表现,希望他能一直就这么天然呆下去。我拢拢袖子,径自走了,“走吧,晚了就该赶上宵禁了。”
……
自古新官上任三把火,而我们的曹大公子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竟然就是装修自己的衙门!
回想那日风尘仆仆,初到此地乍一看,我和小韦都不禁被乍得肝都寒了。那勉强能辨出‘衙门’二字的牌匾下,红漆掉的斑驳的大门,腐朽的屋檐横梁,挂满残破蜘蛛网的的墙角,还有一地残叶朽木的狼藉,这这这……
小韦抱着胳膊抖了一阵,拦住一个过路人,问道:“请问,这里以前可是尉大人办公的衙门?”
路人抬下眼皮,没好气地答道:“是啊。”
小韦问:“那请问新衙门在哪儿?”
路人不屑地冷笑一声:“新衙门?!洛阳城北就一个衙门,你想找什么新衙门?”
小韦呆了一呆,还想再问个具体,里面已经飘出一个声音:“来了还站在外面干什么?还不快来帮忙!”
小韦一听这声音就跟无头苍蝇一下找到了组织,扔下问路的路人就奔进去,“公子!我还以为走错了呢!”
直到门口不见小韦的身影,我才慢慢踏进一只脚。
走进这个半开的门里,眼前跟换了个场景似的。来来往往都是忙碌的人在打扫,而在长廊的一边,又是另一个花样。长廊的栏杆上倚着五根大小规格相同的棍子,曹阿瞒此时只着了件青衫,宽大的袖子用带子缚着,露出整截修长精壮的小臂,一手拿着只大毛笔,正在一只盛着朱红的铜盆里搅和着,小韦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