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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毒心庶女文-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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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向晚心中一跳,霍地站了起来,急促道:“我们去新房看看大姐。”
然而,就在她们动身去新房的路上,新房内突然发出一声尖叫,接着听到喜娘在后面追赶的脚步声,人声鼎沸中还隐约可闻喜娘边跑边叫喊着:“新娘子,你别跑哇,你这是要跑去哪里?……啊!”
一阵令人难受得要窒息的空隙后,空寂中突然传来喜娘徒然提高了数倍音量发出惊恐之极的尖叫:“不好了,新娘子跳进湖里了!”
 


☆、第45章 新房惊变

沈向晚心下一沉,眉梢隐隐在瞬间放出冷冽狠戾气息,当下加快脚步往喜娘声音传来的方向过去。
正在饮宴的宾客很多人也听见了喜娘的尖叫声,听得不真切的不由相互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苏家的管家已经在一怔之后恢复了正常,立刻上前来劝酒,将一群目露诧异的宾客劝在酒席中,苏老爷与夫人听到尖叫后,面色错愕地变了变,却很快又笑了起来,与宾客们谈笑风生,却暗自以眼神示意苏明扬与苏明睿。
兄弟俩会意,找了个理由匆匆离了席直奔后院新房而去。
沈向晚赶过去的时候,远远看见两个喜娘惊惶失措站在月心湖边上,却似乎已经吓傻了,眼珠突出如铜铃般瞪着湖面飘浮的一片刺眼的红,咿咿呀呀似乎突然失语一般。
看见她过来,只会颤抖着拉住沈向晚衣摆,拼命指着湖面。
几乎同时,苏家兄弟也跑了过来,看见湖面浮着那一抹红,苏明睿想也没想,立刻跳了下去,将浮在湖面上还穿着嫁衣的新娘子拖游过来,苏明扬连忙也伸手帮忙。
然而,将新娘子拖上岸后,沈向晚近前一看,心中立时泛起无边的凉意,她慢慢蹲下来,拨去零乱湿散覆在新娘子脸上的头发,看清那张脸后,她的声音漫了森冷的寒意,缓缓道:“她不是大姐。”
可芯这时正好蹲下来要把脉,几乎在同一时间,惊呼了起来:“啊,是小眉!”
沈向晚闭上眼睛,吸了一口气后,将手指往小眉鼻翼下探去,她的手指似突然被蝎子蜇到般往后一缩,她收回手,缓缓站了起来,声音像浸透的冰,慢慢道:“她已经死了!”
被新娘子这张脸吓到的可芯听她这话,顿时顾不得吃惊,连忙搭上手腕摸脉搏,然而,这一刻,穿着一身嫁衣躺在地上的人儿,脸色苍白,眼睛却是睁得大大的,溢满了不甘,她身上的嫁衣还在滴溚冒水,然而她的心脏再也不会跳动。
嫁衣上滴落的水声就如千斤重捶打在沈向晚心头上一样,一下一下沉重疼痛入骨,那么清晰又那么低沉,像是小眉正在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可芯缓缓站了起来,眼眶一下涌出了豆大的泪珠,她与小眉就像姐妹一样,前一刻她们还在欢笑,这眨眼的功夫,却已经天人永隔了。
相比可芯的难过泪如雨下,沈向晚却显得无比冷静,在她脸上甚至看不到一丝波动的表情。
苏明睿这一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似乎是在天堂与地狱之间走了一个又一个轮回,死的不是他刚娶进门的夫人,然而躺在地上停止呼吸的婢女,却在刚才与他拜过堂,他真正的夫人沈云楚现在却不知所踪。
沈向晚静静看了一会,倏地弯腰捊起小眉的衣袖,露出左手手腕处,只见小眉手腕肌肤微微有些发白,却明显没有什么烫伤的痕迹。
沈向晚怔了怔,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渐渐露出森冷如冰的笑容来。
“喜娘,刚才是什么情况,她为何突然从新房跑出来?你们不是在后面追过来了吗,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她就跳进湖里而且是跳到湖中心去?”
