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之碧水青韵-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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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凡人男子见一个爱一个的心思了。当然,他也是有私心的,如今青碧水貌似不通情感,看着是不会轻动凡心。可她毕竟跟着白素贞在红尘里生活,总得防着万一。人妖殊途,人妖通婚更是不被允许。他得防着青碧水同凡人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从而犯下大错。至于自己的那些情感心思,只要这方面防好了,他相信他能够徐徐图之。
“沙沙沙沙”是衣物拂到草木上的声音,隐隐的脚步声也显示是有人过来了。珊娘说:“来我这儿求拜的大多是些个苦命的女人,家里的男人不是负心,就是吃喝嫖赌不成器。那些个女人没办法,只好求到我这儿以求安慰。珊娘我收了她们的香火供奉,自然是能帮就帮了。”
几个妖精隐去身形,看着一个消瘦的渔娘提着一篮子小鱼走了进来。渔娘将小鱼摆上神龛:“三娘娘莫怪,奴家里只能拿出这些个了。还请娘娘见谅。”她一边说眼泪一边流了出来,“奴,奴本是西湖边上的渔民,家里靠着打鱼挣几个银钱花。原想着日子渐渐要过好了。可,可不想……”说着说着,那渔娘就情绪激动了起来,不住的抽泣,只好拿着袖子给自己抹眼泪。过了片刻她才勉强说下去:“不想我家那口子迷上了西街头的暗娼。那下作的小娼妇天天勾着我家男人不着家。我家男人那是家也不管了,鱼也不打了。勉强出次船,那也是我家那口子嫖资不够,家里又变不出银子来,想着换钱使唤。求娘娘显灵,让我家那口子能回心转意,别再被外头的迷了心窍。”好不容易将一切说出来,那渔娘终于忍不住,伏在地上不住的痛哭。
青碧水听着火冒三丈,许仙同旁的大姑娘多说几句多扯两下,她都是看不过眼的。却不想这世上还有这样的龌龊男人。她对着珊娘说:“这样的男人她也要?你也得帮着她收回她家汉子的心?要我说,家里有这样的男人,还不如一个人来得自在痛快。”
珊娘看着青碧水笑得是说不出的味道:“小娘子说的果然是孩子话。”
岑碧青在一边解释说:“上次不是和你说过。这凡俗的女子很多都是依靠着男人过活。所以她们腰杆没办法挺直,什么都得依着她们的男人。而她们男人若是薄情寡义,自然就会仗着这点在外头胡来。”
“那就这么的防着不管?那些男人做不到从一而终,干脆凡人女子也不要从一而终算了。她们既然得依靠着男人,也可以换个好的再依靠嘛。”青碧水想到什么就是什么。
珊娘理了理自己肩上滑下去的披帛,嘴里淡淡的说:“小娘子想的倒是好。可世间女子哪里能那么容易如此。”
青碧水对着珊娘说:“珊娘姐姐,难道你真的要帮着让那男人回心转意?你不会觉得噁心么?”她又对岑碧青说,“难道这就是你说的妖精的眼界,妖精的手段?这样的手段不要也罢。”青碧水是个烈性子,这些超过了她的容忍范围,不由得跳起脚来。
“怎么?你当是我要用妖精的手段迷惑人心?”珊娘反问说。
“可不是。”青碧水立马回答,“看样子姐姐你是狐狸修成的妖精。世人都知道,狐妖最会迷惑人心的。”
珊娘又笑了:“人心是最善变的东西。我迷惑得一时,迷惑不了一世。就算我帮着那渔娘迷惑了她家男人,说不准哪天她家男人会又变了心。难不成到时候我还得再迷惑一次?”
“啊?”见自己说的被驳回,青碧水迷惑了,“那得用什么手段?”
珊娘吹起一阵妖风,那正在哭泣的渔娘便疲惫的伏在地上睡着了。“小娘子,你且跟着我瞧来。”珊娘对青碧水说。
那渔娘为了供奉珊娘,将家里最后的小鱼做了贡品。她男人在外鬼混了一天,身上没了银钱,家里又没了变钱的东西,于是连夜出船打鱼。
珊娘伸手拨了拨自己的发髻,将头发弄得有几分凌乱,又将身上的衣服解得更松了,而后坐在码头,假装啜泣。做好了这一切,她就等着那渔娘家的渔夫上钩。
准备出船的渔夫不出意外的被珊娘吸引,上前去劝慰,结果被珊娘的美色勾得眼睛发直,全然没了理智。
“大哥,我美么?”珊娘一边假意问道,一边还不忘抽空给青碧水做了个鬼脸。
“美!美!美极了!”那汉子早就被迷得连话都不会说。
趁着他色迷神游之际,珊娘转眼间变成个骷髅架子:“既然说我美,那就把心给我交出来。你这等花心好色之人的心肝是最补的。”说着,骨架上还长出长而锋利的指甲,作势要掏那汉子的心肝。
“啊!”那汉子被吓得屁滚尿流,踉踉跄跄的转头就跑,“鬼呀!”
