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谋色 作者:闻香听雨-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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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饭啊,好香好香。一口下去,哎,牛肉木有去腥,算了,就这么凑合着吃吧。
“忧然,我在汉朝呆惯了,但那里到底不是我的家。来到了乌孙,对这里的饭菜倒是不怎么习惯了,每天都盼着哥哥回来的时候带些好吃的给我。”刘解忧看到这个平时活蹦乱跳的萨琪此时满面忧伤的样子,心绪也被她感染了几分。歧视商人,商人走到哪里都不好过。为毛要歧视商人呢,商人多好,可以流通货物,带来各国物品,开个通商口岸该多好,什么时候对翁归靡说说呢,这对乌孙绝对好啊。
“萨琪,别难过了,这次还得感谢你哥哥呢。回头,我和右夫人说说,记你哥哥一功。”萨琪一听满心欢喜,末了,语气又低了下来,十分地不好意思。“哪怎能,哥哥身为乌孙之人,当然要为乌孙尽心尽力,怎可以此换取功劳。”
刘解忧一个栗子敲在萨琪头顶上,“怎么突然学起文人讲话来了,听得我慎得慌,快点吃,待会种菜呢要。明儿让小娃娃来观赏一下,省得他们没有事情做又要想着见家人了。”萨琪连连点头,吃饭的速度也愈发快了。
开垦的土地并不大,刘解忧生怕将绿洲给破坏了,是以,播种就交给刘解忧和萨琪两个人。播种之前,刘解忧先让其中一个壮年男子将土又给松了松,继而手指头在土里微微戳了一个洞,然后将蔬菜籽撒进去,最后在蔬菜籽上面盖一层土。萨琪也学着刘解忧将蔬菜籽慢慢播种在土壤中,过了好一会儿,刘解忧站起身拍了拍后背捏了捏腰。
“我们走吧,明天再来看看,过几天再施肥,反正牛粪羊粪多。”回去的路上,刘解忧又问起了翻译书信的事情。
“我们书信是在早已经备好的牛皮羊皮上写的,忧然姑娘是想要让哈撒尔人互通书信吗?”刘解忧点了点头,“有了信就有了念想,民心更加安定。”
翻译点了点头,却又面露难色。“现在瘟疫时刻,羊皮牛皮这些要省得点用。”
“这好办啊,吩咐下去,由一人书写,每个人对家里的人说一句话,这样只要用一块皮就好了。”
一旁的萨琪突然窜了出来,翻译被她这么一吓,脚步一个不稳,萨琪看到自己做了坏事,立即伸手一拉,就这么翻译被她这个女子拦腰抱在怀里。刘解忧心里顿时笑了,可好歹西域男子要面子,被这么个姑娘家抱在怀里,刘解忧只好憋住笑,腮帮子一抽一抽的。
翻译立即站稳了身形,面露羞愧尴尬之色。“忧然姑娘,我这就去准备羊皮,姑娘的办法甚好。”
刘解忧拍了下萨琪的肩膀,“缘分啊缘分,这小伙子不错,长得结实,一脸正气,要不,萨琪……”刘解忧撇了撇嘴角坏笑了起来。
萨琪立刻红了脸,“你取笑我,哼。”
如此这般过了几日,孩子们时不时去绿洲看看蔬菜籽有没有冒出小苗来,互通了书信后,孩子们都盼着能收到爹爹娘亲的书信。刘解忧看到哈撒尔居民脸上的灿烂笑容,想着另一边的翁归靡,心就这么安定了下来。
从哈撒尔的另一边传来了回信,刘解忧怎么也想不到翁归靡这家伙居然也给自己写了信,单独的一张小的羊皮纸。上回自己取笑了萨琪,这回萨琪也取笑自己,说什么竟然瞒着她偷偷在哈撒尔有了情郎,刘解忧嘴上挂着笑,回了句,就是有情郎了,你给我出去,我要看信呢。
