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心庶女文-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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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向晚心下一阵惊愕,难道司马璃是因为听到沈云楚唤她的名字,以为那声惊叫是她发出的,这才不顾一切追着黑熊而去?
这……不会的,一定是她多想了!沈向晚眼神蓦地变深,淡淡将事情始末给司马仁说了一遍;随后不久,得到消息的沈明存也来到了宁安寺,但众僧人搜索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入口,直到过了一天一夜后,有僧人找到一处峡谷,沿着绳索可以下去,继而进入悬崖下。
他们找到司马璃与沈云轻时,沈云轻仍是昏迷着的,黑熊当时咬穿了她的腰肢,幸而没伤及脏腑,只是失血过多便一直昏迷着,而司马璃很不幸在坠下来时,因为抱着她,又视线不明加上下坠的冲力,重重摔在了岩石上,摔断了腿骨。
两人虽都受了伤,但万幸皆没有性命之忧;远在望州的四姨娘得知女儿受伤的消息,便匆匆告别父母,带着儿子日夜兼程赶回来照顾沈云轻。
半个月后,沈云轻可以从床上坐起来了;而司马璃的腿伤也好了;而在这段时间,沈云轻的生母四姨娘曾多次暗示老夫人,要司马璃为沈云轻负责,老夫人一直都敷衍着四姨娘,并没有什么真正的行动。
四姨娘不死心,又不止一次明着暗着对沈明存提起这件事,沈明存对这个为沈府生有一双儿女的四姨娘,还怀有两分真情,但这事涉及的是一名皇子而非一般人家;若是司马璃一直装聋作哑将这事轻轻揭过,他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在没有想到办法之前他便也一直对四姨娘打太极。
沈向晚在向老夫人请安时,状似不经意道:“五妹能在那次大难中捡回一条性命,全仗当时四殿下奋不顾身前去营救,在悬崖下又强撑守护了她一天一夜;老夫人,待五妹身体痊愈以后,向晚想与五妹一同登门向四殿下道谢。”
老夫人温和慈祥地笑道:“咱们的确是该好好谢谢四殿下。”
之后,老夫人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便与沈明存单独商量,让他向司马璃暗示,该择个日子向沈府提亲了;虽然当时司马璃与沈云轻不可能做出什么越轨的事来,但众人寻到他们的时候,两人是相互偎依着的,又独自待在一起过了一天一夜;无论如何,司马璃都得负起这个责任。
沈向晚心情愉悦地坐在织梦小筑跟自己下棋,她想老夫人一定会忽略当时司马璃为了不让沈云轻冻死才搂她在怀的前提,而刻意提醒沈明存沈云轻的名声已毁在了司马璃身上,令沈明存不得不去厚着脸去暗示司马璃。
“小姐,你说四殿下会娶五小姐做侧妃吗?”小眉也想着当时的情形,疑惑问道。
沈向晚眉头一挑,落下一子,淡淡笑道:“不会!”
“为什么?五小姐人长得也算漂亮,何况她虽不是嫡出,却也是学士府的千金小姐,做他的侧妃应该够资格吧?”
沈向晚讥讽地一笑:“不是这个问题,关键在于司马璃不会轻易受人威胁的。”她眸光流转,如光彩闪耀的七色琉璃注着灵动的莹光,看着小眉困惑的面庞,轻轻冷笑道:“但,我一定会让他答应娶沈云轻!”
☆、第42章 气疯殿下
这天,司马仁应约借到沈府探望为由,与沈向晚在凉亭里单独见面,经过宁安寺的事情之后,他的心绪总会莫名为眼前面容冷清笑意浅淡的少女所牵引,他眼眸幽深如海凝视着清丽的容颜,微带焦急道:“向晚,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吗?”
沈向晚提起翠玉壶,动作优雅地为他添了清茗,才轻轻一笑:“五殿下认为向晚会有解决不了的麻烦吗?”
