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君侧等皇的女人-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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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皱眉,拉过被子蒙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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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她打开。房门的时候,正逢商慕炎从屋里出来。
一袭崭新的白色锦袍,不染纤尘,头顶盘着一个公子髻,用白色发带所束,脑后墨发轻垂,神清气爽、风姿绰约,俊美的样子让人移不开眼。
苏月怔了怔,对方似乎也看到了她,朝她微微一笑,开了口,“起来了?”
“嗯!”苏月点点头。
“怎么?昨夜睡得不好?”男人凤眸含笑,蕴着一抹深意,凝在她的脸上。
苏月略略一震,有些慌乱地垂下眼,本能地伸手抚上自己略显苍白的脸颊,否认,“没有!”
“没有就好!”男人依旧是笑若春风,“等会儿二妮会将早膳给你送过来,我有点事要出门一趟,晚点回来。”
有点事要出门?
是会方云吧?
连这个都不敢直接说,肯定心中有鬼。
算了,她也懒得管他,随便他,爱咋地咋地,跟她无关。
“嗯!”苏月再次点了点头。
男人已经掩上门,转身出了院子。
苏月看着他的背影,衣袂翩跹,脚还微微有些瘸,却脚步匆匆,她怔怔失神了一会儿,也转身,进了房。
说是晚点回来,果然是晚,一直到苏月上床睡觉,也没有见到那人。
也不知几时回来的,第二天,她又看到他出门。
她其实想问的,后来想想,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立场,便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一连几日都这样,早出晚归的,整天不见人影。
这一夜,又是一样,苏月沐浴后,去泼水,对面的屋里还是黑灯瞎火一片,商慕炎依旧不在。
意料之中的事。
虽然心中多少有一些不舒服,不过,她也已习以为常,回屋将自己胸口的绷带重新缠了一下,就上了床,手臂上的那些外伤都已经结了痂,她就也懒得管了。
不知道是不是一连几夜都没有睡好的缘故,今夜一上床,就觉得困得不行,倒在枕头上,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而且睡得很沉。
迷迷糊糊中,还似乎被梦魇所缠,梦中,她好像看到了商慕寒,也看到了商慕炎……
再次醒来已不知什么时辰,屋里烛火依旧,窗外夜色正浓,天,还没亮。
头微微有些沉,忽然,腕上有刺痛传来,她垂眸望过去,竟是原本已经结痂的伤口又裂开了,有殷红的鲜血晕染在伤口的周围,不是很严重,却还是有血水往外渗。
她蹙了蹙眉,起身下床,准备处理一下伤口,却发现药瓶里的金疮药已经没有了。
来到窗口看了看对面,那人竟然还没有回来。
也不知怎么想的,她转身,扯过床头上的中衣披在身上,就出了门。
脚步如风,她走得极快,直直往方大夫家的方向走。
这几日,她在村子里瞎晃荡,也大概知道他的家住在哪里。
可走了一半,她又猛地停住。
自己这个时候去人家家里干吗?
想了想,才想起手上的伤口。
哦,对,是去拿金疮药的。
刚走到方大夫家门口,只见他家院门紧闭,心中正思忖着要不要敲门,忽闻,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她一愣,也不知自己出于什么心理,就连忙退到了一棵大树后面。
院门被轻轻打开,一个女子的身影从里面出来。
一件小碎花披风委地,清瘦娇柔,是方云。
苏月一怔,连忙将身子往大树后面又隐了隐,生怕被对方发现。
只见方云轻轻将院门拉上,四下望了望,便转身往后山的方向走。
后山?
这个时候去后山?
是去见商慕炎吗?
苏月抿唇略略怔忡,也是,古代本就封建,更何况是在如此民风纯朴的小村,方大夫在家呢,他怎会容许自己的女儿跟别的男人私会?
要约会必须藏着掖着才成!
难怪深更半夜不回家呢!
心口微涩,苏月转身往回走,可走了几步,又顿住,静默了片刻,竟又转身,鬼使神差地往后山走。
后山不高,也不陡,一条小径蜿蜒。
四周树木棵棵,只是早春,叶子都基本还未长出来,光秃秃的,所以也没有遮挡住头顶的月光,视线还算清明。
小径上很多干枯的落叶,踩在上面细细沙沙的响,她尽量蹑手蹑脚,不让自己动静太大。
在哪里呢?