喜娘哆哆嗦嗦垂着双肩,眼睛根本不敢看小眉一眼,听得沈向晚连串的问话,仍颤抖不停地咬着嘴唇,小声道:“我们刚才一直陪着新娘子待在新房里,谁知道突然有个丫环自称是沈府三小姐的婢女,说是沈三小姐不放心新娘子,让她过来看看。”
另外一个喜娘眼角悄悄瞄起,蓦地脸色骤变,指着小眉颤声道:“那个丫环……长得就跟新娘子一模一样!”
苏明睿倏地目光一冷,掠过沈向晚冷清的面容:“三小姐,这是怎么回事?你身边有对双胞胎的丫环?”
沈向晚冷眉微挑,漠漠睨向他:“是有人冒充了小眉,又事前将真正的小眉弄到花轿里替了大姐,我想:那人的目的大概既要陷害我,又不让大姐以后有好日子过。”
苏明扬冷冷一笑:“三小姐一句有人陷害,倒将这事推得干净,谁知道这事真正的主使不是你!”
可芯愤怒地瞪着他,冷声道:“你这人讲不讲道理,如果小姐真是主使这件事的人,那她何必让小眉去死,随便弄个阿猫阿狗的上花轿替了大小姐,不就行了。”
沈向晚连看也懒得看苏明扬一眼,低低冷笑一声,却是看向苏明睿:“还是先将小眉的尸身搬到新房去再说吧,在这里万一有人过来撞见了,将这事闹出来对谁都没有好处。”
苏明扬立刻反对:“不行,既然她不是弟媳,怎么能将一个死人搬到新房去,这多晦气。”
沈向晚将心里的怒气压了又压,终是忍不住反唇相讥:“又不是搬去你的房间,晦气也不是你晦气,你怕什么!再说,先将这里掩过去,到新房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才好早点找回大姐。”
苏明扬被她呛得为之语塞,眼睛冒着寒气森森看过来;苏明睿皱着眉头慢慢道:“大哥别再说了,已经没有什么比现在更晦气的了,那还怕什么,就依沈三小姐的,先将尸体移到新房去。”
正主都发话了,苏明扬当即住口,可芯抹着眼泪就要将小眉背过去,沈向晚却目光如刀般削向苏明睿:“可芯,让苏二公子抱小眉过去。”
苏明睿眉心动了动,却顺从地抱起了小眉,就算看在他们曾拜过堂的份上,他抱小眉一程也是应该,而他看沈向晚的眼神直觉明白她就是这层意思。
苏明扬动了动嘴唇,撞上沈向晚冰冷如刀的目光,终是说不出什么。
新房一切皆整齐喜气,丝毫没有零乱。
沈向晚皱着眉,盯着一直抖动双肩的喜娘,冷声道是:“喜娘,你将细节一一说来。”
喜娘哆嗦着,嗫嚅了一会才发出声音:“当时,那位自称小眉的丫环进来后,就到新娘子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然后倒了杯茶递给新娘子,看着新娘喝完茶之后,她便出去了;大概过了半刻钟,新娘突然一声不响地站起来,撞开我们就往外跑,我们当时觉得莫名其妙,怔了半晌才追着出去,一边跑一边问新娘,可她一个劲地往那个湖跑去,路上一个字也没说,跑得又快,我们在后面追都追不上,我们发现新娘跑到湖边,居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当时就把我们吓懵了,这惊慌地叫喊了起来。”
沈向晚眸光微闪,飞快闪过灼烫的冷芒:“后来呢?”