司马仁见她笑得自信从容,不禁眼睛微弯,哑然失笑:“的确是我多虑了,向来只有你给别人找麻烦的份,麻烦哪里敢来找你呀!说吧,这回你想让谁不痛快?”
“你的四皇兄司马璃!”沈向晚笑吟吟看着他,面容带笑语气却冰冷得没有一线温度。
司马仁闻言不禁一阵错愕!
沈向晚浅浅笑着:“司马拓现在应该已经到了西境,与西戎人开始交手了;我之前交给你的东西也该出现在它该出现的地方了。”
司马仁听到这话,面容渐渐平静下来,深邃的眸光静静凝在她冷清容颜上,片刻,从薄唇逸出一声浅淡的叹息随即隐入风中无迹可寻,他知道她要做什么了。
傍晚,沈明存回来的时候,沈向晚特意在花园里等着他,露三分关切道:“看父亲最近愁绪入怀,一定是朝上有什么为难事;向晚不懂政事不敢胡乱给父亲出主意,但向晚还望父亲保重自己身体为要;府里一家老小全仰仗着父亲您呢!”
沈明存怔了怔,随即露出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这个面容冷清的女儿,她总是这般聪明伶俐,看穿他为难的事,又不动声色提醒他!若她是男儿身该多好,起码能在朝庭上挣得立足之地,也能助他一臂之力!
两天后,皇帝突然当着早朝期间,下了几道雷厉风行的旨意,先是将淮河道上三任知府及以下官员全部罢免;紧接着免去司马璃掌管工部的职务,平日与司马璃交好的官员为他说好话,立刻被皇帝怒斥一番还当场被连贬三级,一时间,所有官员都口若寒噤,无一人敢再为司马璃进言;再下来的第二天,皇帝将所有臣工推荐出任淮河道的人员全部剔除,亲自点了几人到重要职位上任,而司马璃一时间没有任何实职权柄在手,成了名符其实的闲散皇子。
在这之后的第三天,沈明存待早朝散后,单独前往御书房觐见皇帝,两君臣在御书房密谈了近一个时辰后,沈明存面露三分喜色出了皇宫。
第四天,是老夫人五十大寿,司马仁在末时过后,便带了厚礼上门祝贺,当然拜见过老夫人之后单独去见了沈向晚。
他现在心情极其急切,似乎血液都不甘寂寞激动澎湃起来,他见到沈向晚,立刻便眼眸含喜看过来:“向晚,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当初交给我的东西是什么内容了吗?”
沈向晚淡淡看他一眼,神情相当平静,轻描淡写道:“让你交给太子的是一份名单。”
“名单?”司马仁愕然重复,想了想,面色微微有些沉下来,他安插的人似乎在他交出那份名单后,莫名其妙一夜间不是意外身亡就是突然失去踪迹,难道向晚她……?
沈向晚冷眼看着他眸色深冷,面容微变,勾着唇冷冷一笑:“不错,那些你以为对你绝对忠心的人确实在名单之列。”
司马仁见她神情冷嘲中带着轻蔑的淡漠,心中不禁划过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他皱眉看着她道:“就因为有我的人在里面,所以你不容许我提前知道?是担心我会误事?”
沈向晚直直望进他墨玉眸子里,清幽眼眸毫不避讳地泛起讥讽的冷芒,冷冷道:“如果让你看了,你敢保证不会心软?上次一个百阳你都犹豫不决,这次涉及那么多人,你保证你能够做到冷眼旁观?”
司马仁迎着她讥讽的眼神,心下轰地腾升出几分恼怒来:“你又能确定那些人里面就没有一个是被冤枉的?”
沈向晚神情越发冷清,眼睛也越发清亮惊人:“我不能确定绝对没有;”司马仁眼神蓦地变深,眉宇隐隐浮出几分戾气来,她却微眯双眼,冷冷一笑:“但是,有了证据有了怀疑,就宁可错杀亦不能放过,万一的机会你赌得起吗?”