这么一会儿就不见了方云,也不见商慕炎。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不远处的山坳里似乎有个山洞,隐隐约约、婆婆娑娑中,有昏黄黯淡的光从里面投出来。
她微微一怔,轻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洞口越来越近,视线也越来越清明。
洞内果然有人。
他在,方云也在。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是,当男人和女人抱在一起的身影出现在眼帘里的时候,苏月还是有些震撼。
洞壁上一根火把斜插,火光摇曳,曳得原本寒冷的洞穴一片氤氲婆娑。
男人一袭白衣胜雪,坐在洞中的软垫上面,方云站在他身后,微微弓着身子,整个人贴在他的背上,自身后紧紧抱着男人。
两人都是背对着洞口,看不到脸,不知脸上表情,也没有说话。
苏月怔怔将落在两人身上的目光掠开,扬落在洞壁的火把上面,火把烧得正旺,松油滴滴嗒嗒顺着杆子往下淌。
她垂眸弯了弯唇,转身,离开。
脚下就像踩了风,她走得极快,说不出心中的感觉。
抬手看了看腕,伤口早已凝住,上面的血渍也已经干涸,她顺着原路快步下山。
可是,有人比她更快,当她意识到身后疾跑的脚步声,准备转身的时候,已经被急奔而来的人撞倒在地上。
确切地说,是两人都倒在地上,所幸,山路被厚厚的枯叶覆盖,摔下去,倒也不觉得痛。
待看清对方的时候,两人都是一怔。
“岳姑娘?”
“方云!”
苏月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山洞,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方云亦是面露疑惑,似乎不意会在这里遇到她。苏月注意到,她两眼红红,鼻音浓重,似乎是哭过的样子,估计方才就是只顾着掩面疾奔了,所以才会没有注意前面有人,直接撞到了她的身上。
两人都从地上爬了起来。
苏月垂首拍打着身上沾染的落叶,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这个女人哭过,就说明两人在闹小别扭;如果闹小别扭,那那个男人是不是会马上追出来;如果他出来,是不是就会发现她在这里。如果他问她怎么在这里,她怎么答?
不行,得赶快走。
“方姑娘,我先走了!”话落,苏月提起裙裾,就往山下疾走。
那一刻,她竟想到落荒而逃这样的形容。
就好像与人偷偷约会的人是她,然后又被人抓了个现行一样。
“岳姑娘!”
身后方云的声音被夜风送了过来。
苏月微微一震,本想装作没听到,直接无视掉,想了想,还是顿住了脚步。
“你是来看严大哥的吧?”方云缓缓绕到她的面前,看着她。
苏月没有吭声,说白,她不知道怎样回答,总觉得说是也不对,说不是也不对。
“那怎么又不进去了?是因为看到我在里面吗?”方云弯着唇笑,浅淡月光下,竟是说不出的落寞涩然。
苏月怔了怔,依旧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讪讪地笑,“不是,我……我本来有事找他,后来想想,又没事了。”
“嗯!”方云应了一声,也不知道相信还是不相信。
苏月也懒得管,只想着赶快离开,如果被商慕炎发现,她竟然跟踪到山上了,那就糗大了。
“如果方姑娘没有什么事,那我就先告辞了!”
苏月对着方云略略颔了颔首,径直越过她的身边,往前走。
“岳姑娘放心,严大哥坚持了今夜,就会没事的。”
苏月脚步再次一滞。
放心?坚持今夜?就会没事?
什么意思?
她猛地回过头,“你说什么?”
方云有些懵,见她脸色不对,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我……我只是让你不要担心,严……严大哥不会有事的。”
苏月浑身一震,“把话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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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月再次来到洞里的时候,男人已经没有坐在软垫上,而是斜靠在洞壁上,依旧背朝外,看不到脸,一动不动。
苏月就远远地站在身后,看着他,看着他刻意紧绷却还禁不住微微颤抖的后背,没有上前,也没有说话。
或许是火把上的松油燃得差不多了,火光比先前微弱了不少,苏月将目光从他身上掠开,看向四周。
或许是方才来的时候,自己所有的目光都在那抱着的两人身上,竟没有发现,这洞里面的狼藉。
枯草到处都是,满地都是碎破的红薯,听刚才方云说,这个山洞是村民们用来囤放红薯的薯仓。
洞壁的石头上有血,一条条、一道道,殷红刺目,不过,她也是现在才发现。
心中微微一动,她抿了抿唇,拾步朝男人走过去。
【124】女人,本王给过你离开的机会…。。
更新时间:2013528 17:53:59 本章字数:4237
心中微微一动,她抿了抿唇,拾步朝男人走过去。
许是意识到身后的脚步声,男人的身子微微动了动,依旧没有回头,冰冷凉薄的声音骤然响在静谧的洞里,“你怎么又回来了?”
虽冰冷凉薄,却也沙哑破碎。
苏月怔了怔,才意识到,他可能将她当成了方云,所以才说又,也没有理会,依旧脚步不停。
男人终于忍不住地嘶吼出声,“你听不懂吗?我不会碰你!嬖”
嘶吼的同时,他回过头。
苏月脚步一滞,应该说呼吸一滞,这口气,这口气……。
四目相撞,男人亦是猛地一震佬。
苏月就停在那里怔怔地看着他,依旧还在那方才的那一句话里没有回过神。
如若不是现在的这张脸那样清晰,那样真切,刚才那一刻,那一瞬间,她还以为坐在那里的人不是商慕炎,而是商慕寒。
她知道,他吼的人是方云。
所以方云哭成那个样子。
“商慕炎……”苏月幽幽开口。
男人眸光微闪,目光从她脸上掠开,将头转了回去,淡漠道:“你怎么来了?”
