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上江山-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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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夏心中一惊:无怪!乙建安威胁到了丁天水的地位,是以丁天水才想除掉乙建安。这个原因实在比乙六那个“丁天水吃醋了”要更可信。
回想神医谷时,乙建安会逼白念云将殷永瑜奸。淫。□之事公之于众,想来已经清楚殷永瑜的身份。他能知晓真相,定是得圣上器重,又害了殷永瑜,立了大功,自然更得圣上欢心。丁天水不悦,再次设计陷害他,实在很有可能。
丁夏开始担心乙建安在牢中的安全,遂写道:“你在牢中一切小心,提防他暗害。”
乙建安静默片刻,在她手上写:“他不敢。他要杀我,定要通过圣上。圣上不会动我。”
丁夏一声轻哼:“你忘了无悔么?”写完这几个字,顺便用指甲狠狠戳了他一下。
乙建安盯着手臂上的指甲痕,克制着去摸的欲。望,片刻才写道:“我对圣上还有用,你不必担心。”
丁夏握住他宽厚的手掌,扭头看他,忽然在他脸上一吻,浅笑开口道:“我担心你干吗。”
柔软的红唇在乙建安脸上一触即离。乙建安默默垂头,不再说话。
丁夏从天牢中出来后,便再无动作。乙建安处事稳妥,她决定相信他。两日后,圣意下达。乙建安果然没有说错。圣上知道此事后,只淡淡答了句:“让他以后注意些。忍不住就找癸支,别去外面把事情闹大。”
圣上以为案件是乙建安犯下的,却不责罚他。在他心中,几名青楼妓。女,死便死了,哪里比得上一个忠心又得力的手下。
丁天水得了旨意,没有多余的废话,痛快将乙建安放出了天牢。丁夏本以为事情就此告结,却不料,乙建安重获自由的当晚,京城青楼丽春院又发命案。
时值清晨,丁天水起身洗漱,丁夏照例赖床。丁秋敲门,进屋向丁天水汇报这一情况。丁天水听罢,摆摆手道了句:“不管了,随他。”
相比丁天水的淡然,丁夏实在惊讶。她原本以为这事是丁天水的设计,现下看来不然。丁天水设局,无非是想陷害乙建安。而圣上已经清楚表态,他不会因此责罚乙建安。丁天水是聪明人,不做无谓功夫,定是不会再在此事上继续纠缠。
——幕后之人并不清楚圣上的表态。这次的设局之人,不是丁天水。
那到底是谁,如此死咬乙建安不放,在暗中推波助澜?
作者有话要说:唔,第二只处男,俺对女主可真好啊p(# ̄▽ ̄#)o ~~
、39排查
乙建安昨晚刚刚被释放;一早来到天昭府;就听说又有妓。女被虐杀。依旧有人向他问好;可他却看见他们几人一堆,低低谈论,目光时不时飘向他。乙建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可他似乎从他们的神情中读出了非议。他讨厌这种感觉;这会让他想到儿时人们的厌恶与斥骂。
经此一事;所有人都认定他是变态杀手;并且觉得他很幸运:圣上如此器重他;竟然不追究。
可是没人知道,单是他们看待他的目光,就能让他暴躁狂乱。
乙建安神情恍惚缓步而行。他的听力调动到了极限,他想知道那些人是不是在骂他,却什么都听不清。这些人了解他的能力,说话都非常小声。
却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片刻,一个女声清脆呼喊:“建安——!”
