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之长情相忆-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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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放下心思,在百里屠苏与方兰生争执过后,三个人一起进入了浊气与妖气外溢的丹室。
当百里屠苏亲眼见到欧阳少恭‘起死回生药’的神奇药效后,他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一个执念。
在将从山贼大王那里得来的玉横碎片归还欧阳少恭后,他向这位欧阳先生表示愿意为他寻齐剩下的玉横碎片及炼制‘起死回生药’的材料,只求他日炼制成功后求取此药一颗。
不顾方兰生在一边大呼小叫地表示反对,谦谦君子的欧阳少恭毫无吝啬地应允了。
少年的心胸激荡不已。
娘……
懒得理会方兰生在一边的闲言碎语,在与欧阳少恭约定次日辰时在琴川门楼下汇合后,百里屠苏便打算从雾灵山涧走近路进琴川——他满心的欢喜急于向最重视之人倾诉。
可谁知……
我是忆苏相逢的分割线
身在琴川城中的楚长忆自然不知百里屠苏现在的热切心情,大小姐她这几天来算是大饱口福,就差再凑上一场热闹了……结果天随人愿,她赶上了琴川放河灯的好日子。
随着夕阳西下天色渐暗,往日该逐渐归家的人们却纷纷外出,琴川的大街小巷里此时却比白日里还热闹,各式各样喜气洋洋的大红灯笼纷纷挂出,点缀着这个古朴雅致的小城。
长忆并无什么特殊目的地,她便随着街上的人流慢慢前行,时不时再买上一些小零嘴往口中一塞,端的是悠闲无比。
很快地,她就跟随着人流来到了终点,这座小城最大的一条河流边。
河边早已是游人如织,各种商贩沿着河边摆摊,每个小摊上都聚集了不少的人气。而这些小摊里面最热闹的,就要数今晚的主角道具了:河灯。
放河灯,也常写为放“荷灯”,是华夏民族传统习俗,用以对逝去亲人的悼念,对活着的人们祝福。
今天恰巧也是放灯的日子,故而打听到此风俗的长忆,便决定在此地凑完这个热闹后再离开。
当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也彻底散尽后,颗颗闪烁的群星开始点缀在无垠的夜空,却不见月亮的踪迹。
长忆散漫的心思忽觉沉重——今晚是朔月。
远在天墉城的屠苏,此刻,应该很是辛苦吧?
一思及此,原先游玩的兴致大减,她打算买上一个河灯放了应应景后便回客栈休息,明天一早便离开此地。
“大叔,来两盏河灯,要紫色和绿色的。”
“好嘞!”
将写好愿望的河灯放逐河上,望着两盏灯顺着河流飘走渐渐消失,长忆的心头却不由一阵惆怅……
咦?此种气息……
远处突然爆发的某种气息将她顿时从惆怅的心境中拉出。
是煞气!是比在天墉城的屠苏发作时更为浓烈的煞气!
此地人声鼎沸……今晚还是朔月……
长忆不再迟疑,一紧手中的佩剑便立刻向煞气爆发的源头赶去。
当她赶到时,只看到一场激斗后的满地狼藉,残余的煞气四溢其源头却不见踪影……好在朔月之夜煞气聚而不散,她便追着煞气经过残留的气息一路追踪而去。
直至城外河边。
一艘精致的小船停泊在何中央。
长忆可以很清晰地感觉到,浓烈的煞气源头便在里面——只是不知为何此时的煞气仿佛被什么压抑住了比方才稀薄了很多。
此时,一阵悠扬的琴声从船头响起,顺风清晰入耳。
好熟悉的琴音……
长忆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眯眼往船头一阵打量后,随即抿嘴一笑便轻轻一跃上了船头。
“少恭,许久不见,可还好?”
但见船头一人杏黄道袍端坐抚琴,雅量高致风采过人,不是欧阳少恭是谁?