终于把碍事的萨琪赶走了,刘解忧坐在了椅子上,打开了羊皮纸,用汉字书写的。这字煞是好看,有棱有角,末尾的一勾很霸气,那弯又十分之温柔。刘解忧笑了,多日未见,光看个字都给自个儿看出霸气温柔来了,中毒不浅啊。
看了羊皮上的内容,刘解忧嘴角的笑意是越来越深,这家伙,倒是埋怨起来了。说大家都有家人的思念宽慰之话,这么多日不见,他日日想念着她。看到别人喜滋滋的模样,她却没有只言片语。满羊皮的醋味,刘解忧心下大爽。没有只言片语,她已经让翁归靡派在她身边的人传了话给他呀,让他注意自己的身子。
刘解忧翻出了柜子里的笔墨,在羊皮纸的下面写道。不是你拦着让我别见你么,既然这样,那我就等着你来见我喽。拿出本事魄力,将那瘟疫给制止。前不久,我得到了蔬菜籽。我在这里认识了萨琪,萨琪的哥哥经商带来的。突然,觉得,经商对乌孙的发展是极有利。
将羊皮叠好交给了他,那侍从行了一礼,便走了。
36连环
刘解忧站在汉宫左侧左居室白柱子边,远目眺望千步阶梯,须卜格从汉宫右居室搬到冷宫,就如同从这千步阶梯的最高处滚落到了最低处。昨晚的貌似平静欢乐的晚膳实则就是一场鸿门宴,刘解忧呼出一口长气,拐过白柱子,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去,后面依旧跟着两个死人脸侍卫,翁归靡怎么就不派个婢女过来,昨儿个晚膳明明有许多婢女。
嗯?刘解忧停住身形,看到一名穿着婢女服装的女子背上系了个包袱,一步一步往千步阶梯下走,婢女可以这么大胆地出宫?刘解忧默默看着这婢女走下千步阶梯,直至人影变成一个点。
“在看什么?”
刘解忧回转身子,看到了翁归靡,伸手整了整他的衣领子,“昨天怎么回事?”翁归靡并未直接作答,双眼瞅向了刘解忧的肚子,眼眸中充斥满满期待。“肚子什么时候会大起来,呕吐还剧烈吗?害喜的症状有没有缓解一点?”答非所问,典型的跑火车。
“今早上喝了耳御医配的药,现在还没有呕吐的感觉。至于这肚子嘛,一个月哪里会看得出来。我问你昨晚上怎么回事,我觉得须卜格不会做这种事?”轻风吹过,扰乱了刘解忧的头发,翁归靡伸手将刘解忧被风吹乱的发丝整了整,然后牵起刘解忧的手,并且眼神示意随后在侧的两名侍卫离去,“解忧,整件事情是我安排的。那烤全羊上撒了些毒,发作时反应剧烈,救治得当也不会伤人性命。”
刘解忧摇了摇头,“不对呀,你和大臣都吃了,昨天你一点反应都没有。”翁归靡牵着刘解忧的手继续走着,“我喝了酒,酒里面有解忧。须卜格从不饮酒,喝了酒她脸上就会起疹子,至于那些大臣,他们喝的是另一罐酒,里面有解烤全羊的毒,当然,我又在里面加了另外一种发作缓慢的毒,昨儿个,御医去的很及时。”
翁归靡看到刘解忧依旧困惑的眼神,语调平稳地继续解释,“须卜格也吃了烤全羊,中毒是必定的。有的时候,随身伺候的人是最利于杀人的武器,那个跟着须卜格从匈奴过来的婢女,早已对须卜格怀恨在心,稍加利用加以诱惑,她就可以污蔑自己的主子。”
刘解忧身子一顿,“这么说来,你是买通了那名婢女,然后让那名婢女污蔑自己的主子投毒,为的是……难不成是解决我?不对呀,你这栽赃嫁祸有漏洞。按着须卜格来看,她犯不着害我把你,还有一众大臣牵扯进去。”