只需要听声音,乙建安就可以想象到她跑动时的姿态。她近了,再近了,如果他此时转身,她定会扑到他的怀中。
乙建安没有转身。那个人却依旧一跳,扑到了他的背上。她呼出的气息喷在他的后颈,温暖美好甚过晨日的朝阳。
然后她松手,绕到乙建安面前,盈盈笑道:“夫子总算把你放出来了。”她搂住他的脖颈,挂在他身上,脚尖一掂一掂:“我想你了……”
丁夏看向不远处的人们,撒娇一般道:“夫子可讨厌了!他怎么会怀疑你呢,你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了……”
乙建安心中一颤。她在帮他。神医谷之行后,大家都以为他碰过她,她特意此时提及,就是不想他承受无谓的责难。
乙建安缓缓抬手,回搂丁夏。人生百般艰难,就连清白都得费劲争取。但昨日过后,她还愿意见他帮他,这实在让他心安。
丁夏跟着乙建安去了丽春院。乙建安蹲在地上细细验尸,半响后,一言不发起身,将女尸身上的白布盖上。又在房中四下行了一圈。
丁夏见了,连忙跟上:“怎样?”
乙建安摇摇头:“是个高手,而且行事仔细。”
丁夏咬唇:“丁天水说没有线索时,我还不相信他。原来真的没线索……”她走到女尸边,好容易下定决心:“你把布掀开,我看看她。”
乙建安有些犹豫:“我已经看过了,你若恶心,就别看了。”
丁夏瞪他一眼,他便不再多说,依言掀开白布。
丁夏从上到下扫视一遍,点头摆手:“行了行了。”
乙建安默默将那女尸重新盖上。丁夏拖了他的手,行去窗边:“案情我不懂。可这个女人和上次那个妓。女一样,肤白,腰细,臀大。这应该是凶手的个人喜好,我们或许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乙建安认真倾听。丁夏大受鼓舞,继续道:“受害人都是在二十岁左右。凶手选择这个年龄的女人,一方面是因为她们的生意开始走下坡路,晚上时常没客人,这方便他作案。另一方面,也应该是他的个人喜好。”
乙建安微微皱眉:“可喜欢二十岁左右、肤白腰细臀大女人的男人太多了,不能用来排查凶手。”
丁夏一挥手:“我不是那个意思!”话到嘴边却转了弯:“那你也喜欢屁。股大的女人吗?”
乙建安被她噎了着了,无奈扭头。
丁夏却不依不饶凑上前,身体都粘到了他怀里:“说嘛!是不是?是不是?”
乙建安觉得,自打丁夏知道他没有相好后,行事放肆了许多,整个人都更加鲜活。他有些不适应,却很喜欢。
丁夏见乙建安不说话,忽然抓住他的手,按在了自己屁股上:“建安……我屁。股不算太小吧?而且我胸大,也算补偿了吧?”
乙建安猛然抽手,脸刷地红了。
丁夏吃吃笑了,也不再调戏他,转回了正题:“我们不排查凶手,我们排查他的作案目标。凶手虐杀妓。女,虽然是为了嫁祸于你,但是他本能会按照自己的喜好选择下手对象。我们只要找出除佳英外,五名死者的共同点,就可以大致圈定他的下一个作案对象。”
乙建安沉吟片刻,点头道:“可以一试。”
两人一番商议,乙建安让人召集丽春院的所有龟奴。本来死者的相貌体态特征,他们应当询问死者的客人。但是在京城四下找客人,实在太耗时太麻烦了,两人这才想到了龟奴。相比客人,龟奴集中在妓院,询问方便,而且一些龟奴与妓。女相看两顺眼,也知道很多内情。
后院里,龟奴们忐忑互望。乙建安扫视一圈,缓缓开口道:“绿蓉的事情,大家想必已经听闻了。找你们来,只是例行询问。不知你们当中,谁和绿蓉交好?”
龟奴们的目光不自觉瞟向一个瘦小的中年男子。乙建安明了,指着那男子道:“你和我进屋,其他人先在院中候着。”
男子进屋后,一直瑟瑟发抖,一副惧怕的模样。也无怪,他与绿蓉偷偷私会过几次,正想着要不要承认,却不料这位大人一眼就看了出来。他见那大人坐下,膝窝一软,立时扑去了地上:“大人!我冤枉啊!”