“托长忆之福,尚算不错。”
欧阳少恭停下抚琴,站起温声说道,还是一派的温润君子之气。
也许是错觉,长忆却感到那句‘托福‘之言,语气之中似乎别有意味。
不过此念只是一闪而过,便被她抛诸脑后了——先解决煞气来源再说。
“少恭,”长忆将视线转向船中客舱的方向,“为何会有如此浓烈的……”
她却不知在他身后的欧阳少恭闻言,眼底却闪过一丝讥诮的笑意。
“长忆是说煞气?”那丝笑意转瞬即逝,“方才抚琴之时,一位姑娘带着周身缠绕着煞气的百里少侠……”
青年的袖口忽地被人攥紧,少女几乎是失声叫了出来:
“你说百里少侠?身中煞气的那个?”
心中虽已有判断,青年面上却是不露声色点头确认。
嘭!
下一瞬,身边的少女已是冲进了客舱。
但见客舱内,身着南疆玄衫的百里屠苏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床边一位少女正牵着他的手,将真气慢慢渡到他的身上,焚寂被随手扔在一边。
看来就是这个姑娘帮助屠苏压制了他体内的煞气。
“这位姑娘,”因为对方正在运功的关系,长忆并未马上上前查看百里屠苏的身体状况,而是开口道:“多谢对屠苏的救助之恩。在下楚长忆,是屠苏的姐姐……”
长忆的自我介绍并未完成。
因为在下一刻——
“啊,你是淫贼的姐姐!”
楚长忆:“……”
百里屠苏你死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开始了……
、第20章 小船之中,襄铃登场
百里屠苏知道自己在做梦。
昏沉的意识里,不断地闪现起师尊紫胤真人及长忆的身影,还有他们谆谆告诫和温言抚慰。
“屠苏,你体内煞气纵横,尤以朔月时最为严重,无形中便可令你杀心重重。为师冥思苦想亦无法可解,唯有冀望以清制浊。”
“云溪,我会一直在的。”
“昆仑山天墉城乃是天下清气鼎盛之地,虽无法消弥你体内凶煞,却可减缓其将你蚕食之势。”
“不祥,怎么才能说是不祥?按你的说法,似乎我也可以说是一个不祥的人……”
“生死攸关,万不可擅自离开昆仑。切记、切记。”
“小屠苏,不要灰心啊,要坚持!”
“焚寂之剑定是上古邪物无疑,邪剑有灵,远古之威,为师亦驾驭不得。”
“天无绝人之路,我一定会找到解决之法的!”
“此剑似具吸煞之功,力量与你煞气系出同源,虽不至此消彼长,却可略为吸纳你身中浊气,故由你保管,但切勿受其牵引、失去本心,更不可让焚寂为他人所得。”
…………
紫胤和长忆的面容声音,在百里屠苏的脑海里交替着,由清晰至逐渐模糊,终于彻底安静了下来。
百里屠苏意识到他的五感正在变得敏锐,渐渐地,些许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
“情况好多了,我的真气消耗少了很多……淫贼应该快醒了。”
一个轻快的少女声音响起。
淫贼?说的是谁?
虽然意识仍有些混沌,但百里屠苏直觉有些不太妙。
“多亏晴雪姑娘了。”
和方才说话的声音一样,这也是一个少女的嗓音,没有方才少女的明快之感,严格说起来,甚至有些异样的郁闷在其中。
而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仿佛一声惊雷炸响在百里屠苏的耳边,使他一个激灵之下便睁开了双眼。
只见不大的客舱内,不久前才夺去焚寂并和他大打出手的少女正坐在床头,握着他的一只手还在助他平复体内的煞气。而另一边,同样有个少女,正握剑抱胸而立,盯着他脸色不善。
“长忆!”