苏月走过来,缓缓伸出手臂,自后面将他轻轻抱住。
男人身子明显一僵,没有动。
“苏月……”男人的声音沙哑低沉,透着丝丝意外和不确定。
“商慕炎,你为何要这样?”她将下颚抵在他的肩膀上,声音微微颤抖。
原来,他这些日子去方大夫家,是为了她的蛊毒。
难怪,他每日早出晚归,原来是因为白日要被方大夫施针,夜里还要浸泡在药桶里几个时辰,而目的只是为了让自己的血液里生出一种吸引蛊虫的东西。
难怪,今夜她沐浴以后会那么困,然后又睡得那么沉,原来,这个男人在她沐浴的水里放了让人沉睡的药粉。
难怪,她已经结痂的手又无缘无故裂开流血,原来,是这个男人故意弄开,目的是为了让她血液里的蛊虫出来,而渡到他的血液里面去。
难怪,有殷红的鲜血晕染在伤口的周围,原来,是因为渡蛊虫时,他腕上的伤口紧紧对着她腕上的伤口,相贴相碾所致。
原来,竟然有那么多的原来……
她安全了。
她身上的蛊虫都出来了。
可是他……
所有的蛊虫都在他的血液里寄存。
而那些蛊虫从一个血液的环境,到另一个血液的环境,会狂乱躁动到极致,必须有几个时辰的适应期。
不仅狂乱躁动,她的血液为阴,他的血液为阳,除非能阴阳调和,不然,今夜他还得承受阴阳失调万蛊噬咬之苦。
是方大夫让商慕炎来了这个山洞。
第一,因为这个山洞常年不见阳光,洞穴很深,在没有冰窖的情况下,算是勉强凑合能用的寒地,在这里打坐,可以稍稍抑制躁动不安的蛊虫。
第二,因为这个地方没有人,如果商慕炎不堪忍受、癫狂起来,也不会给别人造成伤害。
其实,阴阳调和,最直接最便捷的途径是男女交合。
所以,刚才方云来了。
用方云的话说,她见不得这个男人承受如此非人的折磨。
但是,这个男人拒绝了她。
男人跟方云说了些什么,方云没有跟她说,但是,从刚才进来,这个男人的那个态度和话语,她也能够想象得到,他必定是对方云说了重话,不然,方云也不会哭着离开。
他不是流连花丛、片草不沾的八王爷商慕炎吗?他不是有花堪折、来者不拒的浪。荡公子商慕炎吗?
他做什么这个样子?
“商慕炎,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苏月缓缓放开他,绕到他的前面,蹲下,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她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
这世上从来没有一个人对她这样过,从来没有!
而这个男人却几次三番,将自己生死置之度外地救她。
“为什么?”她凝着他不放,其声幽幽。
男人原本冠玉的脸色通红一片,黑眸中亦是浑浊炙暗,嵌着根根血丝,薄唇紧紧抿着,背脊挺得笔直,身子微微颤抖。
她知道他在忍受,极力忍受!
在这般情况下,他却还是唇角勉力一斜,戏谑道:“难道你不值得别人这样对你?”
又是这句!
曾经在六扇门的大牢里,她问他,他也是这样回答她。
她值得吗?她问自己。
她不知道!
因为这世上许多事,不是她说值得就值得的。
曾经,她那般倾心地对一个男人,她也以为自己值得被那个男人珍惜,结果,她不值得。
曾经,她也真心地将一个人当做自己的母亲,她也以为自己值得被她当做自己的女儿,结果,她也不值得。
这世上的事,没有值得不值得,没有公平不公平,只看对方在乎不在乎。
“商慕炎……”
她轻轻握住他的手,对,轻轻,因为男人十个手指的指腹已经血肉模糊。
她抬眸,再次睨向洞壁上的血渍,那些就是他指头上的吧。
无法忍受时抓抠的,是吗?
“走!”
男人突然将手抽开,嘶声低吼。
她一震,将落在洞壁上的目光收回,复又落在他的脸上。
他已经闭上眼睛,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她知道,他已经隐忍到了极致。
静静地凝着他,片刻,她忽然倾身上前,略带颤抖地吻上他薄削绝美的唇。
男人一震,睁开眼睛。
许是不想给他拒绝的机会,又许是不想给自己后悔的余地,她伸出手臂将他紧紧抱住,阖上眼睛,加深了这个吻。
下一瞬,胸口一重,男人大力将她推开。
“你做什么?”男人喘着粗气看着她,嵌满血丝的眸子里,吞吐的还有滔天。怒气,“你是可怜我,还是将我当成了谁?”
苏月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有些被他吓住。
“我……”
“你走吧!放心,我不会死,过了今夜,我就没事!”商慕炎伸手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