“后来……”喜娘皱着眉想了想,脸色一片惨白地瞄了小眉一眼:“新娘直接就跳了下去,跳下去之后还一直往湖中心游过去,当时我们吓坏了,但我们又不会水,只能在边上干着急,谁知道新娘游到中心之后,突然便如大石落水一般一个劲往下沉,没一会儿功夫,她……她就飘浮在水面上了,你们就过来时看到的情景。”
沈向晚眼神充满冷狠的神色:“这么说她是喝了那杯茶之后突然失去常性,拼命跑到湖里,然后莫名的溺死了。”说着,她递了个眼神可芯。
可芯点了点头,便走到小眉尸身旁,仔细地检查起来,然后过了一会,她朝沈向晚摇了摇头,哑着声音道:“小姐,小眉身上没有中毒的迹像。”
沈向晚皱着眉静静又想了一会,望着小眉苍白的脸喃喃道:“难道是我猜错了?那杯茶并没有毒?”她眸光一转,视线定在桌子上一只杯沿还残留着浅浅胭脂的杯子,轻声道:“可芯,看看那只杯子。”
可芯拿起杯子查验了一遍,就连茶壶与里面的茶水都验了,最后却失望地冲沈向晚摇了摇头。
沈向晚沉吟了一下,望着苏明睿冷声道:“看来如今只好先找到那个冒充小眉混在我身边的婢女了,现在为止,还没有人离开苏府吧?”
苏明睿立刻道:“在出事后,我便让人将门关了,不准任何人进出,何况现在宴席才刚开始,还没有人离席。”
沈向晚眉梢一动,轻轻点了点头:“这就好,如果那个冒充者是外面混进来的人,一定会等到确定事情成功后再离开,也就是说,现在她还在府里,我们现在就去将她揪出来。”
苏明扬在见识过她的冷静之后,也不再如起初那么反感她了,此刻听她充满自信笃定的语气,不禁疑惑道:“就算那个冒充者还在府里,可你怎么确定她是谁?你要知道,这件事不能宣扬出去,要查要拿也只能在暗中进行。”
沈向晚淡淡一瞥,漠然道:“放心,苏大少爷,这点分寸我心里还是记着的;冒充者能够准确知道新房位置所在,又如此熟悉府里布置,我想她大概就是府上的婢女;”她想了想,眼神森幽地看着苏明睿:“二少爷,现在你就让管事将府里所有的丫环都集中到偏厅来,记住,是所有丫环,不管是请了病假还是现在正在侍候的,全部都在一刻钟内叫齐。”
苏明睿望着她冷清自若的面容,不知为何心里竟对她生出一种无言的信服,他甚至连问也没问,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苏明扬却仍然一头雾水看着她:“为什么一定要在一刻钟内全部集中?你就不担心引起别人怀疑吗?”
沈向晚漠然一笑:“这就要看你们家管事的本事了!限定一刻钟的时间,只为了防止有人将消息走露出去。”
沈向晚眯着双眼默默望了他一会,淡淡道:“苏大少爷,你离席太久,若不想引起怀疑,你现在最好马上出去陪客人。”
苏明扬想了想,便转身出去尽他主人的身份。
苏明睿很快就将苏府的丫环集中起来了,沈向晚看着她们,立即冷声道:“所有人将左手垂直举高,手腕要高过头顶。”
 


☆、第46章 攻其弱点

苏府的丫环皆神情错愕地望着门口面容冷清的少女,然而在少女带着沉沉威压的眼神下,所有人愕了一下便依言缓缓将手举过头顶。
沈向晚往旁边的可芯点了点头,可芯便走过去,在这些丫环面前缓缓踱步行过,眼睛静静盯着众人举高的手腕,很快便在这些丫环面前走了一圈,她指着其中三人,冲沈向晚点了点头示意。
沈向晚随即只留下那三人,而让管事将其余人全放出去。
“红枝,你说说你手腕的烫伤是怎么回事?”苏明睿眼神漠然划过三人手腕,立即明白沈向晚的用意,点了左边的丫环问道。
“回二少爷,”红枝垂着头,缩了缩袖子,轻声道:“奴婢刚才为元夫人奉茶水的时候,不知谁在后面碰了奴婢一下,茶水当场洒在奴婢两只手上,奴婢不是故意的,请二少爷恕罪。”她说着,生怕苏明睿不信般,将右手衣袖也捊了起来,沈向晚定睛看来,见那右手腕骨处果然也是殷红一片,明显是烫伤留下的痕迹。
她随即垂下眸子,轻摇下头;苏明睿朝红枝略点了点头,便接着问中间的丫环:“红棱,你手腕的伤又是怎么来的?”
