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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逛荡-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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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冷,我一点不冷。”说完,老头哥不争气的一个喷嚏。

“哦,不冷那早点回去。”叶陪德说着就走。

看着他地背影,老头哥赶紧推了一下老赵,

“快去,再不去,我们的罪就白遭了。”

“喂,叶老师……”老赵无赖的招手。

10分钟之后,达园饭店的餐桌上,老头哥看着丰盛的美食,直咽口水。要换平时,面前的一切,早已成空盘了。无奈眼下叶陪德在场,他不敢轻举妄动,只得陪笑着把酒给叶陪德满上:

“叶老师,您可是咱燕大赫赫有名地导师,听说您对带毕业生很有一套,答辩通过率相当之高,而且毕业的学生普遍赞美叶老师和蔼可亲,是咱燕大难得的好导师,能得到您的指导,是我们荣幸。来,我们先敬您一杯。”

“是啊,叶老师,荣幸,荣幸,来,干了!”老赵也端起酒杯凑上来。

“那个……我今年是第一次带毕业设计,不过你们多多努力,相信毕业答辩对你们来讲不是难题。”说完,拿起酒杯抿了一下。

“嗯,一定一定,以后我们会随时找您出来请教的,还请叶老师多多指导。”说完老头哥马上给叶陪德把酒加满,顺势又敬一杯。

“辅导学生,是我做导师的责任。”说完拿起酒杯又小抿了一下。

“叶老师,以后有啥用得着咱哥们的地方,随时吩咐,咱随传随到。”

“说起来我还真有点麻烦事。”叶陪德终于干掉杯中酒,故意停顿一下,继续说道:

“我家地水管昨天坏了,刚好这几天有点事情忙,一时也没空找人去修,你们认识这方面的人吗?”

“叶老师,您还真找对人了。”

老头哥指着老赵兴奋地说道:

“这兄弟最在行了,经常助人为乐,上次我们宿舍的水管坏了,就是他给修好的,这家伙技术还真不赖,十来分钟就把我们宿舍的难题给解决了。要不,一会咱吃过饭就去您家看看?”

“哟,还懂得助人为乐,真不错。比你们专业那个龚宁强多了,那整个一个流氓,那行!一会我带你们去看看。”叶陪德脸上堆起了久违的笑容。

酒足饭饱,叶陪德打了个响嗝,带着俩人去了他租的房子,一进厨房,指着一处水管说道:

“瞧,就这了,老漏水,之前弄得家里像个水塘,我只好把总水闸给关了,你看看。”

老赵随便看了一眼水管,很是认真地说:

“叶老师,这问题比较麻烦,一时半会也搞不定,得把这整段水管拆了重装才行,还得更换配件,怕耽误您时间。”

“要不然你们俩在这修理,我先去上班,一会你们修好了,直接帮我把门关上就行了。”说着叶陪德看看表。

“这……好吧,叶老师,您去忙吧,一定没问题。”老赵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下来。

第六章 校里校外

叶陪德放心老头哥和老赵单独在他出租屋修理水管,并不是对他们放心。而是他深深明白自己与他们的特殊关系,这就象老鼠给猫做义工,别说偷东西了,干不好就会像在厕所里点灯那样找死(屎)。…………大多导师与毕业生的关系基本如此。

为了准确地找泄漏的水管裂缝,好对症下药,因洞补漏。老头哥先是打开了水闸,之后俩人小心翼翼地寻着湿漉漉的水管。

撅着屁股一路小心翼翼摸索,弄得满头大汗,总算是找到了裂缝的准确位置。水管一处朝向地面,由于过度腐锈,水管接口处,水淙淙地往外流着。

很多年后,老赵结婚那会儿。恰遇丈母娘家的水管暴了,慌忙求救。他先是麻利的关掉总闸,之后换下泄漏的那节管子,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为此老丈母娘骄傲的大笑:这姑爷一看就是干过的!可老赵却很难忘记当年在叶陪德家的情景。不知是运气差,还是见了鬼。又或者应了那句话…………不怕虎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直到现在他都一直这么认为。

“漏水的地方已经找到了,现在咋整?”老头哥不知所措地挽着滴水的袖子问老赵。

“我也不知道,手头就一把锤子,一个钳子,一个起子,连扳手都没有;按道理先关总闸吧!”老赵挠了挠头。

“!你刚才开个闸,使了多大劲啊。”

“没有搬不动的山,更别说是一个小小的闸门。刚才可能寸劲,你拿把工具递给我,我把它敲松了,自然就好拧了。”

老头哥自信地接过工具。拿起锤子和起子。刚要动手,站在旁边的老赵慌忙提醒。

“轻点。这总闸敲坏了,可就水漫金山了。”

“行了,瞧好吧。”

老头哥用起子做凿子,一下下的抡着锤子,起先还小心翼翼,谨慎地量力,那水闸仍是纹丝不动。

这下可把老头哥惹急了,手上的力一下比一下重,害得一旁的老赵不停地替他捏了把汗,不断提醒道。

“大哥小心点,这可是总闸。别太大力。”