珊娘一边使出法术,让那汉子觉得自己一直被鬼追,一边解了渔娘身上昏睡的法术。那渔娘刚醒,边听见了自家男人的叫喊声,不由得寻声探去。
“鬼呀,鬼呀!”
只听见男人这么的叫喊,可渔娘只看见西湖边平静的夜景。她不由得拍了拍自家男人的肩膀:“好好的,说什么鬼呀鬼的。”
那男人先是被唬了一跳,而后发现什么都没有,只有自家婆娘在前头望着,心里慢慢的安定下来了。他反倒是问起了渔娘:“大晚上的不着家,害得我出来找。黑不隆冬的吓死个人。”只字不提自己为了换嫖资出来打鱼,也不说自己在外头遇见艳鬼。
哪怕语气不好,可被忽视了许久的渔娘还是近来头一次听见自家男人关心的话语,心里自然美滋滋的,不由得双手合十暗自祷告:“多谢三娘娘显灵,多谢三娘娘显灵。”
至此,夫妻两个相偕回家就此不提。
“你可看懂了。”待到夫妻两走远,珊娘对着青碧水问道。
青碧水确实满心疑问:“难道这样就好了?那男人这就算回心转意了?”
“什么回心转意。”珊娘冷哼一声,“就跟你说的,那样人的回心转意值不得什么。我只是让他知道,红粉骷髅,那都是要人命的东西。只有自家过日子的婆娘才是最实在的。日后他就算想出去花花,想着几天的这一切,心里也会发憷。”
见青碧水还是不懂,岑碧青补充说:“要知道一力降十会,咱们做妖精的犯不着同凡人讲什么真心真意。你同他们论情,谁知道哪天会变。还不吓唬他们一场,让他们想变又不敢变。这才是咱们妖精的手段。”
☆、第45章
一力降十会,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青碧水觉得挺适合自己的。这么想来;她也就豁然开朗了。她之所以觉得纠结心烦;不过是因为白素贞还惦记着许仙,而许仙貌似同别的大姑娘勾搭上了。
是的,她青碧水觉得变了心的男人要不得;可关键是白素贞不这么认为。那么她也可以同那珊娘一样;不想着怎么让白素贞死心或者是让许仙回头。她只用让那许仙离不开她姐姐;或者是不敢离开她姐姐。
“多谢珊娘姐姐。”青碧水对着珊娘行了个礼,而后又去扯了扯岑碧青:“鱼大哥;咱们这关系;就不用我特地谢你一次吧。”
“你这丫头。”岑碧青一脸宠溺的笑容,伸手摸了摸青碧水发顶的头发。
“头发都被你弄乱了。哎,哎,哎,小心我的发钗。”青碧水假意阻止,嘴里尽是娇嗔之意。
在明眼人眼里,这两个显然是相互间生了情谊,单单看来也是郎才女貌,般配得不得了。只是两个人自己当局者迷,均当作自己是单相思。他们心里不说是忐忑不安,但也多少有点放不下脸面,生怕一下做得不对,反倒唐突了对方。
珊娘也是有故事有经历的妖精,看着他们两个的样子,既是替他们高兴,又多少有点子担心。与人交往诚这一字至关重要,可显然他们两个之间有什么没说通透。看着青碧水管岑碧青叫鱼大哥,那显然是青碧水不知道岑碧青的真实身份。
既然都看见了,珊娘也不会装作不知道的,可她也不会直说。挑起眉毛,珊娘脸上笑得格外妖娆:“小娘子快些过来。离那些个臭男人远点。要知道,这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谁知道他心里打的都是些什么注意,有没有哄骗人的心思。”哄骗人三个字被珊娘额外的加重。
青碧水没听懂什么意思,只是笑嘻嘻的接嘴:“可不是。鱼大哥,我看来要离你远点点。谁让你是个男的。”
听着珊娘的话,岑碧青心里咯噔一下,可脸上依旧是笑着的:“你们说的可都是男人,我又不是人。”
珊娘紧接着就说:“那你算是什么。”
“哈哈哈哈。”还不等岑碧青想着怎么答复,青碧水就笑着说,“鱼大哥能是什么,他是个男鱼呗。”
青碧水在这边玩得开心,白素贞那边也不是在家里坐着傻等。开始听见自家妹妹说许仙变了心,要另娶他人。她确实跟五雷轰顶一般的难受。可想了又想,她总觉得没那么简单。虽然她知道青碧水是自家姐妹,没有哄骗她的理由,但是青碧水一贯马虎,说不准就是有什么重要的被青碧水给忽视了。
最后青碧水出门玩去了,白素贞就愈发的坐不住了。借着做妖精的便宜,她隐去身形,偷偷潜去济人堂药铺的后院。
长夜漫漫,总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人无心睡眠。白素贞是其中一个,许仙也是其中一个。若是还未成过亲的许仙,白日里的那些事他虽然会觉着唐突,但并不会多想。如今他成过家自然知道女人情意绵绵时是怎样一副模样。那吴家玉娘再三试探,显然是看中他了。而吴家一家子不阻止,显然也是觉得可行。要说心里没有一丝意动,那显然是假的。许仙如今纠结的是,白素贞不知去向,而眼前又有了这么一个好的选择,他要是放弃了会不会太傻。
思来想去,最后是越想越乱,许仙决定开始画画。画画是他一贯的静心方法,之前求娶白素贞之前他便是用画画来平复心境的。大约是想到了之前成亲时的日子,不知不觉的,许仙笔下的画便变成了端立于纸上的白素贞,虽说是寥寥数笔但格外的传神。
“相公!”隐身而来的白素贞正好看见了这么一幕,不由得感动得热泪盈眶,“我就知道相公你不是那种忘情负心的男人。”白素贞这般的想着,心里恨不得立马出现了许仙面前。
“许大哥!许大哥!”门外传来了叫门声,叫门的正是吴家玉娘。
被人从静心的状态里吵出,许仙难免有些烦躁,开了门都没个好声音:“大晚上的,你为何还不安歇?找我有何事?”