司马仁面色一沉,顿时被她的歪理驳得为之气结;她可知道,为了将那些人网罗到他麾下,他费了多少心思,她一句宁杀错勿放过就要了人家的命,他费心费力的事,她只需动动嘴皮子,说得可真轻巧!
沈向晚却无视他越来越沉的脸色,兀自悠然垂着眉睫品茗,司马仁冷着脸盯了她半晌,才渐渐平复心里翻涌的愤怒,眼神阴鸷瞥了她一眼,然后转开视线深深呼吸了好几下,才问道:“那交给父皇的东西又是什么?”
沈向晚冷冷一笑:“淮河道上三地知府及所有官员名单,哦,还有一份他们在任三年以来对应的帐单;淮河道可是个好地方那,水陆交通发达,连贯着天玥的心脏!”
司马仁脸色倏然变冷,想起皇帝连下的几道旨意,吃惊道:“你是说那是官员贪污受贿的证据?难道那些全是……司马璃的人?”
沈向晚微微挑起眉梢冷冷看着他颜色变深的面容,含讽道:“淮河道那条大运河可是册建了几年,直至三年前才完全峻工,五殿下大概忘了,司马璃曾是那条大运河的督造使,不过,幸好国事繁忙的陛下没忘。”
司马仁此刻除了震惊再无别的情绪,他惊骇地望着一脸淡漠的少女,一时间,竟说不清自己对她是什么感受,只是此刻,他终于明白她坚持不允许他偷看内容的原因,她怀疑他若知道内容之后会狠不下心,司马仁心中苦笑了一下,问自己真的会如她所料一般,狠不下心去吗?
答案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哦不,还有一个人清楚的,就是眼前容貌不算绝色的少女,她为人冷清,所以无时无刻都能保持冷静与清醒,她竟——一直都将他看得极透彻!
司马仁深深看了沈向晚一眼,便站了起来转身离去,他的背影看起来似乎突然染上了一丝岁月的沉重,往昔挺直的腰板今日竟然微微有些弯;他自信飞扬的眼神似乎也在瞬息搅入了沮丧的灰色,以致他嘴角的笑容看起来竟含了三分落寞三分嘲讽的味道。
沈向晚静静看着他在阳光下,被光线拉长略显孤寂萧索的背影,眼神渐渐更加清幽莫测起来。
司马璃府里书房,他的幕僚孟节神色带几分焦急敲开了书房:“四殿下,请你马上进宫觐见陛下,沈大学士已经向皇上请旨为你与沈五小姐赐婚!”
司马璃阴沉着脸,霍地抬头,一拳捶在桌子上:“什么?他竟然敢?”
另一个幕僚管谢却沉声道:“殿下这时万万不可进宫,沈大学士既然明着向皇上请旨,这就说明皇上已经同意了此事,你这时进宫想让皇上改变主意,那是绝无可能的,况且,皇上因为淮河道的事正恼恨怀疑着你,这种时候逆皇上的旨意绝非明智之举。”
司马璃听他这么一说,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眼神冷邃如霜,碰上便冰寒入骨:“淮河道的事究竟是谁捅到父皇面前的?连几年前的旧事都被翻了出来,究竟是何人如此神通广大,将那些早被毁灭的证据又复现出来?”
管谢沉默了一会:“殿下,这件事还在查,但目前已查到些眉目,有了怀疑的方向。”
司马璃霍地转头,目光刹时如冰刀漫过:“是谁?”
管谢静静看着他,慢慢道:“五殿下司马仁。”
“他?”司马璃皱起眉头:“像他那种一身骄傲的人,怎么会突然怀疑起我来?他不是一直都不屑我这种舞风吟月的兄弟么?”
司马璃说着,心里突然划过另外一个的名字,那张冷清的面容上一双清幽对他怀着深深憎恶的眼睛,似乎就在面前冷冷地无情地盯着他,那种仇恨的目光似乎能穿透他的骨血肌肤,令他感觉自己在那双清澈淡漠的眼睛下一切都无所遁形。
是她,一定是她,只有她才能看穿他的面具!