“没事。”老头哥在用了几下暗劲后,见没大碍,放松了警惕。

突然,“咣”的一声,噗嗤一股水柱径直喷在他脸上。“***给每人发了一瓶,说道:

“来,哥几个,干了。”说完一仰头吹了个底朝天。

“好,为了你踏入社会的第一桶金,干了!”大家应和着也一口气把整瓶吹干。

半个钟后,大家都喝得有点高了,老赵放下筷子,喷着酒气:

“还是出了学校好啊。至少不用整天吃饭堂啃大饼,连说话地时候都中气十足。瞧瞧我们,如今还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为毕业证发愁呢。”

“是啊,就为了这毕业设计,我们不光去陪吃陪喝,还跑去做苦力,大冬天修水管,结果破水管还tm暴了。光前两天请叶陪德吃一顿,再算上我输液的钱,一个半月生活费啊!最失败就是得罪了导师,哎!鸡飞蛋打!”老头哥情不自禁地拍了一下桌子。

“唉。你们现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道社会的险恶与艰辛,等你们走出校园,就知道生活是多么地不易了。”张扬深深地发出了感叹。

“不可能,这世界上就没有比我们更背的人了。再说了,咱兄弟中你们黑侠二人是最早去冲锋陷阵的,现在不都风风光光地回来了?”

“你们都不知道,我去那家厂子,老板每天只管中午一顿饭。说好的一个月工资650,哥们累死累活的,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拼命找客户,出去挨人家的白眼,回单位还受老板地气,结果一个月下来,让老板找了一堆理由。东扣西扣。拿到手地只剩450块。”张扬说完猛喝了一口,把头垂了下去。

“操他大爷的。那傻比住哪儿?一会咱几个去会会那孙子,废了丫地。”猴子一听急了,挥舞着酒瓶叫唤着。

“算了吧,你这一套拿到社会上根本解决不了问题,这样不但于事无补,连我现在的这份工作都要丢了,你也好不了!”张扬顿了顿,又灌了一口,继续说:

“我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还不跟大多数人地想法一样,做人就要做一个徘徊在牛A和牛C之间的人,满脑子的雄心壮志,以为知识能改变命运,如今这种想法早他妈不复存在了,咱又不是名校,别指望一毕业,大把单位主动来找你;咱家里也没富到能把咱送出国,现实点吧!要想真正改变命运只有靠自己争取。”

说完张扬的头埋得更低了,双手撑着桌面,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地板,若有所思。

一帮人听了张扬的话,顿时心生愧疚,我提着酒瓶绕着桌子来到张扬旁边:

“二黑!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今晚这顿,算我们大家请你的,就当是为你的第一份工作庆功。”

张扬一听眼睛红了:

“你他妈这是人话吗,又看不起哥们了?丧宁你他妈……”

没等他感慨,我赶紧接上:

“既然是兄弟,咱就不讲究那些,等到你真哪天飞黄腾达了,就算你不说,你也逃不掉一顿狂宰。但是今天,咱不都还是半斤八两差不多吗?哎!多的不说,咱哥们量力而行,这不这个月地生活费600我妈刚给寄过来,哥们现在是财主,这点钱影响不了我。你总要考虑下何丽丽吧,再为自己想想,你也得有点包子钱,留到下月,周转一下。都是兄弟,啥也不说了,放在心里。来吧!为我们艰苦卓绝的峥嵘岁月和无奈的青春干了!”大家起身干了瓶,纷纷坐下,只有张扬依旧站着,沉默良久:

“哥们现在是穷,但我一直有个心愿,我工作的第一个月工资,一定要兄弟们一起分享,钱算什么…………王八蛋!咱兄弟这份友情才是最难得的。这一个月以来,好几次我都想不干了,但为了我那个心愿,哥们咬着牙还是坚持下来了,如今心里感觉刚舒坦一点,你们他妈总不能叫我那一个月的罪白受吧!”

听完张扬一席话,所有人都低下头,沉默了。饭桌上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一顿饭吃完,大家都醉得东倒西歪,张扬也不回家了,直接跟我们一起回了文耀里的巢穴,几个人不由自主倒在了我那张冰冷的大炕上。

那炕上只垫了一个褥子,5个人挤了再挤,两边总有一个人会接触到冰冷地洋灰面。

“猴子,不行你牺牲一下,咱几哥还是叠着睡吧。”我提议。

“叠…。。你大爷。”猴子哼哼着。“就这么着了,我不摸老头哥肚子睡不踏实。”

“张扬那还有大半个身子在褥子外边呢,这炕要没褥子垫着,跟睡冰上似的。”我碰了猴子一下。“要不你也侧着睡。挪点地,大家伙都得暖和。”

“挪得了我还不挪吗?”猴子侧身打成菜刀鱼,委屈的说。“你看看,我都挤成什么了。”

“没事,哥们挺暖和呢。”张扬沉静怅惘地说。

那天是真喝大了,不久昏昏睡去。张扬却一宿没合眼。冰冷的大炕上,只有一个薄薄的褥子,我们就在上面睡,眼前的这一幕幕使得他心里莫名地伤感。

想着大家伙平时称兄道弟,自己都出来工作挣钱了,兄弟们还过得寒酸,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晚上,他躺在冰冷的洋灰炕上,一次次地独自喟叹!