却听一旁一个女人扑哧笑出了声。那声音轻盈剔透,莫名让他放松了些。他壮着胆子抬头看去,就见到一个美人斜斜歪在椅子里,正盈盈浅笑望着他。
龟奴眨眨眼,又看向乙建安。乙建安抿茶,并不说话。倒是那女人朝他柔柔道:“你不必害怕。我家大人只是想知道,你最喜欢绿蓉什么?”
龟奴躬身。女人翘着脚,脚尖挑起了裙摆,露出了光裸的脚背和小半截凝脂般的小腿。他的目光落在那瓷白的脚背上,暗自咽了口唾沫,答话道:“我喜欢绿蓉……床上够骚。”
他说得粗俗,那女子却不见怪,反而轻笑道:“还有呢?”
龟奴愈加放松:“她眼睛虽然不大,但是够媚,眼角上挑看人时,那个勾魂啊!脖子长,嘿嘿……”他开始抬头看那女子:“我也不知道为啥,就是喜欢!她腰细!掐起来特顺手!肚脐边上有颗黑痣,每次穿衣服她都会特意露出来,走路时一扭一扭的,可美了!……”
龟奴还在絮絮叨叨诉说,丁夏与乙建安却默契对望。如果没有记错,绿蓉腰间的黑痣被挖掉了。凶手虐待时一般是用掐,手指插入血肉。单那腰间的伤口印记不同。他们本以为是意外,现在看来倒更可能是故意为之。那人可能对女人身上的黑痣有特别的喜*。
出了丽春院,丁夏又跟着乙建安去了另外两家妓院,询问更多细节,并对黑痣以作求证。这是两人非任务时间的第一次长时间接触,丁夏偷偷欢喜,傍晚临分别时,还与乙建安约定了第二日再见。却不料第二日,丁天水一句话便坏了她的安排。原来,学堂的人又搜集了好些姑娘,丁夏得去授课。
时隔几个月,丁夏再次踏入天昭府后院。她看着丁秋立在那张方桌边,忽然就忆起了柳家姑娘,心中便是一叹。
又是数十张青涩的脸庞齐齐望着她。丁夏挂上了笑容,跳坐去了方桌之上,开口道:“姑娘们早,这里是天昭府。我是天昭府癸支的首领,丁夏。”
她压制着内心的憎恶,浅笑背诵完了天昭府功绩,眯眼看窗外。天蓝得刺眼,一切似乎和平日没什么不一样。一旁的丁秋却忽然动了!他朝丁夏扑去,抄起她,一阵风一般窜到了门外!
就听身后“啪”的一声大响!丁夏刚刚坐着的方桌被一亮白色东西击中,裂成了碎片。
那亮白色东西一击不中,也不再纠缠,下一秒就朝着众女孩奔去!将其中一个女孩卷起,朝着门外拖!
那女孩腾空而起,惊得凄厉惨叫!其他女孩也惊慌失措。不知从哪钻出的嬷嬷大叫:“来人!快来人!”
丁夏定了定神:居然有人敢来天昭府砸场子!
这种事情,本来是丁夏喜闻乐见。放在平日,她一定会为这人的勇气竖起大拇指。
可是,这人的武器却让她心思凝重起来。
如果没看错,那人使得亮白色武器,是追魂丝。
丁夏与丁秋对望一眼。丁天水的六个徒弟,各自学了不同的功夫。比如丁夏,学得是傀儡术,丁秋学得就是追魂功。可他的武器并不是追魂丝,而是冰流丝。追魂丝是极其珍贵的武器,丁天水曾经说过,这个世上除了他,没第二人有这东西。
侵入者是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打扮就像丐帮中人。他裹走女孩后,一直藏身在后院的几人冲出,与他战在了一起。嬷嬷大叫后,又有附近的天昭府人士赶了过来,将那人团团围住。
一片混乱中,丁夏附在丁秋耳边,低低道:“他使得是追魂功吗?”