百里屠苏心头一热,虽然不知长忆为何脸色不善,却并不妨碍数月来在心中思念的两个字冲口而出。
他的真情流露,切切地感染了脸色不善的楚长忆,少女眉眼一松正想开口,却不料被另一边的少女抢了先:
“淫贼的姐姐,我说的不错吧,淫贼现在就醒了!”
“……”
望着自家姐姐大人明显更黑一层的脸色,百里屠苏哪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真是天降横祸啊!
“我不叫淫贼!”
少年偷偷瞥了一旁的长忆一眼,顿时压力山大:“休得胡言乱语!”
长忆抱胸冷眼旁观:在此种和天然呆云天河有得一拼的天气娘面前,绝对能把自家弟弟那木头克得死死的……
不出长忆所料,少女没有因为百里屠苏的冷脸产生一丝不快,仍然高高兴兴地说:“对哦,淫贼的姐姐说你叫百里屠苏,嘻,一时没改过来。”
就知道!楚长忆的脸色更黑了。
淫贼的姐姐……她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啊!
“我叫风晴雪,交个朋友吧,你这人满好玩的,养的鸟也这么威风~~”
天气娘少女如此介绍着自己,并且以自己的方式表示了她的热情和友好。
‘淫贼’百里屠苏变成了‘苏苏’,而作为‘淫贼的姐姐’的楚长忆,则称之为‘楚楚’……
只是苦了自打长忆出现后,某只便一直在一角用翅膀捂着脑袋装壁画的海东青——肥硕的鸟身正微微颤抖。
如果可以说话,此刻的阿翔绝对会大吼道:
都啥时候你这女人提我干啥?没见大爷我现在正装怂么?大爷的减肥大业还没来得及完成啊!!
“你和人界别的女人不太一样,不过我觉得很有趣。”
名叫风晴雪的少女如是说道。
“哈哈,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嘻,这回铁定没念错。”
在长忆和百里屠苏姐弟俩为了自己的新昵称而面面相觑时,风晴雪便相当爽快地跑出了客舱。
风晴雪离开后,客舱里顿时安静了起来。
船底缓缓淌过的流水声仿佛清晰可闻,城中放河灯的喧闹声也隐隐传来。
静水喧哗。
“呵……”
“!”
伴随着长忆的一声轻笑,缩在一旁装怂的阿翔突然大叫一声——它被长忆一个动作捏紧了双爪倒提在了手上。
“长忆……”
见长忆开始发飙了,方才还偷觑她的屠苏立刻抬头,在看到长忆似笑非笑的眼神后又讪讪地住了口。
“看来下山后进补了不少呀……”,长忆提了提手上的分量说,“若是再重点的话就快有天空的两倍体重了吧?”
随即把只在开始‘惨叫’一声,之后便闷头敛翅装死的阿翔轻轻扔回了屠苏身上——后者一脸心疼地接过爱宠。
阿翔,委屈你了。
百里屠苏在心里默默地说,明白爱宠这是代己受过。
“它每天吃多少东西?”
“没有吃多少……”,少年的声音在少女挑高眉毛质疑的严厉眼神中只好讷讷地解释,“阿翔除了每天自己捕猎之外,一日三餐还有两块五花肉,夜宵是百味堂的招牌肉干两块……”
说了没两句,他的声音就越来越小。
楚长忆笑了起来,前所未有的温柔。
百里屠苏低头承受着迎面而来的‘阵阵阴风’,之前与风晴雪打斗时都没怎么出汗的他此时额头上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背脊生凉;至于他怀中平日里不可一世的鸟大爷阿翔,则是学起了鸵鸟高高撅起了肥膘多肉的鸟屁|股彻底装死中,并且看它的那副架势,估计是预备着将此行为永久进行下去……
“咕嘟”一声响,原来是一直趴在窗棂上冷眼旁观的海东青天空,被它同类丢人现眼的行径刺激得爪子一松掉了下去!
百里屠苏面红过耳,怀中装死的鸟大爷高撅的屁|股上几根突出的尾毛抖了抖,然后继续将装死大业进行到底……
“哼……为何私自下山?”