翁归靡唇角露出笑意,拍了下刘解忧的头,“有点脑子,婢女就不会手误下错毒么?下毒害人这事,难不成做的时候不可以手一抖?御食房有这么多人,下手机会不多,投错是很正常的。”
刘解忧依旧摇头,“不对,谁会冒着生命危险做错事情啊。翁归靡,你耍我,到底如何,从实招来。”
翁归靡咳嗽了一下,“须卜格的贴身奴婢交代说,毒就下在烤全羊还有蔬菜上,酒中都洒了解忧,乌孙年关夜的酒都是烈酒,须卜格当然知道你不喝烈酒,这样一来,我和大臣们就不会中毒。须卜格加害你当然可以以身试险,她可以挺一会儿等到御医来,动静再搞大点将御医全都弄来,然后,你就孤立无援,束以待毙。关于那些大臣中毒,当然是解药的量放得不过,导致意外中毒。”
刘解忧听懂了大半,翁归靡嫁祸他人,在外人看来,翁归靡未曾临幸过她,她有足够的杀人动机,这个人就是自己。前有杀人动机,后有她贴身婢女的证词。现在是,那道蔬菜其实是没有毒的,翁归靡骗了众人,编造了一段须卜格的犯罪事实。
“解忧,那道蔬菜并未下毒,而你的症状又极似中毒,我听到侍卫来报时,你可知我有多害怕,真怕出了个纰漏或者须卜格真的想这样做。”
擦,如果须卜格和翁归靡一样坏,昨晚上的菜真真是丰富至极。翁归靡奸诈透了,连她也算计,他就算准了她不会吃烤全羊呢,要是她吃了又没喝酒岂不是要被毒死了。
“解忧,那天我带你去吃烤全羊,是有意为之。瞅到你望见放了辣椒的烤全羊那种恐惧的眼神,我知晓你不喜欢吃这种的。所以,我命人放了极多的辣椒。当然,若是你吃了,一定会让你喝酒。解忧,我千算万算可都是为了你。”
翁归靡亲自动手解决了须卜格,顶着个危害君王,危害王家子嗣的罪名。匈奴自是不敢来挑衅,大家会自动脑补成匈奴派遣须卜格嫁到乌孙,得不到宠就杀了乌孙王。最后,王位虚空,乌孙内乱,匈奴趁虚而入。擦,浓浓的阴谋味道啊。
“可是明白了?解忧,我真没想到你在这档口有孩子了,这孩子真是个宝贝。给须卜格增条罪名是其次,主要的是,解忧,我们有孩子了。”出口的话充满着喜悦与激动,刘解忧知道自己有了孩子,昨日一直摸着小腹睡觉呢。昨晚翁归靡又去料理事情,自己一个人睡。没有了翁归靡在旁边,她还有个孩子陪着。
“翁归靡,你不是会医术么?昨天你来怎么不给我把脉非要等到御医来?”翁归靡叹了口气,“我的医术不成气候,都是从医书上看来的,当时抗瘟疫不过是人手不够。医,一个字,包罗万象,岂是几本医书就可以学成的。何况,我只会开几个方子,何曾对你讲过我会把脉?”刘解忧被堵得哑口无言,翁归靡,你赢了。刘解忧在这时,突然想起了张骞。“我怀孕了,在这里,只有张大人是我的娘家人,何不请他来一起叙叙,你把他关得也太久了吧?”翁归靡拍了下刘解忧的手,斜眼看了下她,自己为了她做了那么多,她却在关心自己的娘家人。
“你那个娘家人张大人一心想着开通丝绸之路,听到你怀孕的消息,早就上了折子给我,说要见你,作为娘家人表示表示。解忧,张大人这招叫做,拿着芝麻,想着西瓜。”擦,丝绸之路被说成西瓜,卧槽,她腹中孩子被说成芝麻,有这么当爹的么。
“好了,张大人当然要见了,丝绸之路也是要开的。解忧,这下事事顺你心,满意否?”看着翁归靡一脸做了好事要得到赞成表扬的模样,刘解忧心里偷笑,踮起脚尖一把搂住翁归靡的脖子,对准他的半边脸颊,吧唧一声,然后迅速撤离,扬起嘴角,“赐香吻一个。”