恍恍惚惚挨到了破晓,张扬穿起衣服,悄悄地下了炕,消逝在茫茫肃杀地朦胧冬雾中。

而我们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浑浑噩噩有气无力地从床上爬起来。

“咦,张扬呢?”猴子抓着头问。

“张扬!”我一骨碌从炕上弹起来。指说猴子大吼。“我日,一定是你,把二黑挤地上去了。”

“放屁,孙子挤的。”猴子辩解。“昨晚我一直侧着睡的,绝对没挪一下。”

“会不会是上班去了。”老头哥盘腿坐在炕上,头兜着毛衣说。

“可不是吗。”猴子一下窜起来,吐沫星子横喷:

“张扬绝对是去上班了。”

“去上班也不会不给我们打招呼就走啊。”

说完,大家心里都有一丝说不出地伤感。

事实上,类似张扬地经历,在一般高校毕业生中比比皆是,原因不言自明。

几天后,我们接到张扬的电话,电话里他急促而又神秘兮兮地告诉我们…………明天凌晨两点,他们单位后墙下不见不散!

第七章 夜路

曾经的大学里,或许我们一直幻想做只轻飘飘的气球,无拘无束,早日漂浮出被尘埃占据的云层。终于,离冲破云层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却冷不丁发现曾经的角落里还残留着那一根根被记忆捻灭的烟头。

那天张扬电话里的声音很急促,

“丧宁吧!你晚上给弄辆车叫两个人,来下虹桥市场……。”

“虹桥市场?干毛?怎么了?就两个这么少?要不要找一帮人过去?操!你说清楚点,虹桥市场哪儿啊,哥们这就码人杀过去!”

“什么一帮人啊?你他妈想啥呢?都这么些年了,猴子的那套流氓思想还根深蒂固地植在你们脑子里啊?不是让你来干仗的,是叫你过来搬海绵!”

“啥?搬海绵?”我有点失望,同时也松了口气,悬着的心平静下来。

“你那大炕忒凉了,感觉像是躺在冰窖里,这么冷的天,也没把你冻死啊。那晚躺你炕上,一宿没睡好,突然想起来,哥们每天起早贪黑都推销不出去的那些席梦思,还有很多半成品堆在仓库里,都是不错的海绵垫子,两块叠起来比原装的更舒服。今天一早就给你物色了一块,足有5米*2米,切成两块刚好给你叠个席梦思。”

“ !丧宁,甭跟这儿渗着了,赶紧的!打电话啊!”

我费劲地掏出电话拨了过去,张扬的声音传出:

“到了虹桥市场了?”

“到了。你在哪?”

“我现在厂里呢,大门给锁着,哥们出不去,有没有看到虹桥市场那个楼?”

“看到了。”

“对面右转,大约500米左右,看到XXX床垫厂。就是我现在地所在地了。”

3分钟后,我再次拨通了张扬地电话:

“我们到XXX海绵厂了。”

“挺快啊!你们现在面对厂门口,往右边绕过来,看到垃圾桶了吗,哎!对,再往前,到第三棵树下有个指路牌儿,到那里别动啊。”

挂了电话,我们来到指定地点。猴子先是轻轻地对里面叫了声:

“二黑!”

没动静。

猴子又提高声音叫了声:

“张杨?”

“小点声!在呢,等着,这东西太大,不好整啊。”

只听“嘭”“啪”两声,随后又传出张扬的叫喊:

“哎哟,**!”

“怎么了?”我跟猴子异口同声叫道。

“没事,没扔好,砸头上了,幸亏没从梯子上摔下去。不然真见到黎明地曙光了。”

“嘿嘿,你小心点。”猴子被张扬的临场发挥一扫此前的郁闷。

“行了。差不多了,你们闪开点,我要扔了。”

我和猴子立马闪出5米开外。

只见一黑大地长方物体从墙头飞出,落到地上。轻盈的又弹了起来,翻了个跟头才停下来倒在地面。

没等过去拿。张扬的声音又从里面传来:

“等等,还有一块,我先下梯子去拿。”

3分钟后,另一块也顺利着陆。

我和猴子迅速跑过去,把两块海绵叠在一起,抬到自行车旁边。

这时,张扬的声音再一次清晰传来,而且感觉他人就在不远处。

“终于搞定了,累他妈我够呛!一会你们把东西弄好了赶紧走,别让人家给发现了。咦?怎么就俩儿啊?不是要来一窝兽吗?”

我们听得这话不对劲。转过头一看。张扬双手攀着墙头露出半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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