兴致勃勃的玉娘被这么一说,先是一愣,而后又堆起了笑脸。她向前推了推自己手里的托盘:“我原本在厨房做些茶点玩。看着许大哥你房间里还亮着灯,于是来送些茶点给你尝尝。”
大晚上在厨房里做点心玩?这明显是个拙劣的借口。晚上明明是休息的时间,不说早点洗洗睡,去厨房烟熏火燎的做点心。这傻子都能看出不对劲。
“是了!”白素贞看在眼里,“这明显是这位小娘子扒着我家相公。”
许仙觉得自己拒绝的意思已经是够直白了的,却不想吴玉娘依旧不放弃。她干脆端着托盘就往许仙房里走:“许大哥快尝尝嘛,好歹是我的一片心意。”
许仙拦都拦不住,只好在后头说:“我不饿,也不想吃点心。你早点回房休息吧,我也该睡觉了。”
“这小娘子!如何能如此的不自尊自爱。”白素贞用手轻轻的一拨,房间里不知道一个什么就出现在吴玉娘的脚下,将她绊倒在地。
“哎呦喂!”吴玉娘应声跌倒,手里的托盘也掉在地上,什么碗碟杯盏都跌得粉碎。
没办法,许仙只好去扶:“玉娘你没事吧。可曾伤着?要不回去上点伤药吧。”
“没事。”吴玉娘借力站起,又看向了许仙的桌案:“许大哥这会子是在画画呀。画得可真好看。这端庄秀丽的模样,莫不是画的观世音菩萨。”
吴玉娘这会子是典型的无话找话。虽说白素贞看着慈善端庄,有几分像观世音菩萨。可那个正常人会在深夜偷偷画观音像。
许仙心里有点子烦躁,那地上的一片狼藉可是要人收拾呀。他皱着眉:“虽只是摔了下,可玉娘还是不要掉以轻心,还是回去处理下吧。”许仙语气不至于太差,可心里却对吴玉娘的印象差到了极点。这么不知情识趣的女子,哪里比得上他家的娘子,一瞬间,许仙心里就分出了个高下。
吴玉娘可不知道许仙心里所想,转过头来就来拉许仙的袖子:“真的没事。我一点儿都不觉着疼。许大哥你画工这般的好,要不给我来画张像吧。”
许仙不耐烦,白素贞也极为的看不过眼。她做法招来一阵闷雷,轰隆隆的雷声响彻天空。
雷声这么突然一打,本来就有点心虚的吴玉娘更是吓了一跳。她担心雷雨惊醒了家人,毕竟她现在做的事情可不太光彩。这么一来,她退意骤生:“许大哥,我先走了。你夜里要注意雷雨,一定要关好门窗。”
人走了,许仙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也不是说他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他也是担心被人看见,这孤男寡女大晚上共处一室。到时候要是惹恼了吴人杰,他怕就没个地方落脚了。
可看在白素贞眼里,那许仙的行为又是一种说法了:许仙他坐怀不乱,不被美色给诱惑,果然是堂堂正正的正人君子。白素贞下定决心,等青碧水一回来,她便要同自家相公团聚。
时间慢慢的推移,眼见着就要到了天亮的时间。岑碧青也知道,到了时间,青碧水必然会回去找她姐姐。为了拖延时间待得更久,岑碧青说:“要不咱们去看日出吧。在西湖水上荡着小船,再看看日出的景象,应该是极好的。”
“日出?”青碧水抬起手臂伸了个大懒腰,“好端端的看什么日出。太阳不就那样,每天升起又落下的,有什么好看的。想要看日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不都是一样的,反正都是一个太阳。”
心里揣着心事的岑碧青被青碧水这么一说,满腔的心绪都被这么硬生生的堵了回去。顿了顿缓和了情绪,他又想了想说:“要知道当初,天上可是有九个太阳的。所以每天的日出和日落可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那里头可是……”
青碧水直接接着说:“没什么好可是的啦。很早很早以前,天上是有十个太阳。可那都是老黄历了。后羿射日,生生射下来九个,如今可是一个太阳的。鱼大哥你相信我,日出真没什么好看的。”
还没走开的珊娘很乐意看到岑碧青吃瘪,谁让她觉着,岑碧青在身份方面交代得不够坦诚。她看似无意,实则添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