想到那个人,想到她冷嘲含恨的眼神,司马璃突然发觉自己体内暴戾的因子再无法抑制,他沉着脸冷声道:“管谢,你尽快查清真相,我还是要去宫里一趟。”
管谢见他执意如此,只得在他身后低低叹息一声。
司马璃在进入到第五重宫门的时候,正巧碰上从里面出来的沈明存,他沉着脸意味深长地看了沈明存一眼,只略点头便快步离去,沈明存冷笑一声,一甩大袖也迈开出宫的步子。
然而,司马璃还未跨过第九重宫门,里面已经有公公出来向他传旨了,在公公一声恭喜声中,他只知道他被逼娶沈云轻那个女人做侧妃已成了铁的事实。
他拿着圣旨,压抑着满腔愤怒奔出皇宫,只在宫门前微顿了一下,便眯着眼睛转身往沈府而去。
他体内的怒火已经烧得他丧失理智,他一定要拿这份可笑的圣旨当面去问一问那个执意无视羞辱他的女子!
他真想看看,如果将这份圣旨摔在她面前,她那张冷清淡漠的脸会不会出现一丝别的表情?如果当他强按倒她在床上时,她冷漠的面孔会不会也有寻常女子的害怕震惊甚至恐惧?
☆、第43章 强强对峙
夜色冷如幽月,送走前来祝寿的宾客,沈向晚便回房休息了,默默想了一会,很快就得操办大姐的婚嫁,再往后她的好妹妹沈云竹就该回来了……,她便在不知不觉中睡去,只有酣睡的面容才褪下白日坚强冷漠的伪装,现出如婴儿般的平静柔和。
白天,司马璃原本攥着圣旨就要奔进沈府,然而在看见沈府大门招摇醒目的红纸时,他愤怒的情绪奇异地冷静了下来,于是脚下一转,去了一家酒楼,直至现在夜深人静,才无声无息摸入沈向晚房中。
他渐渐迫近床上熟睡平静的面容,蔓帐下恬静少女突然皱起双眉,随即睁开一片朦胧的眼睛。
沈向晚闻着空气中陌生的气息混着臭浊的酒味,并没有表现出惊恐或发出尖叫,右手悄悄摸到枕后,那里一直放着沈云楚送她的短刀。
绵长低重的呼吸突然变得轻浅,司马璃几乎立即顿住了靠近的脚步,微微转身,一划,火光就如一把森冷闪亮的剑撕破了房内漆黑,他一声不哼燃亮了油灯。
沈向晚拉过被子坐了起来,双手抱于胸前,挑眉冷冷看着这位入闯者。
司马璃看见她又是一脸的冷漠与疏离,体内沉压的怒气突然便被她这样漠然讥嘲的眼神刺醒。
“沈向晚,难道你一点也不感到害怕吗?”
“四殿下,难道你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令人羞耻吗?”沈向晚微眯起双眼看他,眼底闪动着莫名的冷意。
对于她平静的反唇相讥,司马璃并不显怒色,反而挪了张凳子,搬到帐帘外,与她就在一帘之隔的地方面对面坐好,他忽然轻轻笑了起来:“沈向晚,你真是有能耐啊,那些事都是你干的,对吧?先让太子断了我的人脉,再让父皇断了我的财源;一朝一夕间,几乎让我的根基毁了大半,你可真厉害!”
沈向晚微垂着眸子,静静沉默了一会,突地抬起双眸,如星芒跳动华光闪熠盯着他的脸,悠悠笑道:“你都知道了,而且知道得如此清楚,说明你的本事也不逊于人,那么今夜你闯入我房里,是想干什么呢?一刀杀了我?”她微微轻笑间,双唇逸出一声低低冷哼:“还是仍想着收买我?”
司马璃神色不变,也俊雅温和地笑了起来,隔着帘子直视她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