红棱瑟缩地看了沈向晚一眼,她觉得这位神情冷淡的小姐那清幽若潭的眼神随随便便看过来,就令她心底打起了寒颤,听得苏明睿如此一问,她咬着下唇,想了想才谨慎地道:“回二少爷,奴婢是在端着汤水奉上左二席时,脚下不小心滑了一滑,被热汤溅倒伤着的。”
沈向晚不置可否地朝苏明睿投去一瞥,苏明睿接着目光沉寂地看了红棱一眼,随即问最右边的丫环:“红杏,你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红杏似乎十分害怕的模样,将头垂得极低,沈向晚几乎看不到她的脸,她不着痕迹地挑了下眉,听得红杏诚惶诚恐地道:“回二少爷,奴婢、奴婢……手腕的伤,是奴婢从厨房端了热水出来时,不小心伤到的。”
苏明睿几不可见地挑了下眉:“这种活平日不是红烛去做的么?怎么今天需要你去了?”
红杏听他这么一问,双肩似乎微微抖了一下,随即小心道:“今日府里宴客,红烛忙不过来,大少奶奶就让奴婢去帮一下忙。”
沈向晚的目光静静落在红杏身上,随后她淡淡朝苏明睿颔首,苏明睿眸光微转,意味不明地看着红杏,却是对另外两个丫环道:“你们俩现在可以出去了,红杏你留下。”
待两丫环出去后,沈向晚仍一直淡漠地看着垂头的红杏,她声音里甚至没有一丝其余情绪,就如湖面一样平静叫人听不出喜怒:“红杏,哦不,我或许应该叫你小眉才对,你赶紧老实说吧,是谁指使你干下这件事的?”
她的声音明明平静温和,可红杏却听出一股森冷肃杀之气来,这下红杏更不敢再头看沈向晚,只是在被质问的时候脸色瞬间白了白,她似乎悄悄往苏明睿的方向缩了缩,似乎是下意识想寻求苏明睿的庇护:“这位小姐,奴婢——听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沈向晚冷冷一笑,目光压灼扫来:“那我就说到你明白为止;你以为你将红枝红棱二人也弄到烫伤手腕,我就认不出是你了是吧!可惜你百密一疏忘了我的婢女与苏府婢女的打扮并不相同,你借机烫伤之后,自然可以去干很多事情,也可以明正言顺地换回苏府婢女的打扮,可惜——你却因此露出了两个破绽。”
可芯狠狠地盯住低垂着头的红杏,疑惑道:“小姐,她看起来与小眉长得并不想像?真的是她吗?”
沈向晚沉压如石的眼神凉凉扫过去:“她的第一个破绽,就是她的衣裳实在太干净了,今天苏府宾客满门,丫环跑来跑去侍侯宾客,身上不可能连一点汗味油渍都没有,但你看她的衣裳!分明就是刚刚新换过的,我刚才已经看过红枝与红棱的衣裳,她们俩衣裳湿了之后,并没有换下,那是因为她们根本抽不开身,更是因为她们不必去掩饰那块水渍,所以她们的衣袖上仍残留着茶渍与油渍。”
沈向晚幽幽看着红杏,又冷漠一笑:“这位红杏姑娘如此匆忙换下衣裳,自然是为了掩饰;她的第二个破绽之处就在她的发髻上,可芯你仔细看看就明白了。”
可芯听闻此言,立刻上前细细察看红杏的头,片刻之后,她脸色霍地转成了铁青:“你、你……果然是你冒充小眉!”
苏明睿在旁却看得一头雾水:“三小姐,红杏的发髻有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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