暂时放过装死状态的阿翔,长忆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家弟弟出现在琴川的事情上,虽然清楚屠苏期盼下山已久,师兄紫胤也承诺过一旦屠苏将下山的行为付诸实际他也不会阻拦——但无有什么特殊原因为引的话,向来遵从师命的他是绝不会违命下山的。
言及此事,百里屠苏脸上的尴尬神态立时退却,语调染上了一丝沉重:
“两月前我与肇临师弟被罚在经堂抄写思过一周,两天后的晚上当肇临师弟食用了一份夜宵后却……”
少年的嗓音越发低沉:“肇临师弟不过一息时间便脸色发黑,顷刻之间口吐黑血而亡。此后,与肇临师弟交好的一众弟子说是我在夜宵中投毒毒害了肇临师弟,执法长老便将我囚至思过崖……”
“你与肇临因何被罚?他做了什么?”
屠苏如今的性子长忆再清楚不过了,一根沉迷于剑术的木头而已,若不是那个肇临主动寻衅,哪里会有被罚的事情?
“肇临师弟与陵端关系甚好,陵端……”
少年的语调里莫名透出一股杀气。
长忆诧异地挑了挑秀眉,却也不多问。
她清楚屠苏与那个甩发胖子陵端不对付,却不知陵端究竟有何本事,竟然能让自家的木头弟弟如此有‘生气’?
“师兄呢?”
这才是长忆关注的重点。
紫胤清楚屠苏绝不是会随性取人姓名的人,若是有作为执剑长老的他庇护的话,任凭一众弟子再怎么群情汹涌,执法长老在缺乏直接证据的情况下也不会有机会将屠苏如犯人般囚禁……
“师尊……在那不久前已闭关……”
百里屠苏将视线移开,低头抚摸着阿翔腹部柔软的绒毛,素日里再自然不过的动作,此时却带着一丝不自然的僵硬。
闭关?
师兄紫胤在她回山时才出关,按往年的经验会调整两三个月的时间才会再次闭关,今次怎么那么快?
长忆丝毫没有注意到屠苏的反常,在她心里,如今木头般不善言辞的少年与当年在乌蒙灵谷中撒娇耍赖学习偷懒时经常顾左右而言他的韩云溪,简直就像是轮回重生的两段人生。
“谁?!”
随着长忆的一声低喝,客舱内外同时响起两声鹰鸣,装死的阿翔和摔下窗棂的天空扑扇着翅膀,两只海东青四只鹰眼灼灼地盯着客舱房门的方向。
一只通体红橙色的小狐狸窜了出来。
两只海东青又是一声鸣叫,一内一外威风凛凛。
将那只小狐狸吓得身体一缩就差没团成一团,此副毛绒绒的样子让长忆顿时手痒了起来——她被萌到了。
“阿翔勿闹。”
“天空别紧张。”
然后在百里屠苏和楚长忆以及阿翔和天空,这两对主人及爱宠四双眼睛的瞪视下——
小狐狸大变活人变身成了一个少女。
狐狸精?
眼瞅着少女脑袋上两个毛茸茸的尖耳朵,和身后甩来甩去的大尾巴,长忆的脑海里自然而然地浮现出‘狐狸精’三个字。
“险些忘记还有个小东西,它似乎一直跟着百里少侠,从翻云寨一路过来琴川,且以为是晴雪姑娘伤了少侠,对她可凶得很……”
在疑似狐狸精的少女大变活人后,听见客舱异动的欧阳少恭也步入了客舱,看见缩在角落里吓得可怜巴巴的少女笑言:
“这……古往今来,多有狐妖报恩之说,莫非……”
“我……襄铃是来江南找娘,可是一直一直都找不到……在山上玩的时候就被那些大块头抓去了……要不是屠苏哥哥来救……”
听见少恭的话,狐狸少女也开口了,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