最后,撒腿跑了开去,翁归靡在后面愤愤不平,今天晚上非得要刘解忧求饶不可,转念一想,怀了孩子能不能行房事,万一顶到了怎么办。这事要问问耳御医。哎,翁归靡做事效率就是快,快的结果就是非常之失望,非常之沮丧。怀孕三个月后不能行房事,解忧现在已经怀了一个多月,自己要再忍一个多月,想想那痛苦的半个月,翁归靡瞬间觉得暗淡了。
有人失望,有人震惊。耳御医得知大王来了御医院,忙不迭起身行礼,今天刚得知消息,须卜格的贴身婢女被秘密解决了,知道这事的人只有他,大王和那名婢女。大王是来警告他的?给他是个脑袋他也不敢说啊,颤巍巍地站起身决定辞官告老还乡的时候,大王居然问起了怀孕房事的问题,耳御医震惊之余,松了口气,然后谨慎地作答。大王走时那布满阴霾的眼神和沉重的脚步,耳御医一辈子都不会忘。
晚上,翁归靡设宴款待汉朝来使,刘解忧和一并大臣出席,现在,翁归靡身旁只有刘解忧一人。看完歌舞,吃完小菜,张骞借着酒兴重提丝绸之路之事,刘解忧看到底下大臣微皱的眉头,没有出声,翁归靡心中自有计较吧,连须卜格,匈奴放在乌孙的大神都解决掉了。
“众位爱卿,张大人这提议甚好,乌孙的国力也可年盛一年。”翁归靡话音刚落,底下一个留着白胡子的年迈大臣立刻起了身,“大王,此事,微臣认为容后在意。”那大臣看似打算一番长篇大论,翁归靡这时拍案而起。“还在惦记着匈奴?乌孙隐藏着偷偷做买卖的商人很多,就是因为这些人,把乱七八糟的毒药给运了进来,不然,须卜格那特属于匈奴的毒药怎会到乌孙来?开了丝绸之路,可以好好管管那些商人,设立专门的府衙由才德兼备之人管理。”
一番怒斥,底下年迈大臣一句话都说不出,想必翁归靡是第一次发火吧,场面登时尴尬了起来。
刘解忧把握住时机,娇笑出声。“臣妾认为大王所言甚是,设立府衙管理商人,开通丝绸之路,对乌孙发展,对乌孙百姓绝对是好的。大王万万不要生气,大人也是为了乌孙好。君臣之间就别置气了,大人,你说是吧?”一句话,双方都有台阶下。
坐在底下的张骞心里舒爽至极,被关了这么久,原本以为这事不成了,到底是皇上交代下来的事情,哪怕没有希望也要试试。这一试,果真成了。汉朝公主,乌孙的右夫人,果真不同凡响。
于是乎,开通丝绸之路的事情就这么被定了下来,晚宴散了之后,翁归靡特地吩咐乌孙车马明日随张骞一起前往汉朝,带着汉朝的独特之物,此番一举,已经摆明了乌孙的态度。
轻纱微动,一张木制大床上,一床红色锦被下。
“翁归靡,你别摸我肚子呀。问你正事,须卜格就这么疯癫了,相夫的下落还没套出来呢。”翁归靡下巴抵住刘解忧的发顶,手继续摸着刘解忧的肚子。“相夫必定在匈奴,迟早会出来的,解忧,你怎么就不关心关心我?”
哎,这个男人好较真。
对准男人脸颊吧唧一下,“你是大功臣,不过,这位大功臣,你应该知道怀孕三个月内不能房事的吧,速速把你的爪子拿下来。”
一说到这个,翁归靡整个人就焉了。
37重逢
太阳透过窗户照了进来,红木床上,青纱帐中,床边露出白皙如玉的藕臂,玉指微动撂过青纱,女子转醒。刘解忧坐起身子,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昨儿晚上睡得着实好,翁归靡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刘解忧拿起放在床边矮柜上的衣物,慢悠悠地穿了起来。
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