丁秋缓缓点头。他的目光追着那男人,低低回了句:“……他比我还厉害。”
丁夏眯眼:比丁秋还厉害的高手!而且使得是追魂丝,年纪又与丁天水相仿……
——这人和丁天水,会不会有些关系?
心思电转间,丁夏迅速做出了决定:“秋,你看准机会,抢下他怀中的女孩,带去找丁天水。”
丁秋扭头看她,不知她此举何意。丁夏抿唇瞪眼,丁秋便不再多说,悄无声息行去了包围圈旁。
那人被围住,又要小心护住怀中的女孩,施展不便,受制于人。丁秋找了个机会,手中的冰流丝飞速出手,拽住那女孩的双脚一拉!那女孩哼都没哼一声就栽去了丁秋怀里,估计是已经吓晕了。
丁秋抢了人,二话不说,运起轻功就跑!他正好知道,丁天水今日就在天昭府的侧院。
那人被丁秋抢了人,立时大怒,追魂丝鼓荡真气,朝着周围狠狠一抽!竟然将身旁的一圈人抽得齐齐后退!他则趁机跳出了包围,没有丝毫犹豫,朝着丁夏冲来!
丁夏心中叫苦。这人倒也机敏!估计他看见了丁秋拼力救自己,知道自己与丁秋关系匪浅,是以想抓了自己作人质,逼丁秋放了那女孩。
她也不做无谓反抗。这人武功比丁秋还高,她索性不逃跑,免得弄伤了自己。丁夏护住脑袋,大叫一声:“大侠饶命!”
男人见她配合,倒也没有揍她。他直接搂住丁夏的腰,将她一甩!倒扛在肩上,追着丁秋飞速而去!
、40虚情
丁秋拼尽全力飞奔;总算看到了侧院。那人却追了上来,越来越近。丁秋听见身后有呼呼风声,知道是那人的追魂丝。可他没时间抵抗;只得闷头朝前冲。他运起真气;打算受了那人一击,却不料半路杀出一道白光!生生挡住了那人的攻击。
前方不远处,丁天水坐在轮椅中,袖中的追魂丝已经出手。丁秋暗松口气,迅速落地,立在丁天水身边。
那人也停了下来;却是立在树梢之上。他说了露面后的第一句话,声音低沉沙哑:“丁天水,把她还给我!”
丁天水看那人半响,一点一点笑了出来,眼中却一片冰冷:“没想到……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
丁夏听了这话,心中便是一凛:赌对了!丁天水和这人果然是旧识!而且听那语气,这两人还有过节!
——这实在是个好消息。只是,她为了这个消息,却将自己陷入了危险的境地!
丁天水面色愈加冰寒,语调却异常和缓:“这些年躲躲藏藏,日子不好过吧?既然躲起来了,为什么又要出现?”他似有所悟,目光朝着丁秋看去,朝他伸出手:“那个女孩。”
男人身体瞬间紧绷了,追魂丝猛然出手:“休要碰她!”
丁天水的追魂丝防住了他的攻击,丁秋趁机将女孩抱到丁天水面前。丁天水只看了一眼,便哈哈笑了起来:“原来……原来!”
他在打斗间,气定神闲道了句:“师兄果然是痴情之人啊!”
这是绝顶高手的较量。一时间,树木倒地,飞沙走石!丁夏正在心惊之际,那个男人忽然腾空跃起,落去另一颗树上,追魂丝将丁夏团团裹住,高高扬起!
丁夏被举在高空,看着丁秋的脸变成了拳头大小,只觉身子发软。就听那男人道:“小子!把那女孩还我!否则我摔死这个女人!”
丁秋仰着脖子看丁夏,又看向丁天水。
丁天水温和一笑,追魂丝也缠住那女孩,送去了高空:“好啊。你把她还我,我们交换。”
丁夏看那男人。他将信将疑,却不能放过这机会。遂将丁夏缓缓放下,送去丁天水身边。
丁天水却一勾嘴角,手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